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部的小鋼炮 第七十八章 初戀是舊識

    陳簡之點頭，伸手把她叫到一邊。「進去的時候別傻笑，第一形象，知道了嗎？」

    葉朝繁重重點頭。「知道了師傅。」

    「去吧。」

    葉朝繁怕那些面試者等太久，立即和鄭婉婷進去，開始她的第一次面試，面試別人。

    這輪面試沒有非常滿意的，可能還是葉朝繁面孔太年輕了，當知道自己的直接上級是她後，都表現的有些輕蔑。

    感覺這東西很奇怪，即使他們只是微妙的反應，葉朝繁都能感覺出來。

    其實也不奇怪，akm最低學曆本科，葉朝繁一看也是剛畢業不久，現在她還需要個助理？不是有關係就是上頭有人。同樣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心高氣傲了些，也不懂掩飾，都正常。

    鄭婉婷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她這次面試結束後沒問她結果，直接說明天還有批，讓她別著急，慢慢挑。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鄭婉婷會在自己初面的時候簡單介紹一下他們的上司，這樣葉朝繁在後面的面試過程中就順利了些。

    葉朝繁第二次面試，對其中一個人比較有興趣。

    充滿朝氣的女孩望著葉朝繁直接問：「你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除了多練還有什麼其它方法嗎？」

    葉朝繁反問她：「你想聽什麼答案？」

    「你的答案。」

    「沒有。」

    女孩笑起來。「我也這麼覺得。」

    就這麼簡短的對話，讓葉朝繁記憶深刻。

    面試結束後，葉朝繁跟鄭婉婷講：「如果沒有更適合的就她了。」

    這個女孩還是有點傲。從她的簡歷來看，她爸爸是個體戶，媽媽是老師，應該是屬於沒怎麼吃過苦的那種人，沒想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葉朝繁回去辦公室，路過門外空出來的座位停下來。

    廖總當天就為葉欣芸辦了離職，昨天葉朝繁就沒看到她。

    這個位置空了兩天……

    葉朝繁學著陳簡之的樣，在桌上輕輕的敲了敲。

    很快這裡就會有位新主人了，希望她能不忘初心，記得今天的對話。

    「在期待自己的下屬了？」陳簡之靠在門邊看她。

    葉朝繁抬頭望著他，臉上的笑容不減。「師傅，我中標了。」

    「嗯，聽說了。」

    「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你。」

    「什麼時候知道都一樣。」

    葉朝繁瞅著隨和又嚴厲的陳簡之，謹慎的問：「師傅，我算是成功了嗎？」

    陳簡之瞧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挑了挑下頜，示意她旁邊的空位置。「這只是開始。」

    「然後？」

    「然後寫個團員清單給人事，上限五個人，你也可以自己在公司物色，只要你挖得動，人事會為你解決其它問題。」

    葉朝繁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太棒了師傅！」

    她速度很快，像顆子彈般衝過來，一把撲陳簡之身上，也一下撞進他心裡。

    陳簡之有些僵硬，看歡呼雀躍的女孩，由她抱著，直到其他人投來好奇探究的視線，才伸手按著她腦袋瓜，把人推開。「別高興太早，這個團隊能不能正式成立，全看你這次表現。」

    葉朝繁昂揚講：「師傅，我一定會努力的！」

    看她激情昂揚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笑，陳簡之匆匆點頭，進了辦公室。

    葉朝繁還在外邊傻笑，看到探頭探腦的鄭婉婷他們，就跑去抓住她晃。「小婷，我要有自己的團隊了，我要當老大了，哈哈哈……」

    同事們：……

    這葉助莫不是瘋了吧？

    鄭婉婷被她晃了陣就講：「好了好了，我早就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

    「不然你要一個人幹個幾百萬的項目？」

    「也是。」

    「所以親愛的葉組長，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叫我團長。」

    「……好的，尊敬的團長，麻煩你快放手吧，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葉朝繁這才滿意的鬆手。

    鄭婉婷扯了扯衣領，無聲對看熱鬧的同事們講：真瘋了。

    不過葉朝繁這麼短時間就能從助理直接晉升到組長，這事要換成其他人一樣瘋，甚至可能瘋得比她還要厲害，所以大家都沒將她剛才抱著陳簡之歡呼的事放在心上。

    她最後不是還抱著鄭婉婷不撒手嗎？

    而對於她的晉升，同事們基本都很信服，發自心底的恭喜她。畢竟一年多相處下來，她的努力和成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說，沒啥好酸的。

    只不過……

    信服是信服，恭喜是恭喜，這一但涉及到挖角，大家心裡都緊張起來，暗暗盤算手底下有沒有跟她關係好的。

    葉朝繁不想一上任就破壞內部團結，挖角的事她暫時沒想，先讓人事外面招著。

    但有一個人葉朝繁是真想挖，暗地裡做了少功課，平時也經常跟他聊天，先探探他底，沒直接說明意思。她想等團隊組的差不多了再找他談。

    要做什麼事情，在akm來講，只要老闆願意給錢，那是很快速的事情。

    葉朝繁根本不用擔心人員、設備、場地這些，甚至連簽合約這些事她都不用管，可以說是非常輕鬆了。

    「師傅，晚上有空嗎？」葉朝繁去看完自己的辦公區後，逮著在辦公室的陳簡之，躊躇著講：「天譽的項目明天就正式開始了，今晚請你一起吃個飯。」

    陳簡之看她誠摯的望著自己，期待著什麼，示意她旁邊的椅子。「今晚嗎？不等你的團隊到齊？」

    「團隊是團隊，你是你。」這不一樣。而且她想跟他說些事。

    她已經成功了，如果表白失敗，他頂多把自己逐出師門。只要她還在akm，她就能騷擾到他，不怕。

    陳簡之看著她漂亮的眼睛，和寫滿心情毫無掩飾的笑，沉默了半刻。「知道我周一為什麼沒有陪你去廣州嗎？」

    葉朝繁一怔，她預感到什麼的搖頭。

    陳簡之以前一般情況下不會拒絕她的要求，而從廣州回來後，他已經拒絕了兩次。

    一次是她想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悅。

    一次是她想跟他坦白。

    葉朝繁收斂起臉上的笑，防衛起來。

    陳簡之講：「我找到她了。」

    「你……你的初戀？」

    「要這麼說也行。」陳簡之講：「那天我跟她見了面，許多事情都得到了答案。」

    「恭喜你。」葉朝繁講：「師傅你一定很開心吧？」

    陳簡之如實講：「與期望有些不一樣。」

    「人生的奇妙之處在於，我們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這才有了期待的意義。」

    「對，確實如此。」葉朝繁起身。「那既然你沒空我就先走了。」她轉身看到自己的位置，又看回他。「師傅，我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團隊，是不是搬去跟他們一起會好些？」

    陳簡之審視她。「這麼快就想脫離師傅的管控了？」

    「哪能，整個akm都在你的管控之下，我去哪辦公都一樣。」

    「老老實實在這呆著，等我說可以，你才可以飛出去，明白嗎？」

    葉朝繁想到師哥的提醒，點點頭。

    陳簡之看了下日期。「這段時間看在你擔項目的份上，作業就不翻倍。一共是兩個星期的，你打算什麼時候交？」

    一說到這事葉朝繁夸下臉。「師傅，我快沒錢買紙了。」

    「買了找我報銷。」

    「師傅，畫那麼多幹嘛啊？我書房都快塞不下了。」

    「那就放臥室。」

    葉朝繁：……

    陳簡之平靜講：「同樣的，作業我沒說停，你每天都得交。不管你以後是組長還是團長，都不能例外，明白嗎？」

    「……明白。」

    搭拉著腦袋回去的葉朝繁心想：還好沒表白，這樣霸道的人肯定不適合娶回家。

    **

    葉朝繁想挖角的人就是張鯨。

    張鯨資歷深、技能硬，最主要是做事靠譜。

    葉朝繁還像上次一樣，買了兩瓶飲料，一堆零食，在三十六樓的陽台等著他。

    她微信上說了，跟他聊聊，他自己應該也猜到什麼事，所以看他來不來吧。

    成年人的拒絕，總是沒空和忙。他要來了，說明這事百分之八十能成。

    葉朝繁心裡沒底，一邊等他，一邊玩電腦，在李淑女發來她兒子的照片後，還是說很醜。

    李淑女跟她辯論：哪裡丑了？你看他粉嫩的小臉蛋多可愛啊。

    葉朝繁：我也可愛。

    李淑女：幼稚鬼，你誇我兒子一句會怎麼樣？

    葉朝繁：我不喜歡小孩。

    李淑女：你以後還不是要生的？

    葉朝繁：等找到我喜歡又喜歡我的人再說。

    李淑女：這麼說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葉朝繁：不存在的，我現在只想賺錢買畫紙。

    李淑女：你還在畫啊？

    葉朝繁：生命不息，畫畫不止。

    李淑女：你走火入魔了。是你自己要畫的，還是你那個師傅逼的？要是他逼的，你把他踹了。

    葉朝繁：……不敢。

    李淑女：靠，你剛不是挺能的？還說我兒子丑，我看你是慫。

    葉朝繁：對，我慫。喜歡他都不敢告訴他。

    一不小心打快的葉朝繁立即把它撤回來。

    李淑女發了個：懷孕撤回幹什麼，有事大家一起解決的表情。

    葉朝繁：……

    李淑**險的笑：所以就是說，你終於要開始對你師傅下手了嗎？

    葉朝繁這時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啪一下把電腦合上。

    「葉助……葉組長。」張鯨走來，看到桌上的零食不客氣的拿了吃。「恭喜你啊，單飛成功。祝你下一步成為人生贏家。」

    葉朝繁看著他，笑。「有興趣跟我一起贏嗎？」

    張鯨嗨了聲。「我就是個做圖的。」

    「張哥，這次天譽公司的提案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們既然合作過，就明人不說暗話，你想不想繼續幫我？」

    「這不太合適吧？我現在的組挺好的，大家熟了，配合起來也輕鬆。如果你這組缺搭建的話，我可以臨時幫你先頂著，指點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

    「項目運作起來，我需要個能幫我做事的人。」葉朝繁一改剛才地輕挑，真誠講：「這是我第一次做組長，我怕後面崩盤。你來的話，我心裡踏實點。」

    「有陳總在，崩不了。你放心大膽的干。」

    「你真的不想來？」

    「葉組長你這，這不是想不想來……」

    葉朝繁一句話打斷他。「我這缺個副組長。」

    張鯨一下定定的望著她。

    「從一開始就空著，我想了這麼多天，還是覺得你最合適。」

    「哪、哪合適了？」

    葉朝繁講：「你是這裡的老員工，技能過硬，經驗夠足，帶我這個新團隊是綽綽有餘。」

    張鯨沒接話，思考她說的這些話。

    本來對張鯨來講，選組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在原來的組呆了那麼久，一個是習慣了，另一個是如果有空缺，他替補的機會大些。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來葉朝繁這裡直接是副組長，並且她也願意相信自己，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同時他相信葉朝繁用不了太久會往更高的地方走，他現在來到她這個剛組建的團隊，是非常好的時機，當然也有一定的風險。

    張鯨想了想，覺得這個風險是他能承受的，就講：「好，我來。」

    葉朝繁開心的笑起來。「張哥你放心，我這個團隊要是哪天散了，或是我離開akm，這次的站隊都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張鯨講：「葉組長，別說這樣的話，一次選擇擺了，害不了我什麼。你要想的是怎麼帶我們飛，讓這個團隊成為akm的新王牌。」

    「必須的。」葉朝繁舉手跟他擊掌。「那張哥，我們是繼續在這嘮嘮，還是回去幹活？」

    「走，幹活去。我把手裡的事情做完。」

    「那我跟廖總打聲招呼。」

    葉朝繁拿了電腦和他一起進去，要分開的時候讓他等人事消息。

    張鯨示意知道，從樓梯道下去了。

    「組長，你知道陳總去哪了嗎？」辦公室門口的新助理叫住葉朝繁，幾次想說又不敢說的欲言又止。

    葉朝繁的這個新助理，就是面試問她問題的女孩，叫劉程程，是個大膽敢說敢做的姑娘，現在她這反應讓人好奇。

    葉朝繁問：「有什麼事嗎？」

    劉程程歪了歪下巴，悄眯眯的示意辦公室裡面。「有個女人找他，說跟陳總認識很多年了。」

    「打我師傅電話了嗎？」

    「打了，沒人接。」

    「那就讓她等著吧。」葉朝繁準備進去。

    劉程程拉住她。「組長，這樣不太好吧？」

    「我也不知道師傅在哪裡。」葉朝繁是真不知道，但她如果打電話，一般只要陳簡之手機沒關機他都會接的。

    葉朝繁對她講：「不用擔心，她既然認識師傅很多年，應該跟他約好的。」

    「嗯嗯。」劉程程連連點頭，又拉著她看自己做的設計圖。

    劉程程的工作性質跟葉朝繁以前一樣，主要工作是設計，附帶端茶倒水。

    葉朝繁看了她的圖，糾正她大方向的問題，提醒她不要跑偏了主題。

    「組長，我想做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一個項目來的，你要跟著主視覺去走。你的這個想法很好，但不適合用在這個項目里。」

    「我可以不做這個項目的嗎？」

    「後面要有新東西我會優先給你。」

    「好的，謝謝組長。」

    葉朝繁提醒她。「這個要繼續改。」

    「沒問題。」劉程程一口應下，盯著電腦改起來。

    葉朝繁進去辦公室，本想跟客人打個招呼就走，卻在看到是誰後定下來。

    穿著漂亮昂貴裙子的女人，看到她也十分詫異。「朝繁？」

    「王薇。」葉朝繁放下電腦，

    「我現在姓夏。」

    「我還姓葉。」

    「我知道，你爸爸是葉征。」夏薇走到她面前，打量她。「你在這裡工作？」

    葉朝繁點頭。「夏小姐，你是來找陳總的嗎？」

    夏薇笑起來，如夏日暖陽般燦爛。「是的。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老闆行蹤不定。你沒和他約好？」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那看來你只能繼續等了。」

    葉朝繁沒有見到十幾年前老熟人的激動。

    夏薇也是。

    她們相互打招呼，也只限於此，因為她們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就不熟。

    葉朝繁坐到自己位置，打開電腦就看到李淑女的長篇大論。此時她有些心煩意亂，沒心思回復她，直接關了對話框畫起圖來。

    夏薇卻打量著她講：「葉征的事我都聽爸爸說了，可惜那個時候我不在國內。」

    她們根本就不熟，就算她在國內也不會出手幫她。

    葉朝繁沒有客套的回她，在認真的臨摹墨菲老先生的水墨畫。

    墨菲的水墨畫別具風格，葉朝繁很喜歡，想著能不能把進場過道兩邊的展示牆全換上他的特寫畫。

    她想用電腦臨摹出來，這樣就可以無限放大，方便組員在素材運用上使用。

    但水墨比較特殊，葉朝繁畫半天沒找到感覺，想乾脆晚上回去用筆畫。

    畫好了既能當素材又能交作業，完美。

    夏薇歪著腦袋看她專心工作，感嘆。「朝繁，果然是不同的家庭，不同的起點，也有不同的人生。」「在孤兒院的時候，我看到的是天花板。被爸爸媽媽領養後，我看到的是廣闊花園。」「你呢？你有什麼感想？」

    葉朝繁看她。「我跟你相反。」「我在孤兒院看到的是鮮花，現在看到的是天花板。」

    「看不到出路嗎？」

    「需要我不停的突破它。」葉朝繁跟她沒什麼好聊的，看時間講：「夏小姐，你要願意就繼續等著。我還有點事，再不去同事就下班了。」

    夏薇點頭。「簡之剛回了我信息，我再等會。」

    葉朝繁向她禮貌點頭，離開辦公室去找廖煜鈴。

    對這個突然的重逢，葉朝繁沒有高興或難過，她現在想的全是工作的事，心裡也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讓她不要停下來。

    葉朝繁在廖煜鈴那裡聊了很久，除了說張鯨的事，還有向她討教如何管理人這塊的事情。

    廖煜鈴是真的很好說話，她很願意告訴這個新晉幹部該如何去管理團隊，並告訴她每個組每個月都有一筆團建費，她可以等成員到齊後出去慶祝一下，增進大家之間的友誼。

    「廖總，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葉朝繁望著她，在掙扎要不要說。

    廖煜鈴會心一笑。「你擔心自己資歷不夠，怕帶不好他們，會辜負大家的期待是嗎？」

    葉朝繁點頭。

    「繁繁，有壓力是正常的，畢竟你現在不單純的是個設計師，還是一個管理者。但你也不要想的太複雜，akm的同事大多是偏技能型，不像國際公司那麼多勾心鬥角，你完全可以勝任的。」

    「我技能不行。」

    「你藝術方面的造詣除了陳總，無人能及。」廖煜鈴拉住她的手。「繁繁，我不是讓你自負，而是你要看到自己優秀的點。藝術是最高級的美學，相信我，你拿這個去忽悠他們的時候，他們連話都不敢說。」

    「廖總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因為我就看不懂，凡是我看不懂的東西都覺得很牛。」

    「好吧，謝謝你廖總。」葉朝繁深吸口氣。「現在我覺得好多了。」

    「不客氣。」廖煜鈴笑著講：「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

    「好。」

    葉朝繁離開廖煜鈴那裡的時候，許多同事都下班了，陳簡之辦公室里的燈也是暗的。

    劉程程看到她就講：「組長，陳總和夏小姐走了，裡面我剛收拾完。我可以下班了麼？」

    「那圖做完了嗎？」

    劉程程弱弱的講：「我發給你了，你一直沒回。」

    葉朝繁點頭。「我一會看。你下班吧。」

    「好的。」

    劉程程歡快的跑了。

    葉朝繁開了辦公室的燈，處理團隊人員發給自己的圖和他們遇到的問題。

    她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工作群，叫敢死隊，名字是劉程程起的，她覺得不錯便懶得改了。

    葉朝繁處理完今天組員的工作以及布置新工作，就也收拾東西下班。

    現在項目正常運作，不忙的時候就早點下班回去，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泡在公司里，她還是個要交作業的孩子呢。

    葉朝繁理智不讓自己去想陳簡之和夏薇的事，可有時還是忍不住。

    男人都靠不住，明明說徒弟的事最重要，可他現在一點都不管自己，跟他的初戀眉來眼去，真的是太討厭了！

    踢了腳路邊的易拉罐，葉朝繁決定要像慧姐那樣，努力賺錢買大房子。

    就這樣決定了，要好好學習好好工作，賺大錢！

    立下新的目標，葉朝繁花了幾天時間精心臨摹了墨菲先生的著作，就拿著畫去三十四樓找劉慧。

    劉慧看畫，又看她。「你畫的？」

    葉朝繁連連點頭。「怎麼樣？」

    「這個藝術作品我不懂欣賞，讓你師傅評價。」

    「慧姐，我不是讓你看。」葉朝繁講：「我是想讓你叫個人幫它拍張照，我要電腦里用。」

    「三十六樓沒有攝影部？」

    「你們的相機好一些。」

    劉慧指著她笑。「葉組長，話不能這麼說啊。」

    葉朝繁跟著笑。「其實我主要還是看中慧姐你的美貌，想來看看。」

    「看在你小嘴這麼甜的份上……明華。」

    一個高高帥帥的小伙跑來。「慧姐，什麼事？」

    「幫葉組長拍張畫，要360度全景特寫的。」

    「好的，沒問題。」

    劉慧看葉朝繁。

    葉朝繁向她致謝。「慧姐，我不打擾了，你忙。」說完跟帥哥走。

    這三十四樓的攝影設備，比三十六三十五樓高級多了，光那兩台長槍短炮葉朝繁一年的工資都買不起，當然要來瞧瞧見識一下世面。

    當然最主要原因是想機好，幾萬像素都不帶像素點，連臉上絨毛都看得清楚仔細，非常方便她做高清圖。

    明華拿著葉朝繁的畫邊走邊看邊評論。「葉組長，你喜歡畫國畫？」

    葉朝繁解釋。「我會比較喜歡油畫一點。這畫是我臨摹一個客戶的，要給它做設計，真跡拿不過來，只能自己上。」

    「嘖，葉組長你真是太有才了，這大師的畫說來就來。」明華來到攝影室，拿起相機沖她笑。「我也能說來就來。葉組你說吧，想怎麼拍？」

    「全景和四分之一每個角度的特寫，尤其是那荷花，要拍的……有氣勢一點。」

    葉朝繁這下體會到甲方爸爸他們的難處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明華給她打了個響指。「沒問題，一切交給我吧。」

    然後葉朝繁就張著嘴看他站桌上拍、仰桌底拍、趴地上拍，驚訝的想原來拍個照這麼費體力啊？怪不得三十四樓的俊男美女身材都特別好。

    十幾分鐘後，明華坐到她身邊。「葉組長，你看看。」

    這影棚很乾淨，他們兩就席地而坐，湊一台相機後看預覽。

    葉朝繁看了照片一個勁的點頭。「明華，你太厲害了。」

    明華得意一笑。「小意思。主要還是你畫好。」「好的主角，能給我們更多想法。」

    「你真覺得我畫的好嗎？」

    「雖然我沒看過真跡，但我覺得這肯定不比它差。」

    「沒看過真跡，怎麼評價它的好壞？」陳簡之站在攝影室門口，望著相處自然朝氣蓬勃的兩青年。

    明華嬉皮笑臉的講：「陳總，藝術這東西看個人吧。有人喜歡它就是好的。」

    「你懂什麼是藝術嗎？」

    他這銳利的反問讓明華心裡發悚，收斂的講：「略懂，一點點。」

    陳簡之沒再看他，轉向葉朝繁。「拍完照就回去。這裡忙著，別來湊熱鬧。」

    「好的師傅。」葉朝繁撐地起來，卷好台上的畫。「明華，我回頭加你，你把照片傳給我。」

    明華打了個ok手勢。等陳簡之去慧姐辦公室，靠近葉朝繁小聲問：「你師傅這麼嚴厲嗎？」

    葉朝繁點頭。「師傅在專業上非常嚴格，你下次說話注意點。」

    明華抱著相機講：「還好他不是我老大，不然我肯定干不過三天。」

    葉朝繁尷尬的笑。「還好吧，嚴一點也是為我們好。」

    「我認為靈感是放縱性的，太約束不好。」

    「不是約束，是對藝術的尊重。」

    「我們兩個派系，談不攏。」

    「所以我們相互欣賞就好了。」

    他們說著來到外面，葉朝繁見劉慧辦公室門沒關，跟明華道別完，走之前去跟兩位大佬打下招呼。

    劉慧看到她就問：「拍完了嗎？」

    葉朝繁點頭。「拍完了慧姐。明華很給力，你要表揚他。」

    「行啊，第一次跨部門合作，我在群里誇他。」劉慧說完給她示意倒好的茶。「你師傅也在，過來一起聊聊？」

    「不了慧姐，我還有事。」葉朝繁說完看陳簡之。「師傅，我先上去了。」

    一直望著她的陳簡之講：「我們在談宣傳片的拍攝，沒急事就來聽聽。」

    師傅發話了，有急事也不急。

    葉朝繁進去，把畫立在桌角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