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死如歸魏君子青史昭昭,史筆如刀第16章全員臥底怎麼輸【萬字求訂閱】第16章全員臥底怎麼輸【為「木南貓」的盟主加更3/10】
國子監。
作為大乾官方的最高學府,也是培養出魏君的地方,國子監的學生們對於魏君的文章一向都是十分追捧的。
周芬芳現在主管國子監,她也不刻意控制魏君的影響力,導致魏君在國子監的聲望越來越高。
所以魏君剛剛撰寫的《時代變了》這篇文章剛剛出爐,就在國子監內引起了熱捧。
不過,僅僅只是在國子監引起了熱捧,還不叫本事。
真正的本事,是在鴻臚寺引起追捧。
國子監一直有請朝中大臣來此講課的習慣,畢竟國子監也是在為大乾培養未來官員,和一般的私塾不同。請朝中大臣來此講課,讓國子監的學生們提前熟悉政務能力,也能夠提升國子監學子的綜合素質。。
這一天,正好輪到了鴻臚寺少卿張澤恩來給學生們講課。
但這一次他沒有講自己的專業技能,而是拿出了一份《破曉》報。
「同學們,本來周祭酒安排的是今天讓我給大家講外交事宜,不過今天我想換一個課題,大家都知道鴻臚寺是做什麼的地方吧?」
很快就有學生舉手:「知道,鴻臚寺主管外事接待,也就是外交事宜。」
「這位同學說的對,鴻臚寺是一個外交機構。」
說到這裡,張澤恩苦笑道:「但是過去這些年,作為鴻臚寺的少卿,我簡直抬不起頭來。」
國子監的學生們全都表示理解。
大乾的外交無非就那麼幾個對象——西大陸、妖庭和修真者聯盟。
西大陸遠在海外,妖庭和大乾整體也保持克制,畢竟妖怪吃人只能滿足口腹之慾,吃修行者才能增進修為,沒必要和大乾死磕。
所以過去這幾年,大乾主要的外交對象就是修真者聯盟。
而乾帝在位的時候,大乾對修真者聯盟的態度從來就沒有變——跪舔。
「鴻臚寺的上一任寺卿,是自殺的。」
張澤恩輕描淡寫的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國子監的學生們都愣住了。
「張大人,不是說李寺卿是因病去世嗎?」
李寺卿當年去世的時候還不到五十歲,作為九卿之一,他的死當然不會是小事,所以六扇門和大理寺都是特意查過的。
最後給出的結論是因病去世。
沒想到張澤恩推翻了朝廷的結論。
張澤恩輕嘆道:「是自殺的,朝廷也查清楚了,只是礙於朝廷的形象,沒有對外公布真相。」
「張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學們可還記得李寺卿去世前後,大乾出了什麼事情?」
如果說民間的私學可以比照高中生的話,那國子監就好像是大學,招收的基本上也都是精英學子,比如之前的魏君。
他們的記憶力普遍都是很好的。
張澤恩只是一提,學生們立刻就開始回憶,然後很快就有人舉手回答道:「李寺卿去世前一個月,好像是白大人事發。」
張澤恩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白大人當初秉公斷案,結果觸怒了國師,不僅在六扇門被邊緣化,而且也失去了一雙眼睛,到現在都沒有恢復。此事修真者聯盟曾經提出抗議,鴻臚寺必須跟進,李寺卿親自去國師府登門求見,結果連國師的面都沒有見到。」
說到這裡,張少卿喟然長嘆:「後來李寺卿去皇宮求見陛下,但陛下當時沉迷修玄,也沒有見李寺卿,只是讓李寺卿盡忠職守,顧全大局。」
張澤恩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十分諷刺:「如果只是盡忠職守,李寺卿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可加上一個顧全大局,同學們,如果你們是李寺卿,你們會如何做?」
國子監的學生們一片沉默。
他們也基本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優中選優的天之驕子,沒有愚蠢到聽不明白這種潛台詞。
張澤恩也沒有要求學生們一定回答這個問題,繼續道:「在白大人的事情上,李寺卿最終選擇了沉默。半個月後,朝廷立法,修真者聯盟的弟子在大乾境內殺人,當交由修真者聯盟審判,大乾官府不再對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擁有執法權。
「同學們,你們都還很年輕。在你們這個年紀,理應朝氣蓬勃,遠離黑暗。但是這個世界很殘酷,與其等你們走出國子監後,再遭受現實的毒打,有些事情不如現在就告訴你們。
「在大乾立法,明確了修真者聯盟的特權後,六扇門當天就自殺了四位同僚,只不過他們的死因也被瞞下了,對外都稱是積勞成疾。
「大理寺卿以自己年老體弱為名,上書辭官。
「我們鴻臚寺,更是全寺噤聲。
「我好像扯遠了,本來是要和大家說李寺卿的事情的。」
張澤恩苦笑了一下,轉回了正題:「白大人的事情,讓李寺卿很痛苦,但還沒有絕望。真正讓李寺卿絕望的,是白大人案後半個月,在我們大乾境內,發現了一座晶礦,而且是有史記載以來,大乾境內發現最大的一座晶礦。」
張澤恩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晶礦,出產的是靈石。
而靈石不僅能夠輔助修行者修煉,對於大乾來說也同樣有很重要的戰略性意義。
拿來煉製武器,可以讓武器更加鋒利。
拿來改善環境,可以在一定的空間內氣候適宜,甚至風調雨順。
甚至僅僅拿來讓大乾的武者修煉,同樣也能夠改善他們修煉空間的天地元氣,幫助他們更快的進步。
這是戰略性的物資,不誇張的說,甚至關係到國家的命脈。
任何一座晶礦的發現,都會是舉國震動的大事。
所以立刻就有學生舉手質疑道:「張少卿,此事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同時發現這座晶礦的,還有修真者聯盟的人,這件事情最終被修真者聯盟瞞住了。」
「這座晶礦既然在我們大乾境內,為什麼能被修真者聯盟瞞住?」學生們很不解。
張澤恩解釋了學生們的疑惑:「這座晶礦的發現,第一時間就被朝廷得知,同時也被修真者聯盟得知。正常來說,既然在大乾境內,這自然就應該是我們大乾的晶礦。但實際上,修真者聯盟以他們的人發現了這座晶礦為由,強行表示這座晶礦是他們的人發現的,理當屬於他們。」
「簡直豈有此理,我們的人也發現了,而且還在我們大乾境內。」
張澤恩沉聲道:「我們鴻臚寺當年也是這樣說的,可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說——沒有我們的人。然後當著我的面,修真者聯盟的人拿出了三顆人頭。」
說到這裡,張澤恩閉上了眼睛,恍惚間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做噩夢,經常夢見的那一天。
「那三顆人頭,正是我們大乾探測人員的人頭。
「而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大乾剛剛立法,明確了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殺大乾子民不違背大乾律法,大乾沒有執法權。
「當時我們鴻臚寺全體保持了沉默。」
張澤恩說到這裡,嘴角勾起了一抹刻薄的笑容,只是他是在嘲諷自己,嘲諷鴻臚寺。
「諸位同學,你們說,這可笑不可笑?」
沒有人笑。
每一個國子監的學生,都從張澤恩的話中,聽出了傾三江五湖之水都洗刷不掉的屈辱。
當修真者聯盟迫害大乾普通百姓的時候,他們沒有站出來,因為他們不是普通百姓。
當修真者聯盟迫害願意為普通百姓出頭的白傾心的時候,他們依舊沒有站出來,因為他們不是白傾心。
而當修真者聯盟欺負到他們頭上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李寺卿和修真者聯盟的人據理力爭,他學富五車,口才極好。幾場學術之爭中,就連上官丞相都不是李寺卿的對手,所以他才做了鴻臚寺卿。
「但是沒有用。
「在鴻臚寺還在與修真者聯盟的人談判的時候,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就已經完全進駐了那座晶礦。
「李寺卿請陛下出面,陛下依舊選擇深宮修道,只是讓傳旨太監告訴李寺卿——大局為重。
「再次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李寺卿慘笑了兩聲,然後把官帽扔在了皇宮前。
「回到鴻臚寺,李寺卿把我們都召集起來,對我們說——鴻臚寺從今以後,可以徹底閉門謝客了。這個世界,靠口才是沒有用的,從來都只用拳頭來說話。
「李寺卿修浩然正氣,他無法一直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但他忠於陛下,忠於皇室,所以他也不能違抗上命。最終,他選擇了自盡,一個他口中最沒有出息的死法。
「他是有勇氣去拼命的,但是他是鴻臚寺卿,他效忠的皇帝陛下讓他以大局為重。他不敢破壞大局,也盡不了鴻臚寺卿的責任,他只能選擇自己去死。
「從那以後,鴻臚寺一直在沉默。
「我也曾經是一個修浩然正氣的儒道天才,可是現在」
張澤恩舉起了雙手,苦笑道:「我直到今天,才可以重新使用浩然正氣。
「同學們,你們比我幸運,比李寺卿幸運,你們遇到了一個可以據理力爭的時代。
「魏大人在這篇文章中說,時代變了,修真者聯盟的修行者騎在大乾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大乾從此將站起來了。我很激動,很多人都很激動,但是請大家記住,時代不是憑空變化的,是魏大人他們這些人一直在拼命,才有了現在的時代。
「珍惜這個時代吧,也珍惜那些在為這個時代努力奮鬥的人,他們是真正的英雄。」
張澤恩拿起了《破曉》報。
「今天的作業,是把魏大人的這篇文章抄寫十遍,並且全文背誦。」
所有的學生齊齊應諾,向張澤恩行禮。
但張澤恩側身閃避。
「我也只是一個沉默者,不配受你們的禮。」
「張少卿,您是好樣的,您沒有為虎作倀,內心始終恪守著信念感。」
國子監的學生們對張澤恩的印象不差。
浩然正氣是做不了假的。
張澤恩能夠重修浩然正氣,加上他今天動情的演說,足以證明他的立場。
但張澤恩自己清楚自己的成色。
「魏大人說過一句話,我深以為然:中立幫助的是壓迫者而不是被壓迫者,沉默鼓勵的是施暴者而從不是受害者。
「那三個發現晶礦的探測員的家人求到我們鴻臚寺,我們能夠給他們的回覆依舊是大局為重,我們甚至都不敢公布他們真實的死因。
「所以,我沉默,從來都只是恥辱,不值得大家誇讚。
「過去這些年,我只是沉默,未曾努力改變過任何東西,也不知該如何改變。
「好在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張澤恩的心情如釋重負。
只是可惜,李寺卿看不到今天了。
周芬芳憑空出現在台上。
她沒有理會台下的學生,而是緊緊的盯著張澤恩。
「那座晶礦如何了?」
「已經被修真者聯盟開採了六成,不過朝廷和修真者聯盟翻臉後,姬帥就已經派軍隊奪了回來。」張澤恩道。
周芬芳面色稍緩。
此事她也不知。
「當年是誰在為此事保密?竟然連我也瞞過了。」
張澤恩苦笑道:「還能是誰?這種通天的大事,祭酒認為大乾有誰有這麼大的能量?」
周芬芳磨了磨牙。
「狗皇帝這是逼老娘鞭屍啊,鞭屍就鞭屍,老娘從來不認什麼死者為大。」
英雄為大。
百姓為大。
國家利益為大。
死者為大是個什麼破道理?
周芬芳的聖道,不認同這個道理。
所以她閃身去了《破曉》報館。
論罵人,她比魏君在行的多。
張澤恩向周芬芳消失的地方行了一個弟子禮,然後沉聲道:「在過去沉默的那些年中,周祭酒是罕見的主動發聲者,而且也在身體力行的保護你們這些年輕人。如果沒有周祭酒,國子監怕是也已經和我們鴻臚寺一樣沉默了,不會有你們現在的朝氣。
「諸位,我們不值得你們尊敬,但大乾還是有一批人,他們始終沒有放棄戰鬥。在最沉默的時代,他們也一直在努力抗爭,所以才有了今天。」
聽到張澤恩的話,在場的國子監弟子也齊齊向周芬芳消失的地方行弟子禮。
都說周芬芳是天下第一大噴子。
可如果沒有她,如果周芬芳像其他人一樣沉默,遇到不平之事,所有人都不發一言。
那大乾的脊樑何在?儒家的風骨何在?
後衛國戰爭時代,儒家依舊能夠傳承不絕,浩然正氣依舊能夠成為正義之光,周芬芳功不可破。
她從不沉默。
她在儒家的地位,不僅僅靠的天賦才情。
還有她的膽魄。
好在大乾還有周芬芳。
還有一批和周芬芳一樣的人。
不然,大乾會永遠沉默,永遠以大局為重。
魏君的「戰狼外交」和公開撰文,毫無疑問的大大振奮了大乾的國民士氣。
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修真者聯盟的談判團壓力越來越大。
在他們下榻的使館內,竟然還有京城大膽的百姓主動往裡面扔臭雞蛋,和翔
修真者聯盟的談判團簡直是怒髮衝冠。
於是入夜,塵珈主動和魏君打起了視頻,笑容滿面的對魏君道:「魏兄,你看到沒,京城的百姓已經往使館裡扔翔了。」
魏君:「塵兄,你控制一下,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了。」
「我知道,我也就晚上敢高興高興,白天是不敢的。」
論臥底的自我修養。
塵珈的感慨比張澤恩更深。
「魏兄,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終於,大乾終於不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了,你不知道我白天的時候心情有多激動。」
還要強行控制住。
什麼叫專業臥底?
普天之下除了狐王,誰能一戰?
還沒等魏君回復塵珈,上官婉兒也通過一頁書聯繫了他。
接通了和上官婉兒的通話,魏君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和塵珈一樣的笑容滿面。
「魏君,你看到沒,京城的百姓已經往使館裡扔翔了。」
魏君:「上官姑娘你稍等。」
他趕緊掛斷了和塵珈的通話。
讓塵珈知道上官婉兒的身份倒是沒事,畢竟上官婉兒是統一戰線的盟友,已經不是鐵血救國會的正式成員了,而且也有利於塵珈和上官婉兒打配合。
不過讓上官婉兒知道塵珈的身份就不好了。
塵珈的身份是最需要保密的,畢竟他現在不僅要演長生宗,還要演刀神。
上官婉兒本來就有上官丞相這個便宜父親的存在,所以她有什麼不對勁的話也很容易被理解,更何況她還是音神轉世,面臨的情況其實要比塵珈簡單的多。
塵珈不一樣,塵珈是絲毫都不能冒險,否則隨時有可能危及他的生命。
所以儘管魏君相信上官婉兒,但還是不能暴露塵珈。
這是一個鐵血救國會成員的基本素質。
就如同前世地下黨成員大多都是單線聯繫一樣。
不是信不過其他同志,但是保密是原則問題。
結束了和塵珈的通話後,魏君才對上官婉兒道:「上官姑娘,你控制一下,嘴角快咧到天上去了。」
上官婉兒:「我知道,我也就晚上敢高興高興,白天是不敢的。」
魏君:「這對話似曾相識。」
好像剛才塵珈就說過。
不過不重要。
上官婉兒也沒當回事,繼續道:「魏君,你不知道,我父親和星風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終於,大乾終於不再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了,你不知道我白天的時候心情有多激動。」
魏君:「上官姑娘你是音神轉世,這麼把上官丞相和上官星風的感受放在心上嗎?」
「他們真的對我特別好。」上官婉兒解釋道:「即便是知道我的來歷後,也沒有改變對我的態度,我很珍惜這份親情。」
魏君沒有發現上官婉兒有說謊的跡象。
上官婉兒也根本用不著說謊。
這自然是一件好事。
所以魏君點頭道:「這可能就是種善因,得善果。上官丞相雖然不是一個聖人,不過他大義無虧,而且頗有手段,想必也不會和很多兩袖清風的清官一樣委屈了家人。」
「不會,我父親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個完人。當然,我知道他也有很多問題,不過僅僅對於我來說,他很完美。」
比她上一世的父母更加完美。
魏君不知道上官婉兒過去的經歷,所以自然無法對於她感同身受。
但上官婉兒能夠如此融入上官家,對於大乾來說肯定是利好的。
魏君只是提出了一個疑問:「上官小姐」
「叫我婉兒就好了。」上官婉兒打斷了魏君的話,主動道:「魏君,我們現在都這麼熟了,再稱呼彼此為小姐公子就太見外了。」
魏君眨了眨眼。
咱倆很熟嗎?
你現在看上去很像是饞我的身子啊。
別問魏君為什麼這麼敏.感。
無他,唯經驗爾。
不過魏君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畢竟要給人家漂亮小姐姐留面子。
拒絕了就太打臉了。
所以魏君從善如流:「好吧,婉兒,我有一個疑惑,你對大乾應該沒有太多感情吧?」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我不是乾國人,而且衛國戰爭之後的大乾也讓我很失望,我很難對大乾產生認同感。」
魏君又想吐槽乾帝了:「可以理解,就乾帝那個熊樣,攤上這種皇帝,我如果是你也很難對大乾有什麼感情。」
人家上官婉兒是音神轉世,飛升前乾國還沒建立呢。
所以上官婉兒對大乾的態度疏離,魏君完全理解並接受。
這很正常。
強行要求上官婉兒向上官星風一樣愛國才是不講道理。
「所以你應該站在修真者聯盟那邊才對。」魏君道:「為什麼我感覺你對修真者聯盟也沒有太多感情?」
「你的感覺是對的,現在修真者聯盟給我的感覺也很不好。」上官婉兒坦然承認道:「在我眼中,現在的大乾和修真者聯盟就是在比誰更爛。」
魏君來了興趣:「仔細說說。」
上官婉兒解釋道:「修真者聯盟和大乾雖然有矛盾,但是本來不應該是敵人,這點我之前就和你說過。」
魏君點了點頭。
上官婉兒之前來找魏君,尋求和魏君合作,提出的計劃就是魏君在大乾主事,她在修真者聯盟主事,雙方聯手,合作共贏。
而且上官婉兒不是空想,而是完全提出了可行性計劃,也指明了雙方聯手帶給彼此的增益。
比如一旦有修行者幫助,大乾這些務農的百姓就不必再看天吃飯,完全可以期待一年四季都風調雨順。
這是切切實實的利好。
但是現在修行者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為一些他們看不上的底層螞蟻服務呢?
上官婉兒繼續道:「在很久之前,修行者和朝廷官方並沒有現在這麼大衝突,兩方雖然也有矛盾,可彼此也是能夠互惠互利的。
「比如修真門派招收弟子的時候肯定要從民間大規模選拔,不可能只是招收修行者的後代,這一切都離不開朝廷的支持。
「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後代能不能成為修行者,修行門派也不知道下一個修行天才會是誰的後代。正因為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從前的百姓對於修行者並不反感,修行者也遠沒有現在的高高在上,還是十分親民的。
「但是這一次我下凡之後,發現一切都變了。修真者聯盟完全凌駕於朝廷之上,和把自己和天下百姓分離了開來。修真者聯盟看似享受了很多特權,可在我眼中,修真者聯盟也在斷天下修行者的根基。」
說到這裡,上官婉兒的臉色十分嚴肅:「當天下百姓都把修行者視為仇敵,那修真者聯盟的後備力量從何而來?飲鴆止渴,只圖一時之利,終究是後患無窮。現在修真者聯盟的主事者太短視了,目前修真者聯盟的做法絕對是在自掘墳墓。」
聽完了上官婉兒的分析,魏君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他基本算是明白上官婉兒的想法了,而且他也基本認同上官婉兒的觀點。
「修行者和大乾百姓同為人族,本來就是兩種方向,沒有不可化解的本質衝突,婉兒你的想法是對的。不過現在修真者聯盟的主事者也未必是短視,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想法。」魏君道。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他們是想直接掌控大乾,然後改造大乾。九品仙宗制一旦推行,天下的人才和資源都會源源不斷的向修真者聯盟集中,這個計劃是沒有問題的。」
「那婉兒你為什麼還認為修真者聯盟在比爛?」
上官婉兒認真道:「因為時代變了,如果大乾還是之前的乾帝主政,那沒什麼說的,大乾自取滅亡,我也不會有其他想法。但是自從魏大人你橫空出世之後,大乾在逐漸改變自己的態度。
「當一個國家從上到下都開始煥發新生的時候,其迸發出來的能量絕對不是一個利益聯盟所能夠抵擋的。
「我不看好修真者聯盟能夠成功的碾壓大乾,因為這些大修行者們都活的太久了,他們是不敢拼命的,可大乾人敢。一方敢戰,一方不敢戰,除非修真者聯盟能夠以閃電戰拿下大乾,否則一旦打起持久戰,我賭大乾必勝。即便勝利的不是大乾,也會是在大乾的廢墟上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個新的國家。」
「婉兒果然是女中豪傑。」
魏君的讚賞是發自內心的。
上官婉兒有自己的世界觀,對於天下局勢也洞若觀火,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
有很多人是無知者無畏,而上官婉兒很顯然是一切都知道,在綜合考量了各種情況後,上官婉兒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這樣的人一旦做出選擇,一般就會堅持到底。
自古以來,能夠成大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這種品格。
「魏君,我之前的提議是認真的。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你先我一步在大乾登頂,我在修真者聯盟反而沒有掌握太多的實權。」上官婉兒說起這個,頗有些不好意思。
魏君現在是太史公,位在丞相之上,而且是有實權的那種。
上官婉兒儘管是音神轉世,在修真者聯盟內部也算得上位高,可權重是遠遠稱不上的。
如果是合作的話,上官婉兒現在還沒有和魏君平等合作的基礎。
不過魏君沒把這個當回事。
平等合作?
真要是說平等合作,那至少也得是生死老人祖龍那種級別的大能才有資格和魏君談合作。
不達到那種層次,都沒資格和他說平等合作。
魏君不講究這個,不然就沒法合作了。
「婉兒不必介意,我能上位,是機緣巧合。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魏君心頭一動。
「什麼想法?」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你迅速提升實力,而且還能提高你在修真者聯盟的地位。」
上官婉兒聞言眼前一亮:「說來聽聽。」
「此事還需要婉兒你的配合。」
魏君把自己的想法和上官婉兒說了一遍。
上官婉兒聽完之後頗為心動,但也有些擔心:「萬一真的培養出幾個了不得的天驕出來怎麼辦?」
魏君輕笑道:「有婉兒你在,修真者聯盟還有誰可稱天驕?」
上官婉兒提醒道:「天驕榜第一那位未必比我差。」
魏君擺了擺手,道:「不必放在心上,長生宗的塵珈心狠手辣,他是天驕榜第二,現在又抱上了刀神的大腿,說不定他就把天驕榜第一給弄死了呢。」
上官婉兒不知道塵珈的真實身份,但她竟然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以塵珈過往的行事風格,這是很有可能的。魏君,比起擔心那個第一天驕,我也很擔心塵珈。塵珈的天賦絕頂,更是心狠手辣。給他時間,他未來幾乎肯定可以成長為修行界的一代巨擘。」
上官婉兒對於塵珈的評價很高。
事實上現如今在修真者聯盟內部,但凡是知道塵珈的,對於塵珈的評價都很高。
作為天驕榜第二,塵珈早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潛力。
魏君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對於塵珈的重視,不過魏君提出了一個強有力的理由,打消了上官婉兒的疑慮:「塵珈確實強,但他不會是陸元昊的對手。在京城的時候,塵珈就和陸元昊動過手。別說擊敗陸元昊了,塵珈就連破陸元昊的防禦都做不到。」
上官婉兒:「有道理,有陸元昊在,塵珈不會是威脅。既然魏君你已經有了通盤的考慮,那我在明天的談判中會全力支持你的。」
上官婉兒一個人支持還不夠。
所以魏君和上官婉兒聊完之後,又和塵珈發了消息。
於是
次日。
大乾繼續和修真者聯盟的談判團談判。
大乾這邊的談判代表還是魏君。
有魏君在,這個談判是無論如何都談不成的。
魏君不可能把魔君交出去。
對方也很明白這一點。
所以又浪費了一個時辰的談判時間後,塵珈突然心態崩了,放棄了和大乾的談判團唇槍舌劍,直接對魏君道:「魏君,直說吧,你要怎麼做才願意把魔君交出來?」
「怎麼樣都不可以,死了這條心吧。」
塵珈冷笑道:「這世上就沒有談不攏的買賣,無非是我們出的價錢還不夠高而已。假如我們修真者聯盟以放棄大乾境內的所有晶礦為代價,換取大乾把魔君交出來,又如何?」
塵珈此話一出,魏君倒是沒怎麼樣,但是鴻臚寺的官員們全都怦然心動。
不少人更是目光火熱的看向魏君。
過去這幾年,修真者聯盟在大乾境內可占據了不少的晶礦。
大乾現在這麼窮,和這件事情也有原因。
修真者聯盟真要是能夠把大乾的這些晶礦都讓出來,大乾的國力瞬間就能夠上升一個台階。
而且他們這些談判的代表也會直接成為國家英雄,畢竟為國家挽回了大批的財產。
鴻臚寺的不少官員都心動了。
不過魏君冷笑道:「你們占據的那些晶礦,我們自然會派兵去徵收的。先帝都快掛了,他的那些政令誰還會當回事?」
鴻臚寺官員們:「」
終於見識到了魏大人傳說中的「吃飯睡覺罵乾帝」。
果然名不虛傳。
塵珈也「勃然大怒」:「魏君,你是鐵了心的要和我們修真者聯盟為敵了?」
「多新鮮,我又不是第一天這樣幹了。到現在你們修真者聯盟都沒有弄死我,真是一群廢物。」
魏君的嫌棄這次是發自內心。
本天帝弱小的時候,你們有多少次機會直接一巴掌拍死本天帝,怎麼就不動手呢?
現在你們就算是想一巴掌拍死本天帝,也未必有那個實力了。
一群廢物,貽誤戰機。
但凡你們給力一點,本天帝早死了。
魏君的嫌棄如此真實,讓修真者聯盟的人也全部感受到了,這次不止是塵珈,其他人也怒了。
「看來你們大乾是真的想和我們修真者聯盟開戰了?」
魏君笑了:「我兩天前就說了,要打就打,你們廢什麼話?不過我能代表大乾的態度,你們能代表修真者聯盟的態度嗎?要是能代表,那現在我們雙方就可以正式宣戰了。」
修真者聯盟的談判團代表們面面相覷。
他們還真代表不了。
這一次修真者聯盟的大修行者一個都沒來。
畢竟談判的地點在京城。
那些大修行者也怕大乾不講武德。
乾帝不在位了,他們的安全感在急速的消失。
「果然沒有看錯你們,一群廢物。」
魏君又吐槽了一句,然後拋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也別說本官欺負你們,這樣吧,你們不是想讓大乾交出魔君嗎,不如我們雙方就真刀真槍的比一比。不打一架,雙方都不甘心。不過我看你們也不敢全面開戰,那就縮小一下開戰的規模——來一次天驕爭霸賽如何?」
上官婉兒配合道:「天驕爭霸賽?什麼意思?」
「修行界不是有一個天驕榜嗎?而且每四年換一次榜,又快到了換榜的時候了吧?」魏君問道。
塵珈:「你到底想說什麼?」
魏君悠然道:「少年強則國強,一個國家也好,一個聯盟也罷,未來和希望都在年輕人身上。既然大乾和修真者聯盟各執一詞,那也別在談判桌上談了,靠嘴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把戰場交給年輕人,讓大乾和修真者聯盟的年輕人爭鋒。雙方各出五位天驕,五局三勝,贏家通吃,敗者食塵,如何?」
修真者聯盟的談判代表們怦然心動。
五局三勝的話,修真者聯盟天驕榜第一的那位幾乎穩贏一局,上官婉兒作為音神轉世也穩贏一局。
只要他們再贏一局,就能夠直接贏下這個天驕爭霸賽。
「贏家通吃,敗者食塵?」
「對,修真者聯盟敢不敢打?」魏君不屑的問道。
塵珈狂妄的大笑道:「我們要向總部匯報,不過既然大乾願意主動送人頭,我想總部也一定願意笑納。魏君,你可以等死了。」
「這就是你的臨終遺言嗎?」魏君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塵珈。
塵珈不與魏君爭一時之氣,和修真者聯盟的談判代表們一起離席,回使館去向修真者聯盟的總部匯報了。
半天后,修真者聯盟的談判使團給出了結果:
同意舉辦天驕爭霸賽,但時間和獎勵都要重新磋商。
魏君自然沒有意見。
不過他沒有再參與細節的討論,只是吩咐鴻臚寺的官員們,獎勵談的越大越好,給這些天驕的獎勵越高越好。
兩天後,天驕爭霸賽正式談妥。
雙方給出的獎勵高的嚇人:
包括晶石礦、神器、國土以及魔君的所有權等。
要是大乾輸了,就交出魔君。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魔君自己提議的,為的是讓修真者聯盟加注。
魔君在聽完魏君的整個計劃後,對於魏君的評價只有兩個字:
「奪筍吶,妖皇都快被你餓瘦了。不行,本座也要坑他們一把狠的。」
一人一貓,接力奪筍。
為了贏得天驕爭霸賽,大乾和修真者聯盟肯定都會拼命的培養各自的天驕。
大乾這邊暫且不說,修真者聯盟那邊確定的天驕五人名單,其中有兩人分別是塵珈和上官婉兒。
修真者聯盟也勝券在握,因為他們還預定了大乾這邊的一個臥底——賈瑛!
用長生宗宗主陳長生的話說:「我們修真者聯盟不惜血本的培養賈瑛加入大乾的五人天驕名單,有賈瑛當臥底,我都不知道我們修真者聯盟怎麼輸?」
魏君能說什麼?
他只能說:雀氏!
全員臥底,怎麼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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