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顧運無言以對,只是越發覺得心疼。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顧老狗生平喜歡過的女孩無數,又是個連狗都能騙、都辜負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於「欺騙」這種事毫無心理負擔,卻在這一刻仿佛被觸動了藏在心裡最深處,那所剩不多的一小塊最柔軟的地方。
這種感覺,和當初蘇若依一臉決絕地提著劍走到他跟前時,何其相似。
或許,是自從那以後,他才活得真實了,對這個世界的感觸也跟著真了。
又或者……是他這個老妖,確實愛上了這個單純的姑娘。
顧老狗生來就不是那麼理性的人,相反他原先是個很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人。
什麼洞若觀火、坐懷不亂,又什麼脫塵出世、雄才大略,一開始這些詞與他毫無瓜葛,只不過活得長了,見得多了,漸漸被磨去了一些情緒,而又增長了一些特質而已。
但本質上,他就是個俗人,一個在俗世侵染了很久卻依然沒能「脫俗」的一個人。
如今看到蘇曉這般溫柔又期待的模樣,他確是想拋開那些繁雜,一把將蘇曉摟入懷中。
她要城,便給她城。
可終究是活了那麼久,那原始的本能壓不倒幾十萬年形成的理性,他知道只要自己淪陷在蘇曉的溫柔鄉里,那很可能就正好進了因果劍設下的循環里。
因果發生的前提,是兩個人相愛,然後再彼此傷害。
顧運想過如果自己一心一意對蘇曉,不傷害她,那麼持劍人誕生的觸發邏輯就會被打破,蘇曉可能永遠都不會化身持劍人。
可誰能確定蘇曉就是持劍人呢?
萬一持劍人是林若茵,或者是別的女人,自己要怎麼做?
持劍人可怕麼?
顧運認為持劍人本身並不可怕,因為她就是蘇若依啊,哪怕再次死在蘇若依劍下,那又如何?
真正可怕的是,持劍人很可能是蘇曉,或者林若茵,總之一定會是和自己有很深感情的女人。
顧運不知道當她們其中一個拿起因果劍的時候,自己又沒有能力奪下劍,但按照德善這個烏鴉嘴的預言來看,自己很可能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那種東西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就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強的人,也不過是肉體凡胎而已。
而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一旦持劍人出現,按照上一世的結局,她很可能在經歷煎熬殺了自己以後,再次痛苦地選擇自殺殉情。
所以,蘇曉可以不知道這些,他不可能假裝不知道。
蘇曉可以希望他留下來,他卻不能留下來。
除非先找到因果劍,毀掉它。
照目前來看,孫教授可能在京都大學留下了因果劍的線索,程煜那也可能有因果劍的線索,而這兩條線索,他正在慢慢接近。
一切都在軌道上,顧運有足夠的自信能逆轉結局,因而絕不會在此時被感情左右。
可這小妮子……也確是楚楚可憐了些,看來還得換種方式跟她說,起碼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於是顧運收拾好情緒,微笑著對她說道,「你問了這麼多遍,知道為什麼我不告訴你麼?」
「為什麼」蘇曉認真地問。
「因為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能考多少分啊,怎麼回答你?」
蘇曉愣了愣,隨後俏臉上便是止不住的明媚,心想原來大騙子一直不說,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顧運只用了一句話,就先讓蘇曉打消了之前所有的疑慮。
隨後又說道,「不過現在估好分了,我當然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嗯嗯!」蘇曉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挪了挪小板凳,又離顧運近了些,雙手托著暈乎乎的腦袋,一臉笑意地看著他,「那你快說啊,不准模稜兩可哦,再這樣我一定打你。」
顧運伸手抓住蘇曉的馬尾辮,輕笑道,「就你這麼暴力,我都有點怕去濱海大學了。」
「啊~」蘇曉輕叫一聲,然後低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顧運的手腕,放到自己跟前,又拿另一手打了下顧運的手。
「大流氓,又動手動腳的!」嗔罵了一句,卻是又道,「快回答!」
「那你聽好了」,顧運湊到蘇曉耳邊,認真道,「只要我的分數夠上濱海交大,我就去濱海交大,夠清楚了嗎?」
蘇曉聽完,卻是沉默了一秒,然後問,「那萬一不夠呢?」
她似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不夠當然是去濱海理工了。」顧運笑道。
不知道是顧運的氣息惹了耳朵的癢處,還是這短短几個字的原因,蘇曉的脖子微微一縮,但再抬起頭看顧運時,美麗的眸子已是如燦爛的星空一般,閃亮而透著無邊無際的溫柔。
那溫柔當真如一汪秋水,乾淨地清澈見底,遠遠看著仿似能聽到悅耳的溪水聲,那般歡快而愉悅地流淌著。
蘇曉驀地一笑,那笑容又似陽光般明媚了整個陽台,惹那些霓虹黯然失色。
糾結了兩個月,她終於得到了答案,而且是自己想聽的答案。
這一刻她很想跳起來獎勵顧運點什麼,可是又想起白天自己可已經不矜持過一回了,於是忍住了,又裝作若無事的樣子說道,「那要是你連濱海理工的分都不夠呢?」
「這樣啊……」顧運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去你們交大門口賣手抓餅吧,你多帶同學來光顧就行了。」
「哈,那可以!」蘇曉終於開心地笑了出來,「不過我可不付錢呢,天天上你那吃霸王餐!」
「也行,我給你記賬,到時候抵房租。」
「不許抵!」
「沒你這麼霸道的吧。」顧運又忍不住拉了下的她的馬尾辮。
「啊,顧運!」
蘇曉嗔喝了一聲,然後就站起來,伸出白皙的胳膊去揉顧運的頭髮,決心要教訓下這個屢教不改的小流氓。
顧運只是稍稍一閃身,就讓她撲了個空,蘇曉本就有點暈乎乎的,重心不穩之下,頓時驚叫一聲,向前趔趄出去。
顧運自是一把抱住了蘇曉,而蘇曉也本能地一手摟住了顧運的脖子。
等氣氛安靜下來之後,顧運發現蘇曉兩條腿.分開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抱著自己脖子,那精緻而清純的臉蛋和自己近在咫尺,甚至挺拔的鼻尖似乎已碰到了自己的額頭。
蘇曉低頭,瀑布般的長髮便順便兩側臉頰滑落下來,也蓋住了顧運的雙頰,僅有微弱的光穿過秀髮,除了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臉龐,再也見不到其他,如同兩人忽然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這一刻彼此的眼裡只有對方。
蘇曉依然摟著顧運的脖子,顧運也摟著蘇曉的那柔軟而纖細的腰。
顧老狗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蘇曉那櫻桃般漂亮的嘴唇就在他眼前,便是看看也似乎能想像到那甜美的味道,而那一絲絲醉人的香氣更是在一步步激活他的每個細胞。
此刻,顧運也能聽到蘇曉越發急促的呼吸聲,和同樣越發急促的心跳聲。
然而她竟然沒有動,沒有像上次一樣跳起來,再拿書打自己。
顧運記得自己曾經暗暗想過,如果蘇曉再這樣對自己施以誘惑,那麼自己就一定會一個反身把她按倒……也不負個渣男之名。
可眼下按倒終究是不太方便,畢竟地上怪涼的,好吧可能也不是時候……
蘇曉怔怔地看著顧運,原本酒精的作用,她就頭很暈,而一摟住顧運的脖子、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後,就越發讓她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
她全身緊繃著,只知道拼命地呼吸,在呼吸,仿佛不再呼吸就會窒息。
但腦海中卻是依舊迴蕩著一個隱隱的想法。
他,會不會親我啊?
不能讓他親,他都沒表白呢!
可是親了,是不是就等於表白了?
…….
卻是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覺得喉嚨一熱,蘇曉不由地就鼓了鼓腮幫子……
顧老狗一看就知道什麼狀況了,想起那天的林若茵,他就往旁邊側了側。
「蘇曉,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蘇曉捂著嘴,從顧運身上下來,再也顧不得別的,慌忙跑進衛生間,然後鎖上門。
顧運也沒跟去,知道這個時候蘇曉肯定不願意讓自己看到她那麼糗的一面,這女孩和林若茵不同。
有些出神地坐在板凳上,身上似乎還殘留著蘇曉的余香,這種香氣讓人燥熱,顧運便站起來走到窗台邊,一邊看著遠處的霓虹發呆,一邊吹著晚風,讓自己回到理性。
方才他答應了蘇曉,畢業後去濱海交大。
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某種讓她好受些的辦法罷了。
如果自己只能考620,或者更高點,650分左右,那蘇曉一定會讓自己去濱海交大。
可是,如果自己的分數夠上國內最頂尖的學府,那麼以蘇曉的本性,哪怕她再不舍,也絕不想耽誤自己的「前途」。
她會主動提出來,讓自己去京大或者清大,這點顧運毫不懷疑,因為這丫頭一直都是這麼善良,善良到讓人心疼。
可儘管如此,顧運認為讓她主動提出來,總比自己提出來要去京都好。
……
蘇曉吐完之後就不省人事了,還嘴硬死活說自己沒事,躺在顧運的沙發就不肯起來了。
倒是也不吵也不鬧,就這麼安靜地躺著,等顧運給她泡好茶再一看,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顧運本想把她背回去,但一想這小妮子怕是不太希望自己老媽或者顧建新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樣子,於是就決定讓她睡會兒緩一緩,回頭她起來或許可以自己走回去。
打定主意,顧運就幫蘇曉脫了鞋,然後把雙腳輕輕地放到沙發上。
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她的短裙似乎有些凌亂,有一大半被她壓在了身下,導致正面部分布料稍顯不足,最短那處只覆蓋到了大腿の根那,不心虛地說,他都能看到她今天穿的打底褲是啥顏色的了。
顧運尋思這樣下去,萬一等下老爹進來就很尷尬了,就是王秀琴進來那也不好看,於是就上去拽蘇曉的裙子,想把它拉正。
沒辦法,誰讓他顧老狗是這麼一個正直正派而又細心體貼的男人呢?
也是蘇曉運氣好,遇到自己,要是換了旁人,她現在怕是……
等下,她這是什麼眼神?
難不成還不相信自己?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顧運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曉,卻見蘇曉也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她醒了?!
顧運連忙一低頭,發現自己現在一隻手按著蘇曉的大腿,一隻手又緊緊地拽著她裙子的一角!
哎我擦?
啊這……看上去有點像案發現場?
顧老狗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告訴自己,遇事先不要慌。
這事兒是一定能說清楚的。
「你幹嘛?」蘇曉瞪大眸子看著顧運,問。
「你先別激動。」顧運咽了口唾液,認真而嚴肅地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剛才吐完之後就不省人事了,然後說要在沙發上躺一下,躺下之後我就發現你的裙子歪了,然後我就想幫你拉正,就在這時……」
沒等顧運說完,蘇曉就打斷道,「那你摸我大腿幹嘛?」
「它被你壓得很牢,我就想讓你稍稍側個身好拽出來。」顧運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下,最後雙手一攤,總結陳詞道,「總之它是一個非常合情合理且充滿善意的過程。」
「大流氓!還狡辯!」
蘇曉咬了咬嘴唇,縮回雙腿在沙發上呈半跪的姿勢,又揚起手作勢要打過來。
顧運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事情呢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呢就是這麼個情況,,只不過你突然醒過來,掐頭去尾地看的話,就有點刺激了……」
「我呸!」蘇曉隔空踢了顧運一下,「你不如說我醒的不是時候好了。呵,顧運啊顧運,我是真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蘇曉,你這就是憑空污人清白了。」顧運認真道,「我要是真想對你干點啥,絕不會去撩裙子,直接就奔安全褲下手你信不信?」
蘇曉再也繃不住,生生被顧運氣笑了。
本來她就不信顧運會真的做這種事,事實上即便是顧運真的打算那麼做的,她大抵也是不會信的。
沒有人會用最壞的惡意去推測自己喜歡的人。
但蘇曉還是咬著牙從沙發上下來,一下就拽住了顧運的袖子,然後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氣勢洶洶」地說道,「你還知道挺多!我告訴你,我信,你這大流氓什麼事做不出來!」
「對方原告,你這樣是濫用私刑!」顧運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有什麼話不能上了法庭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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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濫用私刑了,我這是為民除害!」
蘇曉滿屋子追著顧運,卻是帶著一臉的笑靨,猶如那搖曳在春天裡的花兒。
卻是追了一會兒,又跑衛生間去了。
合著酒勁兒還是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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