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叔你醒醒。」蘇青魚蹲在地上晃著喝酒喝到爛醉如泥的致虛散人,「書都送我了,幫我搬回家唄,我一個人搬不動啦。」
致虛散人喝醉之後,倒在地上睡著了。
蘇青魚見叫不醒他,就在房間裡找了個毯子,連拖帶拽地把毯子蓋在致虛散人的身上,防止他著涼。
在蓋毯子的時候,蘇青魚看見致虛散人的口袋裡伸出半張照片,她把照片抽出來,看見照片裡站著一個白頭髮的小男孩兒。
好怪。
道士也會有小孩子嗎?
蘇青魚不懂,她又把照片塞了回去。
後來,是媽媽過來接蘇青魚的時候,把那些書搬回去的。
致虛散人原本是個話很多的大叔,但自從之前之後,他來啟明星集團次數就變少了,偶爾來的時候,也是面色凝重,不像以往那樣陪蘇青魚玩。
久而久之,兩人就沒再產生什麼交集。
不久後,爸爸媽媽接到上級的指令,要求蘇青魚作為志願者參與實驗。
當時的理由特別的冠冕堂皇。
上級領導說,為了實驗出成果,很多人都積極主動報名參加,成為志願者。
爸爸和媽媽作為集團的研究員,負責這個重要的項目,應當起到表率帶頭作用,讓自己的女兒參加。
爸爸媽媽原本是堅決不同意的。
但是上層領導給他們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致虛散人違反規定,帶著蘇青魚進入詭異大樓玩,還非常不負責任地把蘇青魚夢丟了一小段時間。
在那一小段時間裡,視頻卡了一下,蘇青魚進入了「它」所在的實驗區,那個實驗區進入需要穿過好幾道特製門,那些門是受電腦控制,常年關閉的,一般人絕對沒有辦法單獨打開。
但是,蘇青魚在視頻卡頓的那一秒鐘後,顯示進入了實驗區,並且在裡面轉悠了一圈,安然無恙地離開。
而後,致虛散人找到被詭異嚇到的蘇青魚,手忙腳亂地把她帶了出來。
領導表示,蘇青魚能夠神奇地穿過多扇大門,安然無恙地在「它」的區域內轉一圈,然後又跑出來,說明「它」不排斥蘇青魚。
現在要進行的是情感實驗,研究詭異和人類之間是否能夠建立情感聯繫。
蘇媽媽也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了莊南可生下的肉球。
她只見到了這一個肉球。
肉球不大,被關在玻璃箱裡,仿佛是擁有生命一般,模仿著心臟跳動的頻率。
這個肉球在安全員的看護下,可以和猴子、貓、狗等動物和諧相處。
對於外來物種,肉球不會產生和攻擊性行為。
集團上層保證,讓蘇青魚與這個肉球相處,雙方簽訂安全協議,並由蘇青魚的爸爸媽媽作為主要研究員,負責這個項目,中途一旦有任何異常,都可以停止該項研究。
他們答應下來。
做關於「它」的實驗要有一種覺悟和信仰。
那就是,如果他們覺得,其他志願者參與實驗,是必要步驟。
那麼,當這個志願者的名頭落在他們自己家人身上的時候,他們也要允許自己的家人站出來。
別人可以。
他們自己的女兒也得可以。
蘇青魚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莊曉蝶的。
這種相遇,談不上多麼的美好。
只是幸好,那個時候蘇青魚還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兒,那個肉球雖然古古怪怪,但蘇青魚知道這是爸爸媽媽讓自己和那個肉球相處的,她就沒有那麼牴觸。
那個小肉球每天都會有新的變化。
最後變成和蘇青魚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
蘇青魚第一次有了同樣大小的玩伴。
那個小女孩叫做莊曉蝶,她說以前她的朋友只有貓貓狗狗,蘇青魚是她遇見的第一個人類小姑娘,她們要成為永遠的朋友。
蘇青魚還小,不知道自己在做實驗。
她只知道,自己擁有了一個好朋友,好朋友整天待在玻璃房子裡,嚮往外面的世界,她要帶自己的朋友去外面玩。
蘇青魚回到家後,和爸爸媽媽說了這個想法。
爸爸媽媽當時神思複雜。
沒過幾天,蘇青魚就可以帶著莊曉蝶離開玻璃房。
莊曉蝶回家了。
她見到了自己的媽媽莊南可,她學著蘇青魚的樣子,撲進媽媽的懷抱里。
因為這場實驗,爸爸媽媽陪伴蘇青魚的時間比以前更多,爸爸晚上會負責詢問蘇青魚和莊曉蝶相處的細節,而媽媽負責寫實驗報告。
實驗證明,作為新型生命體,莊曉蝶表現出了人類女孩的善良可愛、富有同情心的特質。
她可以和人類建立起友情,可以明白家庭的含義。
這簡直是重大發現。
集團開始對外招聘志願者,做新的人詭雜交實驗和情感實驗。
而蘇青魚的爸爸媽媽,主要負責莊曉蝶的後續記錄工作。
蘇青魚的活動範圍擴大到啟明星集團外圍。
莊曉蝶從家裡找出小皇冠和紅色床單,給蘇青魚披上,然後高呼她魚魚女王,然後蘇青魚封莊曉蝶做自己的王后,她拿著小水槍,帶莊曉蝶一起去攻打堡壘。
所謂的堡壘就是啟明星集團附近小樹林裡的一個廢棄小木屋。
小木屋年久失修,裡面被築成了麻雀的巢。
蘇青魚爬上小木屋,抓住小麻雀,一隻手插著腰,另外一隻手把麻雀高高地舉起來,學著動畫片裡的國王,哈哈大笑,宣布此地已經被她們占領。
莊曉蝶會跪坐在旁邊高呼萬歲。
她不要小麻雀,她就喜歡和蘇青魚在一起。
那個時候,蘇青魚握著手裡的小麻雀犯了難,她問莊曉蝶:「蝶蝶王后,我們已經占領了敵人的城堡,怎麼處置這些俘虜呢?」
「可以吃掉。」莊曉蝶在所有的動物里,最不喜歡小鳥。
「小鳥不可以吃啦。」小麻雀在蘇青魚的手心裡掙扎,「如果那樣做,我會成為暴君的。」
「那就放掉。」
「如果放掉的話,小鳥飛出去搬一堆救兵怎麼辦?」蘇青魚小小年紀,想的就非常多。
莊曉蝶腦袋一歪:「那怎麼辦?」
蘇青魚搖晃著她的小腦袋,說出一個她認為絕佳的點子:「我們要馴服小鳥,和小鳥講道理,讓小鳥聽我們的話,成為我們的士兵。」
「哦,說得對。」莊曉蝶連連點頭,「讓小鳥變成我們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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