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堂從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五根中指粗細長度的黑香遞給了我們,簡單地說了兩個字「點燃」。
「這什麼?」
我放著鼻子前聞了聞,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楊國富掏出火機點燃了黑香,開口解釋道:「這是由麒麟竭特製的僻魔香,對付山精鬼怪這類邪物非常有用。這可是關家承襲數百年的底牌之一,有這僻魔香,下到古墓里幾乎無懼任何邪穢」。
我覺得自己已經知道夠多了,但發現和楊國富這類人在一起時,總是一無所知,又開口問道:「麒麟竭又是什麼東西?」。
一旁的衡秋盯手裡的僻魔香,眼神驚訝地回答了我的話,「麒麟竭是一種血藤植物的汁液凝聚而成,年代越久,功效越大,其本身便具有驅除陰氣和邪蟲的功效」。
我環視了幾人一眼,看來只有我不知道麒麟竭是什麼,不禁汗顏。
走到山谷前,我們握著僻魔香小心謹慎地往裡走去,這僻魔香點燃之後冒著淡淡的黑煙,聞起來像是檀香的味道,讓人心神寧靜。
山谷里石塊遍地,兩邊的山坡上植被茂盛,四周寂靜無聲,這種氛圍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但還是讓人提心弔膽。
走了十多分鐘後,兩邊山坡上植被晃動,隱隱有猴子吱呀聲音傳來,但不過數十秒又恢復了平靜。
走了近四十分鐘,僻魔香燒完,我們才走到山谷出口地方,前面幽霧籠罩,遮掩視線,再往裡便是黑竹溝深處了。
打量幽霧片刻後,楊國富和關玉堂兩人當先走了進去,往裡走了百米後,莫名有一股壓抑感,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楊國富皺眉望向四周道:「這裡氣流混亂,氣場怪異,地面之下應該埋有不少磁石,導致磁場發生了變化」。
走了二十多分鐘後,楊國富和關玉堂兩人都停了下來,這裡完全沒法辨別方向,兩人覺得路線偏移了。
原地停留片刻後,楊國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黃符,兩手飛快摺疊,疊出了一隻紙鶴。
接著口裡默念了幾句,拿刀劃破手指後滴了一滴血在紙鶴上,用打火機點燃紙鶴尾部扔了出去。
燃燒的紙鶴像是隨意飄落,有像是有意識地飛翔,竟然飄出五六多米遠,在地上留下一條灰燼痕跡。
關玉堂眼神閃爍地看了楊國富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弘寇則一臉驚訝,沒想到楊國富還有這手段。
我和衡秋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一陣驚奇,雖然第一次見楊國富用這紙鶴指路的術法,但我感覺這不是楊國富以前就會的手段。
看著地上的灰燼指向,楊國富辯認了一番後,帶著我們往左邊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路途,楊國富又用了一次紙鶴指路的術法才帶著我們走出了幽霧。
從幽霧中走出來,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嶺,古木參天。隱隱能聽見山間鳥獸蟲鳴,水聲潺潺。
往裡走了一段距離後,在一處草叢裡我們發現了兩具發黑的屍體,這是三隊新加入的三個男隊員中兩人。
看到不是林子,喬陽,佟婭他們,我心裡不禁鬆了口氣,並沒有什麼悲痛之感。
弘寇上前檢查了一下屍體,站起身道:「兩人脖子被擰斷,死了數天了」。
檢查完兩具屍體後,我們再次往前,一路上發現了礦頭探燈,夜光棒,匕首等四處散落著的東西,幾處草木中還發現不少乾枯血跡。
太陽落山前,我們在一座小山側面的山壁下發現了一堆灰燼,應該是一隊或二隊之前在這裡休息過。
我們在四周撿了不少木枝,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這地方平坦開闊,背靠山壁,是個不錯的休息點。
夜色漸黑,坐在火堆前我們吃著壓縮食物,沒有人開口說話。
嚼著無滋味的食物,我心中很擔心林子他們情況,局裡的食物都是半個月的配備。
林子他們在這片原始山林里已經呆了十二三天了,也不知道食物情況如何。
這山里鳥獸雖有,但他們危險情況下,估計也來不及去尋覓這些野物。
晚上,由我和衡秋,弘寇三人守夜。隨著夜深,寒氣突然重了不少,我往火堆里扔幾根粗木柴,看著騰騰火焰,但還是感覺到冷意,當即往前坐了坐。
已經靠近火堆一米的距離,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很冷,我又往前移動了半米,那股冷意還是存在。
再往前那就自焚了,我心中疑惑地看向旁邊的衡秋,衡秋面色平靜地盯著火堆,什麼事沒有。
我不禁又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弘寇,火光下,弘寇那有著淡淡疤痕的臉顯得猙獰狠厲,每一次看都讓我觸目驚心。
弘寇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事。三個人里,好像就我感覺到冷意,難道是身體突然虛了嗎?
心中疑惑片刻後,我感覺越來越冷,忍不住舉起手靠近騰起的火焰,但還是感覺不到溫度,猶豫了一下後,我咬牙將手伸進了火焰里。
右手在火焰里炙烤著,竟然沒有任何感覺,我頓時毛骨悚然,心中無比恐懼。
剎那間,一隻腳飛速從側面踢來,將我的右手給踢出火焰外,不等我反應過來,幾根銀針扎在了頭上和胸口。
同時,對面的弘寇也抄起一根燃燒著木柴棒扔向我一側的山壁,身子瞬間竄了出去,打開頭上的探燈沿著山壁追進了黑暗中。
楊國富和關玉堂兩人也被驚醒過來,看見弘寇追進黑暗中,兩人瞬間從地上爬起,緊追而去。
這一切發生到結束不過三十秒時間,我反應過來時,火堆旁只剩下我和衡秋。
這時一股劇痛從我右手上傳來,低頭看去,右手皮膚紅腫,上面滿是水泡,疼得我齜牙咧嘴,忍不住倒吸著冷氣。
衡秋見我知道疼痛了,將我身上的銀針拔下來,「未濟,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我倒吸著涼氣,咧嘴道:「就算剛才不知道,看著這雙手我也知道了」。
衡秋一臉佩服地對我伸出大拇指,「未濟,你可真是條漢子,在我印象中,只有關雲長刮骨療毒和你有的一拼。
剛才你把伸手進火里,面不改色的樣子,把我和弘寇主任都給驚呆了」。
看著衡秋要笑不笑的樣子,我白了一眼,「你想笑就笑吧,不過剛才是什麼鬼東西?」。
「我沒看清,只看到山壁上趴著一個黑影,跳到地面上躲開了弘寇主任的柴火棍,然後跑進了黑暗中」
說著,衡秋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木柴,「這東西倒是有點能耐,能迷或的你連疼痛都感受不到」。
衡秋說完從包里拿出紗布和消毒水給我把右手包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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