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仙的注意力被那個人所吸引,我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把凌熠辰推進了石像背後的出口,看著他安全的消失在密道里,我頓時舒了一口氣,我此刻的神智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本來想回頭盡力看清那個人的長相,誰知灰仙擋住了我的視線,灰仙似乎很懼怕那個人一般,我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陣槍響,但那時候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
接下來,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獨自都在黑暗裡,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了我爸,我弟和老吳頭,他們都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斜著眼睛看著我,臉上似笑非笑,我拼命的喊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們的身影漸漸變的模糊,不知何時我似乎又置身於沉沙墓旁邊,有一個人背對著我,我走上前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他緩緩的轉過頭,我舒了一口氣,正是秦淮那張熟悉的臉,秦淮歪著嘴朝我笑笑,整個眼睛都變成猩紅色,我立馬明白這是靈煞,我拼命的想往前跑,卻被靈煞一把推入沉沙墓之中,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像陷入沼澤之中一樣,不斷的下降不斷的下沉,整個人都墜入了無底洞,我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幻覺。
我覺得自己全身抖了一下,慢慢的睜開眼睛,陽光很刺眼,我適應了很久才勉強都把眼睛睜開,我掃了一圈周圍,我躺在一間屋子裡,周圍的環境有點熟悉,我動了動身子,突然發現全身除了眼睛,我似乎什麼都控制不了了,我這才想起來,我不是被灰仙帶毒的爪子抓了嗎?難道我是全身癱瘓了?我不禁苦笑了一聲。
這時候房間門突然開了,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她怎麼樣了?都三天了,怎麼還沒醒?"這聲音我太熟悉了,不是別人正是秦淮,我頓時放了一百二十個心,只要有他在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小曦中了灰仙的降頭,還好及時發現,毒素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小曦的體質特殊,要是換做別人早就撐不住了。"赫連雙輕聲的說道。
"那小子呢?"秦淮淡淡的問了一句。
"他呀——"雙姐笑道,"只不過是蛇靈被天業短刀刺傷了,一時半會的不能用騰蛇降,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恢復不少了,畢竟是大小伙子,恢復快,早就醒了。"聽到凌熠辰也安全的回來了,我頓時放心了不少。
秦淮恩了一聲,平淡的說:"小曦醒了通知我。"轉身就要走,赫連雙卻突然叫住了他。
"秦......組長,你最近沒什麼事吧?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如果自己抗不了別硬撐著。"赫連雙語重心長的說道,聽到她這話我頓時咯噔一下。
"知道了。"秦淮說完徑自的走了出去。
我有點蒙了,原來我都已經昏迷三天了,而且已經回來了,難道那個人是秦淮?他是什麼時候去的瀋陽?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那裡,我有點想不明白。
雙姐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我就聽見屋子裡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醒了就起來吧,都睡了三天了,還沒睡夠嗎?他已經走了。"雙姐悠悠的說了一句,我頓時鬱悶了,原來早就知道我醒了。
我眯著眼睛調皮的說:"我這點小把戲被雙姐看穿了。"
赫連雙微笑著走過來,看了看我的眼底和被灰仙抓傷的手,說:"你命還真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中了五仙降能活下來的人,尤其是灰仙,可能也是因為你體質特殊的事吧。"
我嘆了一口氣,"雙姐我是不是癱瘓了,怎麼感覺自己下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赫連雙搖搖頭,"你放心,過幾天自然就好了,這灰仙降畢竟不是鬧著玩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放心了不少,頓時覺得詫異,問道:"雙姐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當時自己在塗山族的墓里看到一個人,但是沒看清長相,後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赫連雙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茫然,"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也奇怪,當時袁聰他們去查那個雷擊的案子了,七爺前陣子一直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有人把你跟凌熠辰放在了隱調局的門口,我把你們倆抬進來的,當時你們倆都受了傷,不過凌熠辰的傷輕一些,我一眼就看出你中了五仙降,只不過降頭的毒已經被清出去大半了,你這條小命才保住。"
我聽的一頭霧水,有人把我跟受傷的凌熠辰送回了隱調局,卻沒露面,"不是秦淮救了我們嗎?"我詫異的問道。
雙姐驚訝的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是,雖然之前一直沒見到他,可他也不會預料到你們在那有危險啊?況且要是組長的話沒有理由不露面吧。"
"這降頭可能是紅禪解的吧......"聽雙姐說完,我有點小小的失落,說到這我才發現怎麼沒看到紅禪那小東西?
我正四處看,在我旁邊的桌子上傳來聲音,"阿彌陀佛——貧尼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呼喚老衲,看到你沒事,貧尼就放心了。"一個紅色的小東西在我旁邊的桌子上飛來飛去。
我頓時一臉黑線,這大哥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一會貧尼一會老衲,他喵的到底是男是女啊?好吧,我想多了,他根本沒上過學,不是說他是悟透這世界萬物的禪機因此得名的嗎?
紅禪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一般,清了清嗓子道:"哎——世人愚蠢,老衲即是貧尼,貧尼也是老衲,無人,無鬼,無神,無佛,無諸法空相......"
還沒等紅禪說完,赫連雙上手直接把紅禪彈到了牆另一邊,撇撇嘴說:"能不能安靜一會?小曦醒了你就開始磨磨叨叨的,沒醒的時候是誰整天流眼淚了?"
我頓時好奇了,"哎呦?你這個小蟲子還會流眼淚?"
紅禪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繼續道:"第一貧尼不是蟲子,我是靈物,第二,誰流眼淚了?"
我懶得跟她說,這時候凌熠辰興沖沖的從外面走進來,一見我醒了趕緊湊過來,"呦,病號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看著他手臂上厚厚的包紮,苦笑了一聲,"感覺自己從眉毛以下都截肢了——"
凌熠辰挑著眉毛說:"還行,還有力氣開玩笑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你們先聊著,我去告訴組長你醒了,一會又該罵我了。"赫連雙隨口說了一句,我點點頭,朝著凌熠辰問道:"你看是誰救了咱倆沒有?"
凌熠辰皺起眉頭,聳聳肩,道:"沒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隱調局了,我也挺好奇這人是誰,紅禪沒看到嗎?"
紅禪從地上飛了起來,落在我枕頭旁邊,"老衲那時候忙著救你,哪有時間,救完你我就睡著了,多耗費體力你造麼?"
這小東西,說話還挺時尚,你造麼都出來了,"我的降頭都是你解的?"我詫異的問道。
紅禪搖搖頭,"貧尼只是延緩你中毒的速度,想解降頭必須用灰仙的心在配上幾味藥才能解,應該是那個人幹的。"
我跟凌熠辰一臉茫然的看著彼此,這時候秦淮、袁聰、林葉和李波都走了進來,見我醒了大家都露出欣慰的表情,我們彼此鬥嘴開了會玩笑,袁聰他們非纏著我講一下事情的經過,雖然凌熠辰已經講過一遍了,還非要在聽一遍我的版本,而這期間,秦淮一直坐在一旁,一句話沒說。
大家都非常詫異我們居然遇到了塗山族的墓葬,那個古老的民族在千年前的歷史上幾乎就消失了,這時候凌熠辰似乎想起了什麼,說:"小曦,你把我推入密道的時候,我還有點印象,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我恩了一聲。
凌熠辰繼續道:"那塗山族出去的密道像一個巨大的滑梯一樣,我一直往下滑,但是這滑梯的牆面上好像刻了什麼畫,滑下去的一路就像在看動畫片一樣。"
"是什麼畫,你還記得麼?"李波感興趣的問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思考了片刻說:"我當時渾渾噩噩的,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某種祭祀的過程,在一口大鍋里倒入了水,某種動物的皮,和一些發光的光球不知道是什麼,然後放在一起煮,又往裡倒了什麼藥,然後他們將一具浮在棺材上的屍體扔了進去,後面的我就不大記得了。"凌熠辰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秦淮也一言不發的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
"塗山族一直是個神秘的民族,他們崇拜的圖騰是狐狸,據說會各種巫術,也許這牆上刻的應該是某種古來的巫術。"袁聰隨口說了一句。
"等等——"想到這,我心裡有點慌,"剛才凌熠辰說的,那鍋里里的水也許是人血,某種動物的皮可能是人皮,發光的東西是人魂,不正是最近冥昱教一直犯案在收集的東西嗎?"
眾人都驚異的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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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小夥伴提出錯字比較多,我今後會注意的,謝謝你們的建議!二更12點前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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