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南下午一點多才醒來,將紅狐狸的事情說了之後,趙山南沉默了一下。
「這紅狐狸的陰神不強,不會隨便在山林里走動的,我估計它應該還在古墓里,暫時不用擔心,等我們出去後通知靈異部就行了」。
我們幾人的擔心這才消除,不過趙山南接著說道:「這座古墓既然如此特別,那我們得去探查一下,那些草籽樹種真的沒有了嗎?」。
耿河山開口道:「都被吃完了,只有地上散落一些,我們也沒細看」。
趙山南想了想,目光一轉,看向林子懷裡的純金短劍,「拿過來我看看」。
接過純金短劍後,趙山南抽出短劍打量了一番,讚嘆道:「這劍應該是屬於佛教的東西,有點意思」。
「錚」
趙山南將短劍和劍鞘碰撞了一下,金鐵交擊之聲響起,聲音清脆悠揚。
聽了片刻後,趙山南神色一動,拿起劍鞘放到眼前,發現劍鞘內部刻滿了經文,辨認了一下後,發現裡面刻著「愣嚴經」,這是佛教里具有重要地位的一部經文。
據說楞嚴經如果消亡不存,那便意味著末法時代來臨,到時妖邪滋生,世人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和林子有些驚訝,之前竟然沒注意到劍鞘裡面還有經文,這樣的話,從某方面來說,這柄劍鞘的價值並不比短劍低。
「主任,這柄金劍需要上交嗎?」,林子有些緊張地問道。
趙山南看著手裡的純金短劍,沉吟片刻,「這柄純金短劍你可以留下一樣,劍鞘或是短劍,另一樣會給一隊或是二隊。
局裡目前在想著增加一些異能裝備,上次九耳狗的遺骨被搶走,甚是可惜,這柄純金短劍正好能彌補一下我們的過失,日後局裡配備異能裝備後,我會替你要回另一件」。
林子一臉肉疼,糾結半響後選擇了純金短劍,劍鞘雖然可以發出驅邪之音,但短劍的殺傷力更大。
趙山南將劍鞘扔給了林子,等回到局裡後再上交。
天色漸黑,村子裡一家家燈燭熄滅,漸漸變得靜謐和黑暗。
趙山南只帶了我和林子,還有衡秋三人,一行四人在朦朧月色下走進了山里。
快到有古墓的那處山坡時,朦朧的夜色像是沾染了墨水,突然漆黑了幾分,四周草叢中傳來窸窣之聲,一股陰冷刺骨的風迎面吹了過來。
「小心,可能來了」
我們四人各守一方,趙山南掏出黃符,右手一根金釘出現,衡秋握緊了手裡黃符,林子將純金劍鞘給了我。
過了半響,什麼動靜也沒有,趙山南打量四周一圈,帶著我們往山坡一側走去。
到了盜洞前,趙山南看了一下洞口的齊整度,當先爬了進去,由林子斷後。
下到墓室,趙山南也是先看了一下牆上的墓志銘才走到棺材跟前,打量幾眼,讓我和他一起推開了棺材蓋。
棺材裡只有一具身體乾癟的屍體,放滿了金銀玉器,腦袋下還枕著一個玉枕,棺材裡值錢的玩意已經被拿走了。
看了幾眼,林子指著乾癟死屍微微鼓起的臉頰道:「嘴裡還含著玉呢,盜墓賊竟然沒拿走」。
衡秋捏開死屍的嘴看了看,嘴裡紅彤彤的,竟然含了一塊血玉。
趙山南眼前一亮,將血玉從死屍嘴裡掏了出來,這塊血玉里沁滿血絲,非常漂亮。
收起血玉後,趙山南沒有再看什麼,帶著我們走出了墓室。
逛過幾間墓室後,我們到了昨天有枯萎盆栽的墓室。
牆邊地上散落有一些灰色草籽,趙山南撿起幾顆看了看,發現都是一些普通草籽,失望地將草籽灑落出去。
走出墓室,看著墓道前方未探索的黑暗,林子開口道:「前面應該是有機關,而且應該離古墓大門不遠了」。
趙山南盯著黑處看了幾眼,轉身往回走去。
回到主墓室,我們往另一條未走過的墓道走去。
這條墓道格局和那條一樣,沒走多遠也有一間側室,這間側室里放著許多陪葬冥器,多是唐三彩陶器,像三彩馬、駱駝、仕女、樂伎俑之類。
但有一件陪葬品很特殊,是一尊一米六高的木雕像,雕刻著一個圓臉女人,身材豐滿,栩栩如生,甚至能從這木雕上感受到這女人溫柔賢惠的氣質。
這尊雕像絕不是一般人能雕刻出來的,即便如今最頂級的雕刻大師,也不見得能雕刻的如此傳神。
我們幾人驚嘆於這雕刻技藝,走上前仔細觀賞,眼前站著的仿佛是一個真人。
「咦,這有刻字」
林子指著女子後腰的地方說道。
我們立馬湊了過去,上面刻著,「薄暮陰陽別,空房夜孤枕。枯木無語聲,三年寄哀思。李巢刻」。
「用了三年時間?這李巢竟然還精通雕刻」,衡秋有些驚訝。
「唐末好像沒有李巢這個雕刻大師吧」
我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一點印象也沒有。以這手技藝來說,不該默默無名才是,除非這李巢從未表現過自己的雕刻技藝。
觀賞半響後,我們在墓室內又搜索了一番,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走吧」
趙山南說了一句,轉身往墓室外走去。
快要走出墓室時,我和林子這才注意到衡秋還在木雕前看著。
「看啥呢,又不是美女,走了」
林子喊了一聲。
衡秋背對著我們,身形一動不動,我和林子對視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走在前面的趙山南也頓住身形轉了過來。
我和林子兩人握緊傢伙往衡秋走去,距離三米多時,衡秋突然轉身,手裡緊握著手槍,對著我開槍了。
我早有準備,在衡秋轉身時便看到了手裡的槍,身子迅速飛撲出去,躲進了雜亂的唐三彩陶器中。
林子來不及拔劍,迅速將手裡的帶鞘的純金短劍砸向衡秋,金劍砸中衡秋的胸膛,衡秋的身體像被小車撞中般飛了出去,摔落進唐三彩中,砸碎一片。
趙山南幾個箭步沖了上來,踢掉衡秋手裡的槍,將衡秋反手壓在了地上。
林子迅速撲上去壓住了衡秋,我這才從陶器中爬起來。
「啊,針…銀針…」
衡秋這時紅色的瞳孔恢復剎那的正常,一臉痛苦之色,嘴裡喊著銀針。
趙山南沒有理會,掏出黃符塞進了衡秋的嘴裡,讓衡秋吞了下去。衡秋身體一陣顫抖,嘴裡吐出一口黑色血液,眼神這才恢復正常。
「是紅狐狸嗎?」
趙山南鬆開衡秋,開口問道。
「不是,一個普通陰魂,我甚至能壓制它片刻」
衡秋擦掉嘴角的黑血,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紅狐狸去哪了?這傢伙真沉的住氣」,林子一臉疑惑。
「儘快探完這座古墓出去,走吧」,趙山南沒有多想,只是讓我們加快速度。
有了衡秋的小插曲,我們變得更加謹慎,我將黃符含進了嘴裡。
又看過兩個墓室後,我們到了一條同樣布滿機關的墓道,趙山南打量片刻後便讓我們返回了。
一直從古墓出來我們都沒有碰到紅狐狸的陰神,不由讓人奇怪。
看著四周的草木,我想起了進古墓前那股陰風,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感覺。
趙山南突然愣了一下,臉色微變道:「走,快回去,那紅狐狸或許冒險穿過山林找文遠,河山他們去了」。
我們四人沒有猶豫,迅速往山外跑去。
進到村子時,村子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我們走到住處時,屋門大開,走進屋裡,裡面一片凌亂,地上有幾攤血跡。
「余玲」,林子大喊了一聲。
「主任」
余玲和佟婭渾身是血地從房裡走了出來,見到我們後這才放鬆下來。
「其它人哪去了?」,我開口問道。
「河山中槍受傷昏了過去,我和余玲正想辦法給他取出子彈,遠文追著鄧叢往北邊去了,鄧叢被什麼撞了身」,佟婭臉色蒼白,有些虛弱地說道。
「衡秋你留下幫忙,你們倆跟我走」
趙山南迅速說了一句,帶著我和林子往東邊跑去。
地面上偶有幾滴血液,我們追進了北邊的山林中,二十分鐘後發現方遠文和鄧叢。
兩人正打鬥著,方遠文渾身是血地拼命攔著鄧叢,鄧叢見到我們趕來,臉上露出焦急之色,想要離去。
一腳將方文遠踹了出去,轉身就要逃跑。
林子早已抽出純金短劍,狠狠地將短劍與劍鞘相碰。
「錚」
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清脆悠揚地傳了過去,鄧叢身體一顫,渾身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方遠文趁機一個翻滾到了鄧叢身旁,將手裡的黃符塞了鄧叢嘴裡。
鄧叢身體一陣顫抖,嘴裡發出痛苦低沉的吼聲,片刻後,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倒在地上虛弱無力。
方遠文也癱倒在一旁,嘴裡不停喘著粗氣。
趙山南上前檢查了一下兩人的身體情況,皺了皺眉。
我和林子兩人一人背起一個,迅速往村子趕去。
回到住處,余玲,佟婭,衡秋三人已經給耿河山右肩頭所中的子彈取了出來,包紮好了傷口,但還是得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給方遠文和鄧叢清理完傷口,天色已經漸亮,又是一夜過去。
大家都勞累了一晚,吃過一些速食後便各自去休息了。
在村子過了一天後,第二天我們便和村長告別離開了,我和林子兩人去的,趙山南等在村口等著,其它人或多或少有傷,雖然遮掩住,還是怕村里人看出來。
走到信息部同志等我們的山路時,已是晚上六點多,我們坐上麵包車後立馬去了縣醫院。
檢查完後,耿河山肩胛骨碎裂,至少得修養一個月才行,好在沒其它大事。
在醫院修養了幾天後,我們趕往省城,坐上了回首都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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