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老闆看了她一會兒,哭笑不得的轉身走回辦公室里,在信封里裝了錢然後拿出來遞給她,一臉不滿的表情:「行了行了,工資給你,趕緊走吧!」
這信封摸起來就很厚實,林陌芯的鼻子更酸了,卻是撐著笑:「謝謝老闆。」
「走吧,有家就回家,別在外邊闖蕩,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知道嗎?」
「嗯。」
林陌芯走了,離開了藍色火焰。
她在酒吧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去打車,在車上悄悄打開包里的信封的風口,看了一眼裡邊的兩沓錢,嘴角彎起一抹笑來。
這個月她扣去之前的那四千多塊錢,其實本來也應該只剩下三千塊左右的,可是老闆給了她兩萬塊。
雖說這兩萬塊對老闆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卻是這兩年來對她的肯定,那四千塊錢在她心裡創下的傷痛,終於在此刻癒合了。
誰說這個世上處處都是惡人,其實還是好人多的,看人永遠不能只看表面,感情可以超越一切,就像老闆那個男人,那麼有勢力那麼有錢卻是個守財奴,可是他是真的對她好,這兩年也多虧了他的照顧。
一路感慨著回憶著這兩年來的一切,其實林陌芯本來不打算再回之前住的那家酒店的因為昨晚顧修黎與約的人見了面之後,她再出來就沒再看見他,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說他已經離開了。
他要是沒什麼事情應該不會回酒店,畢竟他不像她一樣,她是沒處可去,唯一一個租的房子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在那裡等她,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讓司機把車開去了酒店。
再在酒店住兩天吧,等她做好了心裡建設去面對林家的一切再說。
然而車剛停在酒店門前,林陌芯走下車,便看見路邊停放的一輛白色奔馳,白必然從車中走下來,手指在額頭上一點再又飛開,在跟她打招呼。
林陌芯嘴角一抽,看向他,白必然快步走過來:「聽白露說你住這裡,是那天晚上副局帶你來的?」
「是啊,不然像我這種小酒吧妹怎麼可能住得起這麼高檔的酒店,這裡進進出出的人明顯都是達官貴人富商領導什麼的。」林陌芯撇撇嘴:「你來找我?」
白必然笑笑:「今天酒吧那邊不用去上班?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去打掃衛生麼?」
「啊,我辭職了。」她百無聊賴的低下頭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語氣很淡,聽起來像是滿不在乎。
白必然神色微微一滯,隨即笑道:「辭職了也好,走吧,上我車。」
「我上車你幹什麼?」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請你吃個晚飯。」
「不用了吧,這家酒店特工的餐飲都很不錯的,沒必要出去吃……」
「這麼不給面子?」
「……」
最終林陌芯還是坐上了白必然的車,但卻是沒平時話那麼多,而是捏著手裡的包,沉默的看著車窗外。
見她像是有心事的樣子,白必然將車中的音樂關掉,開出了一個路口後在紅燈時停下,轉眼看她:「自己設計好的人生軌跡忽然又改變了,很不習慣吧?」
「我哪有設計好什麼人生啊,這幾年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不步的,最初的想法是有吃有住就好了,後來就是想再多賺一點,但其實賺多賺少也沒有多大的目標,畢竟我的身份證是假的,在國內想買房子都是問題,根本沒想好人生的軌跡,現在,也算是強制的被拽回現實了吧。」林陌芯一邊說一邊轉眼看向他:「你幹嗎忽然想請我吃晚飯?先說好啊,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嗯,隨便起來不是人。」
白必然一說完,兩人都樂了。
直到在一家看起來很豪華很氣派非常不錯的法國餐廳門口的停車場停下,白必然把車鑰匙交給保安,就直接引路帶著她走了進去。
待兩人在一個靠窗的半卡包的位置坐下時,waiter走上前來將一個放在水晶框裡的菜單拿給他們,白必然沒有看,直接遞給林陌芯:「想吃什麼自己點。」
林陌芯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多年沒有進到這種類型的場合了,感覺和自己怪格格不入的。」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接過菜單看了兩眼說道:「我不怎麼餓,平時習慣了晚上十點多在酒吧里和大家一起吃一些東西,這個時間都沒怎麼吃過飯的,給我來一份鵝肝和一份羅宋湯就好了,其實你點吧。」
說著,將菜單遞迴給白必然。
白必然接過菜單時只是笑笑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打開彩帶,看著上邊幾乎全英文的菜名,再又瞟了她一眼,點了幾樣東西就交給了waiter。
在上菜之前,林陌芯喝著桌上玻璃杯里溫熱的白開水,雖然那一頭誇張的爆炸髮型和這餐廳是真的格格不入,但她實際安靜下來不故意去裝成酒吧里的絲女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她身上透著從小受過各種高等素質教育的氣質。
「我還真是撿了個寶。」白必然忽然輕聲說。
林陌芯奇怪的瞟他一眼:「什麼?」
「男人嘛,美女看多了也就沒意思了,故意在面前扮的清純或妖艷的也看膩了,倒是你這種,讓人一點點探索出來的夠吸引人。」白必然誠實的笑著說。
林陌芯卻是哧了一聲,沒理他,隨手擺弄著桌子上邊擺放著的一隻香檳玫瑰,伸手摸了一下:「原來是真的玫瑰花啊,這麼新鮮,我還以為是仿真的呢。」
白必然笑看著她:「以後怎麼打算,要是沒地方去的話,我給你找住的地方,也可以幫你安排工作。」
「那倒不用麻煩你,我現在是有些事情沒想好,需要自己考慮幾天再做打算。」林陌芯回答的有些含糊。
白必然也沒強迫她,只是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有可能會回美國?」
她把玩著花瓣的手指微微頓了頓,秀眉皺了一小下:「我不知道,說實話我很排斥,但有些事情我清楚不能完全由著性子來,想好了再說吧,現在不談論這個問題。」
白必然沒再說下去,見她一直在喝水,應該是渴了,轉頭正要叫waiter過來將飲料單拿來,這時,在林陌芯身後的另一個半卡包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最近胃口不好嗎?怎麼吃了這麼幾口就不吃了?」
是白露的聲音。
白必然剛剛張開的嘴瞬間僵僵的閉上,和同樣聽清了那道聲音的林陌芯互相對視了一眼。
林陌芯詫異的向後靠去,聽著隔壁的聲音。
「跑到我家死活就是不肯走,說是有事情找我談,結果只是想找我一起吃個飯?」
顧修黎的聲音。
一聽見顧修黎的聲音,林陌芯頓時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真是人生處處不相逢啊,剛才還以為顧修黎不回酒店的話,她想再遇見他恐怕都是難事,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見!
這種這麼適合情侶共進晚餐的地方……
這麼美倫美換的裝修,這麼奢華高檔的餐廳……
連這餐廳里的音樂都是有真人在中間的那架鋼琴上彈奏出來的,按理說,這種地方本來就應該是他們應該來的不是嗎?
她靠在沙發背上,瞟了一眼聽著他們的對話皺了眉頭的白必然,她頓時樂了,伸手指了指身後,再指了指自己的臉皮,小聲說:「論這臉皮的厚度,你妹妹比我厲害!」
白必然臉瞬間黑了,但卻沒有起身過去打招呼,似乎是覺得在這種場合也能撞見他們也很不爽,但終究也還是忍了。
在waiter送餐過來時,鄰桌的聲音一時間被模糊了,總的來說,是白露一直在說話,顧修黎只偶爾敷衍的答一句腔,直waiter走了,林陌芯忽然聽見白露說:「後天就是我爸給我安排的演奏會,我這兩天一直在家裡練習各種要表演的曲目,你要不要聽聽?正好這家餐廳有鋼琴,我彈給你聽?」
顧修黎仍舊是在敷衍:「隨便。」
白露卻像是平時連他的敷衍都得不到,很開心的直接起身走向鋼琴那邊,跟那位彈奏的小姐說了兩句,然後她便坐在了那裡,四周的客人注意到那邊的動靜,都聚精會神的看了過去。
直到流暢的音符流動出來,悅耳的琴音響起,周圍的客人頓時鼓掌讚不絕口。
白露畢竟是他的妹妹,白必然挑了挑眉,閉上眼睛聽了一會兒:「嗯,這首《致愛麗絲》彈的真是越來越好聽了,真有國際范兒~」
剛喝了一口羅宋湯的林陌芯差點噴了出來。
白露彈的明明是《夢中的婚禮》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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