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問道:「張剛和梅茹兩人現在在哪?」。
「在葫蘆坑那邊等我們,到地方就能見到他們了」。
車子開出市區兩個小時後,位置開始變得偏僻,道路兩邊偶爾可見一些村莊房屋,更多的是大面積未開發的荒草山地。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車子開進一條山路,兩邊的樹木雜茂盛,擋住視線,看不清遠處的地形山勢。
開了有半個小時,視線內出現一輛越野車和一輛麵包車。兩輛車子停在山坡下,再往前是一片樹林,只能步行。
車子快要靠近時,張剛和李梅茹兩人從麵包車上下來了,兩人的臉色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還沒等我們下車,兩人已經走到了車門前。
趙山南下車後先關心了一下兩人的身體狀況,然後問了兩人在葫蘆坑裡遇到的事情。
聽完兩人所說,趙山南思量了一會,讓我們原地休息半個小時再出發,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林子從包里拿出火車上買的零食分了一點給張剛和李梅茹,不過兩人沒有什麼胃口,接過後放進了口袋。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出發前我們清點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然後由張剛和李梅茹帶路往葫蘆坑走去。
穿過樹林後是連綿的山嶺,一路上看到不少天然的洞坑,並不大,像是地質塌陷引起的。
走了有兩個小時,我們終於見到了葫蘆坑,這葫蘆坑面積巨大,一眼不能盡收眼底。
坑邊周圍草木繁盛,在坑東邊有一塊岩石平地,上面長著一棵略顯突兀的迎客松,樹幹蒼老枯裂,看上去有些年歲了,不過依舊充滿著生氣,給人的感覺才步入中年。
站在坑邊往下面看去,因為天色原因光線有些暗,除了翠綠的植物,看不清其它。
在這葫蘆坑一側有一條斜坡可以下去,走在斜坡上,我感覺這葫蘆坑不像天坑,反而像一條狹長的峽谷,兩邊的間距太寬了,這下面的占地面積估計有數千平。
從斜坡下來,右邊有一條淺淺的小河,一眼看不到盡頭;左邊生長著豐富茂盛的植被,一直蔓延覆蓋整面石壁。
林子戴上探燈打量了一下四周,驚奇道:「這下面就是個小桃源啊,一點也不像一個天坑」。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兩邊的林木越來越高大密集,四周的植被灌木有不少都沒有見過,特別是隨處散落不少石頭,或大或小。
趙山南撿起一塊石頭打量了片刻,並沒有發現特別之處。
林子撿起一塊石頭掂了掂,說:「這石頭帶出去就會出事,是被下了詛咒嗎?」。
衡秋開口道:「要說也只有詛咒能解釋,但我看這下面的石頭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別說人力,就是神力也難以做到,應該不是詛咒」。
往前又走了近一個小時,我們到之前一隊休息的地方,在一棵巨大的柏樹下,這棵柏樹遮天蔽日,樹身有兩人環抱粗,也算是少見。
在柏樹前的地上還有兩堆灰燼痕跡,張剛和李梅茹兩人臉上的擔憂之色此刻又濃郁了幾分。
張剛開口道:「那天早上天還沒亮,向主任就叫醒我們讓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回去,說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我們走了沒多遠,就開始起霧了,剛開始大家都還不停相互呼應怕走丟了。
後來霧越來越濃,不知不覺就沒了其它人的聲音,我旁邊只有梅茹在,等我們兩人從霧裡走出來,其它人卻不見了蹤影」。
林泳拍了拍張剛的肩說:「向主任他們可能只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趙山南借著燈光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看看有什麼異常」。
在周圍撿完木柴,趙山南讓我們燃了兩個火堆。
坐在火堆前,林子突然站了起來,幾人不由都看向他,我說:「你幹嘛?」。
林子神秘一笑,沒有回答,走到一邊在地上撿了兩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走回來坐下後扔進了火堆里。
「我看看這石頭能不能燒出什麼東西?」。
衡秋無語道:「你小子是不是傻,這石頭就算有詛咒,你燒它也不可能看出來的」。
林子沒有回答,只是盯火堆里的石頭,我們幾人也慢慢收回了目光。
坐了有半個小時,趙山南開始分配值夜人選了,才說到一半,火堆里傳來一聲響動,火紅色的火焰上端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我們幾人驚了一下,低頭看去,火堆里其中一塊石頭滾到了邊上,另一塊石頭並沒有異常。
火焰上端的火苗這時又恢復了正常,林子在一旁說:「我就知道肯定能燒出什麼,衡秋你這個大傻子,說誰傻呢」。
衡秋張了張嘴,嘴裡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幾句,沒有再說話。
「剛才怎麼回事?」,余玲問道。
趙山南從火堆邊緣把石頭撥了出來,打量片刻說:「石頭裡面蘊含有可以氣化的物質,被火燒出來了」。
聽到這話,我立馬想到了那個暴斃的教授,應該就是被這可以氣化的物質弄死了。
趙山南沒有多說,繼續分配完值夜人員,便先睡下了。
我和衡秋,林子,余玲三人守上半夜,兩兩一組,坐在兩個火堆前,一面注意四周情況,一面注意往火堆里添柴。
衡秋坐在我旁邊,趁著林子和余玲沒注意到這邊,偷偷又給我把了一下脈。
「有什麼異常嗎?」,我說。
衡秋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你頭暈情況怎麼樣了?」。
「最近沒有出現」
簡單回了一句,我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蛇魅現身的事情說出來。
自從上次蛇魅現身過後,這段時間頭暈沒有出現過,這東西收斂了不少。
衡秋壓低聲音說:「我這幾天想了一下,你可能是魂魄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怎麼說?」,我問道
「自古以來能治療魂魄問題的珍奇之物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就是返魂香這類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奇物也沒法治療魂魄方面的問題」。
聽到衡秋這話,我打消了說出蛇魅現身過的念頭。
對於沒有治療之物,我也沒有多失望,之前早有心裡預感,雖然預知夢的能力不知怎麼消失了,但那種預感隱隱還在。
收起心裡的念頭,我說:「能治療魂魄的東西有什麼珍物?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也只知道兩種,一種是琥珀,另一種是牛頭旃檀香。
「琥珀?」,我不禁疑惑。
衡秋說:「有傳說琥珀是老虎的魂魄形成的,也被稱為「虎魄」。
「虎斃而魄入地」這句古話其實並不假,只是不是普通的老虎,是一種黑藍色的老虎」。
黑藍虎我倒是聽說過,這種老虎和龍珠蛇一樣稀少,幾乎都快成傳說中的動物了,同樣是一級保護動物。
我說:「打死這種老虎就能得到虎魄嗎?」。
「當然不是,這黑藍虎的魂魄會停留在地下三年,汲取地脈和日月精華後化成一種藍色琥珀,這種琥珀可以治療魂魄問題」。
聽到需要三年,我忍不住白了一眼,說,「就是現在當場殺掉一頭黑藍虎,我也等不到它形成琥珀的那一天」。
衡秋沒有接話,繼續說道:「第二種牛頭旃檀更是傳說,這是佛經中曾描述過的一種香,伴隨佛陀出世。
佛經中有記載,「此香若復燃於一銖,室羅筏城四十里內,同時其氣」。
這香據說能潔淨靈魂,修補魂魄,蕩滌邪穢,不過在佛陀去世之後,這種香也就消失了」。
聽完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香,這東西要是和返魂香配合,那這世上沒有救不了的人啊。
衡秋嘆了口氣,說道:「牛頭旃檀香就不用妄想了,佛陀肯定不會留給任何人。就看咱們能不能運氣好,在哪裡碰到一個黑藍虎的「虎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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