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來不及細想,她衝上前,一把搶過沈妄言的手機,在沈妄言的注視下摁了關機鍵:「大哥一整天的時間都屬於我,不能跟任何人通電話,包括那些所謂的髮小。」
沈妄言眉眼染笑,把柳非煙拉到自己的腿上,俯身給了他一個綿長的熱吻:「有水蜜桃的香味……」
「我剛剛偷吃了一口。」柳非煙滿面紅霞,嫣紅的唇瓣水潤誘人。
沈妄言一時情動,就要動手脫她的衣物,嚇得她制止他亂動的雙手:「別在這裡……」
「行,回房。」沈妄言猴急地就要抱柳非煙上樓。
「別,剛吃飽,晚上不行嗎?我還想和大哥出去走走呢。」柳非煙抱緊沈妄言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認識大哥這麼長時間,連一次像樣的約會都沒有……」
沈妄言覺得約會什麼的沒意思,還不如多開發她的身體幾次有趣。但是她委屈的語氣讓他動容,說起來,他確實沒帶她出去好好玩一次。
「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沈妄言說著起身。
「你的這張臉太打眼,不能離開家門。不如這樣吧,你陪我去花園給菜鋤草好了。」柳非煙說著牽起沈妄言的手,出了客廳,往花園方向而去。
沈妄言有些日子沒進花園,在看到花園裡那一小片菜地時,他頓住了眸光。
菜地里種了蔥和蒜,還有一些他認不出品種的小菜苗。
他錯愕地看向柳非煙:「這是你種的?」這個女人居然會種菜嗎?
「是啊,我就隨便把種子扔在這兒,不曾打理,沒想到它們的生命力這麼頑強,長得這麼好。」
柳非煙並沒有抱怨的意思。
在沈妄言聽來卻不是這麼回事,他想起前不久把她扔在雜物房,讓她自生自滅。他心緒紛亂,蹲在她身邊,在她柔軟的掌心輕輕摁了摁:「我的脾氣不大好,一言不和就鬧彆扭,是不是很幼稚?」
柳非煙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覺悟,失笑點頭:「是啊,你還知道你幼稚?」
「那你以後多管著我一點,如果是你說的,我會聽。」沈妄言這輩子沒對哪個女人說過這種話。可是這會兒說出來,卻覺得天經地義。
柳非煙澆水的動作一頓,黯下眉眼。
她和他之間,哪還有以後。明天開始,他們都會步入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再不會有交錯的可能。
她知道這個男人驕傲又自負,他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他的極限。而他很多時候,是真心對她好的。
他不知道的是她滿嘴謊言,以不可告人的身份在他身邊。
「以後有幸嫁給大哥的女人有福了。」柳非煙繼續澆水,執水壺的手有點抖。
她真的是一個壞女人,遇到她,是沈妄言的不幸。
「又說傻話了。雖然我不喜歡你夏家人的身份,但你和你父母親不同,我不會嫌棄你的出身。」沈妄言輕拍她的頭,搶過她的水壺,學她的樣子給小菜苗澆水。
小菜苗剛剛發芽不久,只冒出嫩綠的芽尖兒,看起來一片生機。
柳非煙看著沈妄言專注的模樣,不知該怎麼接話。
明天她就要走了,如果一切順利,以後很難再見到這個男人。都說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聽起來那麼簡單,但事實上,灑脫地說走就能走、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人,真正能有幾個。
沈妄言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雖然有一堆的缺點,但他身上其實也有很多的閃光點。
這個原本和她身處兩個世界的男人,意外地和她有了交集……
柳非煙和沈妄言在夢園其樂融融,遠在北安的傅九原本在昏睡,被沈妄言吵醒後,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被人掛了電話。
他有起床氣,氣得差點摔電話,以為沈妄言在故意玩弄他。
這回他休息到晚上八點,腦袋有點空。
想起沈妄言早上的來電,他突然間想起自己對柳善的事比較感興趣。畢竟那麼丑的一個小丫頭,居然能讓夏震聲大動干戈綁人,那不是很奇怪嗎?
他迅速輸入柳善的資料,發現其家庭成員倒也不算太複雜。父母親在幾年前過世,有一個姐姐名叫柳非煙。
他查找柳非煙的資料時,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比柳善還要普通,而柳非煙的資料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妥。
難道是他想多了,這個柳善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高二的學生,生活簡單,家世背景也平平無奇,毫無驚喜。
傅九意興闌珊,頓時覺得自己吃飽了撐的,最近他被沈妄言那位大少爺弄得神經緊張,有毛病。
他正準備出去覓食,這時沈妄言突然給他來電。
「又有什麼大事需要我幫忙?」傅九語氣不善。
每次沈妄言找他,肯定沒什麼好事,那傢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上回讓你查的事,你繼續幫我查清楚。」沈妄言說話間,瞟一眼廚房的方向。
今天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反常,她以為他沒發現她常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偷窺他。他以前是有點自戀,覺得這個女人愛慘了他。現在他覺得,自己再有這種想法那是自欺欺人。
既然她不是因為愛他而偷窺他,那為什麼她總以異樣的眼神看他?
他覺得,她異常的態度跟她的秘密或許有關係。
上回他因為嘔氣讓傅九停止查這個女人的事,現在看來,還是他不夠冷靜。或者應該說,碰到她的事,他處事不夠理智。希望他現在開始查,還來得及。
「你讓我查的事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件?」傅九沒好氣地回道。
「那串來自關村的公用電話號碼,我想知道接電話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沈妄言淡聲說道。
「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煙雨對你就這麼重要嗎?千萬別告訴我,你打算娶夏震聲的女兒進門。」傅九說完,自己都笑了。
除非沈妄言傻了,才會做這種蠢事。
「確實有這個打算。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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