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數據流從他指尖蔓延開來。筆硯閣 m.biyange.com
充滿了暴力和破壞性的火紅數據流撕開了來自未知邪神的【黑色數據流】寄生在監獄大樓十樓數據之上的外殼,粗暴的撞進【寄生】的位置。
下一刻,【黑色數據流】形成的監獄立體模型內部浮現出一道猙獰扭曲的黑色尖刺。
『是防火牆。』
火紅數據流隨陳宴意念而動,在下一刻和黑色尖刺扭成一團,相互絞殺。
火紅數據流在網絡世界中第一次遇到旗鼓相當的敵人,只一個照面便有無數字符串潰散破滅。
量子分身因字符串的破滅而受到了打擊,它本身就是由數據字符構成的,潰散破滅的是字符串,也是它自身的「血肉」。
陳宴因此感覺到了一絲「暈眩」。
『我的意志……被削弱了!』
他意識到自己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如果意識化作的數據不斷被消減,我的意志就會不斷被削弱……如果失敗,我會變成白痴的!』
陳宴萬萬沒想到,從他來到亞楠市公立監獄直到現在,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戰,竟是在網絡空間之內。
被在生死之間鍛煉過的意志最終克服了恐懼,堅定起來,陳宴再次操控量子分身,火紅數據流爆燃之間,再次和黑色尖刺戰在一起。
無數字符串因此破滅,又有無數字符串以陳宴的意志為土壤「生長」出來,加入戰鬥。
黑色尖刺沒有主觀意識作為支撐,越來越顯後繼無力。
陳宴發現,臃腫算法構成的代碼屎山在一定程度拖延了黑色尖刺的運行效率,後繼無力的算力投入和本土化硬體設備的工作效率更進一步拖延了黑色尖刺的「重生」速度。
於是,他加強了火紅數據流的輸出。
陳宴大腦顱內壓強飆升之間,火紅數據流化作一道利劍,將黑色尖刺不斷削弱,直到難以為繼,徹底消失!
在黑色尖刺消失的下一刻,現實世界,機械孤塔頂端,一枚晶片在一聲輕微的爆鳴聲中炸毀,失去了運行能力。
網絡世界中,黑色數據構成的監獄立體模型和監獄大樓十樓的某個【兼容】的【地基】在無聲中破碎殆盡,並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整個黑色數據流組成的監獄模型立刻出現了紊亂,並且比之前變得模糊了一些,並在模糊到一定程度時停止了繼續模糊。
陳宴立刻看到了這一【兼容】的地基處發生的一切,並立刻明白,有硬體炸了!
可在晶片爆炸之後,整個黑色數據構成的監獄立體模型並未就此消失。
他當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嗯?硬體炸了都不會短路?還在運行?!這他媽的是什麼技術……某種局部硬體短路的電路板應急自動保護技術嗎?』
這技術原本是用來保護整個系統所依存的硬體設施的,沒想到竟然便宜了陳宴——
『模擬被炸毀的硬體設施!』
火紅數據流從量子分身中延伸出去,在黑色數據構成的監獄立體模型和監獄大樓十樓的【兼容】部分,組建成為新的【地基】。
由於火紅數據流和監獄大樓本身的藍色數據流是用同一種基礎程序語言編輯而成的,所以,當火紅數據流模擬成為【兼容】部分之後,黑色數據流並不能分辨出兩者的區別——兩者包括底層代碼和編程邏輯在內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樣的。
『以我的大腦為算力基礎,模擬安全晶片,建立虛擬機。』
半毫秒之後,火紅數據流在完完全全已經形成了的新【地基】之內建立了虛擬的結構模型。
陳宴的意識所發出的命令,不斷通過【量子分身】被轉化成程序命令。
『以該虛擬機為基礎,重新建立設備防火牆。』
一道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尖刺由【地基】中出現,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道尖刺是火紅色的,而且看起來比較模糊,並不具體。
火紅尖刺出現之後,黑色數據流模擬成的監獄立體模型立刻出現了不小的震盪,如同地震一般,像是在下一刻就要土崩瓦解。
『開始嘗試兼容設備數據。』
程序命令出現之時,火紅尖刺的形象開始變得越來越具體,和之前黑色尖刺的外表越來越像。
隨著紅色尖刺形象的具體化,黑色數據流的震盪逐漸平息,並再次向新的【兼容】結構,也就是模擬安全晶片的虛擬機內,開始了緩慢的流動。
片刻之間,整個系統恢復了之前的正常運行狀態。
和之前不同的是,負責整個系統安全的晶片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陳宴的腦子。
『我的大腦成為了機械孤塔的新安全系統……新的防火牆。』
陳宴在了解到這一點之後,再次以相同的手段,對機械孤塔內負責進行網路連接的晶片進行加殼,並且不留後門。
『如果被人通過網絡連接發現系統的不對勁,就一定會採取措施。』
陳宴心中不斷思考。
『我並不畏懼爭鬥,但不必要的爭鬥只會消耗我的腦力。
我的腦力被轉化成系統的數據算力,在進行數據戰鬥的時候投入使用,在這一過程中,腦細胞死亡的速度倒是比平常低得多。
由此看來,腦細胞這東西還真是奇怪,的的確確是越用越強壯的……
但是我的腦子也經不住經常這麼折騰啊,我還有其他事要做,如果在做其他事的時候,突然被從網絡世界攻擊了,大腦的一部分腦力被占用,思考能力變慢,我的情況豈不是會變得很糟糕……
之前,我的腦力已經分給手機一部分——手機是始終運行的,手機占用的腦力是始終固定的。
現在,機械孤塔的安全系統再次占用了我的一部分腦力,這一部分腦力……是多少呢?
我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負擔,說明被占用的腦力應該不多。』
腦力這個東西,按理說是計算不出來的,人類大腦有關學科在陳宴認識的世界裡沒有得到長遠的發展,人的腦容量是計算不出來,也是估算不出來的。
『總之,負擔這麼一個安全晶片虛擬機,不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影響。』
陳宴心裡吐槽,這個世界的計算機科技也是奇怪,為什麼不用單一的核心處理器來當做安全系統在內的所有系統的硬體處理裝置呢?
非要一個系統一個晶片,他們是認為這種方式能讓計算機的工作效率更高嗎?
『或許是因為他們並不需要很高的集成化,或許是他們做不到程度很高的集成化,也或許現在的處理器尚且做不到多核心,所以才這麼搞。』
陳宴在心裡吐槽完了,稍微嘗試了一下向機械孤塔發送操控指令。
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機械孤塔頂端的槍口發生了輕微的精準移動。
『可以了。』
陳宴心想,自己雖然能夠操控機械孤塔的紅外瞄準射擊設備,但還是有一點比較致命的缺陷——在肉身陷入強烈的危機中時,他沒辦法立刻閉上眼睛用量子分身發出指令,只能等到肉身安全的時候,才能閉上眼睛去操控量子分身。
『我不能分心兩用,所以限制還挺大的……只能更加謹慎,儘量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境。』
陳宴幾個念頭的時間裡,一道來自網絡世界公立監獄黑色大樓九樓的指令,想要通過他的安全晶片虛擬機,進入機械孤塔的黑色數據流模型之中。
陳宴放過了這道指令,於是機械孤塔按照這道指令開始了全角度的旋轉,並在完成旋轉之後停了下來。
陳宴沿著指令來到九樓,便從熟悉的顯示屏上看到了滿臉狂熱的典獄長齊肯·菲尼克斯。
典獄長大人正兩手拿著手機,眼睛打量著屏幕中的機械孤塔,那眼神像是在打量著這世上最曼妙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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