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十分的不對勁。
海後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警惕的人。
之前出於對鷹王的信任,她稍微放鬆了一下警惕。
沒想到鷹王就給她整了一個大驚喜。
《驚喜》!
很顯然,鷹王的這個回答,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過海後畢竟是海後。。
她很快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看起來似乎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妖皇可否聽本帥一言?」
妖皇沒有說話。
自然就是給了海後自辯的機會。
海後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鷹王的傳音也到了。
「別怪我,一切都是狐王搞的鬼。」
當著妖皇的面,鷹王也不敢過多的使用傳音入密,以免被妖皇發現。
他本來就不是西大陸的妖。
要是被妖皇誤會成西大陸的妖,從而被除掉,那鷹王就感覺自己太冤了。
打死都不能做那種事情。
所以,他也只給海後傳這麼一句話。
萬一海後有機會逃出生天,也好讓她去找狐王報仇,千萬別來找自己。
說不定他還有機會繼續做海後的盟友呢。
未來瞬息萬變,這誰說的好。
妖皇連狐王這麼吃裡爬外都能忍,鷹王感覺再出現其他不可能的事情也完全都能接受。
鷹王成長了。
海後也信了。
她依舊覺得,鷹王沒有理由騙她。
所以,海後的大腦開始快速的思考。
都是狐王搞的鬼?
狐王怎麼做到的?
她是怎麼說服的妖皇?
海後不確定。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向妖皇證明,海後不靠譜。
所以,海後上來就拿出了王炸。
「妖皇,本帥給你引薦一個老朋友。」
海後抬了抬手。
下一刻,南雲端著一顆大珍珠走了上來。
看到這顆大珍珠,妖皇和鷹王神情都有些愕然。
鷹王甚至忍不住站起身來。
「這你竟然沒死。」
這顆大珍珠上很快就出現了兩隻眼睛。
十分的靈動。
看到鷹王之後,珍珠的兩隻眼睛瞬間就淚崩了。
「鷹王,兄弟我冤啊。」
鷹王心中一沉。
不妙。
大大的不妙。
這顆大珍珠,自然就是珍珠妖王的本體。
妖庭所有妖都以為它已經死了。
萬萬沒想到,它竟然只是被打回了本體。
覆巢之下,竟然還有完卵。
鷹王看向妖皇。
珍珠妖王順著鷹王的視線,也看到了妖王。
瞬間,珍珠妖王就激動了。
「陛下,陛下,您終於來了,您要給我做主啊,狐王那廝故意設局謀害我。」
妖皇:「」
他也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
珍珠妖王要是死了,那就萬事皆休,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還能打著幫珍珠妖王報仇的名義對西大陸動武。
可珍珠妖王竟然沒死。
妖庭——師出無名。
這就很尷尬了。
而且,珍珠妖王活著,那他甚至要幫珍珠妖王做主,去處罰狐王。
牽一髮而動全身。
海後拿出的這份大禮,著實是將軍。
把妖皇給將住了。
妖皇有些後悔,剛才不應該給海後繼續廢話的機會。
錯失良機。
只可惜現在悔之晚矣。
妖皇也只能見招拆招。
「珍珠,你沒死,本皇也就放心了。不過你怎麼落到了西大陸的手裡?」
說到這裡,妖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不會是已經投降西大陸了吧?」
聽到妖皇這樣說,鷹王心中一動。
而海後再次心中一沉。
她確定了,妖皇對珍珠妖王也動了殺意。
看來珍珠妖王之前在妖庭做的那些事情,連妖皇也十分不滿。
不過,她留下珍珠妖王的行為還是對的。
最起碼給她爭取了離開的空間。
意識到這點後,海後逐漸放鬆了下來。
而珍珠妖王再一次開始哭天搶地。
「陛下,我冤枉啊,我完全是被狐王逼的。」
「狐王逼你?怎麼逼的?給本皇細細道來。」
狐王做事情習慣了用陰謀算計。
明面上一般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所以妖皇還真不覺得珍珠妖王能夠拿出什麼過硬的證據。
事實也的確如此。
珍珠妖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是說狐王故意要害他,還在事發前特意把虎王調走了。
這當然都是事實。
可真要是問狐王害他有什麼真憑實據,那他真的沒有。
狐王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妖皇聽完珍珠妖王的解釋,眉頭皺的更緊了。
當然,現在他是裝的。
「珍珠,你這個說辭,怕是難以服眾啊。」
珍珠妖王咬牙道:「陛下,請您徹查狐王。只要徹查,總能查出證據。海後已經和我說過,她動手之前,已經多次提前通知過狐王,狐王卻始終按下不表,此獠絕對不懷好意。」
妖皇心道那是當然的。
不過狐王的不懷好意是針對珍珠妖王的。
不是針對他妖皇的。
在妖皇這種上位者眼中,狐王有點私心,想打壓排除一下異己,這都很正常,也完全可以理解。
反而是珍珠妖王,他竟然沒死。
還和西大陸走到了一起。
這觸碰到了妖皇的逆鱗。
「珍珠,你先告訴本皇,你為什麼沒死?」妖皇問道。
珍珠妖王當然也不是一個蠢貨。
聽到妖皇這樣問,他就知道妖皇很介意這件事情。
他更知道現在木已成舟。
雖然妖皇介意,可他真的在西大陸手中活了下來,這是解釋不清楚的。
所以珍珠妖王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陛下,你處事不公。」
妖皇:「」
嘿,還真被你說著了。
不過我能做,你不能說啊。
妖皇還有心情自嘲。
他沒有回答珍珠妖王的話。
珍珠妖王見狀更加憤怒了。
「陛下,我對您忠心耿耿。我為妖庭立過功,我為陛下流過血。現在您竟然質疑我的忠誠,我不服。」
珍珠妖王這樣說,妖皇根本沒什麼反應。
多大點事?
本皇可是妖皇。
做皇者的,背信棄義、過河拆橋、不念舊情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這是褒義詞啊。
所以妖皇一點都不介意。
只是珍珠妖王說完之後,在妖皇的身後,有兩個妖王也站了出來。
「陛下,珍珠此言也未嘗沒有道理。」
「陛下,珍珠的珍珠城確實給我們妖庭提供了很多的資源,惠及的妖族兄弟姐妹不在少數。如果讓珍珠寒心,也會讓這些兄弟姐妹寒心啊。」
妖皇眼睛眯了眯,心中殺意更盛。
鷹王悄悄的退後了一步,冷眼旁觀給珍珠妖王幫腔的馬王和雲王。
馬王當然是馬族的老大。
絕對的千里馬。
速度一絕。
尤其是陸行。
論絕對速度,鷹王可以吊打馬王。
但是如果一旦不能滯空飛行,馬王的速度就會弔打鷹王。
而雲王是一朵雲彩成精。
在妖庭的諸多妖王當中,雲王也是絕對的強者。
而且是公認可以排名前十的妖王。
甚至在很多人心目中,雲王的真正實力都比狐王要強,是妖庭貨真價實的第一雌妖。
雲彩,無影無形,隨風飄散。
所以雲王的本體十分縹緲,你很難對雲王造成什麼致命傷害。
即便是打散了雲彩,它還是能再次聚攏起來。
讓鷹王選,他也寧願選擇去打狐王,而不是去打雲王。
珍珠妖王野心膨脹,想要在妖庭得到更多的權力,自然是有原因的。
除了他手裡真的有很多錢之外,也因為他確實拉攏了很多妖王,已經足以對狐王和鷹王的地位發起衝擊。
其中,雲王就是珍珠妖王最大的底氣之一。
馬王也就算了,在妖王當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實力。
可雲王一旦開口,就連妖皇,都不得不給面子。
妖皇面色不虞的看了一眼雲王,見雲王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心中再次大怒。
在海後面前,雲王和馬王這樣公開表態支持珍珠妖王,等於明顯和他攤牌,也把妖庭內部的分裂擺在了明面上,讓海後看笑話。
妖皇是個體面妖。
他不喜歡這種事情。
不過,既然是個體面妖,他就要做體面事。
自己家的內部矛盾,當然要關起門來內部解決。
而且雲王的實力高強,損失了馬王和珍珠妖王他都不擔心,可一旦損失了雲王,他也會心疼的。
所以,妖皇退了一步。
「既然雲王和馬王都為珍珠妖王求情,那本皇就暫時給珍珠一個機會。不過珍珠,你必須要說明自己和西大陸的關係。我妖庭從來都只有戰死的妖王,沒有投降的妖王。」
妖皇說到這裡,眼中的殺意終於不再抑制,徹底籠罩住了海後。
「無論如何,珍珠城毀了,毀在西大陸的炮火之下。這筆賬,本皇早晚是要為妖族的兄弟姐妹清算的。」
聽到妖皇這樣說,海後立刻表態:「妖皇陛下,珍珠妖王還活著,珍珠城的大多數財富,我們也都還沒有動。我們真心的希望和妖庭成為朋友,請您不要被一些居心不良的妖王所蒙蔽。」
妖皇冷笑道:「錢財可以彌補,珍珠這種首領能夠留住性命,可死在西大陸炮火中的那些小妖呢?他們一樣是本皇的兄弟姐妹。」
海後:「」
以前也沒聽說過你妖皇愛民如子啊。
而且妖族是出了名的優勝劣汰。
欺負我不懂妖族歷史?
這謊撒的也太過分了吧。
不過越是侮辱智商的撒謊,就越說明了對方的態度。
妖皇這樣說,顯然是在暗示,此事他絕不善罷甘休。
只是,海後拿出了珍珠妖王做籌碼。
妖庭這邊雲王和馬王又都是珍珠妖王的鐵桿。
那妖皇就肯定不能現在和海後撕破臉。
否則珍珠妖王的性命肯定就沒了。
雲王和馬王也會和他離心離德。
最重要的是,他的行為也無法服眾。
妖皇不搞獨裁。
他性子懶散,需要放權,所以也需要威望,保證自己不在,也不會有妖質疑他。
這也註定了妖皇行事就不能太肆無忌憚。
要是妖皇像乾帝那樣廢物,或者留下一個昏庸無道的名聲,那以妖皇睡覺的本事,很容易一覺醒來,就被造反的妖王們包圍了。
妖皇可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情。
想到這裡,妖皇也只能放棄這次機會,沉聲道:「珍珠,珍珠城這件事情,本皇一定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鷹王,此事就由你負責調查,務必要徹查清楚真相,本皇眼裡不揉沙子。」
鷹王:「」
你眼裡還不揉沙子。
你眼裡都被沙子堆滿了。
真相你不是最清楚?
我還查個屁。
天知道你有什麼把柄捏在狐王手裡,竟然那麼袒護狐王。
鷹王內心一頓吐槽,但臉上卻正色道:「遵命。」
鷹王也變了。
死過一次的鷹王,再也不會直言不諱了。
妖皇不知道鷹王內心的想法,他也不在乎。
鷹王答應下來之後,妖皇對珍珠妖王冷聲道:「讓鷹王調查,珍珠你總放心了吧。」
珍珠妖王確實放心了。
畢竟眾所周知,鷹王是狐王的敵人。
妖皇讓鷹王負責調查這件事情,顯然並沒有偏袒狐王的意思。
「陛下聖明。」
珍珠妖王一秒變臉。
「那就回來吧,等鷹王拿出調查結果,無論是誰的責任,本皇都一定會嚴懲不貸。」
頓了頓,妖皇把目光放在海後身上。
「至於西大陸也等鷹王把珍珠城之事調查清楚再說,還有狐王的遇刺事件。海後,若真的不是你做的,本皇絕不冤枉你。但如果是你做的,本皇也絕對不會放過此事。」
海後的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
「妖皇陛下,我們與您合作的大門永遠是敞開的。」
「希望如此。」
這一次的「珍珠城和談」,最終不歡而散。
和談的兩方都不高興。
因為他們都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
妖庭這邊。
鷹王悄悄靠近了妖皇。
「陛下,就這樣放海後他們離開?」
妖皇沉吟了片刻,然後殺氣騰騰的道:「想得美,給大乾發消息,讓他們派人截殺。」
鷹王:「」
你這個熊貓崽果然一肚子壞水。
不過誰讓他是領導呢。
領導發話了,鷹王也只能照辦。
另外一邊。
海後也心中一動,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行動路線。
「南雲。」
「元帥,什麼事?」
「改變路線,我懷疑前方有埋伏。」
南雲嚇了一跳。
「元帥,怎麼會有埋伏?妖皇都已經撤退了。」
「妖皇剛才對我們動了殺心,這個食鐵獸不是好相與的,本帥小看他了,但本帥只會小看他這一次。」
海後吃一塹長一智。
「他既然已經對我們起了殺心,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妖庭不方便動手,那他們也許會聯繫乾國。如果能夠成功狙殺我,乾國等於直接打了一場大勝仗。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換另外一條線路,另外,提醒留守後方的人提高警惕,乾國軍隊也許有可能會突襲。」
海後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南雲都有些跟不上海後的思維。
「元帥,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當然有。」
「可我們畢竟是異國作戰,無論我們換哪條路線,只要乾國認真查,都很難逃過監天鏡吧?」南雲提醒道。
海後輕笑道:「不,有一個地方,是監天鏡照不到的。」
南雲逐漸反應了過來。
海後拍板道:「聯繫塵珈,我們借道長生宗,讓他給我們打掩護。有塵珈在,如果乾國這一次真的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甚至有可能直接反殺他們。」
海後越想就越是興奮。
南雲的戰血也逐漸沸騰,對海後也心悅誠服。
「還是元帥技高一籌,早早就布下了塵珈這顆棋子。元帥如此多智,我們怎能不勝?」
片刻後,收到海後消息的塵珈一臉懵逼。
我本淮右一咳咳,我本救國一臥底,功勞於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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