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傳來擾人的抱怨聲,林朵兒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住了。
「我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還不信,你看看護士打電話給她都多長時間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還口口聲聲說對你媽最上心。」
田美珍尖銳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到門外人的耳中。
「你少說兩句吧,或許是住的遠,她答應要來,肯定會來的。」
這次是林國強弱小的反駁聲。
「你就天天慣著她吧,都慣成什麼樣子了,訂婚那麼大的事都可以不和家裡說,再說,嫁進那麼有錢的人家,居然一分錢的彩禮都沒要,真是個白眼狼。」
聽到這,林朵兒心下瞭然,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好像在她們家,來來回回,都逃不過金錢的事。
不用回頭,身後關切的目光深深灼燒著她的後背,眼圈慢慢發澀,鼻尖也開始發酸,做完一個深呼吸以後,她輕輕鬆開門把,轉身將身後的人拉到一旁。
「剛剛裡面的聲音你也聽到了,你還是回車上等我吧。」
她知道,這時候要是讓許墨陪她一起進去,一定會被田美珍用各種理由羞辱,最後,都逃不過被訛詐的命運。
「其實你舅媽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事確實是我們家考慮的不周全。」
許墨現在也有些後悔,應該按照禮數,一步一步進行的,怎麼就因為時間太趕就把這些步驟都省略了呢?
「我媽已經不在,我爸……」說到這,林朵兒停頓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角悄然滾落的淚珠,繼而開口道:
「我外婆,以前我也總想,或許有一天,她老人家能開開心心看著我出嫁,可後來的事,你也知道的。」
她抬頭直視著許墨的眼睛,似乎想告訴對方,她並不覺得委屈。
「別想那麼多,待會進去,你就站在我身後,看我表演就行。」
聞言,林朵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怎麼這人是解鎖了什麼新技能嗎?是要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嗎?
看出她眼中的不相信,許墨繼續補充道:
「別不信啊,想我堂堂公司老闆,這麼一個小小場面,還不輕鬆拿捏。」
在許墨接二連三的「勸說」下,林朵兒心底不斷增長的自卑,像被一隻溫柔的手,再次掩埋回去,暫時沒了蹤跡。
看著許墨認真的模樣,她也逐漸找到信心,於是開口囑咐道:
「好了,我們還沒結婚呢,你進去後,少說話,別激化矛盾,知道嗎?」
「那結婚了是不是就可以……」
聽到那故意拖長的尾音,再加上他一臉的戲謔,林朵兒再次見識了什麼叫不要臉。
她避開許墨高大的身軀,匆匆兩步回到病房門口,一鼓作氣打開了房門。
裡面還在說著什麼的田美珍,也被這突然闖入的身影嚇的閉了嘴。
「外婆,您怎麼樣?是哪裡不舒服?醫生怎麼說?」
不去理會田美珍惡狠狠的目光,林朵兒直奔病床前,看著上面面色蒼白的老人,心中頓感心疼萬分。
她執起外婆瘦骨嶙峋的手,關切的問道。
「外婆沒事,你看你怎麼還哭了呢。」
說著,外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她一把摁住,轉身來到床尾,將病床搖到她舒服的位置才返回。
「沒事,就是看您被病痛折磨,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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