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走上拍賣台,打開鐵盒後拿出鮫人淚展示了一下。
「各位好,這顆珠子便是鮫人淚,想必有人已經收到過消息,鮫人淚我們並不拍賣,而是想當著大家面砸碎,請諸位做個見證」。
台下獨自一桌的老頭皺眉道:「為什麼不賣?鮫人淚雖然不知有何奇特之處,但也算是世間罕有的珍寶」。
「我願出二十萬買下」
另一桌一個灰色中山裝中年人開口道,在其身後還站有六個手下。
另一邊郭東,池國峰,還有馬尾女子三伙人都保持著沉默,目光不斷在剩下幾桌人之間逡巡,想看看有沒有奇怪的人。
台上青年看了狄安一眼,繼續道:「對不起了諸位,現在我要砸碎它了」。
青年說著從拍賣桌下拿出一個木質拍賣捶,握緊木錘砸向鮫人淚。
雖然是木錘,但鮫人淚也就珍珠級別的硬度,完全可以砸碎。
眼看木錘就要落在鮫人淚上,整棟別墅的燈光瞬間熄滅,拍賣會場一片黑暗,同時拍賣台上傳來一聲悶哼聲。
「怎麼回事」
「快走」
台下幾桌人有些驚慌,但也沒有亂了陣腳,被那些手下護著迅速往拍賣會場出口走出。
黑暗的過程持續了數秒,十多束光線突然亮起,照亮了整個拍賣會場。
馬尾女子和狄安兩伙人早有準備,十多道光線瞬間照向拍賣台,台上空無一人,只有地上躺著那個砸鮫人淚的青年,鮫人淚已經不見。
會場內剩下的其它幾桌人都在迅速往拍賣會場出口跑去,有了光亮後,速度更加迅速。
「帶草帽的那傢伙不見了」,郭東迅速掃了一遍在場所有人,發現池國峰已經不在拍賣會場內,他那幾個手下到還在。
狄安和馬尾女子臉色微變,立馬往拍賣會場外跑去,郭東也緊隨其後。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自然跟了上去。
一群人從別墅內衝出來後,抬眼尋去,月色下數十米外的地方兩道人影正一前一後追趕著,後面那人隱隱戴著一個帽子。
「這兩人什麼時候從會場裡出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徐輝才驚嘆道。
狄安,馬尾女子,郭東三伙人想也沒想地迅速追了上去,池國峰幾個手下也同樣跟著。
我們三人嘆了口氣,撒丫子跟在了後面,不過和這群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不敢靠得太近。
池國峰追著的青年皮膚黝黑,一雙垂眼,臉型微胖,並不是孔水廉,但有幾分相似。
青年跑出別墅大門後回頭撇了一眼,見池國峰就在身後三十多米的地方,不禁有些驚色。
兩人一跑一追,竄出兩條街後,在一條小巷子裡停了下來。
青年回頭看向池國峰,從口袋拿出一個手巾在臉上使勁擦了片刻,黝黑的臉變得白皙,垂眼變成了大眼,臉型也瘦了下來,正是孔水廉。
池國峰站在不遠處看著,讚嘆道:「你這易容化妝術說不上高明,但是不得不說很實用」
孔水廉扔掉手巾,打量了池國峰一眼,「你身手不錯,何必為難我呢,我若修行有成,定然還你這個人情」。
池國峰笑了笑:「我不想要水玉,但我上面人想要,放了你,我會被廢掉的」。
「你為誰做事?」,孔水廉有些好奇道。
「枯葉成泥,草木青煙」
「是他」
聽到這話,孔水廉一陣驚訝,「這老頭應該沒幾年活了吧,他要這玩意幹嘛,他不是吃過一次延壽之物嗎?」。
池國峰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孔水廉不再多說,抬手一撒,一把黑色紙屑飄散出來,四周瞬間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孔水廉的身形也消失在黑暗中。
池國峰瞳孔一縮,抬手一道黃符從手中飛了出去,在黑暗中炸開,火花四射,像一道煙花撕碎黑暗,四周景色瞬間恢復,但孔水廉的身影已在五十米之外。
狄安幾伙人追出別墅大門時,池國峰和孔水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上,三伙人猶豫片刻後,郭東往右追去,池國峰幾個手下也是右邊,狄安和馬尾女子則追去了左邊。
我們三人跑到門口後頓時有些為難,徐輝才看向林子道:「林兄弟,你預感挺準的,聽你的」。
林子左右看了一眼,咬牙道:「那就跟著池國峰的手下」。
這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副街道,兩邊都是住宅圍牆,前後沒有店鋪。
池國峰不知怎麼追上了孔水廉,兩人在街道中間正打鬥著,一時間旗鼓相當,難分勝負。
數十招之後,孔水廉撤身後退出去,手在口袋一掏,一束頭髮出現在手裡,揚手扔出去後,嘴裡念了幾句咒語。
這束頭髮有二十多厘米長,飛出去後自動捲成一個毛線球的樣子,直奔池國峰而去。
池國峰還是一道黃符揚出,迎上頭髮捲成的發球,兩兩相碰,黃符炸開,將頭髮球變成了一個小火球。
火球並未散開,依然疾速奔向池國峰。
池國峰面色一變,正欲側身躲到一邊,但距離只有數米的火球突然「砰」的一聲炸開,十多道火絲激射而來,落到衣服上燃燒起來。
看著身上燃起多處火焰,池國峰一陣驚慌,連脫都來不及,直接雙手用力迅速撕掉了衣褲,轉眼間只剩下一條內褲在身上。
抬眼看去,孔水廉早已不見蹤影,整條街道上只剩下池國峰一個帶著草帽,穿著內褲的赤裸中年人。
我們三人隨著郭東等人追到這條副街道時,一群人都呆住了,路燈下,池國峰臉色鐵青,頭戴草帽,身體赤裸,只有一條紅黑斑點色的內褲遮住重要部位。
池國峰的幾個手下愣了一下後,迅速脫掉外衣跑上去給池國峰圍上。
「嘖嘖,這池國峰身材真好,竟然有八塊腹肌」,林子一陣羨慕道。
徐輝才沒有理會林子的話語,而是一臉疑惑,「他不是追著孔水廉嗎?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追丟了唄,這還看不出來嗎」
這一丟,想再抓住幾乎不可能,失望的同時我也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然的話真要和這些人爭奪水玉,那真是只能靠運氣看能不能撿漏。
第二天早上徐輝才將我們送到了火車站,事情就此結束,我們還是欠著秦武忠一個人情。
我和林子兩人並沒有坐上回局裡的火車,因為趙山南幾人還在湘西,所以得過去和他們匯合。
到達瀘溪縣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兩人只得找一處旅館住下。
到了房間,林子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道:「還是床上舒服,你說那個孔水廉會不會真的羽化飛升而去?」。
「不知道,不過我很好奇,如果真可以飛升,不管是肉身還是元神的飛升,他們去了哪裡?佛教和道家飛升都是去的同一個地方或世界嗎?」。
林子想了想,一副頭疼的表情道:「這些都是屬於終極問題,是沒有答案的,至少目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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