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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時雨盯住白丹,冷笑一聲。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都說縣主似男兒,巾幗不讓鬚眉,依我看,形似而神不似罷了。」
白丹的手指一點點攥緊:「解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解時雨冷冷道:「逼迫人的是徐三爺,間接殺人的也是徐三爺,與我何干,
拿刀的是他,殺人的也是他,算起來,我還是被他的刀脅迫的可憐人,你該去奪他的刀,而不是來對我說教,
縣主若是真不輸男兒,那此時此刻,方才那一番話,不應該對我說,應該對徐三爺說,
縣主是智慧不足,沒看明白?還是欺軟怕硬,對著徐三爺不敢說,只敢對著我說。」
白丹被她噎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智慧不足?
欺軟怕硬?
她的臉瞬間一紅,連一句可以反駁的話都沒說不出來,只能哼了一聲。
解時雨很乾脆的起身:「這宴會看來也不過如此,我先行告辭,不管諸位怎麼看我——」
她環顧一眼盯著她的人:「我都不在乎。」
鄭秋月這才睜開眼睛,暗暗叫了一聲好。
「等等,」白丹叫住她,「徐三爺這裡,我來擔,你將你的族妹帶回去,好生安置。」
解時雨回頭,將白丹打量一番,似乎是在看一個不知所謂之人:「縣主,你行好事,與我何干?」
短短一句話說完,她便要走。
白丹氣道:「她是你的......」
鄭秋月站起來,笑道:「縣主剛回,恐怕還不熟悉京中情形,解姑娘如今是自立門戶,早已不在這一邊的族譜中了。」
白丹道:「可這也太可憐了。」
鄭秋月對此不予評價,反而指著對面道:「您看,徐三爺要過來了,您既然為她出頭,不如先和徐三爺說說吧。」
節姑一聽徐錳過來,兩隻手已經抖的不行。
而解時徽此時卻跟著解時雨一起走了。
她這一跟,解時雨也並未阻止,兩人並肩而走,乍一看,像是姐妹情深。
然而到底是不是真的情深,兩人心裡全都一清二楚。
尤其是解時徽。
自從花了十足力氣,從解時雨手中搶走文郁,成了世子夫人之後,生活是經歷了一番天翻地覆的。
她氣的要發瘋,隱隱知道自己是上了解時雨的鉤子,在心裡已經將解時雨毒死了千百回,就連陸卿雲也難逃她心中的詛咒。
但是恨歸恨,解時徽依舊是要跟著解時雨。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解時雨一起走,她只是在做她從小就做的事,就是跟著解時雨。
解時雨是一張網,一座牢籠,能夠困住她,讓她失控,但她又忍不住要主動踏進陷阱中。
因為陷阱中總是有誘餌。
走到垂花門,她鼓起勇氣輕聲道:「姐,皇上真的給你和陸大人賜婚了嗎?」
解時雨點頭。
解時徽咬著嘴唇,勉強笑了一聲,在腦海中想了想陸卿雲的模樣。
她見過陸卿雲兩次。
一次是她和解時雨一起去遇仙樓,那時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卿雲,她匆匆一瞥,就嚇的躲到了解時雨身後。
那一次死了個克親王,是文郁來將她們姐妹兩人接走。
她現在想想,也許命運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出了岔子,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躲到解時雨身後......
第二次是文花枝和莊景的事,陸卿雲出面和談。
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了文郁,因為愛文郁,自己就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至今想起來遠遠見過陸卿雲的那一面,竟然腦海里還十分清晰。
她記得他是灰色團領衣,黑色披風,紗羅便帽,不帶任何感情。
這個人只要一露面,就帶著巨大的侵略性,能直接將自己的冷酷印到別人腦子裡去。
不說見面,光是聽,她在各種宴會上就聽過無數人提起陸卿雲這三個字。
在她聽到的種種傳言裡,陸卿雲是個神秘而且危險的存在,甚至是不近女色,沒有人能擺布他。
除非......他愛上了解時雨。
嫉妒心能驅使人做任何事,甚至是殺人,解時徽還不至於去殺了解時雨,但心中確實是妒火中燒。
那麼好的男人......
「姐,」她微微垂著頭,露出頭頂一圈珍珠發箍,「我想我們始終是一家人,要不......下次你帶著姐夫,我們一起說說話吧。」
解時雨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側頭看向解時徽,似笑非笑:「怎麼,你還想再代我嫁一次?」
解時徽聽了這話,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蛋瞬間也褪去了顏色,緊緊咬著嘴唇,她眼裡蓄積起了眼淚。
眼淚正預備著滔滔的往下流,卻忽然遇到個程咬金。
是李旭,也到了垂花門處,準備離開徐府。
「解姑娘......」李旭剛要說話,轉眼就看到滿眼通紅,看著十分可憐的解時徽。
他一時也沒想起來自己和解時徽曾經相看過,連忙轉過臉去:「我唐突了。」
解時徽已經被他驚的窘迫萬分,驚慌失措轉身就逃。
逃出去十來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垂花門外說話的男女,停住腳步,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安靜的看。
她看的是李旭。
這個人真是她相看過的那個土包子李旭?
這樣不卑不亢的氣度,從骨子就是一個正直之人,高高大大,讓身上的衣服十分妥帖。
面貌不是十分出眾,但也能從他身上看到氣度。
李旭絲毫沒察覺背後有人在看自己,而是認真和解時雨說話。
「解姑娘,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送你一程。」
「多謝,」解時雨慢慢跟著他往外走,「李大人,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李旭一愣:「自然是徐錳胡來。」
解時雨輕聲道:「我看此人是個真草莽,不光是置他人之生死於不顧,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這樣一個人到了京城,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李旭苦惱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本來過來,是想規勸一二,沒想到......不過我看徐錳身邊有個先生,這個人看著很沉得住氣,也能規勸得了徐錳,今天出事的時候他一直在廊下看著,只是沒出聲,
他應該是在對利益無害的事情上對徐錳頗為放縱,一張一弛,徐錳才會聽信於他。」
「馴獸。」解時雨眯起眼睛。
李旭覺得這兩個字十分精準,又暗自告誡自己不該和解時雨說太多。
他不說話,解時雨的聲音卻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你想進吏部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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