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這個是什麼?能給我嗎?」
「可以。」
「乾爹,乾爹,這個又是什麼?我能玩玩嗎?」「乾爹!這個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誒!」
「天哪!乾爹你快來看,俄羅斯套娃,我想要很久了!天……還是鑲金的!」
「乾爹……乾爹……」
小丫頭奶聲奶氣又脆生生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裡就舒服。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怕是沒有人能夠松上一口氣!
若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看到有這樣可愛的小丫頭,人們的心裡,必定是愉悅的。可偏偏,是眼下這麼個情況。
小丫頭的越清脆的聲音,便越發襯得這房間裡的血腥殘忍。
權子墨慵懶的坐在原本屬於葉特助的皮椅之上,笑眯眯的望著那個在辦公室里左摸摸右轉轉的小丫頭,臉上的表情一派寵溺與溫柔。
葉柚子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又摸摸那個,好像到了一個玩具世界似得,滿臉的興奮。可愛的不得了!
高山坐在單人沙發上閉目養神,好像是睡著了。但他的右手,一直轉動著一塊碧璽雕刻的貔貅。奶白色的物件兒,散發著淡淡的又很溫暖的光芒,一看便知,這塊貔貅造型的碧璽玉,價值不菲!
凌伯升有著軍人的準則,在任務完成之前,絕對不坐下。他軍姿筆挺的站在權子墨的身後,儼然,是權子墨背後最大的力量!一份沉甸甸的,讓人無法忽視的武裝力量!
「乾爹,這個人好像快死了啊!」
小丫頭轉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小臉蛋兒流露出點複雜的情緒,驀地,小丫頭嘴角一勾,笑的天真又無邪,「乾爹,能把這個人給我玩嗎?」
權子墨斜斜的端坐在皮椅之上,左腿優雅的疊放在右腿上,右手撐著下巴,一臉的寵溺,「一個快死的人,你要他做什麼,嗯?」
最後一個『嗯』字,寵溺滿滿。但在此刻這個血腥的房間裡,卻又是那樣的令人——
不寒而慄!
他語氣越是溫柔,一排跪在地上的人,背後就越是涼涔涔!
「因為,我很想玩醫生護士的遊戲啊!」葉柚子蹦蹦跳跳的蹭到權子墨的身邊,討好的用臉蛋兒蹭了蹭他搭在椅背上的左手背,「乾爹,好不好嘛?把他給我嘛!」
「好!」權子墨好像被小丫頭糾纏的很無奈了,點點頭,「給你了。」
「那我來當醫生,這個人就是病人。乾爹,你來當護士好不好?」
「柚子,乾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沒工夫陪你。你讓高叔叔陪你玩,行不行?」
「嗯!」小丫頭一臉的乖巧,「高叔叔,你來當護士。我們來給他治病!」
聽到小丫頭的聲音,高山這才緩緩的掀起眼皮,轉了轉眼珠,像是看一具屍體一樣掃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很溫柔的道:「柚子,你看,他傷口都不流血了,醫生護士的遊戲玩不成了呢。」
「哼!」小丫頭一臉的不樂意,「都怪乾爹!我的玩具都沒有了!」
權子墨溫柔的掀唇一笑,桃花眼中的血腥殘忍,讓跪在地上的人們差點癱軟在地上。
「沒關係,傷口不流血了,那就再給他一槍,不就流血了?」末了,權子墨還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群,笑眯眯的沖葉柚子招手,「就算這個死了,也不怕。瞧,還有這麼多的玩具。你喜歡哪個,給乾爹說。乾爹現在就讓他變你的病人。」
葉柚子炸了眨眼,指著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乾爹,這個人呢?」
「不要了。你有這麼多的玩具,還要他做什麼。扔了。」說完,權子墨話鋒一轉,聲音里的陰冷,是能滲入人骨頭的陰冷,「來人。」
他話音未落,已經有一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推門進來,先是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道:「在!」
「這個,拖下去,宰了——等等。」權子墨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柚子,爹地剛才怎麼說的來著?」
「嗯!」小丫頭立刻歪著腦袋回答:「乾爹,如果他不聽的話,就把他丟出去餵狗。」
權子墨點點頭,沖特種兵擺擺手,「聽見了?」
「聽見了!」「記住,不能浪費。每一塊肉,沒一塊骨頭,都得餵狗。浪費可不好呢,是不是?」
「就是!」小丫頭像是權子墨的腦殘小粉絲,他說什麼都無條件響應。
那人已經奄奄一息,明明聽到了自己的結局,卻連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就這麼猶如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啪——』
聲音不大,卻讓房間裡的人都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權子墨笑眯眯的轉動著左手腕,而他的左手裡,正捏著一把手槍!
他問:「寶貝兒,想好要哪個玩具了嗎?」
「乾爹,你剛才說,這個人是誰?」葉柚子指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人。
他約莫五十歲上下,頭頂已經禿了,大大肚子讓他跪著都很困難。
聽到柚子的話,他臉色一白,面如死灰。
「權大——」
他剛張口,『砰——』的一聲,肥胖的身子已經狠狠的向後衝去。
吹了吹槍口,權子墨無奈的嘆氣,「你看你,就不好好聽我說話。我都說過了,剛才你們不肯鬆口,現在想說話可晚了。你瞧,你們要是早早聽我的話,不就沒事了?」
末了,他還要推心置腹的說上一句,「諸位,現在可記號咯,我沒問,你們不許回答。聽見了?」
「聽——」
「砰——」
又是一槍。
無奈的搖搖頭,權子墨攤手,「寶貝兒,你看乾爹剛才說什麼?有些人吶,長得像個人,卻聽不懂人話。乾爹說的對不對?」
「對,對極了!」
「好了,你剛才問什麼?」「咦……」葉柚子撇嘴,「不問了。我選好的玩具,都被乾爹一槍打死了。」
「哦?」權老爺這才將目光挪了過去,撇撇嘴,「太不經玩了。才一槍就死了,沒勁,沒勁!」
高山忽然開口,「權大少槍法神准,一槍斃命。」
「過獎了。」努了努嘴,權子墨催促,「快點,寶貝兒。乾爹現在已經不耐煩了,你快點選一個玩具,乾爹給你留下。其他的人,乾爹不想跟他們糾纏了。」
「乾爹,我問你啊。這些人,是不是都是不作為,耽誤了救援我爹地的人?」
「嗯。」
「除此之外呢?」
權子墨笑了,「還有就是平日裡就跟你爹地作對,吃你爹地的飯,卻為別人辦事的狗東西。裡應外合,將你爹地的消息透露給京城那邊,給你爹地平添了很多的麻煩。」
「哦,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選了啊。」
「隨便挑。」
「不如乾爹給我介紹一個?」「就他吧。」權子墨笑眯眯的用槍指了指為首跪在地上的人,「財政部張部長的妻弟,為虎作倀,平常也沒幹好事兒。」
「張部長?」葉柚子皺眉,「就是這個人嗎?」
小丫頭指的,是被權子墨剛才一槍斃命的老男人。
「是他。」
「好吧!就——」
「權大少!我受不了了!」忽然,跪在地上的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舉起雙手,瘋狂的搖著腦袋,「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被當成玩具!我不想死!我都說!求求權大少,放過我一命!」
權子墨莞爾一笑,望著葉柚子,「寶貝兒,他又不聽你乾爹的話了,怎麼辦?」
「爹地教過我,做人不能食言。」葉柚子天真爛漫的走到那個年輕人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道:「我乾爹說了,他同意之前你們不能說話。你為什麼不聽我乾爹的話呢?」
那人身體顫抖不已,面如死灰,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抱著腦袋,瘋狂的痛哭著,「我聽我聽,我一定聽話!權大少,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求求你,你不要殺我。我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孩子,我、我不能死啊!」
葉柚子愣了愣,轉過頭看著權子墨,「乾爹,我不想讓他當我的玩具了。他死了,他的孩子會很可憐。我不想他的孩子沒有爹地。」
「哎……」權子墨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跟你媽咪一樣,都是個仁慈心腸。好吧,乾爹答應你。」
高山這時候起身,「交給我吧。五分鐘,一定有結果。」
「好。」權子墨笑靨如花,「留他條小命,看在我乾女兒的面子上。」
勾勾手指,便立刻有人拖著那年輕人離開了辦公室。
凌伯升板了板臉,他的表情,顯然是不認同。
他是一名軍人,他能夠接受殺人,但他卻無法接受這樣折磨一個人。這簡直就是魔鬼才有的行為!殺了一個人,簡單。可這樣羞辱一個人,卻是連一個身為人最基本的權利都給剝奪了!
這樣的行為,凌伯升絕對無法認同!
但他心裡更是清楚,想要在最快的時間,從這些人的口中問出他們想要的消息,這個辦法,是最快的。沒有比什麼擊潰人心更快的手段了。
儘管,這手段太過殘忍,太過不人道。
皺了皺眉頭,凌伯升看著小丫頭的眼神,也漸漸變了,變得沉了,暗了。
雖然他不認同權子墨的手段,但他畢竟也是默認了的。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可是,葉承樞的女兒,也太可怕了!
是,之前他們是有打算利用這孩子來給這些人造成心理上的壓迫。可這孩子,做的,太多,太多了。
當初他們說好了,這孩子只用負責天真爛漫就可以。在強大武力的面前,孩子的天真爛漫,更能帶給人心裡上的震撼,以及,崩潰!
極與極的對比。
這就運用了人心最大的弱點!
越是光明的地方,其實越是黑暗。但越是黑暗的地方,有的,只是更黑暗!
原本,這孩子只要天真爛漫就好,可她卻……
凌伯升眼神一凜,若是不嚴加教導的話,這孩子,以後怕是要出大事兒!
如此心狠手辣,殘忍血腥,卻偏有這樣一幅天真爛漫的面孔。
這,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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