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陷入沉寂,許墨將水瓶放在駕駛室與副駕駛之間的杯座里,用餘光觀察著林朵兒的反應。
只見後者一直保持著防衛的姿態,不曾有半分鬆懈,而目光一直怔怔的盯著許墨,儼然在等待一個答案。
「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墨急忙解釋道,他知道林朵兒肯定誤會了,他是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到這個小區來看著她家窗戶發呆,有時候幸運一點還能看到她拉窗簾的身影。
可他真的沒有想過試探她。
「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林朵兒目光銳利,語氣中充滿咄咄逼人的氣勢。
「對不起!」
沉默良久,就在林朵兒覺得許墨不會再回答她的時候,一聲低沉沙啞的道歉聲響起。
林朵兒挑了挑眉,示意許墨繼續說下去,對方卻再次保持緘默。
風吹起光禿禿的銀杏樹枝「沙沙」作響,林朵兒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原來她們之間的感情她希望得到一個解釋都是一種奢望。
她收起心中的不甘,轉過身,伸手打開了一點車窗,刺骨的寒風像是找到歸宿,一擁而上。
被吹的一激靈的林朵兒眼神逐漸堅定,她知道有些事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畢竟那曾是她的青春,並不轟轟烈烈,但也不能不明不白,終歸應該好好告別一下的。
直到林朵兒感覺不到臉上的溫度以後,她才緩緩的迴轉身來,瞥見一旁的許墨裹緊了大衣,雙目微合,她又順手關上了車窗。
「許墨,有件事我想鄭重的跟你說一下。」林朵兒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許墨,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才又鼓足勇氣繼續說道:
「我喜歡你,也許從牆頭見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歡上了,一直堅持了這麼多年,我從未後悔過。」
「這次,我差點就相信我能抓住幸福了,可惜,幸福太短暫了。」
「但我依然感謝你讓我夢過一場!」
「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我沒能為我們的故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我想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再愛就不禮貌了。」
林朵兒抬手抹了一把臉上悄然滑下的淚珠。
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個千斤重擔,她知道今天的這番話說出口以後,兩人再見面自會尷尬,但她並不在乎。
像她這樣當面和青春告別的機會並不是誰都會有,林朵兒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忽然想到她還在許墨的公司上班,為了防止今天這樣的鬧劇再次發生,林朵兒堅定的說道:
「至於工作,我會儘快辦理離職,醫院那邊,可能還是要麻煩您幫忙跟他們溝通一下,費用我也會儘快想辦法的。」
回答林朵兒的依然是滿車的寂靜。
她停頓片刻,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最後下車前再說了一句才走。
「祝您早日康復,再見,許總!」
下車後的林朵兒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秦曉柔的電話,叮囑她儘快來接人後,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車內那雙錚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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