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李正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但是林子宜還是默許了李正將自己帶去章台殿。
因為當李正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她想到的,不是李正一個人在荒島上有多淒涼,也不是謝曉琳獨守空房裡的空虛寂寞,而是唐肅知道她不願意去章台殿的時候,那是怎樣的生氣與失落。
一想到那麼一個高高在上、受萬人矚目的男人因為自己而失落,甚至是傷心難過,林子宜就覺得像是在犯罪一樣,心裡也跟著不舒服。
所以,最後,她什麼也沒有說,只閉上雙眼,靠進椅背里,只當事先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車,快速而平穩地駛進章台殿威嚴的大門,感覺到車漸漸放緩的速度,林子宜的一顆心,卻「噗通」「噗通」跳動的飛快,明明是車窗外是寒冷的冬天,可她的手心裡,卻密密麻麻地出了一層的汗。
直到車子繞過一座巨大的噴泉,在章台殿正殿的大門前平穩地停了下來,林子宜才深深地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睜開了雙眼。
「林小姐,我們到了,請下車吧。」李正下車,為林子宜拉開了車門。
林子宜淡淡點頭,拿過自己的挎包,挎在肩上,然後,抬腿下車。
入目的第一景象,是莊嚴而宏偉的宮殿,撐天的石柱,巨大的浮雕,一切,就跟電視報導里看到的一模一樣,讓人的心裡,不由地便生出一股敬畏之心來。
一想到自己愛著的那個男人,每天就在這座宮殿的最頂層,俯瞰著屬於他的國家和民眾,林子宜的心情,就澎湃的異常厲害。
「林小姐,請跟我來。」見微微有些怔忡的林子宜,李正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子宜點頭,跟在李正的身後,往正殿的大門走去。
大門口守著的四個衛兵,在這接近零度的氣溫里,站的跟一棵樹一樣挺拔,一動不動,哪怕是看到林子宜這樣年輕而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面前,卻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林子宜心裡緊張的要命,可是,表面上,她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淡然。
跟在李正的身後,她完全忽略了眼前的人和物,只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沒什麼的,她不就來見一見自己的男朋友嗎?能怎麼樣!
雖然在正殿裡出入的人很少,但是,不管是誰,在看到跟在李正後面的林子宜的時候,沒有不震驚的。
他們不一定一眼就認出來了林子宜是誰,他們只是震驚,像林子宜這樣看起來完全還是個學生的小女生,怎麼有資格讓李正親自帶到章台殿的正殿裡來,要知道,李正可是總統先生身邊的第一副官,平常誰見了李正,不是客客氣氣的。
所以,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猜測,林子宜應該是總統先生家的親戚吧。
李正帶著林子宜來到總統的專用電梯前,伸出大拇指驗了自己的指紋後,電梯門才緩緩開啟。
「林小姐,請。」李正轉身,對身後一步的林子宜做出一個恭敬的請的姿勢。
林子宜點頭,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進了電梯。
電梯快速地上升,在六樓的時候,「叮咚」一聲停了下來,章台殿的頂樓,專屬於總統辦公的樓層,到了。
林子宜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一隻手,因為緊張,下意識地拽住了挎包的帶子,手心裡的冷汗,冒出一層子又一層。
遲疑一下,林子宜抬腿,邁出電梯,李正緊跟上。
出了電梯之後,是一道防彈的鋼化玻璃門,李正按下指紋,又做臉部識別之後,鋼化的玻璃才打開,然後,請林子宜進去。
林子宜大致打量了一眼四周,才發現,原來當總統真的不是一件那麼輕鬆的事情,光是周圍看得見的安保措施,都有些令人望而卻步。
剛進入了玻璃門,迎面就有幾位內閣大臣走了過來,個個手上都拿著資料,看樣子,是剛從總統辦公室里出來。
見到李正,個個都友好地打招呼,當注意到李正身後的林子宜的時候,皆是愣了愣,眼裡,露出詫異來。
林子宜看著面前個個都是上了年紀,堪稱得上是大伯的幾個大臣,卻絲毫沒有相像中的緊張不安和慌亂,而是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嘴角,揚起一抹優雅而得體的弧度來。
「這位是.......」其中有一位大臣,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能被李正帶到總統的辦公廳來,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而恰巧這位大臣對唐家的情況甚為了解,知道唐家可沒有一位像林子宜這般年輕的小女孩。
李正看著面前的幾位大臣,一時不知道如何介紹林子宜。
林子宜剛落落大方地站在那裡,接受著幾個大臣的審視,沒有絲毫的尷尬與彆扭。
「戰部長,她是我的女朋友。」正當李正為難的時候,前面不遠處,一道低沉而醇厚的聲音傳來。
大家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大步走過來的唐肅,而此刻的唐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毫不遮掩地將自己溫柔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林子宜的方向。
林子宜看著朝自己的方向大步而來的男人,一顆緊張不安的心,莫名地便沉澱了下來,安定踏實的超乎相像。
完全不顧幾位大臣震驚的目光,唐肅徑直走到林子宜的面前,然後,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眾目睽睽之下,低頭看著她再情深不過地勾起了唇角,更加摟緊了她纖柔的腰肢。
「她是我的女朋友,等晚上的舞會,我再正式向大家介紹。」
在幾位大臣被驚得一愣一愣的時候,唐肅淡淡地丟下這一句話,銳利的視線梭過眾人,然後,又低頭恢復剛才那溫柔的樣子看著林子宜道,「先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
林子宜淡淡笑著,「好。」
「幾位部長,失陪!」唐肅禮貌地對著幾位大臣示意,然後,樓著林子宜,徑直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幾位大臣看著唐肅摟著林子宜的那再親昵不過的姿態,回過神來之後,心裡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疑問。
——總統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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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肅半摟半抱著進了他的辦公室內之後,林子宜腳下的步子,忽然就有些邁不開了。
她側頭,以斜向上45度角的姿勢望著唐肅,一臉懵懂地問道,「晚上的舞會?什麼舞會?你要我來,就是讓我出席舞會的嗎?」
唐肅睨著胸前一臉懵懂又無辜的小女人,抬手,長指捏住她的下頷,低頭便對準她那兩片嬌艷的唇瓣吻了下去。
「嗯…」
林子宜輕嚀一聲,大腦裏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是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與不安中徹底回過神來。
直到唇瓣上被啃噬的痛意傳來,林子宜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剛才見到的,又是一群怎樣的老頭子。
唐肅這樣的自做主張把她帶到章台殿來,而且自作主張地讓她參加什麼舞會,讓林子宜既有些鬱悶,又有些氣憤。
鬱悶他怎麼什麼事情都不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徵求一下自己的意見。
氣憤他為什麼要這麼著急,明明他清楚地知道曝光她的存在後,可能會有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他卻仍舊什麼都不管不顧,恨不得即刻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
林子宜伸手去推他,可是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卻箍的越緊,兩個人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地貼在了一起。
她越是反抗,越是氣憤,他便吻的越重,越不肯罷休。
吻到最後,林子宜終於屈服了,軟進他的懷裡,任他的唇齒在自己的身上肆意蹂躪。
唐肅吻得不依不饒,直到最後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紊亂,才抽離了自己的唇舌,捧起林子宜一張緋紅的小臉,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睨著她,兩個人紊亂的呼吸糾纏著,啞著嗓子道,「不願意!不開心!嗯!~」
林子宜抿著兩片微腫而又異常瀲灩的唇瓣嗔著唐肅,紊亂的呼吸絲毫都不比男人好到哪裡去。
「你都沒問過我的意思.......」
唐肅勾唇,笑,「那我現在問你,晚上的舞會,唐太太願意陪唐先生一起參加嗎?」
林子宜輕咬下唇,雖然已經猜到了幾分,卻還是問道,「什麼舞會?」
「今天晚上在章台殿的舞會,所有的內閣大臣和他們的家眷,應該都會出席。」男人一邊解釋,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著林子宜的鼻尖。
林子宜瞪著他,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的厲害,卻仍舊不回答他的問題,只輕喚一聲,「唐肅.......」
「嗯~」
「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把我曝光在人前?」
「急麼?」男人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算算也快半年了,應該不算急了吧。」
「哪有半年。」
唐肅又笑了,「不是半年,難就是六年零四個月。」
又狠狠嗔了他一眼,「.......」
林子宜發現,唐肅現在對著她笑的頻率,簡直是多的驚人,讓她有點適應不過來的節奏。
更讓她有些適應不過來的是,他每一次的笑容里,都飽含著太多的溫柔與深情,甚至是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是事實上,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真真切切的唐肅,那個高高在上,萬人矚目的總統大人。
他對其他任何人的態度,包括對小溪的態度,都跟以前沒有任何的變化,唯獨只對她,每一次的變化,都那麼的明顯。
「我能不參加麼?」
「唐太太不參加,難道不怕在舞會上,唐先生被別的女人拐走?!」
林子宜斜了他一眼,腹誹道,要是能被拐走,早就這被拐走了,哪裡還輪得到她來撿這麼個天大的便宜。
「我有些怕.......」
「怕什麼?」男人覆著薄繭的大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林子宜細嫩的臉頰,「怕那群老頭會吃了你?」
林子宜的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給唐肅增加負擔,所以,又立刻改口道,「怕出醜呀!你看我穿成這樣,也沒有化妝,況且,家裡也沒有我的晚禮服,怎麼陪你出席今天晚上的舞會。」
林子宜今天穿了一條很隨意很寬鬆的淺紫色線衫長裙,外面套的是一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腳上穿的是一雙雪地靴,一張素顏朝天。
所以,她覺得,這是她拒絕唐肅的一個很好的理由。
唐肅倒是沒想到,林子宜最後會拿這樣一個不是不理由的理由來搪塞他,不由好氣又好笑地曲指在她的額頭上一記爆栗,然後,鬆開她,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按下了幾個數字,對著電話吩咐道,「讓人把禮服拿進來。」
林子宜聽著唐肅的話,不由在心裡哀嚎!
她怎麼就這麼蠢,難道唐肅讓她來參加舞會,會不給她準備衣服。
正當林子宜糾結著再找個其它的什麼理由來說服唐肅的時候,敲門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唐肅的一聲「進來」之後,辦公室的大門已經被推開,有幾個穿著職業套裝,頭髮盤的一絲不苟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除了領頭的那個外,其她每個女人的手上,都拿著一套禮服。
「總統先生,這是您預定的禮服。」待後面的四個拿著禮服的年輕女人一字排開後,領頭的女人才看向唐肅和林子宜的方向,低頭恭敬地道。
唐肅回到林子宜的身邊,當著一群女職員的面,長臂一伸,直接毫不避諱地攬過她的腰肢,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喜歡哪一套?」
林子宜看著眼前的四套簡單大氣、卻又不失華貴典雅的晚禮服,忽然就有種想要扭頭離開的衝動。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沒真的敢動。
「你幫我選吧。」最後,林子宜不情不願地道。
唐肅睨了林子宜一眼,倒是什麼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抬手,指了一下中間一套在胸前和袖口的位置都鑲嵌著細鑽的鵝黃色禮服,「就這套吧。」
林子宜抬頭,微微錯愕地看唐肅一眼。
他怎麼會知道她想選的是這套!
「是,總統先生。」領頭的女人點頭,然後示意其她三個人可以出去了。
其她三個拿著禮服的年輕女人對著唐肅和林子宜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拿著被拋棄的三套禮服,退了出去。
「讓你準備的其它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唐肅又問。
「是,總統先生,都準備好了。」
唐肅點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那現在帶我女朋友去休息室換衣服吧。」
「是,總統先生。」說著,那年輕女人對著林子宜微微一笑,對她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林小姐,請跟我來。」
唐肅緊摟著林子宜的手臂,這才鬆開,放她跟著女秘書去休息室換衣服。
林子宜抬起頭來,正好撞進男人那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里。
「去休息室把衣服換了,我就在這裡等你。」唐肅低頭看著林子宜,極具安撫的低沉而溫柔的嗓音道。
唐肅的聲音,讓女秘書以為自己產後了幻聽,抬頭一看,當看到唐肅看著林子宜時那溫和的不話像的眉目時,整個人都不由有些出神。
既然唐肅已經鐵了心思讓將她爆光在陽光下了,林子宜即使心有不安,但也不可能跟他擰著來。
現在,似乎她唯一能做的,是選擇信任唐肅,把自己交給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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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子宜換上那條鵝黃色的晚禮服的時候,連秘書和女職員都不知不覺看直了眼。
「總統先生的眼光,還真是好的沒話說,這件禮服,恐怕這個世上再沒有人能穿出像林小姐這樣的效果了。」女秘書驚嘆,又繼續喜不自禁地道,「兩個星期前,我拿了二十套禮服的圖稿給總統先生過目,總統先生選了其中四套,十幾個頂尖的裁縫日夜趕工,才在前兩天的時候將四套禮服完工!昨天我把四套禮服取來給總統先生過目,就這套鵝黃色禮服的胸口跟袖口的位置,總統先生不滿意,還按照總統先生的意思改了改,沒想到,現在穿在林小姐的身上,竟然這麼完美。」
林子宜倒是沒想到,這位女秘書竟然如此親和善談,而且,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對她如此的友好,沒有一絲的敵意與抵抗的情緒。
揚唇笑了笑,林子宜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秘書一臉恭敬友善地笑道,「我是總統先生的生活秘書,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所以,林小姐千萬不要再跟我說謝謝了。」
說著,秘書請林子宜在沙發里坐下,然後,打開化妝箱,拿出裡面一系列全新的化妝用品,開始給林子宜化妝。
「林小姐您的皮膚還真是好,給您化妝,幾分鐘就好了。」
林子宜掃了一眼化妝箱裡一系統的化妝用品,全是她常用的牌子,不禁有些好奇地問秘書道,「你也喜歡用這個牌子的化妝品嗎?」
秘書一邊給林子宜上妝一邊搖頭,「這些都是總統先生吩咐我準備的,哪個牌子,什麼顏色,總統先生都吩咐的很清楚。」
林子宜錯愕,原以為,唐肅日理萬機,對於生活上那些瑣碎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注意,卻不曾想到,他連她用哪個牌子的化妝品都記得如此清楚。
心裡,一股暖融融的熱流,從心口的位置,快速地蔓延,流遍全身。
秘書低頭看到林子宜嘴角那抹再幸福不過的弧度,不由發自內心地感嘆一句,「林小姐,您真的是我們f國,最幸福的女人了。」
林子宜笑,沒有說話。
是呀!她也覺得,她是整個f國,最幸福的女人。
因為之前就已經做細緻的研究,根據四套不同的禮服,妝容和髮型都已經設計好了,所以,很快,秘書便給林子宜化好了妝,並且盤好了髮型。
淡雅而清晰的妝容,再加上自然而大氣的盤發,配上林子宜身上的禮服,絕對讓人挑不出任何的一絲不滿意來。
秘書滿意地看著自己有史以來最傑出的作品,連連地發出驚嘆,將林子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當看到林子宜踩在地毯上的光著的腳丫子的時候,立刻又想到了什麼,趕緊又打開了一旁的一個盒子,拿出裡面的鞋子來。
鞋子的跟,不高,也就5厘米左右,米色的鞋面,亦是由鑲嵌著碎鑽,大氣而雅致,彰顯出低調的奢華。
「因為總統先生特別吩咐過,這鞋子已經經過了特殊處理,而且鞋面特別的軟。」秘書一邊單膝跪在地毯上將鞋子擺放到林子宜的腳步,一邊解釋道,「所以,林小姐您放心穿吧,一定不會打腳的。」
說著,秘書便伸手要去給林子宜穿鞋。
林子宜意識到秘書的動作,趕緊縮了縮自己的腳,「謝謝!我自己穿就好。」
秘書笑笑,也不勉強林子宜,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子宜回以一笑,伸出如璞玉般的一雙腳,滑進鞋子裡,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因為她身高168,個子在女人當中已經不算矮了,所以,平常很少穿高跟鞋子,也不喜歡穿高跟鞋。
不過,今天這雙高跟鞋,穿在腳上,卻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貼腳和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是一雙自己穿了很多年的鞋一樣。
「林小姐,您先看看,您還有哪裡不滿意。」秘書恭敬地道。
林子宜點頭,跟隨著秘書,走到穿衣鏡前。
當她抬眸,不經意間看向穿衣鏡里照出來的那個人女人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被小小地驚艷到了。
「林小姐還有哪裡不滿意嗎?」看到林子宜微微錯愕的神色,秘書不安地問道。
林子宜搖頭,「沒有!很好。」
林子宜滿意,秘書也安心多了,「那林小姐,我們現在去給總統先生一個驚喜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總統先生看到您現在的樣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林子宜低頭一笑,兩邊的臉頰,不由微微有些發燙,好看的駝色,勝過腮紅的顏色,爬上臉頰。
「你們能先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先呆一會兒。」
出乎秘書的意料,林子宜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在她的設想里,林子宜不是應該迫不及待地走出去,然後滿臉嬌羞地將最美的自己展現在總統先生面前的麼?
「好,那我們先出去了。」雖然跟自己料想的劇情不一樣,但是秘書還是很配合地點頭,恭敬地往休息室外退出去。
當快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一直還在發愣的另一個女職員,拽了她一把,那女職員回過神來,立刻跟著秘書一起退出了休息室。
目送秘書跟女職員消失在門外後,林子宜深深地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股平靜下來的暗流,又開始洶湧了起來,讓她再度陷入了緊張與不安當中。
可是,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又在不安什麼,連林子宜自己都搞不清楚。
難道是在害怕自己跟唐肅的關係被公諸於眾嗎?
林子宜搖頭,好像並不是!
來到落地窗前,拉開那華麗而厚重的窗簾,窗外,夜幕已然開始降臨,城市璀璨的燈火,開始被點亮,照耀著這座繁華的帝都,這座屬於她深愛著的男人的帝都。
一想到此刻,她竟然是站在章華殿總統的休息室里,和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一起俯瞰著整座城市,林子宜的嘴角,便不由輕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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