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燕聽著很是沮喪,無奈這也是事實,她只能嘆息著說道「如今妹妹才明白這道理,可惜已是太遲了,姐姐,我真的很後悔,不該為了自己的幸福,幫著桓郎來算計你。筆下樂 m.bixiale.com」
她淚眼盈眶,眼看又要哭出來了,唏噓著說道「如今我這般下場,只怕也是我的報應,都是我自甘輕賤,這才誤了你又誤了我自己,若是早知道……」
哎,千金難買早知道,做事為人都要正視自己的良心,這才是立身處世之本。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則鄭燕這般掏心掏肺地向她道歉,萩娘卻著實不能接受,如今只不過是因為她處境艱難,這才驚覺自己做錯了,若桓玄真是對她好,一如從前,她又怎會覺得出賣自己這種行為是錯誤的呢?
這就像是法制頻道里,那些在監獄中不斷流淚懺悔自己罪孽的囚徒,一樣引不起萩娘的同情,若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事情導致自己坐牢了,那些罪犯哪會意識到自己是錯誤的?只怕還會更加變本加厲地犯罪,因為即便是犯罪,也能夠逃脫制裁,這樣的成就感簡直會令人更加沉淪於犯罪的快感之中。
萩娘幫著鄭燕擦了擦眼淚,這才又輕聲說道「我也就罷了,如今我在這住得也不錯,也沒受什麼委屈,倒是妹妹你,這處境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這聽著話裡有話,鄭燕忙問道「姐姐可有辦法救我?」
萩娘猶豫著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並不太好,也不很妥當,說出來也只怕是誤了妹妹的事,還是不說為妙。」
鄭燕心癢難搔,忙追問道「姐姐快說吧,如今我也是被逼到絕境了,難不成真的在這府里苦等一輩子嗎?」
萩娘打量著她的臉色,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道「若是妹妹有決心,再也不回桓府,我自是有法子,只是這中間必得有一段時日,妹妹須得自己照顧自己,你可有私房傍身?」
鄭燕連連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得意地說道「我母親給我縫了銀票在貼身內衣里,當時我還笑她呢,想不到母親真是聰慧……」說道最後,她有些語不成聲,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萩娘忙勸住她,若是再哭個沒完,這後面的話她可要怎麼說呢,套了鄭燕半天的話,如今才總算要說到正題。
不過,說起來這鄭燕的母親還真是頗有生活經驗,早就料到鄭燕在桓府這種地方,肯定是會要用到私房的,真是高瞻遠矚,畢竟是長輩。
萩娘想了又想,才認真地說道「不如妹妹就說要回鄭家歸寧,悄悄地帶上我,屆時我一定讓妹妹得償所願,再也不用回桓府受氣。」
鄭燕哭泣的表情立刻停住了,睜大了眼睛看著萩娘,恍然道「原來這才是你幫我的目的啊,你就是要哄我帶你出府。」她皺起了眉頭,不高興地說道「萩姐姐,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同情我,要幫助我呢。」
萩娘被她說中心事,頗有些心虛,面上卻仍是輕鬆地笑道「妹妹這可是想茬了,如今在桓府呆不下去的可不是我,哭著想家的也不是我,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若是妹妹就此被綁在桓家,只怕也難得幸福。我只是同情妹妹,才來給你提個醒罷了,要怎麼抉擇也是妹妹自己的事情。」
她頗為可惜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早知人心難測,當初妹妹將我騙來桓府的時候,我也並沒有怨恨你,如今你卻反而怨恨我想要利用你出府,人與人之間,何時才能真正坦誠地面對彼此,何時才能有毫無懷疑的信任感呢?」
她說著便站起身來,毫不留戀地作勢要走。
鄭燕總算是福至心靈,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弱弱地說道「萩姐姐,不是我要懷疑你,只是你太聰明了,我已經被人騙過一次,不想再受騙上當了……」
萩娘失笑道「桓玄是對你有所求,才要騙你,我又能騙你什麼?一旦出了桓府,我自是會助你銷聲匿跡,不會讓旁人看出端倪來,這中間非我一人之力能做到的,自是需要有旁人幫忙,我才不能不和你一起,若是你一個人就能做好,我又怎會非要你帶上我呢?」
鄭燕還在猶豫,卻聽聞外面的小丫頭紛紛主子主子地喊了起來,原來竟然是桓玄親自過來了。
簡直是如同川劇變臉一般,鄭燕原本哭泣的表情立刻變成了無比的嬌羞和喜悅,急急忙忙地起身,想要出去迎接桓玄,根本就顧不得萩娘還在自己身邊。
萩娘心中哀怨無比。
這桓玄,早不來晚不來,姐費盡口舌說了半日,好不容易鄭燕有點心動了,你過來搗什麼亂?
簡直無情。
多日不見,桓郎仍是那樣的風度翩翩,那笑容仍是那樣的令人心醉。
鄭燕歡喜無限,以為他要宿在自己這裡,忙上前服侍他,想要為他更衣洗漱。
桓玄卻客氣地輕輕推開了她的手,含笑道「聽聞你萩姐姐在你這?」
鄭燕面上表情一滯,尷尬地說道「正是,萩姐姐正在我這聊天呢。」
桓玄點點頭,溫柔地說道「我和你萩姐姐還有些事情要去辦,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再來陪你。」
鄭燕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難道,桓郎多日沒來,今日來竟是為了找萩娘的?
桓玄卻不再理會她,大步走進內室,對一臉憂鬱地坐在榻上的萩娘說道「我要出府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
萩娘磨磨嘰嘰地起身,不情不願地說道「去哪兒?」
桓玄輕笑道「不管去哪兒,總比待在府里強,到了府外你才有機會偷跑啊。」
萩娘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桓玄不再和她開玩笑,正色說道「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難道你不想幫你的琰郎打探我在忙些什麼,和哪些人有來往嗎?」
萩娘狐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在玩什麼花樣,然而那雙嫣然的桃花眼中,滿滿的卻是真摯的期望,似乎他並不是為了算計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她陪伴而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反正自己都已經落入桓玄之手了,若是他真要對自己不利,在哪兒可都不安全。
想來想去都是這個理,萩娘下定了決心,沖他微微一笑,說道「走就走,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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