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懸魂梯
我就不要臉了,趕忙辯解說:
「姐,懸魂梯根本不是事,只要沒暗箭射咱就行,區區小陣,何足掛齒,豈能困住咱觀山太保加摸金校尉的倒斗白金組合?姐姐在外面夜觀天象點龍穴,姐夫在墓中人點燈燃開棺材,我孬好不計也能幫你倆多背幾樣冥器吧。咱們兩派雙劍合璧,三管齊下,勢如破竹,勇往直前,所向披靡,增益其所不能……」
姐姐抬手就要扭我耳朵,我趕忙躲開,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說:
「姐,封女俠,莫動手,我還沒說完。爺爺以前講過,懸魂梯的原理就是使人產生錯覺,看似是向上向下,而實際是平面循環,把人困死在這裡面。記得爺爺教過一條破陣口訣,叫什麼方蓋什麼里來著。」
姐姐嘴角微微翹起,淡淡的撇了我一眼,隨口道出:
「方蓋斗下數十里,
盤旋環繞疑弧起。
左右前後忽高低,
懸樓魂鎖必散去。」
我又咳嗽一聲,跟著點頭說道:
「對,一個字不錯,就是這段!分分鐘破陣!」
姐姐面部表情又嚴肅了起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傻傻的笑了笑,拉住姐姐的衣袖,說道:
「姐,破這懸魂梯的具體方法我哪會啊?還得仰仗冰魄雪魂,美麗凍人的封女俠!」
姐姐忙甩開我的手,回頭對我和姐夫講:
「咱們首先在這做一個標記,然後每向下走十八層石階為單位做一次標記。特別注意要找到某一層特殊的石階,看似向下,但是前後左右高低不一,那便是破懸魂梯的關鍵!當然不只是靠用眼睛看,還得屏感覺和科學測量驗證!我雖然沒有親身破過,但是對這類機關有所研究。老王,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姐夫想了一下,站在我身後說道:
「燙,辦法雖好,但尋找破陣機關怕太費時間,不行這樣,我先測出方位,再多費點力氣,用太保杴打個窟窿,咱們鑽出去如何?」
姐姐摸了摸牆壁,搖了搖頭說:
「老王,方向可以用羅盤定位,高度呢?
你有沒有仔細考慮過一個問題。說不準咱們已經上下繞過一輪了,假設咱們現在處於城牆的中腰位置,打通了也是懸空。石頭的背包被那賤人偷走了,你包里的捆仙繩只有十米長,高空作業長度一旦不夠,豈不是白費工夫。外面的未知飛蟲趁機一擁而上,咱會更危險!你不要著急,咱們見招拆招,抓緊時間就好。」
我聽姐姐這麼一分析,看來只能硬著頭皮抓緊找出口了,默默的用刺刀在牆上刻了一個插號,對姐姐說:
「姐,你看這甲骨文刻的如何?有點名家大師的風範吧?」
姐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撐起金剛傘,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
心裡默數,一,二,三……十八,這時姐姐停下腳步,我趕忙在牆上刻了兩個插號。
於是乎繼續往下走,我剛才只顧著數數了,生怕算錯台階,既然姐姐也在默數,心裡就稍微鬆懈了一些,這會聽到身後姐夫的腳步特別有力,步伐也穩健,難道小腿的傷口已經不要緊了?這倒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既然不疼,那他喘氣聲怎麼這麼粗?下個樓梯有這麼累嗎?
我頭也沒回,順嘴嘟囔了一句:
「姐夫,走路挺穩當的啊!這會小腿好受點了嗎?」
姐姐突然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左手舉起,緊握拳,我趕忙停了下來,以為剛才只顧著瞎琢磨姐夫的步伐,這已經又走了十八層台階,趕忙準備刻標記。
還沒來得及刻,發現姐姐前方不遠處的石階坐著一個人!
這人背對我們,身著暗紅色的布袍,頭髮披散,肩細腰窄,像個女人。她兩手微微向前彎曲,好像懷裡抱著一個包袱,我在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但是總感覺像是抱著一個小娃娃!
她此刻就悄無聲息的呆坐在石階上,好像已經完全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安安靜靜的在等待誰的出現!
但是給我的感覺她已經完全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
是一具坐著的女屍!
自打進了這鬼王地宮,見識到了各種機關,各種魁獸,各種奇葩,膽子練的略大了些,這會就算真有個千年女粽、黑山老妖、琵琶女鬼、日本女特務,我必然會狠狠刺她心窩一刀,然後再撤。
姐姐小聲說:
「石頭你別亂了陣腳,女屍而已,別愣神。又到十八層了,你在牆上做好標價,我過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見姐姐撐開金剛傘,慢慢的朝著這個坐著的女人走去。
姐夫忙說道:
「燙,你等一下!」
只見姐夫手裡握著捆仙繩正在系扣,幾步走到燙姐身後,準備甩出繩套,以防屍變。
姐姐趕忙攔下,說:
「老王,我覺得先別動她為妙,萬一她身上連著機關,一旦觸發,後果不堪設想!」
說罷,姐姐在前,我和姐夫在後,貼著另一側牆面,與女屍保持最遠距離,慢慢的轉向女屍的正面!
女屍臉上戴著一個木製的面具,整體緊緊的貼在臉上,沒找到一個能透氣的窟窿。面具上面畫了一張奇怪的面孔,眉毛特別短,眼睛描繪的很嚇人,感覺跟倆小燈泡一般,眼珠外張,眼大無神,瞳孔烏黑,凝視著前方。嘴巴很小,嘴角微微上斜,有些像日本藝伎塗抹的口紅一般,腮部還點了倆酒窩,似笑非笑,一股子邪氣。面具的整體畫風有點像壽衣店門口擺設的紙人臉,不抽象,就是畫的太醜。
她整個身體都已經乾癟,腐朽程度和在木棚里見到的那幾具屍體一般。懷裡抱著一具干透了的小嬰兒屍體,襁褓中孩子的嘴正含住女屍乾癟的***此畫面雖然恐怖怪異,但隱約一絲同情惻隱之心划過我心間。
女屍的脖子上掛在一個圓柱狀布滿陽鏤雕刻的金屬掛件,部分還有黑色鏽斑,被這吃奶的娃娃緊緊的攥在手裡,估計已經黏連在嬰兒的肉上,取下來應該不易,起碼得廢了這娃娃的一根胳膊。
這時候姐夫突然說:
「燙,這裡會出現抱嬰哺乳女屍好生奇怪,一,不會是守城戰士,二,不會是攻城敵軍,面不釋人且不說,脖子上還戴著一把金吊墜,不明何故。要不要咱們?」
姐姐搖了搖頭說:
「老王,這哺乳女屍必定怨氣深重,不好招惹。她身上疑點太多,咱們更不能隨意亂動,繼續前行吧。」
我自然沒話說,忙在剛才停下的地方刻了三個插號,然後老老實實的繼續跟姐姐往下走,姐夫等了我幾步,還是在後面壓陣。我時不時的回頭看那女屍幾眼,心裡無辜還有些好奇之心,不好表達,怕被他倆笑話。
很快,又數到了十八層台階,我又繼續抬起槍開始做美工,刻了四個插號。
這時候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我回頭大喊:
「姐夫!回來!你去哪?」
姐姐趕忙用手電往上照去,我隱約看到牆上映出一個巨大粗狂的人影,瞬間就消失在視野里!
姐姐大喊:
「老王,你別擅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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