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婚後十年,老婆並不是懷不上孩子,而是每次懷上孩子,就會瞞著我,偷偷的去找那婦科小門診的老闆去墮胎,然後把胎兒供給他做某種未知的研究。
由於我常年在外地打工,很少有時間待在家裡,便給老婆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以至於她可以不動聲色的隱瞞我十年之久。
最終,以上的猜測得到了老婆的肯定。
那一刻,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憋了一團莫大的火氣,忍不住想要爆發出來。
整整十年,自己的老婆瞞著自己,連續不斷的墮胎,而自己卻一直以為是身體方面的原因......這種荒唐的事情,對於一個大老爺們兒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諷刺。
可是,看著身旁的老婆,她盯著"砰砰"作響的門板,一臉的決然之色,我又不知道該把肚子裡的火氣發往何處了。
無奈之餘,抬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煽了倆巴掌......
這個時候,門板已經被踹的不成樣子了。原先緊閉著的門,現在已經由於門板的扭曲,而露出一條縫。
那門診老闆的身形本來就是瘦乾瘦乾的,他從門縫裡伸進手來,把那道門縫扯大了一點,便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然後,他一腳把抵在門後面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家具踹了個七零八落,便徑直步入了屋子中央,隨後撿起地上歪著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徐露琪,你想跑?"他盯著老婆,陰測測的問道。
我本來就心情挺不爽的。當時看著門診老闆,也沒考慮太多,就像著衝上去跟他打一架,發泄一下內心的怒火。
可是,我剛踏出一步,老婆便伸手拽住了我,把我拉到了她背後。
這時,面色不善的門診老闆,突然就嘿嘿的笑了起來,他沖我老婆說道:"你還挺護著他嘛。"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惡意的調侃。
說話之間,那門診老闆面色又是突兀的一變,惡狠狠的瞪著老婆,問道:"既然你還這麼護著他,你就不想他能夠......"
這個時候,老婆突然一聲暴喝,搶過了話茬:"行了!"
然後,她垂頭喪氣的說道:"阿姆赤,我不跑就是了!"
門診老闆愣了一下,反問道:"不跑?你把事情搞成現在這個局面,一句不跑,就能解決問題嗎?"
"那你想怎麼樣?"老婆回道。
......
此時此刻,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狗日的把我家的防盜門弄成這樣,還這麼囂張,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對他如此的低聲下氣。我猛的掙脫老婆的手,就打算拎起旁邊的一個短腿圓凳,往那狗日的腦袋突襲一下。
然而,我剛邁出半步,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自己的思維控制了。
緊接著,便見那門診老闆冷哼一聲,說了一聲"走吧",我便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他的屁股後面,離開了屋子......那種感覺,就彷佛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了,而是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控制著,這種力量無法抗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受其擺布著向前走去。
目前的情況,讓我內心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門診老闆到底是什麼人?古怪的手段,可以屏蔽無線信號,可以屏蔽我們的聲音,甚至可以控制我的身體......還有那個古怪的名字,老婆好像叫他阿姆赤......
我用眼角的餘光掃到,老婆就在我的身旁,和我並肩而行。便忍不住想要開口向老婆詢問一下情況,這才發現,連嘴巴都不屬於自己的了,根本無法控制著嘴巴來說話。
驚懼之餘,突然發現對面走來一高大魁梧的漢子,是我家對門的鄰居。
看著這位可愛的鄰居,我彷佛看到了獲救的一絲絲希望。
希望這位鄰居可以察覺到我們此刻的異常......如果,這位鄰居能跟我們打一聲招呼,那就再好不過了......那個時候,我們由於受人控制,肯定無法回應他,他便也更容易發現我們的異常。
上天似乎挺眷顧我的,在我和這位鄰居,即將碰面的時候,他真的跟我們打招呼了:"小弓,啥時候回來的啊?帶著老婆出去呀?"
我內心激動起來。
要知道,這位鄰居,平時表現出來的是那種悶騷型的性格。這種人平時不太愛跟人說話,可他現在卻偏偏就跟我招呼了一聲。
更重要的是,這種悶騷型的人,他一旦跟你招呼了,你如果不去跟他寒暄幾句,他一定會對你不依不饒的糾纏到底。
接下來,這位悶騷的魁梧漢子,看到我沒有理會他,應該開始對我糾纏不休了吧。
果然,我發現,就在我們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這位鄰居的臉色微微的有些不悅了,他已經停下了腳步......
我本來以為,這位鄰居馬上就要發現我們的異常了。
可這個時候,我卻發現,我本來就不由自主不斷前行的腳步,突然又不由自主的戛然而止了。
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做出了一個挺和諧的笑容,然後還不由自主的沖這位魁梧的鄰居說了句:"嗯,我出去呢。你回來了啊。"
之後,那位魁梧的鄰居沖我笑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不由己的回身繼續行走,我瞅著走在前面的門診老闆,內心湧現出了一股更大的恐懼......他不僅僅只是能控制我的前進的步伐,他似乎可以控制我的一舉一動,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屬於他了。
我內心還在渴望著,渴望著那位魁梧的鄰居回去以後,發現我家的門被破壞成那樣,會意識到什麼,幫忙報警。
可是,直到我們跟隨著那門診老闆回到他那家小門診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警查找上門來。或許,是警查的辦事效率太低吧,又或許是,在我們遭遇那位魁梧鄰居的瞬間,門診老闆也對他施了手段,使他無法發現我家那扇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的防盜門......我無法猜測真實的情況。
到了阿姆赤的小門診以後,他便把我和老婆丟在了小門診的地下室......准群的說,是地下室的一個地窖內......是的,這個傢伙在他的地下室又挖掘出了一個寬敞的地窖。
阿姆赤把地窖口封死,便離去了。那個時候,我終於感覺自己重新獲得了身體的使用權。
地窖下面黑咕隆咚的,我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受陣陣的陰冷和潮濕,以及空氣中隱隱約約瀰漫著的發了霉的泥土味兒。
我正準備拿出手機,照亮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手機在之前被我一氣之下摔掉了。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小弓,能說話了吧?"
是老婆在喊我呢,我回應了一聲,便不再做聲了。
說實話,得知老婆瞞著我墮胎那麼多次,我心理總感覺挺不是滋味兒的,總感覺慪著一口氣。
老婆可能也感受到了我的態度有些冷淡,便又說了一聲:"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說話之間,她摸出手機,照出一絲光亮,湊到了我身前,靠在了我的身上。
哎,心理雖然跟老婆慪氣,可這畢竟是自己的老婆,我一個大老爺們,不能像個娘們似的一直這麼冷著,便隨口問道:"那個什麼阿姆赤到底是什麼人啊?"
"哎,本來不想變成現在這樣的,這裡面水很深......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把你拉下水了。"老婆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一個人自言自語一陣之後,才回道:"阿姆赤,是個趕屍匠。"
"趕屍匠?"我疑惑。
"嗯,湘西趕屍匠!"老婆應道,然後又補充道:"香港七八十年代的鬼片,看過吧,林正英的殭屍片,裡面半夜指揮著一群殭屍的那種道長,就是取材於湘西趕屍匠。"
聽完老婆的話,我愣了。老婆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在我印象中,她和我結婚的這十年當中,一直平平淡淡的過著,她從哪裡接觸到的這些?
疑惑一陣之後,我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可悲了......老婆十年時間,墮胎無數次,我都毫不知情,又憑什麼覺得老婆的生活是平平淡淡的呢......
老婆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
我苦笑一聲,沒有回答。老婆便也不再多問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地窖下面有多久,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一天......總之,阿姆赤中途給我們送了倆次飯,我好像還睡了一覺。
直到被這黑咕隆咚的環境搞的有些心情煩躁了,我忍不住向老婆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出去嗎?"
"沒有辦法,阿姆赤是個很有手段的趕屍匠。"老婆想都沒想到,便回到道。
"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我還是有些不甘心。
"嗯,靠我們自己是不可能逃掉的......一般人也無法發現我們。"老婆應道,隨後又補充道:"除非......"
"除非什麼?"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除非是遇到遇到很厲害的陰陽師,否則就只能等阿姆赤自己願意放我們走了。"老婆說道。
這個時候,地窖的蓋子突然打開了,阿姆赤在上面叫道:"你倆,上來。"
PS:
今天只有一更了,明天也是一更。大家見諒,新書期間,需要宣傳。忙著宣傳了,寫書的時間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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