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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的情感
慰安婦的日本仔(中篇小說)張寶同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幾聲槍響。接著,就聽到有人喊道,「鬼子來了,鬼子來了。」韋紹蘭一聽,當即跟沒了魂似地,放著那半袋大米都沒顧得拿,背著孩子,拎起放在床上的布包朝著外面跑去。
等她從屋裡跑出來時,看到一些人正拼命地朝著村外進山那邊跑去。她也跟著朝著那邊跑去。可是,她背著孩子,拎著布包,跑得不快,眼看那些人越跑越遠了,她心中的恐懼感也在不斷地加劇。等到她跑出村頭,又聽到幾聲槍聲在她很近的地方響起。她知道鬼子已經離她不遠了,嚇得她更是沒命地跑著。
村頭是田間小道,一直通往牛尾沖山洞那邊。可是,這是通往山谷的一條小路,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可以看到村裡的那些人就在前面逃命。可是,她卻氣喘吁吁,人都要昏倒了,卻還是跑不快。很快,她聽到了後面追趕過來的日本人在朝著她烏哩哇啦喊叫著,像是在威脅著讓她停下,而且還在她身後開了兩槍。
韋紹蘭回頭一看,後面有五六個鬼子端著槍在追著她,離她只有五六十米遠了,刺刀在太陽光下明晃晃地閃著寒光。她咬著牙死命地跑著,可是她的腿卻不爭氣,不但跑不快,而且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摔得她眼冒金花,半天都趴不起來。這時,鬼子追了過來,把刺刀對著她,嚇得她魂都沒了,人都要死了。她坐在地上,用恐懼和憤怒的目光看著鬼子。
一個當兵的鬼子對她惱怒地喊了幾聲,用刺刀頂在她的胸部。可是,旁邊的一位軍官朝那鬼子兵擺了擺手,說了幾句話。於是,這幾個鬼子兵把她押著朝著村子那邊走去。走到一個路口時,鬼子兵又見到一個女孩從那邊跑了過來,便開了一槍,讓那女孩站住。那女孩嚇得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多遠,被鬼子兵抓住了。鬼子兵押著韋紹蘭和那個女孩一起來到了公路旁,把他們帶到了卡車上。
韋紹蘭和那個女孩一起被日本人押在了卡車上。卡車上還有四五位被抓住的年輕女人。她們都坐在卡車中間,十多名鬼子兵圍著她們。有名鬼子軍官是一位中年人,嘴上有一小撮鬍子。他顯出很陰沉的樣子,挎著一把戰刀,用一種兇狠和貪婪的目光在看著她們。
卡車順著公路一直朝前開著,從車上可以看到公路兩旁的村莊有的被燒成了一片廢墟,有的卻是空寂無人。韋紹蘭坐在車上,心裡卻在突突地跳著。她非常地後悔不該從山洞那邊回來。同時,她又非常地氣惱,覺得自己的命怎麼這樣背,別人大著膽子在村子住了那多天,都沒有出事,可她回到村里,才只過了一夜,就讓鬼子給抓住了。即使她老老實實地躲在屋子裡,別跑出來,也恐怕不會讓鬼子給抓住。她最恨的是丈夫,沒有保護好她和孩子,而是跑去給別人幫忙上房梁去了。她想即使被鬼子抓住了,就別打算活著了,只是她不想讓孩子死。可是,她又沒有辦法保護她。如果讓她選擇為了孩子能活著而讓她去死,她會義無反顧。
她朝旁邊的其他女人看了看,她們低著頭,一副垂喪和恐懼之色,有兩三個人還在低聲地哭泣。再看那位剛才被抓住的女孩。那女孩很年輕,只有十七八歲,一副清純文秀的模樣。而且還穿著嶄新的藍花細布的衣裳和純藍細布的褲子,一雙嶄新的黑布鞋上繡著許多的花。她梳著兩條烏黑的長辮,眉頭皺得很深。可以看出她是準備嫁給某個富家的女孩。可是,她的命卻和她一樣倒霉可憐。女孩坐在兩個鬼子兵的中間,被兩個鬼子兵緊緊地押著。此時,她就是想從車上跳下去摔死都找不到機會。
她背著的孩子哭了起來,車上的日本兵和女人們都朝著她看著。她想起還沒有給孩子餵奶呢。可是,她不想當鬼子兵的面掀開衣襟,露出給孩子餵奶。於是,她把背帶解開,把孩子從後背抱在懷裡,輕輕地搖著孩子,好讓孩子安靜下來。孩子還好,沒有繼續地哭鬧,這讓她心裡平靜了下來。
汽車在公路上一直不停地行駛著,但她知道卡車到達的地方,就是她們生命結束的時刻。可是,她又不想讓卡車老是這樣無休無止地顛簸著。反正是要死了,不如一死了之,死個痛快。
終於,卡車進到了一個大院裡。韋紹蘭和那個女孩被鬼子兵從車上趕了下來。但其他的女人沒有下車,而是讓鬼子兵用卡車又帶走了。韋紹蘭下了車,站在卡車旁邊,感到有些頭昏。但她鎮靜了一下,朝著四周看著。大院很大,是用一棟兩層的農房和三面圍牆組成,兩個磚泥結構的泥黃色三層正方形的碉堡高高地立在大院的東南角和西北角上,碉堡的牆面上布滿瞭望孔和射擊孔。這個地方過去韋紹蘭雖然沒有來過,但她知道這就是沙子嶺屯的鬼子據點。她聽彩英說過這裡原來是當地的大戶人家陳克柱家的院子,因為外出逃避日軍,房子就讓日軍占用了。
她被鬼子兵帶進到了東南邊的碉堡里,而那個女孩被鬼子兵帶去了西北邊的那個碉堡里。進到了鬼子的碉堡里,碉堡里一共有三層,每層都住著幾個鬼子兵。鬼子兵把她帶著上樓,她踩著木板梯從一樓上到了二樓,又從二樓上到了三樓。然後,鬼子指著一個空床,她知道這個空床是讓她呆的地方。
她往那個小床上一坐,人就一下子跟癱了似地,想倒在床上。可是,她卻不能,如果她倒在了床上,就很容易引起鬼子兵的注意,或是遭到鬼子兵的蹂。於是,她坐在床上,警惕地看著鬼子兵。可是,除過一個在三樓頂層放哨的鬼子兵之外,其他的鬼子兵都下了樓。不一會,有個鬼子兵端來了一碗米飯讓她吃。她不肯吃,那個送飯的鬼子兵見她不肯吃,就拔出一把尖刀對著她,一邊吼叫一邊逼著讓她吃。她沒辦法,一邊哭著一邊往嘴吃著飯。吃過飯後,她就坐在床邊繼續地哭著。可是,站崗放哨的日本兵也不理她,隨她低聲抽泣著。
不一會,孩子又哭了起來,孩子是餓極了。她只好把身子轉向一邊,給孩子餵奶。給孩子餵過奶,她把孩子放在床上讓孩子睡覺。她還是默默地坐在床邊哭著。整個下午,她都是在極度的恐懼和懊悔中哭泣著,一直到了傍晚時分。
傍晚時分,吃過晚飯,整個炮樓里點起了油燈。她要去廁所,於是,那個站崗放哨的鬼子兵就從二樓里叫來了一個鬼子兵帶著她去廁所。廁所還在碉堡外面的圍牆旁邊。她進到廁所里,見有個鬼子兵正蹲在裡面解大便,她便馬上從裡面跑了出來。直到那個鬼子兵出來之後,她才進到了裡面。她在廁所里蹲了一會,就急忙地跑了出來,因為她害怕時間長了會有別的鬼子兵進來。
被那個鬼子兵帶回了炮樓的三樓,三樓里共住著四名鬼子兵。這時,一名鬼子兵端著一盞油燈來到了她的床邊,放下油燈,把她一下推在了床上,要脫她的衣服。她掙扎著不讓他脫,還不住地打著他的手。為了讓她順從,那個鬼子兵發瘋似地打著她的臉,用手擰掐著她的身子,疼得她嗷嗷地直叫。但她還是不肯屈服,她寧願死去,也不想讓鬼子兵糟賤自己。那鬼子急了,就抓起一把刺刀頂在她的胸前,惡狠狠地逼著她。而旁邊的三名鬼子兵則在一旁開心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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