某一天,夏棋對家裡人說是今天要帶媳婦回來。
夏爸爸端坐在主位上,一本正經地喝著自己杯中的茶。心裡暗暗思量著:自己兒子現在已經瘦下來了,又高又帥。按道理說,那自己的兒媳應該也丑不到哪兒去。不過,就是丑一點也沒關係。
據兒子說,這兒媳對他十分體貼——家中的家務是兒媳做,飯也是兒媳燒,就連衣服也都是兒媳洗。現如今,這麼賢惠的姑娘,還能到哪兒去找?
就沖這一點,夏爸爸也覺得就算兒媳丑一點,也是可以容忍的。
而夏媽媽看到夏爸爸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反手對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拍,頓時五個鮮紅的指印立刻浮現在上面:「人家待會來了,你別這副死樣子。再別把人家姑娘嚇到。」
兒子的婚事一直都是他的心事。難得兒子能瘦下來,如今又找到了兒媳,她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哪裡就有那麼嬌氣了?」夏爸爸冷嗤一聲,放下茶杯,自持身份地重重咳了幾聲,故意不屑地說道。
只是夏媽媽的餘光瞥過去的時候,卻看見夏爸爸已經把翹著的二郎腿給放了下去,還用食指和大拇指沾了點茶水,理了理他額頭前那幾綹頭髮。還悄悄對著茶水杯中咧了咧嘴,但那張臉向來嚴肅慣了,那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很。
夏媽媽毫不留情地嘲笑出聲:「別裝了,我都看見了。」
夏爸爸被戳穿了,當即便惱羞成怒,用手敲了敲桌子:「你還不做飯去!」
話音剛落,就在這時,門鈴湊巧響起了。
「飯早就做好了。」夏媽媽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夏爸爸的額頭,「回頭再跟你算賬!我兒媳婦來了,我先給她開門去。<>」說完,便腳步輕快地去開門。
夏媽媽打開門,第一眼就看見沈嘉言站在門口。而接著就看見黎胥站在沈嘉言的後面,足足比他高了半個頭,眉目俊朗。
夏媽媽不由往他們倆的背後望去,臉上還帶著期待的笑意:「棋兒,不是說今天帶媳婦回來給我們瞧瞧的嗎?人呢?」
「媽。」沈嘉言只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一副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麼的模樣。
夏媽媽的心裡立刻就「咯噔——」一聲,臉上的笑容也立刻勉強起來:「棋兒,是不是她今天有什麼事情來不了?沒關係,媽······」
夏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嘉言就把黎胥給拉到了夏媽媽的面前:「媽,他就是我的愛人,他叫黎胥。」
而黎胥也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禮物遞過去,十足恭敬道:「伯母好。」
夏媽媽卻差點沒被嚇得昏厥過去,她以前是聽說過這種事情,但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夏媽媽捂著自己的心臟,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而夏爸爸則直接一個杯子就砸到了地上,濺起碎屑無數:「夏棋,你怎麼敢做出這麼有辱門楣的事情來!」
說完這句話,夏爸爸猛然想起夏棋先前還支支吾吾地跟他說,他的媳婦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他當時還以為夏棋口中的不好,只是指他媳婦長得有點不能見人。還因此而暗暗自豪過:他的兒子果然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
可夏爸爸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不好,指的是他的兒媳,竟然是個男的!
黎胥想也不想就反身抱住了沈嘉言,那碎屑打到他的背上,勁道十足。<>可他一聲不吭,只用眼神瞧著沈嘉言,皺眉問道:「沒受傷吧?」
沈嘉言默默地搖了搖頭,就想要去看黎胥背後的傷痕。黎胥摁住沈嘉言的手,眼眸里噙著笑意,輕聲道:「沒事,別擔心。」
而夏爸爸瞧著黎胥剛才的動作,心裡也隱約有些懊悔。生氣歸生氣,但要是剛才傷到了他兒子,他那寵兒子如命的老婆又該和他鬧了。
果然,下一秒夏媽媽就狠狠瞪了一眼夏爸爸。又過了一會兒,夏媽媽才嘆了一口氣,打開門道:「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桌子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可就是圍繞在桌子邊上的四個人,誰都沒有心思去動筷子。
「棋兒,媽知道你只是一時貪玩,覺得走這條路很有趣。但是媽想告訴你,感情是一輩子的事情。有多少家庭,有了孩子都不一定能維繫住;更何況你們還是兩個男孩子,想法都還不成熟。」夏媽媽苦口婆心地勸道,「所以媽媽覺得,你們還是趁早斷了的好。」
沈嘉言握住黎胥的手,苦笑一聲道:「媽,你還記不記得我從小到大都很胖?那時候,那些很多人見了我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們有的叫我死胖子,有的叫我肥豬。這些我從來都沒有跟您說過,但是不代表我沒有因為這些話而受傷過。」
夏媽媽用手捂住嘴巴,眼中浮現出瑩瑩一層淚光。
「可就是在我最胖、最自卑的時候,黎胥對我說他喜歡我。也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我才能告訴自己:夏棋,你一定要變得好起來。因為還有人在喜歡你。媽,他不曾在我最低谷落魄的時候轉身離開,我又怎麼捨得在自己變好了以後去離開他?」
「對不起,對不起,棋兒······」夏媽媽一想到自己兒子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麼,眼淚便止不住往下流。<>
沈嘉言抬手擦掉了夏媽媽的眼淚:「媽,你都已經給了我生命,又怎麼會對不起我?」
夏媽媽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夏爸爸把人摟進自己懷裡,眼角也濕潤了些許。
「媽,你想想你兒子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也懶得做家務。要是娶個媳婦回來,害的伺候她這、伺候她那,多辛苦是不是?」見氣氛凝重,沈嘉言便開口逗趣道。
一句話,說得夏媽媽破涕為笑,摁了摁沈嘉言的額頭:「所以,你就把自己當媳婦給嫁出去了,是吧?」話一出口,夏媽媽就愣住了:奇怪,為什麼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兒子才是媳婦?
終於,雨過天晴。
一頓飯後,黎胥和沈嘉言回了房間。
「你怎麼確定,爸媽會接受的?」黎胥挑眉問道。
「不確定啊!」沈嘉言懶洋洋地在床上打了個滾,「但我知道,愛的人,總是會先選擇妥協。而他們愛夏棋,一直都很愛!」
「還有一個問題。」黎胥深沉道。
「什麼?」沈嘉言望向黎胥。
「和你爸說我是媳婦是什麼意思?」黎胥撲了上去,「看來我該讓你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媳婦。」
黎胥眼中,這攻受問題,從來不能混淆。(.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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