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咱沒見識,沒進過大使館。
可,一面鏡子都沒有的大使館,會不會太逆天了啊?
在可是21世紀,沒了鏡子,那還有存在感麼?
這一定是個假象!
我第一次發現,牛一方的鏡中世界,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麼神通。在人家有防備的時候,說蒙蔽也就蒙蔽了。
希望這只是敵人的防禦手段,而非特意針對我們設的陷阱。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暴露行跡,有關部門真的翻起臉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牛一方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之前掛在臉上的得意之色,一掃而光。他緊張地看著我,話都不敢說一句,生怕被躲在「幻像」之後的敵人聽到一樣。
既然有人比我緊張,那我就沒必要再表現出緊張來了。另外,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倒帶回去也沒用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擔下來。
我得給這位小兄弟做個好表率,讓他看看什麼叫鎮定自若。
於是,我也在這裡尿了一泡。不是沒想換個花樣,實在是那個地方沒存貨,來不了大的。
牛一方畢竟是個孩子,很快就被我逗笑了,只是,當他把目光轉向地面時,臉上的笑容卻又一下子消失不見了,看起來比剛才更驚慌了。
我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暈,我剛剛撒的那泡尿,不見了!
地面上乾乾淨淨的,一點水的痕跡都沒留下。而,不遠處,牛一方剛剛留下的那一灘,則還好端端地「躺」在那裡。
啥叫歧視?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這個勢利眼的鏡中世界,把他主人釋放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卻把我的排泄物,全部送了出去,好給對方做證據。
鏡子不會說謊,我的那泡尿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
敵人一定用了某種方法,與這個鏡中世界建立了對接。雖然,他們還沒辦法滲透進來,卻在這裡開了一口子,可以讓這個世界裡,除了牛一方這個神以外的外來物,抽出去!
現在這個世界,不但不神通,也不安全了。
這個時候,再淡定,那就是二百五了。
我先快步跑出了使館,隨後,牛一方也開著他「劫掠」的帕加尼,依依不捨地退了出來。
鎩羽而歸的滋味不好受,我和他都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在他的提議下,我們來到最近的一棟大廈中,選了其最高樓層中,可以看到大使館的一個房間,「溜」了進去。
確認裡面沒人後,我們從房間裡的一個鏡子中走出來,回到了現實世界。
果然,從這裡看去的大使館,和我們鏡中世界中見到的那個大使館,完全是兩個樣子。
狡猾的井上川一,用了一招非常高明的障眼法,糊弄了鏡子,耍了牛一方,坑了我。不知道,我留下的那一泡尿,會給本就敏感的中日關係,帶去多大的不良影響。
我和牛一方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策。
這個時候,我無限懷念起夏啟宏來。還是他的本事更靠譜些,來去無痕。另外,我最喜歡的就是他那,感覺一不爽,就直接扔手雷的性格。
當然,臨走前,我沒忘記,拿出姥姥送給我的那部相機,拍照留念。
回到鏡中世界,趁著牛一方專心開車的機會,我偷偷打開相機,想看看照片中,有沒有什麼玄奧之處。
找到照片後,我傻眼了。
照片中的大使館,和我們在鏡中世界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說,我們在現實世界中,看到的那個,反而是假的?
這個井上川一,想造反麼?連他們本國的大使館,都敢玩!
在我發呆的時候,車子震了一下,停住了。不用問,這個牛一方,又在偷偷看我的世界了。照片中的景象,顯然也讓他吃驚不小,沒辦法繼續專心開車。
停下來也好,我還有事跟他商量,未必要趕著回去。
我問牛一方,有沒有辦法,在日本大使館裡,生造一面鏡子出來?
牛一方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我造出來的鏡子,只有一種功能,空間跳躍。可是於叔說了,我們不能進入到現實的大使館中去的。」
聽這口氣,小伙子對剛剛的無功而返,很是不服氣,倒是有心跳躍一回,到那裡大鬧一場呢。當然,前提是我首肯並同意背黑鍋。
我也想,但是這次不能。以於叔背後組織的勢力,他們不讓我們這些江湖異人進入日本大使館,肯定有他們的深層考慮,說不定他們也發現了真假大使館的秘密,所以才不願輕舉妄動。
不能生造鏡子,那挪移鏡子呢?
這個想法,也被牛一方很快否定了。跑車上也有鏡子,他之前已經試過了,沒在裡面看到任何人。
「等等,你只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對麼?」
牛一方點點頭,眼睛隨即亮了起來:「難道說,他們的院子裡,真的沒有人?」
我再次拿出相機,把照片不斷放大。之前已經驗證過,這照片的清晰度可是不受放大倍數影響的。
果然,在照片中,大使館的院子裡,包括門崗處,一個人都沒有。
也就是說,日本人在這裡也應用了幻術。
接下來,就只剩下一個困惑了:我的那泡尿,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我推開車門,走到大馬路上,努力吐出幾口痰來。
它們果然也都消失不見了。
可這鏡中世界,如果是外來物就不接受的話。那之前,牛一方從客房裡拿進來的食物飲料,怎麼沒有掉回去啊?
難道,它只認,牛一方經手的東西?就好像,我們只有通過他牽拉,才能進入這個世界一樣。
沒辦法,為了獲得真相,只好噁心牛老弟一回了。
我讓牛一方伸出右手,將它緊緊抓在手中,然後用力吐了一口痰。
這一次,濃痰沒有消失,留在了牛一方的右手掌心。
我還好,他卻噁心地吐了。是我對不起他,短時間內「脫水」太多,加上最近火大,這一口痰,更多的是精華。
大約十分鐘後,我們到馬路上重新「撿」了一輛車,殺回大使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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