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消失了,可是她穿的衣服卻奇蹟般的穿到了紙人的身上,紙人的衣服一向都是那身奇葩的裝扮,而那身奇葩的裝扮穿在躺地上的三人身上,鬼戲人,姐姐,難道這件事已經跟姐姐扯上關係了嗎,
「姐姐的衣服,姐姐的衣服,」我咬著嘴唇微微顫顫的說,頓時腦袋變得眩暈,一片空白,我心裡咕隆了一聲,這是什麼預感,姐姐出事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伸出手一把捂住了胸口,心痛,我的心每跳一下都在疼痛,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心痛的滋味,這一次我似乎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我抬起頭斜眼來望著黑衣男問:「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這樣,」
一連三個問號弄得他模稜兩可的像個傻逼一樣看我,我又追問了一句之後,他才一臉無奈的說:「師傅,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怪事啊,他們被發現回來的時候就抱著這個紙人了,你看看他們的身子,全都變成了這般模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就因為不知道才找你來看看的,」
「我問你為什麼會這樣,」我大聲的呵斥道,心中一股怒火就要燃燒起來,
黑衣男子見到我滿臉跳動的肌肉,變得有些膽怯,於是支支吾吾的說:「難、難、難道你也不知道該這是怎麼回事嗎,要是您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心中怒火在這一刻熊熊的燃燒,我激動的二話不說,轉過頭去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那傢伙的衣領,雙眼發愣的望著他憤怒的說:「我問的不是他們三人,我問的是這個紙人身上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那是咆哮的聲音狂叫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動到了我的身上,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我的衝動弄得一乾二淨,我只知道此刻的憤怒完全可以吞噬一個人,要知道黑衣男可是比我高出一個腦袋的大塊頭,見到我那模樣之後他壓根就不顧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用那種十分憋屈的語氣哀求道:「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說完之後他就差點跪倒在了地上,這就是一個人在面對靈異事件的膽怯,沒有人會拿自己的命去跟鬼作對,
「小七,你這是幹什麼,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黑狗在我耳邊叫了起來,他也覺得我變得不正常了,是啊,我失控了,剛剛真的失控了,
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太激動了,我太擔心姐姐的安危了,於是我鬆開了他的衣領,而後緩緩的蹲了下去,接近地面的時候,背上的傷口裂開,讓我再一次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此刻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慢慢的割,心如刀絞,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我目光直直的望著地上紙人穿著的衣服,那就是姐姐的,她臨走前送別我的時候穿的正是這身衣服,我知道她現在一定非常的痛苦,人和鬼是一樣的,遇到比你強大的,他一定會折磨你,鬼的手段比人的要高明不知道多少倍,現在姐姐在他的手上,正在吃苦受罪,那個對我最好的人正在受罪,
十六歲,我和師傅不一樣,他可以壓制內心的憤怒,但我必須釋放,因為我是個年輕人,年輕和年長不僅僅只是年齡,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心智年長,終於我憋不住了,從心底里抽痛著發出了一聲吶喊:「姐,你到底怎麼了,」
吶喊過後我背部傳出了一陣距離的疼痛,又是那種撕裂的痛苦,鑽心的痛,比起心裡的痛,外在的傷口已經毫不起眼,我已經忽略了這股痛,
怒吼過後,我癱瘓了一般跪在地上,身子捲縮成了一團,
「朱七,」身後傳出了陳婷婷的聲音,這聲音對於我來說已經微乎其微,我完全無視,
低著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心裡也在罵自己窩囊,一點本事也沒有,還虧姐姐那麼信任我,而我卻像個孬種一樣蹲在這裡,失望,我對自己充滿了失望,終於我抬起來呵呵一笑,而後堅定的伸出手一把拿起了紙人,這下躺在地上,抱著紙人的那具屍體已經鬆開了手,
見狀在場的人都發出了唏噓聲,覺得我神奇,覺得我了不起,認為我的道行很高,這也難怪,剛剛他們怎麼拉都拉不開,被我那麼伸出手輕輕地動一下就給拉開了,誰不說我神奇呢,
拿起紙人之後我輕輕的說了句:「姐,你的衣服她穿著不敢看,」
說完之後我就伸出手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這時皮包臉腫的陳大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問:「師傅,您這是幹什麼啊,」
「這是我姐姐的衣服,」我冷冷的吐出了這句話,然後索性拔掉了紙人身上的衣服,這個過程紙人已經被我撕破了幾個洞,撕破洞算什麼,我還想撕碎這些孽畜,連續三件衣服都被我拔掉之後,我狠狠的將他們砸在了地上,站起來毫不猶豫的就是幾大腳踩了下去,沒幾下紙人就被我踩扁了,周圍的人看著,但是沒人敢吱聲,全都安安靜靜的看著我瘋狂的舉動,
做了這一切之後,我再次蹲在地上,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麼了,接下來我要面對,面對這一切,這才是我朱七該做的,也是姐姐想要看到的,於是我把目光放到了那三具屍體身上,其實他們的身上除了針孔,還有牙印一樣的玩意,
我心裡再次頓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喊不含糊的說,我覺得現在我已經夠冷靜了,我把手裡的衣服遞給了張濤,他有些顫顫巍巍的問:「你確定這個東西要給我拿嗎,」
「這是我姐的,」我大叫了一聲,張濤臉色很難看,他很糾結要不要拿這衣服,我知道他們的想法,這畢竟是穿在紙人身上的衣服,別說拿了,就是看到他們都會害怕,我也懶得理會他什麼反應,一把硬把衣服塞在了他的手上,他見到我發脾氣,不敢多說什麼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我緩緩靠近了地上的屍體,伸出手挪動了一下他的腦袋,只見喉嚨處被咬了兩個窟窿,左右兩邊上都有被咬破的窟窿,三具屍體都是一樣的,被吸乾了血液,其實他們的血液不是被針孔吸乾,而是被牙齒直接咬破吸乾,
被牙齒咬破吸乾,這不是外國電影裡面的吸血鬼嗎,不,在中國這不叫吸血鬼,我由衷的想到了一樣東西——殭屍,對,就是殭屍,這種人人談之變色的東西,也是湘西地區廣為流傳的一種邪術,也稱之為湘西趕屍,
殭屍在我們的印象中一定是跳跳跳的鬼怪,特別是香港電影林正英主演的殭屍片,更是成了我們童年時候不肯磨滅的記憶,電影裡的殭屍麻木不仁,根本就沒有什麼認知反應,但其實殭屍並不是這樣的,電影裡的殭屍只是針對湘西趕屍,被驅趕的屍體,然而還有一種殭屍擁有認識,靈性,他們的存在遠遠要比鬼魂還要厲害,
鬼魂的存在只是嚇唬人,讓人生病,而他們的存在則是一方之霸,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見我久久不說話,陳大勇終於按耐不住,於是問了一句:「師傅,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吱個聲,說句話啊,」
我抬起頭來望著陳大勇,而後冷冷的說:「你現在就去準備一些柴火,我們馬上把這三具屍體燒掉,要是再晚點,恐怕會屍變,」
說到屍變在場的人一個不知道一個知道,誰都知道要是屍變的話,可能我們這裡的人都會遭殃,於是大家七腳八手的沒一會功夫就三三兩兩的走了出去,準備材火,這時陳大勇在他老婆的攙扶下走過來對我說:「師傅,這樣不好吧,要是把他們的屍體都燒掉了,我可怎麼交代啊,他們都是工人,這樣我挺為難的,」
「行,我可以讓你選,第一是燒掉這三具屍體,這樣大家就會平安無事,第二是不燒掉,那我就不管了,現在就下山,你們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我直面陳大勇,他還是一臉為難的模樣,
他老婆二話不說,直接不給他考慮的機會,說道:「聽你的,師傅,」
「好,」說完之後我就走了出去,黑狗和張濤已經嚴肅得不說一句話,兩人走上來攙扶著我,陳大勇和他老婆也都害怕,趕緊的跟著我們走了出來,來到外面我審視了一下帳篷邊上的一塊平地,而後拾起了一根木材,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八卦圈,口裡念道:「天無忌、地無忌、陰陽無忌、百無禁忌、今日破土;大吉大利,有浮土、有實地;有穴土、實土在浮上下;穴立在實土下;如龍在淵;如玉在石,開……」
念完之後我往地上拍了一巴掌,這是破土咒,接下來這塊土地將被我用來燒掉這三具屍體,做完一切之後我轉過身來,直直的走向了張濤,望著他懷裡抱著的衣服,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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