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房間時,房門大開,屋內漆黑無比,十分詭異。
「主任,衡秋」
我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但沒有任何回應。猶豫了一下,抽出腰間匕首邁步走進了屋內。
走出不過五步,回頭便看不到房門在哪了,漆黑的視線讓人與瞎子無異。
我握緊匕首往前摸索過去,身後突然一股陰冷襲來,心中一緊,我想也沒想地迅速掏出黃符轉身貼去。
身前黑暗處傳來一聲微弱的悽厲叫聲,陰冷感覺瞬間消失。
「嗯」
一口氣還沒放下,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聲悶哼,聲音微弱低沉,一時間分辨不出是誰的。
「砰」
緊接著一聲爆竹般的炸響,黑暗中火星四射,那是一道黃符炸開的效果。
「主任」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依然無人回應。
這種感覺讓人有些壓抑和抓狂,我拿出打火機打燃,借著火光看去,竟然只能看清身周一米範圍,這四周的黑暗似乎能吞噬光明。
「呼」
正欲借著火光往前摸索過去,莫名一陣微風吹來,吹滅了火焰,像是鬼吹燈一般。
我立馬又打燃火機,微風再次吹滅火焰,一連試了數次後,我放棄了。
眼前的詭異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不禁將腰間的手槍也掏了出來。
一手刀一手槍往四周摸索過去,這房間客廳也就百多平面積,我記得還有沙發桌椅等家具,但往前走了二十多步,竟然什麼也沒碰到。
心中正驚疑不定時,黑暗中一點燭光亮起,透過光亮可以看到那是一根黑色的蠟燭,漂浮在空中,燭火帶著幽綠。
我咽了口唾沫,緩緩朝著燭火走去,這根黑色蠟燭看著不過十多米,走了片刻發現沒有靠近一點距離,似乎在原地踏步。
這時蠟燭一側一點燭光亮起,又是一根同樣的黑色蠟燭,燭火幽綠。
我心中一驚,這蠟燭似乎憑空浮現,沒有人為點燃的痕跡。
心中念頭百轉間,蠟燭一側又一根黑色蠟燭憑空浮現,幽綠的燭火莫名詭異。
看著三根黑色蠟燭接連燃起,我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或見過。
腦海中思索回憶時,第四根黑色蠟燭浮現,我皺了皺眉,盯著幾根蠟燭等了片刻,第五根黑色蠟燭浮現了,三十秒,間隔時間只有三十秒。
這五根蠟燭的排列成半圓,看到第六根黑色蠟燭燃起,我幾乎能確定這些黑色蠟燭是打算將我圍住。
一股危險感油然而生,雖然沒想起這是什麼,但我也知道不能讓它們把我圍住,
我快步往後退去,但看到第七根,八根黑色蠟燭燃起的位置,我知道我在原地踏步,沒有移動一步,
我頓時有些焦急,望著四周喊了趙山南和衡秋幾聲,還是沒有回應,這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第九根黑色蠟燭燃起了,四周開始變得陰冷,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正要放下手,腦海中似有一道白光閃過,浮現出三個字,「鬼點燭」。
傳說有一門禁忌邪術叫「鬼點燭」,這門邪術需要殺掉十三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童女或童男,每隔一定時間殺掉一名,間隔不能太長。
然後用這些孩童屍體的屍油來製作鬼燭,每具屍體能製作一根黑色蠟燭,一共十三根。
十三根蠟燭製成後,將這十三個孩童的魂魄封入蠟燭中,然後在陰邪之地埋上七七四十九天,鬼點燭便成了。
看似簡單,但要知道符合這種條件的孩童幾乎萬中無一,更別說十三個。這門邪術據說是明朝一個邪道人創出來的,因為條件苛刻,他也沒有施展過,只是立足理論。
這鬼點燭只能施展一次,傳說十三根蠟燭燃起後能溝通地府,將蠟燭內的人送進黃泉路;蠟燭也會隨之一起去,到了黃泉路,他們的魂魄才能出來,才算擺脫束縛。
這鬼點燭的事還是以前聽楊國富說的,想到這些種種,我頓時憤怒而無語,這他媽不是殺雞用牛刀,大炮轟蚊子嗎!
「你大爺的王八蛋,老混蛋,老子不過一個無名小輩,你至於這麼狠嗎?滾出來」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但四周還是沒有回應,只有第十根黑色蠟燭燃著幽幽綠火出現,燭光搖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從燭火中感覺到興奮的味道,這蠟燭的魂魄在激動。
來不及再去憤怒,我迅速收起手槍,握緊匕首劃開手掌,鮮血涌涌而出,將手裡的血液灑向身前的黑暗,想開闢一條路出來。
「滋滋」
血液灑在身前黑暗中,前面的一根黑色蠟燭卻響起滋滋聲,燭火搖曳,像是燭油浸染到燈芯引起的燃燒響聲。
這一幕讓我愣了一下,迅速將手裡染血的匕首扔了出去,但蠟燭只是晃動了幾下,便穩定下來。
這時第十一根黑色蠟燭燃起,一股死人味道瀰漫出來,我頓時汗如雨下,兩隻手合到一起,準備蓄力一擊。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第十二根黑色蠟燭未亮起前,我將手裡一抔血液灑了出去。
「滋滋」
身前一根黑色蠟燭燭火搖晃不定,想要熄滅的話,至少還要兩抔血液才行,但時間根本來不及,燭火數秒間便穩定下來。
這時第十二根黑色蠟燭燃起,我的臉色霎時間蒼白如死人,心中一陣驚恐,四周開始有淡淡灰霧瀰漫了。
恐慌中,我迅速取出了胸前福袋裡的玉佩,不管它願不願救我,唯一的希望只在它身上了。
三十秒時間在這一刻無比漫長和煎熬,我渾身幾乎被汗水濕透。
「汪」
眼看只剩數秒,一聲狗叫聲突然響起,一根黑色蠟燭旁出現了一隻拳頭大小的迷你小狗,通體白色,耳朵處好幾個凸起,像有九隻耳朵一樣。
這小狗對著黑色蠟燭汪了一聲,竟然吹熄了蠟燭。
蠟燭滅,白狗消失,其餘十二根蠟燭發出稚嫩的悽厲叫聲,隨後同時熄滅,掉落在地上碎裂。
四周的黑暗消失,房間內恢復光明,抬眼看去,趙山南和衡秋就倒在我身後數米遠的距離,昏迷不醒,身前不遠處則是那唐裝老頭。
老頭渾身是血,跌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塊碎裂的狗眼珠,胸膛劇烈起伏著。
「別動」
我迅速掏出手槍對準唐裝老頭。
唐裝老頭喘著粗氣怒罵道:「你小子他娘的是不是蠢,我們都中了埋伏了,要不是老子,大家現在都去黃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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