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封,這位昔日的邊塞猛將,追了夜無眠半天,竟沒有一招能近其身,懊惱得「哇哇」狂叫,恨不能咬碎鋼牙,破口大罵才好。
時機得當,夜無眠一劍驚起,「花落知多少」的路數,當即展開,刺向沈通咽喉。
沈通手忙腳亂之下,提起匕首格擋,堪堪擋住,險險地救回一命。
夜無眠劍尖趁勢下滑,「噗」得一聲,刺破沈通身上所穿軟甲。
這本就已經被劃得不成樣子的軟甲,終於再也抵擋不住,絮毛紛飛,七零八落,登時散架了。
一本黃皮古書,寂然從沈通懷中落出。夜無眠眼疾手快,右手持劍,左手趕在沈通之前,將古書搶來,眼睛一瞥,迅速打量。
封皮上寫著「奇門九字暗器真言」。
他飛速思索道:「暗器真言?由此看來,這書,定然就是軟甲男子修煉暗器的方法了。」
果然,沈通慌亂大聲叫道:「你這賊丫鬟,快還我秘籍來!」
夜無眠更加確定,這書就是暗器之書。沒有理會他,將書穩穩揣進懷中。
沈通的暗器火星子,精妙絕倫,今晚把他逼得實在難堪。現在既然有機會習得這門絕技,夜無眠怎會輕易放棄?
常言道,技多不壓身,正好自己於暗器一道,還從未入門,可借本書一觀。
沈通失了秘籍,一時怒氣沖沖,鬥志昂揚,手中匕首,竟也帶出幾個絕招來。夜無眠將將認得,比如什麼「昨夜雨疏風驟」,又如什麼「寂寞沙洲冷」,盡都是從劍法中,化生過去的短兵刃之法。
夜無眠冷笑一聲,一一破解開去,把憤怒而起的沈通,又漸漸壓了回去。
當此之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得一片衣袂翻飛的景象,突聽得盧封大聲喊道:「燕趙三孤,竟是燕趙三孤,她們怎麼來了?」
盧封一時沒有夾攻夜無眠,沈通也忙著後退,夜無眠猛然得空,也往餘光處仔細瞧去。
只見三個貌美的白衣女子,聯袂而來,乘著風施展輕功而行,好似從月宮之中,落下凡塵一般。
夜無眠細看時,這三位女子的白衣,卻非普通白衣,是民間披麻戴孝所著樣式,乍看上去,與吉王府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
盧封稱這三人為「燕趙三孤」,夜無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頭,一頭霧水,不知是敵是友,不知其降臨,是為了哪般。
但見這三人輕功俱是不凡,身形穩健,應該都是逆通境界的高手。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多的逆通高手。非敵非友還好,可要是王府的救兵,今晚這一條性命,必然是要交代在這裡不可。
「我死不要緊,一定要拼了命,將小姐救出這深宅大院!」
敵友不明,夜無眠不敢去賭,眼見得沈通、盧封二人還未擺出立即交戰的姿態,連忙抓住間隙,邁開步子,往內室衝去。
沈通、盧封二人也都非易與之輩,怎會被夜無眠鑽了空子?
當下,盧封一聲大喝:「沈通!」
沈通立即會意,手中火星子發出四枚,都往夜無眠方向而去,為的就是阻攔他,不讓他進內室之中,去救洛湘竹。
若按常理,夜無眠應當立即轉身打落火星子,或者退開一步,躲避來襲暗器。
但這樣一來,必然又會如先前那般,被拖住腳步。
他咬了咬銀牙,方向不改,仍然前沖,松紋劍往後架去,擊落兩枚火星子。
還有一枚,射進皮肉之中。
他悶哼了一聲,身形微微滯留了短短一瞬,強行忍住疼痛,不去理會這暗器,繼續往內室之中奔去。
忽聽得那所謂的「燕趙三孤」中的兩人齊齊叫道:「快搶在這丫鬟之前,去把人帶出來!」
未說話的那人嬌喝一聲領命,身體一動,便似離弦之箭,直向內室之中飛去。
說話的兩人亦不閒著,各持手中兵刃,迅速來襲,加入戰團。
盧封大聲喝道:「刀玲瓏、遲未雪,你們燕趙三孤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夜闖吉王府!你妹妹寒衫輕,飛去新房,她意欲何為?」
飛撲來的兩個白衣女子冷冷一哼,沒有回答。一人持刀,攔住沈通;一人持劍,來刺盧封。
那來刺盧封的女子笑道:「你這大漢,如何認得我是遲未雪,又如何分別認得我們燕趙三孤其餘兩人?」
盧封小心應戰,手中三尖叉極力錯開遲未雪的重重劍影,找了個空隙道:「除了你們燕趙三孤,誰會整日披麻戴孝?再說了,燕趙三孤兵器各不相同,你都拿劍了,我如何瞧不出你是遲未雪!」
遲未雪道:「你這狗眼既然如此亮,今夜便只好教你做個明白鬼。」
說著,一柄長劍如同白蛇狂舞,十分靈活,擊得盧封手中三尖叉應接不暇,暗暗裡叫苦。
他乘隙往沈通那兒看去,這老夥計也不好受,被持刀的刀玲瓏逼得難以脫身。
兩位女子占了上風,又都齊聲喝道:「妹妹,我二人為你拖住了兩個家將,你速速把人帶出,此地不宜久留!」
她們口中所說的妹妹,自然就是一開始,便飛身去搶入內室之中的女子寒衫輕了。
這女子速度快則快矣,口上還戴著一支吹箭,呼呼吹出,七八支細小的箭矢,都去刺夜無眠。
夜無眠感知能力極強,怎會聽不到這吹箭的動靜?他怒吼一聲,揮劍狂舞,擊落絕大部分,卻還是有一兩支,沒入肉中。
幸好今夜的暗器,都沒有燙過毒藥,否則他此刻,恐怕已處於險地。
即便如此,屢次中暗器,也仍是不太好受。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有三枚暗器刺入體內,他運功之時,疼痛難忍,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寒衫輕猛然欺身而上,追及到了夜無眠,側身一看,往他面門,又吹來三支吹箭。
這回,夜無眠哪敢輕與,忙用松紋劍打落。
他手腳應付之間,寒衫輕已先他一步,飛入內室,把一個倒在地上、戴著喜帕的新娘子,給抱了起來。
寒衫輕嘴巴一松,收了吹箭筒,捲起新娘子的衣袖,露出了其手臂之上,一個淺色的蝴蝶形狀胎記。
「金珠遺女,果然是金珠遺女!只是——」寒衫輕如獲至寶,尖聲大叫,猶如鬼魅。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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