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照 十六家人無恙姥姥來了

    這麼多人,一個個往外拉,肯定不現實。

    既然已經成了人肉罐頭,就只能用開罐頭的方法來解決了。

    催枯戒可以起作用,只是這車……我不知道,它會不會把整列車都報廢掉。

    時間緊迫,來不及猶豫了,我對甲瑩說:「你去趟駕駛室,讓司機先把車停下來,我好把這些人放出來。」

    「你來放?」甲瑩笑了,「還是你去讓司機停車吧!撕車皮這種體力活,我比你在行。」

    她說的在理,又可以省去我暴露更多能力的麻煩,我沒有理由反對。

    司機當然配合,但這一段多是山路,火車至少有一側是面對著深溝淺壑,不適合停車開廂。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隧道,長度又不夠,剎住車時,我們已經沖了出去,只好又慢慢退了回去。

    時間浪費的太多,已經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救出,只能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我垂頭喪氣地走回到罐頭車廂,卻發現車皮只被撕下去「一小塊」,都沒超過一側的兩排座位。也只有右側門口這一側的少數人,順著缺口掉了出去;其他的那些人,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擠著呢,呼吸和心跳聲已經相當微弱。

    這個甲瑩,搞什麼鬼,這種破壞速度,也好意思跟我「搶任務」?

    我順著缺口跳了出去,卻發現甲瑩趴倒在地上,連我的天耳也只能聽到很微弱的氣息,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嚇了一跳。沒時間多想了,我先衝過去,把甲瑩抱了起來,然後找了個安全的位置站好,再用催枯戒在這節車廂上用力一按。

    至少有六節車廂變成了廢鐵屑。

    禁錮雖然沒了,可這人,畢竟不同於流體,不會自動疏散開來,只有最邊上受力的幾個人,隨著車皮的消失,嘰里咕嚕地滾了下去。

    而在下一節車廂,雖然也有不少的正常人,但他們顯然被眼前的情景嚇著了,不敢過去幫忙。

    我急於查看甲瑩的傷勢,沒空做這種疏導的工作,只好把姜燦放了出來,讓西施去做組織救援的事,我相信他們三個盡力而為時的能力。

    甲瑩的身上都是血,不能受風受涼,我平托著她,快步走進了未被摧毀的最近車廂,我托著甲瑩,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個三人座的椅子上。

    我需要查驗傷口,沒時間考慮男女有別,還好並未完全昏迷的她,看起來並不介意。

    總共有五隻手裏劍打在了她身上,傷口很深,所幸無毒。

    但,我身上急救箱的所存物品,已經不夠進行這麼複雜的傷口處理了。而且,最麻煩的是,我沒條件給她輸血。

    我只能通過封住穴道的方式,減緩傷口附近的血液流動,讓她的傷情暫時穩定下來,卻已不敢把她身上的手裏劍拔出來了。

    為今之計,只能把她放入鬼籠的棺材中,然後我親自跑一趟附近的醫院。

    可這荒郊野嶺的,光靠我這兩條腿,能跑多快啊?

    躊躇間,我看到車窗外,閃爍的隧道燈。

    笨啊,我現在手頭不是有一輛火車麼?幹嘛還要回到「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

    我讓西施去叫回姜燦,然後取出鬼籠里的一口棺材,把甲瑩放了進去……然後,我和姜燦大步走進了駕駛室。

    司機當然不樂意做這種明顯違反紀律的事,可我給他的不是選擇,而是命令。

    尤其,當他看到我板著臉,命令美女姜燦,把駕駛室的屍體,拖出去扔掉後,他不再訴苦,果斷啟動了列車。

    一個只拉一節半車廂的火車頭,速度不會太慢吧,我們可是很趕時間的。

    我們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後面迷茫的人群,他們大叫著,向我們追了過來。在隧道燈的映照下,倒真的有了幾分喪屍追殺的視覺效果……

    我沒想過要阻攔他們,有本事就上來吧,別妨礙我們趕路就成。

    還真有幾個人爬了進來。卻不都是從後面追上來的,有三個人,從第一節車廂的廁所里走了出來,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我這才想起,之前,讓他們在車頂上等著來著。這一忙都忘記了,差點害死他們。

    我心裡的這一點愧疚,當然不會說出來。而他們顯然也還記得我,並把姜燦錯認為甲瑩。所以,當我問起醫院時。他們中的一位當地人,告訴我接下來的鐵路沿線站點中,哪些是最方便去當地的大醫院的,省去我不少麻煩。

    好心有好報,古人誠不欺我也。

    去醫院的過程我就不贅述了,找醫生的過程雖然有點小插曲,但在金錢和恐嚇的雙重作用下,總算還順利。

    天色泛亮的時候,醫生完成了對甲瑩的救治工作,將她送人病房休息。而且,相關的醫生和護士都已收了封口費,不用擔心無聊的人來打擾。

    歇下來後,我才想起,車上還有一位需要我照顧的「小朋友」呢,希望他不要介意我的不辭而別。

    甲瑩醒過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

    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居然滿臉愧疚地對我說:「不好意思,大意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一個人,埋伏在人堆里。」

    甲瑩住的是單間,護士也不常來,我們可以輕鬆聊天。

    甲瑩告訴我,敵人是在她撕車皮的時候,突然發動攻擊的。她受傷倒地後,敵人才現了身,向她走去,貌似還有話要問她,或者準備將她生擒。誰知,在敵人靠近時,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她隱約看到「敵人」身上掛了彩,有鮮血流出,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這開槍的,一定是夏啟宏了。還是他的江湖經驗豐富,沒有跟著我回駕駛室,而是守在甲瑩的身邊,觀察可能的變故。

    最難得的是,這個夏啟宏從不邀功,比雷鋒還雷鋒。

    講完她受傷的經歷,甲瑩突然對我說:「你是三藏(cang)吧,是孟鳴給你重新做的這張臉麼?」

    這個問題太突然了,我猝不及防,竟然愣在那裡,忘了回答。

    這個反應已經讓我不打自招。

    甲瑩卻很開心,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不是說對我有印象麼?那你猜猜看,我是誰?」

    知道我真名,又能猜到我與四舅姥爺關係的,我還真想不出來,我的經歷,從侯妍那就開始一分為二了,連身上的三位都不知道我的真名。

    難道是公司的同事?可我不記得自己跟哪位女同事,走得很近啊。至少不會為了我,特意跟到成都。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不會猜。

    甲瑩臉上的表情愈發得意,一點沒有住院病人修心養性的覺悟。

    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示意」下,我只好裝著求了她五次,才終於說出答案。

    這個名叫甲瑩的美女,居然是我的親姥姥偽裝的。她不止把相貌變年輕了,神志好像也強了不少,不再有神叨叨的痕跡。

    姥姥告訴我,甲瑩額這張臉,是根據她年輕時的模樣,「稍」加修飾後,弄出來的。至於那個「整容大師」,自然還是我的四舅姥爺了。

    姥姥說,一個多月前,失蹤多年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四舅姥爺,突然找到她。弟弟告訴她,有一個非常難纏的仇家正在尋找太姥爺的後人,要她早做準備,把自己和小輩們都藏起來,免去他的後顧之憂。

    當然,弟弟告訴她,自己去會去照顧她的親外孫,也就是我,不用太擔心。

    可在臨走前,四舅姥爺又給姥姥留下很多錢,還有不少他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那感覺就像是在交代後事,這讓姥姥放心不下。所以,她去將我的父母「安頓」好後,就出來尋找四舅姥爺,以及好久沒和家裡聯繫的我。

    雖然,四舅姥爺留給姥姥的聯繫方式是假的,但姥姥有我的生辰八字以及小時候剪下來的胎毛,可以通過占卜的方式來尋找我。

    這種古老的定位方式,雖然在精度上,比不了高科技的gps,但基本的方向並不會錯,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多次定位後,還是可以找到目標的。於是,幾經輾轉後,姥姥也來到了成都,並在火車站附近發現了我的行蹤,並最終「鎖定」在我住宿的酒店。

    沒想到,在她一路找到酒店後,占卜術卻突然失靈了,無法「確定」我所在的房間。無奈之下,她只好化身甲瑩,「賴」在酒店的餐廳,守株待兔。

    如果不是我用了四舅姥爺「給」的這張臉,姥姥還未必認得出。講到這,姥姥忍不住笑了,說老弟真頑皮,把他年輕時的樣子,安到了我這個孫子輩的臉上。

    我也不禁莞爾,難怪當初舅姥爺給我換上這張臉時,說我的親媽很肯定能認出我來,那是她老舅的臉。沒想到,他的這個創意,最後倒是幫助姥姥認出了我。

    姥姥本想直接上前相認的,卻突然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只是,她雖然能感受到殺氣,卻無法判斷是從哪裡發出的,就像是有人在餐廳里故意留下的「氣味」,卻又偷偷躲起來了一樣。敵暗我明,姥姥不敢暴露身份相認,於是想了一個「偶遇」法子,騙走了我的手機,然後在上面發現了我打給家裡的電話記錄,進而確認了我的身份。

    現在是冬天,姥姥用圍巾和帽子,遮住大部分的臉,跟在我們後面來到火車站。在排隊檢票時,姥姥趁亂將一個胖女人擠到邊上,將她擊暈後放到在椅子上,然後取了她的票,輕輕鬆鬆進了站。

    她倒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好,不但「劫」了一張軟臥票,還跟我在一個車廂……

    和那位大姐換鋪位,只是她的一時興起,沒想到反而讓自己躲過一劫。我衝出房間,突然「入魔」殺人的時候,她本想出手阻止,可那古怪的殺氣又出現了,她只好改變主意,靜觀事態發展。可她又不放心我隻身犯險,勸阻無效後,便跟我來到了車頭。

    四舅姥爺沒有告訴姥姥仇家是誰,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講給她聽。然後,我們兩個同時恍然大悟:車上出現的這三個日本人,都是奉井上川一之命,過來擒殺她的。他們肯定也見過我,並且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好像對我頗為顧忌,所以才用幻術騙我殺了那麼多人,希望我「畏罪潛逃」,以方便他們行事。

    我雖然不清楚,如果我沒去車頭的話,將會發生什麼事。但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在想其他方法來完成井上交代的任務。

    問題是,他們是怎麼識別出姥姥身份的呢?因為她現在的這張臉麼?還是,日本人掌握了某種特殊的技術,能夠對太姥爺的子女,甚至後代進行識別?

    應該不是因為臉,因為,和年輕時的四舅姥爺更像的我,才應該成為對方的追殺目標,而不是姥姥。

    那就是,對方有特殊的技術,能夠識別太姥爺的子女甚至後代了。至於我,雖然算是太姥爺的直系後代,但我經歷了「脫胎換骨」這麼大的身體變故,基本上等於換了一個人,察覺不出來也屬正常。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的親娘,躲到哪裡都不安全了。

    我把自己的擔憂講了出來,姥姥聽後也是面有憂色:如果井上川一真的如此厲害的話,我們光靠躲是沒用的了,只能主動出擊,給自己搏一條生路出來。

    我心中黯然,看來,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按照原定計劃,去過自己嚮往的隱形富豪生活了。家人受到了生命威脅,我是沒辦法置之不理的。

    舅姥爺變成了木頭,姥姥得回去保護我的父母,出擊的事,只能交由我來做了。

    我不知道姥姥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但應該不會比舅姥爺強。因此,單獨讓她回去,我也是不大放心的。

    我想把夏啟宏派給她,這傢伙,在很多時候,比我自己還靠譜。

    當然了,我得徵求一下他的意見。事關重大,他只有心甘情願,才會盡心盡力。

    我讓夏啟宏現身相見,他根本不用我浪費口舌,直接就答應了,還說主人的信任是他最大的榮幸,一定萬死不辭。

    只有一個要求,他希望我把自己用不到的槍支彈藥都給他,並允許他自由使用。

    我甩給他一個白眼:「以後這種事,你要向姥姥請示,而不是我。」

    夏啟宏笑了,姥姥也笑了:「放心吧,我對自己可比他寬鬆多了。只要你能保護好我的家人,就算把天捅個窟窿,我都不管。」

    我們三個正在說笑,外面突然傳來了紛亂、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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