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試圖在無心的臉上尋找到屬於人類的表情,很可惜並沒有。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他漆黑的眼睛是黑暗的凝結。
無心只是踐行「男朋友」的身份。
她牢記《驚悚降臨》裡看見的那個詭異新娘的故事,詭異是沒有感情的。
用人類的思維,天真的解讀詭異的行為,將之賦予特殊的感情,是一件愚蠢又危險的事情。
「在一個屋子裡,不算分開。」蘇青魚靠在土炕上,拿出手機,裡面有幾條新信息還沒看。
她抬眼看向無心,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知道什麼是男女朋友嗎?」
「我已經不記得身為人類時期的情感體驗,雖然我清晰記得生前的事情,但我沒有心臟,感受不到任何情緒波動。」無心可以模仿人類的喜怒哀樂,但他無法真正的理解和感受這種情感。
他給出非常客觀的解釋:「我知道,戀愛是一種人類之間的親密關係,包含了愛情、吸引力、關心和信任。」
蘇青魚饒有興趣的笑道:「你懂的還挺多。」
無心坐在土炕旁,用他白骨森森的手撩起蘇青魚的一縷黑髮,她的髮絲如同順滑的綢緞,掛在指骨上,又滑下。
蘇青魚抽回自己的頭髮,只覺得詭異的獨立意識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揚起唇角問道:「你的腦袋天天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死了,可以把你的心臟贈送給我嗎?」
原始的進食慾望。
「百年之後,人死萬事空,隨你。」蘇青魚不以為忤。
這不是她的身體,這裡不是她的世界。
說不定百年之後,她會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人類非常脆弱,如蜉蝣一日,朝生暮死。
你們百年的時光,在我們眼中,不過是轉瞬之間。」他看著自己的血肉之手,比人類的更加冰冷,也更加的尖銳,「若是你被污染,我們就會變成同類,永恆存在,直至世界徹底被污染,人類完成最終的進化。」
《驚悚降臨》這本小說里,確實有部分人類持有此種觀念,那就是它的存在,是為了完成人類最終的進化。
蘇青魚低聲問道:「你說,到底是什麼東西產生了那些污染源呢?它又是什麼?為什麼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一切的源頭是人類。」
「嗯?」
蘇青魚試圖和無心再探討一下這個話題。
但他似乎無法再深入回答。
只是告訴蘇青魚,所有的癥結,都在於人類本身。
因為無心坐到土炕上,蘇青魚選擇睡到雕花木床上。
她拍了拍軟蓬蓬的枕頭,往上面一靠,打開手機新消息。
兩條好友申請,一個是白火,一個是聞雪茶。
當然,聞雪茶的問候語「含媽量」極重。
她親切的問候了蘇青魚祖宗十八代,並且把自己失去一隻眼睛的仇,算在蘇青魚的頭上。
至於白火,已經是加她的第二次,蘇青魚想了想,選擇通過好友申請。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
洛紫萱發了二十多條新消息,蘇青魚選擇消息免打擾。
莊曉蝶沒有發來新消息,蘇青魚點開同她的聊天對話框,輸入:曉蝶,你從地鐵四號線上出來了嗎?如果出來的話,記得給我留言。
對話框那邊沒有回覆。
這讓蘇青魚的心裡,隱隱生出一絲擔憂。
白火的好友申請剛剛通過,對面發過來一條語音,那條語音竟然有60秒,蘇青魚覺得不符合白火的性格。
點開語音,裡面竟然傳來洛紫萱的聲音。
語速很快,如同連珠炮一般,
洛紫萱:蘇青魚,我發了這麼多條消息給你,你為什麼一條都不回我?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以為我們的相處還挺愉快的,結果你連我的消息都不回。
我按照你的方法去找體育老師要車票,但是體育老師根本沒給我,她說這個學校里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校車。
費了很多心思,我試圖從其他老師身上入手,但是那些老師口徑一致,我一無所獲。
你在外界的話,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幫我找到我的爸爸,他是洛氏集團的董事長,洛氏集團應該不用我過多介紹了吧?國內應該無人不知。
告訴爸爸,讓他幫我購買冥幣,越多越好,然後充進我的學校賬戶里。
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我活著從副本里出來,請你吃米其林大餐。
蘇青魚扶額。
隨後,白火又發過來一個「不關我事」的表情包。
蘇青魚將手機的閃光燈關閉,然後調成靜音模式,對著房間裡拍張照片,發送過去。
順便回復道:我在新的副本里,愛莫能助。
白火:快看清楚你的照片!
蘇青魚將拍攝的照片放大,她發現牆壁上都是黑色的頭髮,絲絲縷縷纏繞,一直延伸到窗戶處,而那扇窗戶通著的是後院水井。
之前去祠堂的路上也有這些頭髮,可以推測出,頭髮會指路。
這些頭髮,只有拍照,才可以看的出來。
【公羊村】規則第九條。
【山上沒有信號,村口處有信號,信號可以幫助你找到你需要的東西。
謹慎使用手機的照相機功能,鏡頭能捕捉到肉眼看不見的事物,記得靜音,林子裡的小動物對聲音很敏感。】
蘇青魚決定在凌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去村門口附近探索一番。
現在是深夜,雖然沒過午夜,但外面狂風暴雨交加,電閃雷鳴,太過危險,待在室內才是明智的選擇。
白火:你在哪個副本里?
蘇青魚:公羊村,四星副本。
白火:我給你的符咒,隨身攜帶。
蘇青魚:山里信號不好,沒事別給我發消息,有事也儘量別給我發消息。
蘇青魚:晚安,拜拜。
因為窗外的狗叫聲不止,蘇青魚不敢再打開窗戶從外面接雨水。
她把那半碗水再分成兩半,分別放在土炕和雕花木窗的床頭之上,熄燈就寢。
躺在床上,疲憊的身體終於得到休息,漸漸的眼皮變得沉重,意識開始模糊。
「嘀嗒、嘀嗒——」
像是屋外雨停之後,水滴從房檐滴落的聲音。
這聲音不在屋外,而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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