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就這麼打死禿鷲,基本的法律意識他還是有的。
即便今天禿鷲是來取自己姓名的,他也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殺人,那不是他的作風。
「秦歌,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人,我求求你!我死在你手裡,算是死得其所,這樣我大哥和三弟不會被牽連,我妻兒老小也會平安,算我求你了,秦歌,一拳打死我吧!」
秦歌冷漠地看著滿眼哀求的禿二爺,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人之將死的悲哀。
見沒有打動秦歌,禿鷲普通一聲雙膝跪地,緊緊揪住秦歌的手,求告道:「秦歌,反正都是一死,死我不怕,東躲**這麼多年,死的準備是早就做好了的。可是秦歌,對我來說,死在你手裡,群毆起碼還是個突破自己的戰士,是個生活的勇士。」
禿二爺眼裡閃著激動的精光,但隨即暗淡,哭訴道:「可是,如果我落到警察手裡,你也知道,三英幫底子不乾淨,一查一個準,可是這些年之所以沒有被調查,那也是以為陸家的關係,可要是有現成的把柄落在趙本夫手裡,我知道他一定會徹查到底,那時一切都會完蛋,秦歌,算我求求你,幫幫我,結果了我吧!」
秦歌深深吐了口氣,絲毫不為所動,一把甩開他的手,冷冷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當殺人犯的,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揭過,你好自為之。」說著遠遠地退開。
「秦歌……!」禿二爺撲倒在地爬過去追他,突然園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喝道:「不許動!都住手!」
不消說,是警察到了。
禿二爺瞬間臉色蒼白,迴光返照一般爬起來,飛速沖向秦歌,一把揪住他胳膊,低聲急促說道:「秦歌,打死我吧,你不會有罪的,你就稱你是正當防衛,我求你,殺我!」
秦歌一把推開他,禿二爺卻抱著他的手臂牢牢不放。
這時候,兩個接到病人報警後趕過來的民警持槍衝進了花園,越過花叢就看見了秦歌和禿二爺,立馬舉槍瞄準:「不許動,手舉起來!」
禿二爺還想挽回,秦歌突然猛地一抽手,後退一步,雙手高高舉起。
禿二爺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雙腿發軟,身子向後斜斜的一倒,順著斜坡咕嚕嚕的滾下去,嘩啦一聲沉下了水底。
兩個民警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立即解槍交給同伴,一邊奔跑向禿二爺入水的地方,一邊踢掉皮鞋,跑到湖邊,縱身一躍,嘩啦一聲,猶如炮彈一般扎進了水中,看來水性也不錯。
另一個民警趕緊跑過來,看秦歌也滿身是血,收起了槍,跑到跟前問道:「你就是秦歌吧?」
秦歌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意興闌珊地道:「嗯,我就是。」
「你傷勢怎麼樣,要不,我先帶你去外面檢查一下吧?」民警表現得很客氣,秦歌知道,顯然是因為大哥姬無命的關係。
江南分局這次剛好依託粉碎南建新和三英幫勾結行兇的陰謀,解救秦歌他們的行動,實際上展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轟轟烈烈的的肅清行動,說起來,秦歌等人還是有功之人呢。
秦歌卻隱隱覺得不妥,剛剛禿鷲明顯是他自己滾入水中的,這傢伙可能是自己想淹死,好讓他這條線斷掉,警方查不到更深的東西,於是便道:「等一下,禿二爺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你同事可能找不著他!」
果然,將近一分鐘後,入水的民警在很遠的地方嘩啦一聲冒出頭來,四下張望著。
「怎麼樣,人呢?」岸上的民警吼道。
「奇了怪了,竟然沒找著?我再找找看!」說著,猛地呼吸了兩口,打個轉,沉入了水底。
岸上的民警疑惑地看著秦歌,似乎想得到什麼答案。
「禿鷲自知罪孽深重,知道他逃推不掉之後便萌生了自裁以逃脫法律的制裁。快點去撈他吧,他水性不錯,指不定在哪兒等著被淹死。」秦歌說道。
「我去,還有這樣的怪胎!」岸上的民警顯然漲了見識了,慌忙掙脫了鞋子,手裡的兩把槍都交給秦歌,擠準備衝進水裡。
手槍剛到秦歌手裡,民警又覺得不妥,於是又拿了回來,退出彈夾放進自己兜里,又拉動套筒,把槍膛里的子彈退出來,一把接在手中。
動作神速地做完這些,民警才把空槍直接塞在秦歌手中,沖向岸邊,猛地一躍,梭子一樣一頭扎進了水裡。
水花四濺,有一個人下水去了。
秦歌把玩著空槍,無奈地笑笑,找了塊大石頭坐下,被抵在石頭上觀看者湖面,猜想著禿二爺會不會被找到。
他之所以不自己下水,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陣陣倦意襲上腦袋,感覺越來越乏力。
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和禿二爺惡鬥這一番耗費了不少體力精力,可更重要的原因,秦歌知道是方筱茹給自己下的蒙汗藥開始發揮藥效了。
剛剛他得知方筱茹給自己下藥之後,身體一直沒有太大的不適,還以為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現在才知道,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體質比常人好,藥效侵襲免疫系統多花了一點時間而已。
還多虧自己身體爭氣,否則的話,要是藥效發作時間提前幾分鐘,那自己可就變成禿二爺的刀下亡魂了。
秦歌抬頭看看天,熾烈的陽光開始西斜。想必大哥的野雲峰之行已經圓滿結束了吧?
說起來幸好大哥事先知道了有人來行兇偷襲的消息,否則,讓南建新禿鷲這種貨色突襲而來,後果不堪設想。還有,大哥也真是洪福齊天,他本人不在,上天卻派了更多的幫手過來。
這些幫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國家鐵腕實力。
也真是因為有這一手,秦歌才能安心與禿二爺一戰,否則也不免分心。
想起來,自己跟禿二爺對陣好長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其他兄弟們都怎麼樣?想來又警察掠陣,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吧?
想到這兒,秦歌趁著腦袋還有一絲清醒,趕緊掏出兜里的手機來,掏出來見手機滴著水才想起剛剛掉進水裡的事兒。
雖然安排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消息,始終有些不安心,秦歌正想法子,湖面嘩啦一聲,先前下水的民警又在另外一個地方冒出頭來,看樣子依然雙手空空。
「哎,我同事呢?」那民警看岸上只有秦歌一人,而且手裡還有兩把手槍在把玩,嚇得跟什麼似的,厲聲喝道,「放下槍!」
正訓斥著,兩一個民警也嘩啦一聲冒出了個頭。兩人一交流,才明白雙方都沒有找到跳水的禿二爺。
「怎麼辦?」
「趕緊再找找看!」
兩個民警正要再次入水,秦歌忽然抬手指了一個方位,很是疲倦地說:「不用忙活了,浮屍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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