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一個電話都沒有,還說想我,誰信?」柳非煙放下鑰匙,回頭一看,發現程世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就是坐在那兒,也美得像是一副畫兒。
「怎麼這樣看我?」柳非煙輕挑秀眉。
「我來接你回故鄉。」程世南走到柳非煙跟前,執起她的手問:「準備好了嗎?」
柳非煙一愣,笑著點頭:「可是回去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更何況,小善還在這邊留學呢,她走了,小善一個人留在這邊得多寂寞?
「當然是繼續你的演藝之路。小善已經能走路,你不能牽著她的手走一輩子。這邊她有自己的朋友圈,你還擔心什麼?或者是,你還放不下一些人?」
程世南目光灼灼地看著柳非煙。
柳非煙聞言輕扯唇角:「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在國外待了這麼長時間,走出事非圈外。隨著時間和空間的轉移,有些人和事都淡了。
她大概真不是什麼長情的人吧,曾經要死要活地想要跟一個人一生一世,到最後還是放下了。
程世南說過的話她都記得。他說,她曾被一個人和一座城所困,只有走出那座城,遠離那個人,才會知道自己該要的是什麼。
她出國的這些時間,睡得好,吃得飽,每天都過得不錯,日子充實而忙碌。
「非煙,既然放下了,跟我回家吧。」程世南說著,握緊了柳非煙的手。
柳非煙猶豫片刻,終還是點頭:「好,聽你的。」
她話音剛落,就有人開門而入。
程世南看到粉雕玉琢的寶寶,溫柔了眉眼:「這孩子長得真好,有你的風範。」
柳非煙也湊上前,笑眯了眼:「可不是嗎,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她歡喜地從程世南懷裡搶過正在酣睡的寶寶,在她粉嫩的小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眼底是溺死人的溫柔。
程世南看在眼中,有點嫉妒:「你什麼時候才會拿這種眼神看我?」
柳非煙瞪他一眼:「你多大歲數了,還跟孩子吃醋?」
「怎麼著我也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可不能不認賬,上個月你已經答應做我的女朋友。」程世南緊盯柳非煙,想從她的表情看出端倪。
柳非煙掃他一眼,淡聲回道:「你也知道上回我喝多了一點兒……」
「柳非煙!!」程世南一聲低吼,嚇得正在酣睡的孩子哇哇大哭。
柳非煙哪還有空理會程世南,抱著孩子到一邊哄。直到小米糰嚅動小嘴,吃飽了在打嗝,又香甜地睡了過去。
哄完了孩子,柳非煙去到客廳,見程世南站在窗前發呆。
他的背影,看起來冷淡疏離。
她去到他身邊,輕推他的手臂:「喂,你生氣啦?」
「沒有!」程世南冷聲回道。
這個女人說話不算數。他等了將近一年,才等到這個機會,不願意輕易錯過。
更何況,就要帶她和孩子回國,他不希望再生什麼變數。
「瞧你這樣子,還說是什麼程家掌舵人,依我看,幼稚得很。」柳非煙看著程世南緊繃的臉,突然間有點心軟。
他對她的好,她看在眼中,可她真的沒準備好要接受一段新感情。
她怕到最後會傷害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所以,她不願意輕易冠上「程世南女友」的這個稱號,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程世南負責。
「我只是要一個公平的機會而已。憑什麼林落和沈妄言就能跟你談戀愛,我就不能……」
程世南提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有點後悔。
他看向柳非煙,見她沒多大反應,才鬆了一口氣:「我怕你回東城,又跟他們其中一個發展感情,到時我就沒有半點機會。」
「你想多了,他們個個事業有成,哪還記得我這號小人物?再說了,你確定你是喜歡我,而不是需要我嗎?」柳非煙好整以暇地反問。
程世南一聽這話臉都黑了:「你要記得,我們的關係很親密了。」
柳非煙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親密是什麼。分明這只是她和他的一項協議,他偏要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要不你再讓我考慮一個月吧。你暫時委屈一下,就當、當你是我的准男友。」柳非煙怕程世南再繼續此前的話題,唯有鬆了口。
在看到程世南眼中閃過的鋒芒時,她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程世南也是典型的奸商,談判的技巧不在話下。他大概早知道她不會輕易答應,才用這種方式逼她給他一個承諾。
雖然上當,她也沒有多生氣,也沒辦法對他生氣。
若不是程世南,她這一年哪能過得這麼舒暢,小善也不可能這麼快站起來。
她很喜歡程世南,這種喜歡當然無關男女之情,更像是朋友和親人之間的感情。跟他在一起,沒有壓力,很輕鬆,也很快樂。
「你答應了,就不許反悔。我准你再考慮一個月,一個月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回東城。」程世南用力抱緊柳非煙:「非煙,謝謝你。」
柳非煙見他這么正式地道謝,有點不自在。
「行了,少來這一套。我先收拾一下行李,待會兒我去找小善。」柳非煙笑著掙脫程世南的懷抱,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行李。
她自己的行李其實並沒有多少,反而是小米糰的東西一籮框。
等她收拾好,累得直不起腰。
見程世南在照顧小米糰,她安心地出門,去找小善。
兩姐妹很快見面。柳非煙拉著柳善轉了一圈,見她走路還有點跛,不免擔心:「走路會不會不方便?」
「很方便,這不是才一個多月嗎,以後會越來越好。」柳善笑眯眯地回道,容光煥發。
經過一年的時間,她的臉也長開了,隱約和柳非煙的臉部輪廓相似。一雙明媚的眼睛,和柳非煙的特別像。
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是甜美。
「我回國的話,你真的沒問題嗎?」柳非煙看著越來越漂亮的妹妹,鼻子有點酸。
她捨不得小善,這丫頭卻好像沒有半點不舍,聽到她要回國後,還開心得跟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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