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咎料得這衛子虛已然看出來自己那奔行步法極為消耗木靈,也猜到了自己不會再施展此法,是而提前祭出了那怪異的木盒之術,在地面生出一片魔枝妖藤,不但能破壞防護光罩,估計殺人也是毫不見血!然後,再伺機定奪是否再要祭出更多符器法寶,而看他右手已然伸向懷裡,這廝看來真想是對自己速戰速決,一擊斃命!
「這培壤三重的衛子虛,雖然修仙資質不佳,但也果然是老謀深算,經驗豐富,心機空明的很吶!關鍵是,此人身上看來符器法寶不少,不愧是已經混了六、七十年的修仙者!」寧無咎一戰到此,已然學到了不少。
卻在衛子虛剛剛從懷裡又掏出一件蓮葉似的兩巴掌大的一片藍色葉片物事,正要吟咒之際,驀地發覺前方的青色光霧驟然消失了!
自然,裡面的人也不見了!
十來根魔枝妖藤一陣擊打,卻是撲空,「噗噗噗」地揮在空中,三五根甚至攪纏在一塊。
「不好!」衛子虛一收法罩,就要遁走,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脖子已經被人一手抓住!
「前、前輩竟然會遁地術!」衛子虛渾身陣陣哆嗦,「衛子虛認輸,還請前輩高抬貴手,不要與小的一般見識!小的願意獻給前輩幾樣法寶!」
聽他這樣一說,貌似自己剛剛施展的「木遁術」似乎是很高深的一門法術,寧無咎一手抓住衛子虛的脖子,一手青木火焰升騰,當即便問道:「怎麼,難道我這木遁術你沒見過?」
「不是沒見過,只是,我在修仙界這幾十年,自然也得知很多法術需要具備修為層次和境界條件,遁地術一般是培壤第六重後的修士才能修習的一項法術,但前輩你還在第五重,就能修習這等法術,看來,衛某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前輩的修為看來的確是高深精巧不已,小的佩服之至,也輸得是口服心服!」衛子虛仍舊是戰戰兢兢,此刻,人為刀俎,己為魚肉,對方一手拍來,自己這一把已然修行了六、七十年的脫凡之體就要灰飛煙滅,自然是驚魂不已。
「是而,上了六重後的培壤修士,一般的防護法罩是根本阻止不了他從地底鑽出來的對其人一擊斃命,因為普通的防護法罩,只能防護周身,而不能阻擋地底。除非修習那些更加高深的防護法罩,就是腳底之土壤,都能防護的嚴嚴實實,彼時,遁地術自然就沒用了。」衛子虛淪落到此,生死已在他人之手,也就和盤托出,算是一個在修仙界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對這位初入仙路的小前輩一些經驗之談。
寧無咎一陣詫異,看來,還有比自己的「木靈罩」更加高深的防護法術啊。當然,按衛子虛所說,修仙界大多數的遁地術,都需上了培壤第六重才可修習,而自己習得的青木法術,只要入得培壤第二重便可習得其上的「木遁術」,看來,自己這卷《青木經》很明顯比當世大多修仙法術要高明很多啊!
「我看你一個勁地掏符器法寶,難道你自己沒習得什麼法術麼?」寧無咎對衛子虛的這些符器法寶自然很感興趣,可這廝從頭到尾就在扔東西,沒見到他施展過多少手段,不由有些驚異。
「前輩剛入修仙之道,自是有所不知,修士之戰,主要比的是符器法寶。因為祭用符器法寶基本不會消耗體內木靈,即便某些符器需要木靈驅使,但消耗量也不大。大多符器法寶,只要以靈念或者咒語激發,就能驅使它們展開攻擊,不但威力巨大,遠超法術,關鍵是省事省心省力,你釋放了一件法寶,在其施法時間內,就可任由它飛翔攻擊,而你也可騰出心思來謀籌下一步。修士們唯有符器法寶或者攻敵不克、或者已然損毀殆盡,不得已才會最後施展法術,但這其實也很少見,因為大多數修士在使完所有符器法寶後仍是制敵不勝,就要想方設法逃之夭夭了,因為對方肯定是手裡有更厲害的符器法寶!誰還會傻到施展法術隻身迎擋對方的法寶?因而,修士交戰,先祭符器法寶,留著丹田木靈乃是用來施展救命的逃命法術的,就像前輩你施展的那套瞬時位移的步伐一般。」
寧無咎聽得仔細,自也所獲頗多,當即又問道:「照你這麼說,修仙界就只能憑符器法寶立足咯?一個小修士,只要有個兩三件高深的法寶,就能縱橫修仙界、隨意斬殺修士麼?」
「非也非也!」衛子虛連連搖頭,「修士首要是論修為境界的,畢竟境界等級每提升一重,無論是木靈修為還是靈念心智都會提升不少,所能習得的法術也更多,關鍵是,一件符器法寶,並非是任何修士都能操縱的。比如,我這『木釘追命符』,便是初級木符,只要上了培壤第一重就可以靈念激發或者吟念咒語驅使之,但一些中級木符,只有進入培壤第六重後的修士才能驅使,高級木符則需進入培壤頂峰或盤根期的修士才能驅使。
「再如我剛剛施放的『天狸種』木寶,必須要修為達到培壤第三重的修士才能驅使。一些神通更加廣大的符器法寶對修士的修為境界要求更加高。而且,即便是同一件符器法寶,一位培壤三重的修士和一位培壤八重的修士驅使起來的威力都迥然大異,因為八重修士木靈修為更加高深、靈念更加精純渾厚,即便是一件威力很小的初級木符,也能被他驅使的虎虎生風、威力大增,就更不用說盤根期甚至含苞期的修士驅使出來的威力了……所以說,符器法寶再是厲害,也要驅使操縱它的修士修為境界等級更高,才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這才是修仙界弱肉強食的根本原因之一。」
衛子虛一口氣說到此,見寧無咎在背後毫無動作,心知他一個修仙新丁定是聽得入神,如果自己說的更多更有益,說不定這小子就會放過自己,當下又說道:「不過,也並非所有的修士都是以符器法寶立足取勝,修仙界自有那些天才修士,資質靈根超絕於世,其自行締創的一些功法驚絕古今,傲視仙塵,別說是普通修仙者,即便是一些已然修到半仙之境的修士都能被這些功法劈的魂飛魄散,甚至都能與真仙一較高下!這種近乎神仙一般存在的天才修士,有了這種功法,縱橫修仙界,自然也就不靠符器法寶了。
「不過,這種人,千萬載以來都只存在於傳說中,普通修仙者又怎有機緣得以一見?遑論習到其驚天動地的鬼神之法!是而,咱普通修士,也只能靠這些符器法寶生存立足,丹田木靈,也就留著逃命用。衛某見前輩你頻繁施展法術,定然是手中無物,只道你不消片刻便會將木靈消耗空乏,卻未料到前輩你不但撐到了現在,還能施展遁地術將我制住,衛某也只能束手就擒了!只求前輩看在我還能給你傳述更多修仙典故和經驗的份上,饒我一命,我這玄空木中的東西,前輩你盡可拿去!」這衛子虛自也不知,寧無咎在峽谷仙境中以八十隻仙靈白果塑體培壤,且又數番吸納兩三千年的古樹木丹,其丹田木靈,自是較同等修為境界之人愈是精純渾厚,施展法術時消耗起來自也緩慢悠長。
寧無咎聽衛子虛講到此,對立足修仙界的一些基本之道也有了個三分了解,看來,今日與他一戰,還真是獲益匪淺。自然,寧無咎對與修仙者交手也有了個大致概念,也即修士們除了能修得一種極為高深的的法術和手段,也就只能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以期能掌握驅使更多神通廣大的符器法寶,唯有如此,才能在弱肉強食的修仙界活的更加久長,笑到最後。
「玄空木到底是何物,你這就拿出來給我看看。」寧無咎仍是緊緊抓住衛子虛,一個不對勁,青木火就可將他化為煙霧。
衛子虛立忙從懷裡掏出一根手指來長、較筷子稍粗一些的小木棒,看上去又有些像一小段竹子,一節節層數分明。
「玄空木是修仙界專門用來儲藏收納的小木寶。我這是一根『十節木』,上面有十節空間,每一節空間可儲藏收納一定量的物事,只要是大小不超過激發其神威的靈念所有者、也即它的主人周體大小之物,皆能收納進去。容量則視它為幾節木了,三節木,便是說它的總容量相當於三個使用者的周體大小容量;十節木,廿節木,依次往上推。當然,能裝更大的單個物體、容量也更大的玄空木也有,但是也更貴。」衛子虛撥弄著這根玄空木,演示給寧無咎,「只要放入靈念進去,就能使用它。當然,一些高等級的修士們以禁咒封住了自己的玄空木,除了他本人,只有破除禁咒才能將之占為己有。要取用某一節空間裡的物事,只要將木靈釋放至指尖,一觸某一節上的咒文,這一節里的物事便會出現在你靈念所至之處。而要將外物收納進去,也更為簡單,以靈念探觸某物,然後,以指尖木靈觸摸你準備納入的某一節空間即可。」
說罷,衛子虛將手裡的那隻「天狸種』木盒扔在地上,然後稍一凝神,手指一觸玄空木上的一節咒文,瞬間,便見那木盒飛升起來,逐漸幻化縮小,直至隱沒在玄空木的一節里,就見那一節的咒文金星一閃,瞬即暗淡。
「果然神奇!」寧無咎暗地一嘆,想起來自己早前對衛子虛所說將木丹裝在背上的包袱里取用更加方便,此時也不由有些啞然失笑,看來這修仙界的奇珍法寶真是名目眾多。
「那好,你這支玄空木我就收下了。」寧無咎淡淡而言。
「這是當然,裡面所有的符器法寶也都孝敬給前輩你,只求前輩能饒我一命。」衛子虛連聲討饒,說罷,將這根玄空木遞至身後來。
寧無咎伸手便要去接,但手剛一伸出,就見這根玄空木上隱隱閃現一層白芒,一個激靈在腦海中閃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寧無咎不敢以手直接拿,當即,靈念一激,張口吐出一束青霞,正是青木法術中的「木霞術」,青霞瞬間便將衛子虛手裡的玄空木罩住,隨著寧無咎靈念翻騰,青霞裹著玄空木漂移到了空中,寧無咎正要細看,就見那玄空木突然在青霞中電光縈繞——「嘭!」
一聲好似開天闢地的巨響,電光瞬時化為一團太陽般的電球,電芒四射,灼灼刺眼!與此同時,電芒所至之處,儘是泥塵飛揚,四散而落,好似一顆硝石爆炸一般!
而此刻,寧無咎人已在兩丈之外,大呼一聲「老賊!」就見那衛子虛也已在三丈之外,正飛速朝巷前奔行。
幸虧自己多長了一副心眼!否則,被這電球爆炸開來的電芒擊中,自己早已屍骨無存了罷!看來衛子虛這老賊在修仙界混了六、七十年,也不是吃素的啊,剛剛這一障眼法差點就讓自己命喪一時!
「我豈能讓你逃走?!」寧無咎一激靈念,幻影聯翩,「颼颼」數聲,早已跟上了衛子虛,而衛子虛此刻也已得知身後有人跟來,看來自己這一使詐、以障眼法將一顆「電靈彈」幻為玄空木,並沒騙過這小煞星!當下冷汗淋漓,自是得知,此際若是再被抓住,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當即,右手一揮,又丟來一張木符,那木符見風便幻為遮天蓋地的樹葉,簌簌簌地直朝寧無咎飛來,寧無咎兩個閃身避過這些異光閃爍的樹葉,卻見衛子虛又連丟了兩張木符,一張木符竟然在地上一陣「轟隆隆」作響,霎時,數十根一人來高的木墩擋在寧無咎身前!
寧無咎立忙施出木電術,一陣「噼里啪啦」地轟擊,將這些木墩劈得粉身碎骨,木屑落在地上便消失無蹤。出得這木墩陣,衛子虛卻不見了蹤影,不由一絲懊惱。
衛子虛自忖自己接連丟出了三張木符,好歹可以讓寧無咎喝一壺了,但又深知以自己的木靈修為定然逃不太遠,便也乾脆不跑了,凝神一激靈念,施出了「幻身術」,將自己的身體幻化為與巷子裡木房牆壁一般,極能蒙蔽人的視線。而且這「幻身術」還能暫時鎖閉自己的木靈靈念,雖說不能完全讓靈念歸墟沉寂,但騙騙七、八重培壤期修士可是屢屢成功,讓這些修士暫時探觸感念不到自己的靈力存在。眼下這小子既然只是個培壤第五重的修士,蒙蔽他不在話下了。
這衛子虛活到了八十多歲,一個三重培壤期修士能安平無虞地活到現在,也實是少見,可見其心計和逃命手段不凡。
卻說寧無咎正好跑了過來,四下一望,無人,又徑直朝前跑去,與靠在牆壁上的衛子虛咫尺而過,衛子虛不由輕吁一口氣,見寧無咎已然奔出了近十丈之遠,便也準備收起法術,原路返回。
卻在他剛一邁步之時,脖子又被人抓住了!
霎時,他一陣魂飛魄散,眼前一黑,哆哆嗦嗦不已:「前輩,你能看得到我?」
寧無咎一聲輕笑:「看不到!但是,你的靈力即便隱藏得再微弱,我也能探到它的存在!」
原來自己施展出的「幻身術」將自己幾乎所有的木靈具已沉寂隱滅,但那一絲極其微弱的殘存在丹田外的靈力,仍舊被這小子給探到了!
自己以此法屢屢騙過一些七、八重培壤期修士,卻騙不到這位僅有培壤五重的小子!
「前、前輩饒命,小的班門弄斧,實在太過造次了,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小命……」到此時,衛子虛也只能一個勁地討饒。
他自是不知寧無咎在峽谷仙境所得的木靈修為何其精純渾厚,除非他能將所有靈力全部隱滅,否則,在寧無咎面前施展此法,便是死路一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衛子虛在修仙界數十年的履歷,但也照樣栽在一位剛剛步入修仙之路年輕人的手裡,這樣的例子,在修仙界不多見,但也並非沒有。
寧無咎哪還會再給他機會使詐,右手木電術一陣劈砍,衛子虛的兩隻手臂瞬間四分五裂,「咚!」衛子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畢竟是修仙者,斷他兩隻手,血液直噴,他倒還能挺住。
寧無咎瞬時在他的背部和胸口幾處穴道上一拍,為他止住血,冷冷道:「你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原本,念你能為我參謀講述一些修仙典故,我或也可饒你不死,可你如此陰險狡詐不老實,我現在還豈能容你活下去?」
「前、前、前輩饒命!」和性命比起來,失去了兩隻手的傷痛算得了什麼,衛子虛額頭汗水簌簌而落,「前輩要是能饒過衛某,衛某可以為前輩道出一上古本丹方秘籍的下落!」
「上古丹方秘籍?」寧無咎一愣,放下青焰翻騰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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