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只能算出方位,但要說具體位置他還真的不清楚,一旦進入到某個區域,卜算就會徹底失去效果,他只能親自去找,悶頭找自然不如找人問,所以楚冬才會救面前這人。
就在這時女孩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了看楚冬二人,又看了看楚冬停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掌,臉色立刻由白轉紅。
而後她伸手一抓,徐宿手中的埋屍刀便自動飛回了她的手中,握住埋屍刀之後女人身上的氣息就變得詭異了起來,非生非死,捉摸不定。
她抬手便斬直指楚冬的脖頸,看起來是動了殺意。
叮!
金屬嗡鳴聲響起,楚冬兩根手指穩穩的夾住了那把埋屍刀,只是接觸刀身的皮膚竟然傳來了一陣刺痛、
【監測到異常規則影響、正在測定該規則特性】
【無法測定】
【正在強制修復】
本來正在被黑色侵蝕的手指眨眼間恢復了正常,但這把埋屍刀卻持續發力,楚冬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雖然這是他曾經的肉身,力量只有通天級別,但也不該是面前這個女人能撼動的。
真氣涌動,力量再增,埋屍刀身上的詭異氣息頓時消弭了下去,而且面前這女人也立刻沒了力氣。
楚冬將埋屍刀拽了過來,立刻說道:「姑娘,你看看清楚,我沒有碰到你,而且我是在救你,如果沒有我你用這種法子假死,還把自己丟在雪地之中,你就算活過來也會變成廢人。」
應該是楚冬說的話起了作用,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從地上翻身而後,檢查了一番之後一臉愧疚的說道:「抱歉,我誤會了。」
「怎麼稱呼?」
「白墳。」
楚冬奇怪的問道:「哪個墳?」
她毫不忌諱的回答道:「墳墓的墳。」
楚冬略帶尷尬的說道:「你這個名字蠻別致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墳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說。」
正當楚冬猶豫是不是該用強的時候徐宿突然說道:「如果你是怕自己埋屍人的身份影響到他,那你大可不必,他可不在乎那一點厄運。」
白墳嘴巴微張,似乎是有些意外徐宿竟然會知道自己埋屍人的身份,隨手她就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來這埋屍的,找屍體埋。」
楚冬往走左右看了兩眼,好奇的問道:「這邊屍體很多嗎?」
「有很多,但是我還沒找到,你救了我,我可以報答你。」
楚冬擺了擺手,「報答談不上,只是想問你一些事,我想來這裡找個人,你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白墳面沉如水,她冷聲說道:「這座山里沒有人,只有屍。」
楚冬微微有些錯愕,這白墳的性格似乎有些問題,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本來也是隨手之舉沒打算真的靠她找到楊以晴。
「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算了,趕緊離開吧,下次你就沒那麼好運遇見我了。」
楚冬轉身欲走,可就在這時白墳突然說道:「你要找的人就是屍,而且是一具女屍,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找,就是需要時間。」
楚冬的腳步停了下來,身體略有僵硬,他一直不想相信楊以晴真的已經死了,尤其是他還能算到楊以晴活著的情況,哪怕有無數證據證明她已經死了,可楚冬就是不願相信。
可現在一個外人竟然知道他要找的是女屍,要麼就是楊以晴真死了,要麼就是這人有問題,無論哪一種都值得花點精力不事情弄清。
「好,那我就給你一些時間,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假死躲進積雪之中?你是在之里看到了什麼嗎?」
白墳一臉平靜的說道:「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要躲。」
楚冬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僅僅是因為感覺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埋屍人的感覺不會有錯,把你想找之人的隨身物給我一件,我就能幫你找到她。」
楚冬半信半疑的從手腕行拿出了一條紅繩,那是兩年之前楊以晴送給他的,是他親手編的,沒啥大用,只是個好兆頭。
「她編的,送給我,能用嗎?」
「可以。」
白墳的表情少到可憐,而且她的情緒也非常奇怪,就好像是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仿佛世上任何事都不會影響到她,明明之前還激動的喊打喊殺,現在就突然平靜的離譜。
她把紅繩放到了埋屍刀之上,而後靜靜的閉上了眼睛,稍加感應便陡然睜開,並且看向了旁邊的一條山路。
「跟我來。」
楚冬和徐宿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是半信半疑,白墳明顯實力很一般,她根本無法理解楚冬和徐宿是哪種程度的強者,她的力量大多都是那把刀給她的。
幾人沿著山路不斷前進,大概走了三公里左右突然一片轟然開朗,在山脈之中竟然有一塊非常平整的土地,大概有五個足球場大小,很顯然是被人平整過的,是一片聚集地,雪中、木屋、群。
此時楚冬的臉色已經變了,因為面前這些東西他在衛星資料上從未見到過,從外邊看過來這邊就是一片山包而已。
楚冬大致看了一眼,這裡就好像是什麼軍事基地一樣,有很多訓練用的設施,應該是那種臨時搭建只為暫居的地方。
幾人進入其中開始探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槐樹林,這些槐樹都是被人移栽過來的,人挪活,樹挪死,這些槐樹都已枯死,樹齡全都在百年之上,可這些樹即使死了也是鬼氣森森,幾乎所有的槐樹身上都被刻下了特殊的紋路,樹下更是埋著許多骨灰罈。
骨灰罈內部有大量的鬼墨,這東西可是拿鬼硬生生煉製出來的,是一種很邪門的施術材料。
楚冬越看越心驚,觀察了一圈下來之後突然冷聲說道:「這地方,是專門為了訓練情緒控制而存在的,你們看這些樹,每一種樹對應一種七情,不同的組合能調動不同的情緒。」
徐宿反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是為了訓練,就不能是為了困人嗎?」
「你見過困人的陣法會循序漸進嗎?你自己看,越往內,效果越強,這下邊甚至還有貼心標註,這片區域明顯是為了給人適應的。」
這片訓練場有很多內容,有專門針對武者的訓練,也有針對術士的訓練,就好像要把這些人培養成某些特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目前已經廢棄了。
穿過訓練場就又是一處食堂,看痕跡曾經有大量的人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至少千餘人,而他們所吃的東西卻是非常奇怪,樹皮、枯草都是一些常人看了都會嫌棄的東西。
楚冬往山上看了一眼,小聲滴咕道:「這山里雖然寒冷,可物產還算豐富,為什麼要吃這些東西?」
枯草堆成山,顯然是特意去挖的,那些廚具之中甚至還有草須殘留。
楚冬拿起一片枯草放早嘴裡咬了一下,沒有什麼特殊的,只有青草的味道,甚至有些難吃,也不是什麼大補之物。
白墳握著埋屍刀突然轉過了身,眉頭緊鎖,似乎很是困惑。
「你怎麼了?」
白墳一臉困惑說道:「那具屍體動了,而且就在你身後,好奇怪,埋屍刀從未錯,不該這樣的。」
楚冬眉頭一皺,白墳不提便罷了,可她一提楚冬還真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像是有些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的。
意識切換,楚冬的意識換到了量子靈魂之中,這個狀態的楚冬也可以繼續控制肉身,不過意義不大就是了。
楚冬的雙童化為金色,勐的看向自己的身後,就見楊以晴正獰笑著看著自己,兩人的臉幾乎都要碰上了。
慘白的死人臉,身上卻有活人的氣息,楚冬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而且心中生出一陣怪異的感覺,那種本能的厭惡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直接一拳砸了出去,楊以晴的胸口瞬間塌陷,整個人倒飛而出,砸破食堂的木牆,摔在了積雪之中。
楚冬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因為剛才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無論如此他也不該如此傷害楊以晴的肉身。
徐宿第一個追了出去,因為在楚冬攻擊的那一刻,他也看見了楊以晴,能完全瞞過兩人的感知,甚至摸到了楚冬的背後,這太恐怖了。
徐宿沖入雪中,楚冬緊隨其後,他並沒有太過著急,在他看來楊以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化,有了些詭異的能力,但不可能傷到徐宿,剛才他攻擊的時候也感受了一下,實力也就是宗師級別,那是她本該有的修為。
積雪很厚,徐宿剛到楊以晴身邊站定就發出了一聲慘叫,而後不顧一切的離開了原地,他甚至直接動用神宮,冒著反噬的危險回到了楚冬的身體。
再看徐宿,整條右腿有已經消失不見,肉眼可見的斷裂痕跡,是被人硬生生扯下來的。
【已加載算法、高溫】
肉眼可見之地,積雪都在紛紛融化,楚冬也看清了雪地之中的情況,楊以晴依然躺在地上,她一隻手抓著徐宿的大腿,一隻手撐在地上站了起來。
站穩身體後,她抓起徐宿的大腿就啃了一口,鮮血紅碎肉從嘴角溢出,這此時的楊以晴就如同惡鬼一般,而且楚冬沒來由的對她極為厭惡。
雙方相隔二十米左右,楚冬沒敢再進一步,楊以晴冷冰冰的看著楚冬,用一種非常詭異的腔調說道:「楚冬,你回來的,太早了啊。」
「你到底是誰!把我屍體的肉身還回來。」
「那你來拿啊,打贏我就給你。」
楚冬直接沖了上去,他自認為比徐宿能打一些,而且徐宿應該是太輕敵了,楚冬一掌抓向楊以晴的脖子,而楊以晴則是雙手抬起直接握住了楚冬的手掌,硬是被楚冬拖著往後滑了十多米。
看起來好似楚冬占優勢,可楚冬卻是滿頭大汗,青筋直跳,因為他的右臂正在被楊以晴用雙手被掰斷,肌肉一點點撕裂,骨骼正在變形。
可問題是他並沒有感覺到楊以晴用了多大的力氣,自己就是抵抗不了。
白墳看到楚冬有危險,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她咬破舌尖將精血吐在了那條紅繩之上,而後直接將紅繩甩在地上,雙手握住埋屍刀,狠狠插了下去。
就是這一插,讓楊以晴發出了痛苦的慘叫,楚冬這才得以脫身,此時他的右手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雖說可以恢復,但這種怪力太過恐怖了。
他立刻控制著量子靈魂離開了肉身,重聚了成了另一句禁妖之軀,禁妖之軀精氣所化,修復起來也簡單,壞了也不心疼。
禁妖之身在楊以晴身後凝聚,楚冬直接一腳踹了上去,含怒而發,沒有任何留力,他只是想偷襲一下,順帶把楊以晴的注意力吸引到禁妖之軀身上,畢竟這具身體不值錢,無論什麼危險他都可以迅速跳轉意識。
可就是這麼倉促而發的一踹,卻造成了極其誇張的效果,只聽卡察一聲,楊以晴竟然被楚冬直接從腰間給踹斷了,整個人詭異的彎折成了九十度,而且聽那個聲音,絕對是粉碎性骨折。
徐宿在旁邊瞪大眼了眼睛,他是不敢相信局面的變化竟如此之快,他看向了旁邊的白墳,可白墳卻搖頭表示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楚冬也覺得是哪裡不對,共計力度差距不大,他馬上切換意識,控制著自己的肉身攻向了楊以晴,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那楊以晴果然是毫不顧忌的咬了上來,一口下去皮開肉綻,甚至連骨頭都碎掉了一塊,楚冬感覺自己這不是強大的肉身,而是一塊奶油蛋糕。
看到自己暴露在外的骨頭,楚冬人都已經傻了,他不理解,楊以晴憑什麼這麼厲害。
他再次切換意識,以禁妖之身攻擊楊以晴,他差不多是直接把手伸進了楊以晴的嘴裡讓她咬,結果也是沒有任何意外,楊以晴狠狠的咬了下去,可這一次她甚至沒能徹底破防。
楚冬感覺非常的離譜,他這具禁妖之身的強度,跟他本來的身體強度該是差不多的,甚至在某些方面還不如肉身綜合素質強。
他第一時間就覺得這一定是禁妖血脈的關係,所以就用放棄了禁妖之身,凝成了一具非常普通的人類之軀,結果卻出人意料,攻擊效果依然不大,這說明和禁妖血脈沒有任何關係。
同樣的攻擊、作用在防禦、強度、甚至連力量都相差不多的兩個個體上,卻展現出了恐怖的差異,在承受攻擊上也展現出明顯的差距,都是楊以晴的攻擊,一邊沒破防,一邊像是奶油蛋糕,這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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