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
利
國
家
生
死
以,
豈
因
禍
福
避
趨
之。
好,說的好。」
「魏兄才華果然勝我十倍,但魏兄更讓我佩服的還是風骨。」
「陛下修玄誤國,天下皆知。說老實話,我也想過在謝恩奏摺上規勸陛下,但是之前那些已經被賜死的前輩們打消了我的想法。魏兄,你是真的勇士,我只是一個懦夫。」
「我也是。」
「只是可惜了魏兄這一身才華。」
「魏兄,你放心,我父親是禮部侍郎。若陛下要賜死你,我會求我父親全力為你求情的。」
本來魏君聽這群人咒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聽的還挺開心的。
直到他聽到有人要讓他父親替自己求情,頓時一個激靈,急忙看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李探花。
李家是大儒世家,一門七進士,父子兩探花。
幸虧少了一個,不然魏君會懷疑這個世界可能是武俠世界。
話說回來,少了一個還挺可惜的,不然魏君一定和李探花做好兄弟。
畢竟傳說中的李探花做兄弟實在是太仁義了,不僅把自己的青梅竹馬送給自己的好兄弟,還把自己的祖產也送給好兄弟,生怕好兄弟和自己的夢中情人過的不好。
做兄弟做到這個份上,太感人了。
可惜。
這個李探花應該沒有那麼講義氣。
大腦在胡思亂想,魏君的嘴也沒有閒著:「李兄,萬萬不要讓令尊為我求情。我是抱著必死之心上的這道奏摺,我魏君無牽無掛,死了也就死了。如果牽連到李兄或者令尊身上,我即便是死,也會死不瞑目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然這樣做了,就有承擔後果的覺悟。只希望陛下能夠聽進去我的話,不要再沉迷修玄,我就算死得其所。」
李探花眼眶瞬間就紅了,被感動的。
「魏兄,你這麼會為別人著想,怎麼就不為自己想想呢?」
魏君笑而不語。
哥全都是為自己想的。
你知道個吉爾。
周祭酒本來在做開啟書山的準備工作,不過她很快就被魏君這邊吸引了注意力。
實在是舔狗們的情緒太過激動,周祭酒作為大儒,想不發現都做不到。
「你們在聊什麼?情緒這麼激動。」
周祭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魏君身邊,好奇的看著舔狗們。
然後舔狗們七嘴八舌的稟報:
「老師,你救救魏兄吧。」
「魏兄作了個大死。」
「陛下一定會賜死魏兄的。」
周祭酒聞言也嚇了一跳。
魏君是個很乖巧的學生,平日裡上完課之後還經常私下找她請教問題,看的出來很虛心好學。
雖然周祭酒也知道魏君之所以經常找她開小灶有部分原因也是覬覦她的色相,但是畢竟天生麗質難自棄,周祭酒對此已經習慣了。
反正她也看不上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但是被這種毛頭小子暗戀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作為國子監的大眾女神,周祭酒很擅長處理這種關係。
但是看完了魏君寫的「謝恩」奏摺後,周祭酒也驚呆了。
她發現自己小看了這個學生。
「我還以為我是天下第一大噴子,沒想到你已經青出於藍了。」周祭酒看著魏君喃喃道。
魏君謙虛道:「學生比起老師來還是差遠了,老師的《吶喊》出世,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彷徨》現世,更是逆轉了一場戰爭的戰局。學生只不過是上書勸諫君王,要向老師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周祭酒看著謙虛的魏君,身體急的直哆嗦。
「你能和我比嗎?我當初敢罵遍天下,是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敢殺我。你呢?連浩然正氣都沒有修成,你就不怕死嗎?」
魏君挺了挺胸膛,微笑道:「學生不怕。」
他是真的不怕。
他就盼著自己死呢。
周祭酒是大儒,而且是被世人公認的可以保三爭一的大儒,尋常人在她面前,根本撒不了謊。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周祭酒到現在還是單身。
畢竟面對一個可以看穿謊言的女人,男人是沒有機會的。
但是這一刻,周祭酒發現魏君沒有說謊。
魏君是真的不怕死。
世間居然有這樣的男人?
周祭酒也是第一次見。
等等,他不會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吧?
周祭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作為國子監祭酒,前天下第一名醫,絕色榜上的仙子,舉世公認的大儒,衛國戰爭的功勳,她的追求者滿天下都是。
其中不乏真正的天之驕子。
但是周祭酒一個心儀的都沒有。
有一次有個大人物追她追到了國子監,那人追了她九年,痴心不改,但是她一直對他不假顏色,那人也是實在受不了了,一定要她說清楚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她當時正給魏君開小灶呢,隨口說了句自己喜歡那種視死如歸的真英雄。只有面對死亡依舊無所畏懼的人,才配得上她的心儀。
這明顯就是在為難人。
這世上誰不懼怕死亡?
修仙修仙,為什麼要修仙?還不就是想長生不老。
所以那人以為周祭酒是在故意為難自己,當時就生氣的離開了。
周祭酒本人也很快把那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但是今天,她看到魏君這個樣子,忽然回憶了起來那天的事。
魏君經常偷看自己的大熊貓,這點她是知道的。
他暗戀自己,很正常,畢竟這世界上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他把自己說的話全都記在了心上。
然後,默默的努力,將心意藏在心底。
直到現在,這個孩子也是用這種含蓄的方式在給自己表白。
代價很大。
但誠意足到她的一顆大儒之心也為之顫動。
周祭酒越想就越是這麼回事。
所以她破防了,用力的跺了跺腳:「就算你喜歡……就算你不怕死,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去皇宮看看,最好有機會把你那道奏摺攔下來。」
不等魏君拒絕,周祭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魏君:「……」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歹毒呢?
居然攔著不讓我死。
還好按照時間推算,小太監現在應該把奏摺送到皇宮裡去了。
魏君這樣想著,就鬆了一口氣。
他的舔狗們看到周祭酒消失的身影,也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周祭酒。」
「魏兄果然得到了祭酒的真傳。」
「魏兄比起祭酒大人還是差了一些,我等就差的更遠了。」
聽到舔狗們轉去舔周祭酒了,魏君倒是沒有生氣。
對周祭酒,他是很熟悉的。
這個女人確實不一般。
衛國戰爭開始之前,她就已經是天下名醫了。
衛國戰爭開啟之後,周祭酒作為軍醫也參與了那場戰爭。
從先帝到小兵,被周祭酒救過命的人不計其數。
以至於戰爭開啟兩年之後,她就已經被譽為天下第一神醫。
但是周祭酒很快就醒悟了一點——學醫救不了乾國人。
所以她棄醫從文,以噴證道,一篇篇雄文出世,把全天下幾乎都噴了一遍,包括先帝,包括當今的乾帝,然後她自然而然的修成了浩然正氣,然後用最短的時間成就了大儒。
換成別人要是敢以噴證道,早就被人打死了。
但是周祭酒不用擔心,因為天底下欠她命的人太多了。
誰敢動周祭酒,就等於得罪了一大票人。
所以她成了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很多人恨不得她死,但是沒有人敢真正動手。
把周祭酒的資料過了一遍之後,魏君確認了一件事情:
必須要遠離這個女人!
她實在是太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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