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白髮小哥那邊,手裡那兩柄短劍此刻藍光閃爍,每一劍落在罔象身上,傷口處都會冒起白煙。
有一隻罔象受傷之後疼得大叫,一瘸一拐地快速跑出石門外逃走了,還剩下兩隻罔象和白髮小哥死鬥著。
這兩柄短劍應該是如干將莫邪一般,雙劍合璧後威能會大上一截。
只見白髮小哥這時劍勢一變,連連退後數步,手裡兩柄短劍激射而出,其中一隻罔象瞬間被貫穿頭部,倒地而亡。
另一隻罔象反應極快,一個前滾躲開了短劍的攻擊,正好到了白髮小哥跟前,接著身形一躍,直撲白髮小哥面門。
「噗」
罔象身子還在半空之中,只覺胸口一痛,低頭看去,一柄黑色劍尖透胸而出。罔象痛吼一聲,直直地跌落在地上,眼中滿是疑惑,自己不是躲過了嗎?
在罔象驚疑的剎那,白髮小哥手裡一道紅符出現,抬手一揚,紅符激射而出落到了罔象頭上,「砰」地一聲,紅符炸開火花四射,一道火焰憑空而生,瞬間覆蓋罔象。
罔象從地上蹭地一下爬了起來,不停拍打著身上的火焰,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聲,後背上還插著那柄短劍。
掙扎片刻後,罔象倒在了地上,一股焦糊味道傳來。這隻罔象被活活燒死了,剛才掙扎的場景,看的我十分不忍。
解決掉這最後一隻罔象,白髮小哥跌坐在地上,擦了把頭上的汗,不停喘息著。
見白髮小哥解決掉罔象,我又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血太歲,這血太歲體型乾瘦了不少,渾身是血,原來近一米的個頭此刻縮到半米,像是一團豬肉堆放在那裡一般。
「平手怎麼樣,我不害你,你也別害我,答應就到牆角去」,我開口對血太歲說了一句。
血太歲眯著瘮人的肉眼盯著我看了片刻,身形往後退了。
我心中一喜,這傢伙還挺上道,看來對我也是充滿忌憚。
但下一刻我就喜不出來了,血太歲退到了青銅樹下,包裹住青銅樹的底部後,一道鮮血從包裹處流出逆流而上,往青銅樹上面蔓延而去,片刻間染紅樹幹。
「不好,它在血祭,快阻止它」
白髮小哥面色一變,一個翻身落到了血池內。
我一刻沒有多想,蹭地一下爬起身沖向青銅樹,距離青銅樹還有三米時,一聲悠長的金鐵交擊聲從青銅樹內傳來,身子頓時無力,一下摔倒在了血地上。
正快速跑來的白髮小哥同樣身子一軟,撲倒在地,這青銅樹竟然讓白髮小哥也無力抗衡。
我心中無比吃驚,目光看向血太歲,從那堆血肉里的肉眼中,我看到一種戲謔,譏諷。
我想要爬過去,但身體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青銅樹內那聲悠長的金鐵聲還未消失,不知要持續到何時。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液逆流而上,染紅青銅樹樹幹樹枝,躺在樹幹上楊國富昏迷不醒,豪無知覺。
隨著血液越來越上,血太歲也迅速消瘦下來,到血液到達枝幹頂端時,血太歲幾乎成了一張血皮,這時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長嘴,扁鼻,死魚眼,很詭異的一張臉。
當血液染紅枝端最後一截青銅細枝時,整棵青銅樹突然一震,那悠長的金鐵交擊聲消失了。
我感覺到身體又恢復了氣力,迅速爬起身來,人還沒站直,青銅樹身再次響起金鐵之聲,讓我再次癱倒在地上。
這一次的聲音有些不同,洪亮了幾分,還有一絲宏大的感覺。
「砰」
正焦急時,青銅樹身上像有什麼炸開,抬頭看去,整棵青銅樹上泛起詭異慘白的火焰,像是被鬼火覆蓋一般。
昏暗的環境下,這一幕說不出的詭異,不過此刻我注意不再這上面。慘白火焰燃起,連帶著青銅樹上的一切都被火焰覆蓋,頂端的棺槨,樹幹上的楊國富,底部的血太歲。
「副局,快醒醒,副局,楊國富」
我張了張嘴,一臉痛苦和焦急地想要大聲喊出來,拼盡全力也只能讓喉嚨發出一點唔呃的聲音。
這火焰似乎沒有溫度,底部被燃燒著的血太歲並未掙扎,眼中也沒有痛苦之色。
看著楊國富被火焰覆蓋,我感到一種無能為力和悲痛,眼角兩滴淚水滑落,想要閉上眼睛,但又不想錯過楊國富的最後一刻。
慘白火焰持續十多秒後,青銅樹上的血跡迅速變得淡薄,在恢復正常的剎那,青銅樹身再次一震,金鐵之聲消失。陰木棺槨,楊國富,血太歲,同時化作一攤灰燼,灑落地面,融入血泊中。
在楊國富化為一攤灰燼時,我感覺大腦翁地一下像是炸開一般,整個人有些暈眩的感覺。往事一幕幕浮現,平日裡似乎並無情宜,這一刻莫名的濃厚。
「我們這種部門生死無常,都是如此,節哀」
白髮小哥走了過來,見我躺在血地上一動不動一臉悲傷,開口安慰了一句。
白髮小哥將我拉起來後,我擦了下眼角的淚水,對著楊國富骨灰飄落的地方拜了三下,然後才和白髮小哥離去。
上到血池岸邊後,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和白髮小哥走出石門。
白髮小哥所走的路線比我那邊危險很多,穿過墓室和墓道時,地面上有數具乾屍,還有不少動物白骨。
白髮小哥這邊是從一條石階梯下到的下面,從石階梯出來,又是一條樓梯道,這樓梯道里竟然設置有懸魂梯,這可是高級的防盜墓技術手段。
不過我此刻連驚訝的心情也沒有,楊國富的死像一塊大石壓在我胸口,讓我無比沉重。
再次回到第一次上來墓室的那間陪葬室,下到工匠逃生道里後,我們爬出了古墓。
關玉堂還在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弘寇,見到我們出來之後,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來了。
等了半響後,見楊國富沒有跟著出來,關玉堂臉色一變,「楊國富呢?」。
見我和白髮小哥沉默不語,關玉堂身子一震,眼角不覺濕潤,腦海里一個中年人教授一個青年學習各種術數知識的畫面一幕幕浮現。
那時楊國富還在東北,關玉堂也曾隨他學習過數年,只是楊國富不收徒弟,所以未曾拜師。
氣氛沉默了有半個小時後,白髮小哥開口道:「走吧,你們這位弘寇主任中了毒,還得想辦法給他解毒呢」。
我走過去將弘寇給背了起來,和關玉堂隨著白髮小哥走出了山洞。關玉堂不知從哪找來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並未拖慢腳步。
繞到瀑布小湖前,我們坐下休息了一會,清洗了一下手臉。
「噗通」
我正洗著臉,身前的水面突然濺了起來,有誰扔了一塊石頭過來。
抬頭看去,在小湖對面的大石上坐著一隻金毛猴子,正抓耳撓腮地看著我,齜牙咧嘴,似乎在打招呼。
我此刻豪無心情,看了一眼後沒有理它。白髮小哥有些驚詫,看了下我,又看了下金毛猴子,沒有說什麼。
清洗完之後我們便離開了,那隻金毛猴子愣在原地抓耳撓腮一番後轉身也離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66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