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左岸還沒能睡著。
而商秋雲很快露出了不雅的睡相,一個人占了大半邊床嫌不夠,還往他懷裡擠。
她的腿搭在他的腰,手摟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懷裡,這個女人大概把他當成了抱枕。
他無奈地把她推出自己的懷抱,把她推遠一些,自己出了一身汗,身體緊繃得厲害。
好不容易才挪開她,她沒幾分鐘又滾了過來,還在他懷裡找了個很舒服的位置趴好。
看著她平和的睡顏,他終於還是認命,離開了床,去睡沙發。
這一夜左岸睡得不大好,第二天有起床氣。反觀商秋雲神清氣爽的模樣,怎麼看怎麼精神。
商秋雲正在埋頭吃粥,感覺到左岸頓在她臉上的異樣眼神。當她看向他,發現他沒看自己。
那之後,左岸不大願意理她,只是在離開她家的時候,牽緊了她的手,對她爸媽保證會好好照顧她。
下機後,左岸帶商秋雲去了民政局。
商秋雲甚至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手上已多了兩本價值九塊錢的結婚證。
「結婚證妥善保管好,不可以丟了。」左岸揉了揉商秋雲的髮絲,眉眼多了一點溫柔。
商秋雲低頭在翻看自己的結婚證,她突然感慨道:「結婚證才價值九塊,是不是說明婚姻是個不值錢的東西?」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已婚婦女了,和柳非煙一樣,很不真實,像在做夢。
柳非煙知道她這麼快和左岸勾搭在一起,一定會很吃驚吧?
「你這個女人的腦迴路有點奇怪。」左岸深深看她一眼。
今天他們結婚,她不是應該想一下要怎麼討這個老公的歡心才對嗎?
商秋雲一路上都在看她的結婚證,好像結婚證長得比他要好看。
事隔一年多以後,商秋雲再次踏進左岸的別墅,卻是換了身份。那一年她是他的假女朋友,今天她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可事實上,他們並非因愛結婚。
「我可以幫什麼忙嗎?」商秋雲杵在廚房門口看左岸忙碌。
她做的菜不好吃,平時好吃懶做,最不愛進廚房。
左岸剛好相反,他似乎很喜歡做菜,一如此刻。
「我可不敢指望你。你去坐著,待會兒牛排我煎好了,咱們燭光晚餐,慶祝我們新婚。」左岸回以迷人的微笑。
商秋雲心一熱,撓頭折回客廳,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最後,左岸確實準備了一頓燭光晚餐。他很細心地幫她把牛排切好,就像是在做一門藝術。
「你曾經為多少女人切過牛排?」商秋雲忍不住問。
左岸抬眸看向她,作勢想了想,才笑:「你是第一個。」
商秋雲詫異地看著左岸,不料他會給這樣的答案。她一直以為,他情人無數,待人溫和,是女人追捧的對象,他應該很會討女人歡心。
左岸莞爾:「你以為我需要費心思去討好哪個女人嗎?秋雲,你這個女人不識好歹。」
女人都追著他捧著他,只有商秋雲,讓他發現自己沒有一點魅力,每次都是他趕著在她跟前露臉。
最要命的是,他被她甩了,最後還吃了回頭草。換作是年少輕狂時的左岸,一定不敢想像自己會吃回頭草。
「那……我幫你切牛排吧。」商秋雲覺得,左岸對自己好,她也應該對他好,這叫禮尚往來。
左岸由著商秋雲幫自己切牛排。她的動作很笨拙,一看就很少做這種事。但她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得讓人捨不得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她明麗的嬌容在燭光的映照下愈發可人,睫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微噘的紅唇尤其性感……
商秋雲迅速切好牛排,給回左岸,開始啃牛排。
她邊吃邊點讚,「真好吃!」
只要有人做飯給她吃,她都覺得好吃。
她咧開了唇角,盪開了一抹妍麗的笑意。她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很美,也不知道自己很勾人。
很快商秋雲吃完,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下次不能再吃這麼多了,明天戲服都要穿不上。」
左岸不動聲色地收拾碗筷,扔進自動洗碗機後,他牽著商秋雲的手往外走:「吃飽了得消消食。」
「不用啊,我躺沙發看電視一樣能消食。」商秋雲抽回手。
「那樣太慢。」左岸的這句話,令商秋雲覺得莫明其妙。
直到散完步,左岸把她拖往他們的新房時,她才體會到他那句「太慢」別有深意。
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她的胸前。
她的外衣被他三兩下扒光了,左閃右避還是避不開他纏綿的吻。
她伸手擋住他的臉:「等等——」
左岸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間印下一吻:「秋雲,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還讓我等?」
「今、今天不做行嗎?」商秋雲弱弱地道。
她有點怕。
感覺左岸前幾天還是跟她交情不深的男人,今天就要躺在同一張床上,做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這種感覺很奇怪。
「你總得習慣,就從今晚開始。」左岸的語氣依然溫和,卻有不容置疑的強勢。
商秋雲知道自己避不過去了,畢竟結了婚,有履行夫妻生活的義務。
「那你輕一點,我有點怕……」
左岸模糊應了一聲,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當他埋入的那一刻,她疼得繃直了腳尖,眼底有淚光閃現。
左岸憐惜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他的唇滑過她嬌俏的鼻頭,頓在她失去血色的雙唇。
四片唇相貼在一起的那一瞬,溫暖與柔情間融雜了一點甜蜜。
商秋雲主動圈上他的脖子,纏上他的唇。
兩人的身體緊緊融合在一起,像是彼此依附的藤蔓。
一場劇烈運動下來,商秋雲感覺很累。她太久未經情事,有點跟不上左岸激烈的節奏,只能勉強應對。
她知道的,左岸剛才並沒有盡性,只不過是顧及她才草草了事。
左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把她抱在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商秋雲在黑暗中卻遲遲睡不著。即便身體很累,她也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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