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趕來
陸桀生站在小業的遺體前,眼下有著濃濃的烏青。
小業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沒有一絲溫度了。
以前那麼活蹦亂跳,甚至還有些調皮的小孩,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裡,停止了呼吸。
這個孩子,跟小羽的年紀差不多一樣大。
陸桀生的手在身體兩側握成拳,雙眸里冒出了憤怒的火光。
咚咚,有人敲響了太平間的門。
陸桀生鬆開拳頭,轉身看向門口。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
醫生見陸桀生還在這裡,心裡不免有些酸澀:「這是你家的孩子?」
陸桀生轉過視線,繼續看著小業的臉。
他沒有說話。
醫生也見慣了這樣的情況,聳聳肩,走到陸桀生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太難過了。」
陸桀生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醫生把目光落在了小業身上,面色凝重:「回去歇著吧,人死也不能復生。」
「他到底是為什麼而死?」陸桀生終於開口,他的嗓音嘶啞,有一種壓抑著憤怒的感覺。
醫生轉過身,語氣沉悶又哀傷:「這個需要法醫來做鑑定。他年紀還這么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喪命。」
陸桀生咬了咬牙。
醫生注意到他臉上暴起的青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把手裡的文件夾拿到他的面前:「這是死亡證明。」
陸桀生沉默著掃了那個文件一眼:「有什麼用?」
醫生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對於已經去世的人,沒有用。但是對於還活著的人來說…這張證明可以幫你進殯儀館辦入館手續、可以在火葬場登記、可以去戶籍所在地除戶,如果死者生前還有保險的話……」
「夠了。」陸桀生抓起那張紙,疊了兩下之後就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醫生會意地點點頭。
那張證明就放在離陸桀生心臟最近的口袋裡,隨著他心臟的跳動起起伏伏。
醫生見他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也就識趣地自己先離開了。
不過,在開門之前,醫生還是停下了腳步,對著陸桀生的背影說:「對了,我聽說與這孩子一同被發現的那個女人的遺體已經被警察帶走做調查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細節的話,可以去找警察。」
「我知道了。」
咔嚓,門又關上了。
這間面積不大的太平間裡,又只剩下了陸桀生一個活人。
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還是小業之前用淋浴頭的水朝著生惡作劇的場景。
當時,這個孩子的每一個笑聲和肢體動作,都是那麼的活靈活現。
叮叮叮他的手機響了。
又是生打來的電話吧?這是陸桀生的第一反應。
然而,來電人並不是生,而是miller,那個曾經幫生做手術的醫生。
陸桀生皺起了眉頭,他隱約覺得miller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應該不是個好消息。
「餵?」
電話那頭的miller,聲音非常急切:「(英語)陸先生,你見到frida了嗎?她不見了!」
「你說什麼?!」陸桀生驚訝地用母語反問,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改口用英語,「發生什麼事了?她走丟了嗎?」
「不清楚,我們最近一直都在日本居住。昨天我發現她人不見了,而且她還拿走了她的護照,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出國了?」
陸桀生搖搖頭:「沒有,我最近都沒有她的消息。」
「那好吧……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等一下!」陸桀生在他掛斷電話之前叫住了他,「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警察說正在與海關聯絡。」
海關、護照、出國…
陸桀生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預想
「frida…她是不是去,峇里島了?」
「峇里島?為什麼要去那?!」
陸桀生轉身,快速離開了太平間:「因為秦海安要在那裡舉行婚禮。」
「乾杯!」秦海安拿著自己的酒杯,跟簡繁手裡的輕輕一碰。
她的眼神曖昧又得瑟:「為了我們即將要舉行的盛大婚禮,乾杯!」
簡繁正與秦海安一起坐在酒店陽台的椅子上。
他沒有表現的太激動,只是淡淡地笑笑,然後與秦海安輕輕碰杯。只是抿了一小口酒,就把酒杯放下了。
「乾杯。」
秦海安豪爽地一口氣把酒全部飲下,末了還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島上晚風陣陣。
舒適的溫度配上溫柔的晚風,再加上空氣中飄散著的飯香的味道,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寧靜又美好的。
「吶,開心點嘛。」秦海安戳了一下簡繁的臉頰,「娶了我這樣的大美女,你還不開心?」
她說話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簡繁默默地把椅子向後退了一下。
秦海安顯然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她臉頰潮紅,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慢慢地把身子向簡繁靠近。
「想跑啊?」她用低沉又魅惑的聲音說。
簡繁:「沒有。」
秦海安把兩隻手放到他的椅子扶手上,又曲起了一條腿,壓到簡繁的大腿上。
「那你往後撤什麼呀?」
簡繁看了一會秦海安的臉,薄唇輕啟:「我只是在想,你明天要穿什麼。」
「我呀?」秦海安一個轉身,整個人都落到了簡繁的懷裡,她大方地摟住他的肩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翹起二郎腿。
「等到婚禮的那天,我會換好幾套衣服。一套接親用,一套儀式上用,還有一套是敬酒用的。哎…中式婚禮好麻煩啊,我本來想在教堂辦婚禮,再請個神父過來的。」
「你們家是基督教徒?」簡繁看著陽台外的風景,隨口問道。
「也沒有啦,我們家是無神論協會的哦。」秦海安興奮不已,她在簡繁的懷裡不停地扭動。
簡繁:「那你相信因果報應嗎?」
秦海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那當然是不信的了。那都是人們尋求心理安慰的做法。」
「是麼。」簡繁盯著酒店外的草坪,眼神一動不動。
「哎呀我們別想那些了。」秦海安抓著他的肩膀不停地晃來晃去,「走嘛,我們去屋裡面玩。」
簡繁輕笑一聲,摟住她的肩膀:「好啊。」
「哇你居然沒有拒絕我,太意外了。」秦海安感嘆,然後用勾人心魄的眼神看著簡繁,「怎麼?忽然發現我的魅力了?」
「不是。」簡繁摟著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轉到面向草坪的一側,然後帶著她一起站了起來,「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們再不進屋,底下那姑娘的眼神就要把我們燒穿了。」
「誰啊?看我的嗎?」秦海安探出腦袋看向草坪。
當她看清那個站在草坪上的人之後,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fri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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