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茶樓中,解時雨靠著窗坐著,目光往外放。墨子閣 m.mozige.com
水面上一片波光,全是船上燈火所映照,船頭壓出一圈圈的漣漪,挨的十分緊密。
胡邦緊張的坐在一旁,不知道解時雨在等什麼。
漕運的蓋子已經揭開,他們在這裡守著,也無濟於事。
他看了看今天下午剛回來的程東,程東也小心翼翼坐在一旁,連喝茶的動作都放的很輕,生怕驚擾了解時雨的沉思。
片刻後,南彪躥了進來。
他重新關閉房門,走到解時雨面前,壓低了聲音:「姑娘,果真被您料中了,碼頭上現在去東宮,請太子去了,說是要太子連看著一起驗收,免得說冤枉了他。」
「嗯,」解時雨的聲音也很輕,「文郁從徐家出來了嗎?」
南彪的聲音更加低了下去:「出來了,但是徐家的人還是老樣子,文郁出來之後,也往碼頭這邊來了,不過沒到這邊,尤爺跟著他的。」
碼頭大,到處都是可以行走的地方。
解時雨又扭頭看了一眼水面,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他在徐府說的話,打探到多少?」
南彪小雞似的嘰嘰喳喳:「徐府戒備森嚴,我的人只打聽到文郁走的時候說今晚雲開霧散,是個好夜色,別的沒聽到。」
他們聲音雖然低,但是並沒有瞞著屋子裡的其他人。
胡邦聽的心驚肉跳,總覺得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確實是個好夜色。」解時雨又不說話了。
撫國公一行人離她還有一些距離,從她這裡看出去,是看不清楚這些人具體的行動的,但是南彪到處撒網,一會兒進來一趟,連陸鳴蟬和趙顯玉說了什麼,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胡邦和程東都懷疑他是親自鑽進水裡竊聽去了。
除了南彪的傳話,屋子裡再沒其他的聲音,解時雨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坐著,兩隻手纖細而無力的捧著茶杯,然而就連南彪這個擅長說話的人都覺出了壓抑。
她在等待著什麼。
而且這件事情並未全盤在她的掌握之中。
就在眾人忐忑不安之時,尤銅遊魂一般鑽了進來,在解時雨身邊低聲道:「上船了,身邊帶著個護衛。」
解時雨的手鬆開了茶杯,臉上露出一點笑意:「盯緊他,讓他露個面。」
尤銅一點頭,從窗戶翻了出去。
就在屋子裡的人疑惑不解的時候,水面上忽然「噗」地一聲冒出暗紅色的火焰。
隨著這一道微弱火光的出現,一艘船「騰」的就燃了起來,船上的糧堆幾乎在這一瞬間同時冒出了火光。
歇在船上的護糧官呼喊起來,一邊叫喊,一邊十分狼狽的往水裡撲騰,碼頭上的人也站了起來,全都瞠目結舌的看向了水面。
漕船挨著漕船,糧堆是絕好的火引,很快就將天空也燒的一片通紅。
「著火了!」胡邦猛地站起來,看向窗外。
「不好,」程東也快步往前站,「這些漕糧」
說到漕糧,胡邦和程東都不做聲了,全將自己瞪圓的目光看向了解時雨。
目光中全是驚疑不定。
解姑娘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場火,所以才讓他去收糧,囤積居奇?
所以他們囤的是朝廷的糧,居的是太子的奇?
又或者,這場火就是她放的?
「不是我,」解時雨盯著水面,「是文定侯。」
為了陷害太子,文郁、徐家、四皇子和五皇子,共同策劃了這場大火。
整個碼頭一片騷動,四處都是嘈雜的說話聲,碼頭上人頭濟濟,全都在觀看這場大火。
沒必要救火了,因為火焰沖天而起,如同猛獸,燎著火舌,將所有的漕糧一卷而盡。
火的熱度烤的人身上滾燙,濃煙嗆人,被燒著的糧食在空中發出炸響的聲音,像是在替人惋惜。
這是糧食啊!
解時雨冷眼旁觀,滾燙的空氣從她的鼻腔流入五臟六腑,似乎是要將她也燒成灰燼。
但她不為所動,在火光里一笑:「胡邦,明天糧價要漲,你把莊子上的糧食以收來的價格放出去,告訴別人我們有糧。」
胡邦連忙點頭。
外面忽然傳來了南彪的大叫聲:「你們看船上是誰?我怎麼看著像是文定侯!他怎麼還在船上,快去救人啦!」
陸鳴蟬在一旁搭腔:「你這眼神可真好使,這麼大的火,你都能看清是猴還是王八!」
南彪又嚷嚷了一句:「真是文定侯!小白臉一個,我可不會認錯!」
四皇子聽了,急急忙忙就往水面上看,五皇子暗罵一聲蠢貨,吩咐隨從:「剛剛說話的人是誰?務必給我抓回來!」
隨從直奔南彪說話的方向而去,可是看熱鬧的人千千萬萬,哪裡還有南彪的身影。
五皇子聽了隨從的回報,忍不住低聲提醒四皇子:「這恐怕是有人要壞我們的事,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他感覺很不對勁。
文郁一直是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怎麼可能在這裡貿然被發現,現在突然有人叫出文郁的名字,必然是此處無銀三百兩。
他眼珠子一轉,人已經悄悄後退了一步,打定主意,此事一旦出現任何紕漏,就立刻將自己摘出去。
燒毀漕糧是大罪,必要的時候——只能犧牲老六!
四皇子卻沒理會五皇子的話,反而道:「真是文郁,五弟,你看!不在船上!」
文郁確實不在船上,而是在水裡,此時譚峰正拖死狗一樣,拖著他往岸上游。
文郁嗆了水,上案之後卻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催著譚峰趕緊帶他走。
出了岔子。
然而岔子不是出在事情上,而是出在他身上。
一切都算的恰到好處。
四皇子和五皇子查出來漕糧上的問題,前去請太子前來對峙。
太子心虛之下,毀滅證據,火燒漕糧,將這碼頭上的幾萬石漕糧全都付之一炬。
徐家這時候再出面痛斥漕糧被毀一事,太子那裡——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唯一的紕漏就是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本來也可以早早離開的,不過是一把火的事,可到要走的時候,譚峰卻被人圍住了。
來的人也並非要下殺手,只是不斷的在拖延著時間,最後還將他和譚峰一起扔進了水裡。
他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文定侯三個字,不管是真看見還是假看見,便知道自己已經露了蹤跡。
完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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