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掐嬰 第098章攤牌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脖子痛的厲害，一天時間不到自己居然被雷爺兩次用手刀撂倒。心中憋屈至極。

    此時正處在一間四周是木結構的房間之中，想來是廟宇的廂房，我見狀，皺了下眉頭，此時正癱坐在地上。屁股下來一陣冰涼。

    醒來之後，我沒有動，而是快速的思索瘸腳老李在自己昏迷前那句「老雷，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沒打暈他」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老雷顯然不是一對殺子仇人之間的稱呼，而且我想不明白瘸腳老李為何會驚愕雷爺沒有打暈自己，瘸腳老李讓雷爺打暈自己的目的又是何在。最疑惑的是自己昏迷之前看到雷爺的神情是慌亂，仿佛有種做壞事當場被戳穿的感覺。

    難道雷爺根本就是在騙自己，他和瘸腳老李根本沒有殺子之仇，相反兩人還是好友，可是如此的話，瘸腳老李又何必欺騙自己呢？貌似對於瘸腳老李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如果雷爺想殺之人也是瘸腳老李想殺之人，瘸腳老李只要告訴自己，憑著傳藝之恩我也會盡力幫忙。

    一時之間，我有些捉摸不透瘸腳老李和雷爺到底是什麼關係？將自己弄到這裡又是為何？隱約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隨即我不敢馬虎，努力的回憶和瘸腳老李相識的過程，腦袋飛速的旋轉，猛然間，我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頓時如同雷擊一般。

    就在這時。我聽到房門外面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打開鐵鎖的聲音。

    進來的人正是瘸腳老李。因為我想通了很多東西。所以我對瘸腳老李沒有先前的熱情，此時只是冷冷的望著瘸腳老李。

    瘸腳老李拄著拐杖走了進來，看到我的表情後，掠過一絲失落，隨即緩緩的走到我的身旁，坐了下來，將拐杖平放在斷腿上面。

    我見狀，沒有言語，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瘸腳老李的解釋。

    瘸腳老李對於我的表現顯然有些意外，楞了一下，隨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緩和了下心情後，說道：「一語，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吧？」

    我聞言，沒有否認：「師傅，我只想聽你一個解釋。」

    「解釋？」瘸腳老李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一語，你已經長大了，以後的路不再需要師傅攙扶了，今天就讓你我師徒二人敞開心扉交談下吧。」

    我聞言，心中一痛，因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實在太殘酷了。

    我努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緒，緩緩的問道：「師傅，你是養鬼門的吧？」

    我的話音剛落，我看到瘸腳老李臉色刷的一下白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我：「一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聞言，全身一震，原本自己還抱著一絲僥倖，希望自己猜錯了，但是聽到瘸腳老李問的是我什麼時候知道的，而不是我為何這麼問，無意之中瘸腳老李已經承認他是養鬼門的。

    「剛剛才想通，或許很早我就有些懷疑了，只是我不敢想像自己敬愛的師傅居然在欺騙自己。」短暫憤怒之後，我強忍心中的震驚，冷冷的望著瘸腳老李，言語之中充滿了諷刺。

    「一語，和師傅說說看，你是如何猜到的？」瘸腳老李見我話中帶刺，沒有絲毫在意，反而淡淡的反問道。

    「我怎麼猜到的？」我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但是如實回道：「當初在亂葬崗解因果的時候，師傅你曾經召喚你娘，還說你娘是煞靈，但是煞靈是用精血祭奠而成，煞靈和主人之間因為精血的原因存在血牽，而且煞靈居住的空間是人的身體，這空間名叫紫府，而師傅你當初召喚煞靈的時候是從一把木梳子中召喚出來的，用外物而不用身體寄存煞靈這顯然是一大破綻。」我回道。

    瘸腳老李聞言，沒有想像中被自己戳穿謊言的尷尬，反而略帶讚許的回道：「不錯，懂著觀察分析了，但如果僅憑這點恐怕無法確定為師不是煞金派的吧？你也知道煞靈是鬼魂祭奠而成，或許為師戀物，喜歡將煞靈寄存在木梳子之中也未曾不可。」

    「不錯，僅憑這點，確實無法斷定師傅是養鬼門人，但是師傅你無意中露出的破綻不僅這一點，師傅你還記得當初我在姥爺家祭奠煞靈時候的情形嗎？」我反問道。

    「哦？說說看，那時候為師露出了什麼破綻？」瘸腳老李問道。

    「師傅你還記得當初你一心想讓我拜師的事情嗎？如果師傅真是煞金派的人，而且還一心想收我為徒，就算不教會我如何祭奠煞靈，至少也會提醒我鬼咬之事，但是師傅隻字未提只留下了用精血所化的陣符就離開了，這顯然有些不合情理，想來師傅也不清楚祭奠煞靈的兇險何在，深怕言多必失，所以才會如此吧？」我回道。

    「如果為師說故意不告訴你，是怕你害怕，到時候不敢面對呢？」瘸腳老李回道。

    我聞言，震了一下，貌似瘸腳老李的解釋也有幾分道理，如果瘸腳老李事先告訴自己有鬼咬之事，那自己是否還敢面對還真難說。

    「師傅，或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師傅如果你真是煞金派門人，加上當時木枷屯的局勢危急，正常情況之下作為師傅勢必會想辦法教會我煞金之術，增加我自保的能力，但是師傅你沒有，先前我一直以為那段時間遇上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師傅才沒有時間教導，但是現在想來並非如此，我懷疑很多事情是師傅故意製作出來的。」我回道。布畝休弟。

    「說說看，哪些事是師傅製作出來的？」瘸腳老李饒有興趣的問道。

    「就比如王家之事，其實當初在龍脊渠的時候師傅根本不需要敲暈我潛入南宮家，因為那時我的身份並沒有暴露，而且那老吳看到的並非是我，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比我早一步進入木枷屯的應該是雷爺吧？以及後面師傅在王家院子點破我的身份，然後脅迫王家老太傳授我控魂術，並非控魂術對於我來說有多麼重要，而是師傅你怕我一旦閒置下來勢必會求著你教會我煞金之術，畢竟那時候我姥爺遺體下落不明，我迫切的想要報仇，所以師傅才會一直想辦法給我製造麻煩，讓我疲於應付。只是我有點想不明白，希望師傅能夠點破，那就是師傅你既然不是煞金派門人，就算拖延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我發現真相，師傅你如此做的目的何在呢？」我說完緊緊的盯著瘸腳老李。

    「我的目的何在？」瘸腳老李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一語，你分析的很對，但是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為師並沒有打算瞞你很久，否則的話為師現在可以藏起來，如此你就不會發現這些真相，最多只是懷疑而已。」

    我聞言，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顯然瘸腳老李和雷爺鐵定是一夥的，如果瘸腳老李還想繼續隱瞞的話，雷爺根本無需提及瘸腳老李，瘸腳老李只要隱藏在背後就可以了。

    一時之間，我心中疑惑萬分，想不明白瘸腳老李到底想要怎樣？

    「師傅，既然你並不打算隱瞞很久，但你至少現在不想讓我知曉真相，否則的話在廟宇門口見到我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說。」我冷冷的回道。

    「沒錯，師傅確實沒打算這麼早讓你知道真相，你的表現確實出於為師的意料。沒錯，為師的確不是煞金派的。」瘸腳老李回道。

    我見瘸腳老李沒有否認，緩緩的起身，抬下頭，讓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欺騙了自己，我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在上面狠狠的攪動一般，而攪動的人豁然就是瘸腳老李。

    知曉了真相之後，我不想哭，不想在瘸腳老李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但是心中真的太痛了，饒是我倔強的忍住，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

    我伸手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後，冷冷的望著還坐在地上的瘸腳老李：「師傅，我最後叫你一聲師傅，希望你看在我這一聲師傅的份上如實的告訴我，我姥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還有你將我培養成煞金妖人目的又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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