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被坐實!
謝遙瞳孔一縮,冷聲道:「我希望你說話前,可以過點腦子,我不想和沒有腦子的廢物說話。看書否 m.kanshufou.com」
說罷,竟真的頭也不回,扭頭便走。
可是唐七意卻不依不撓,她快步衝上來,一腳蹬向謝遙後背,動作很快,迅猛無比。
謝遙:???
好傢夥,此女竟如此兇悍,見問話不成,居然直接動手了!
這一腳下去,氣浪縱橫,元力鼓盪,力施為,足以將厚實的天花板都被洞穿。
對於九竅武夫的實力,謝遙絕對是不會小覷的,自古以來,凝意境陰溝裡翻船死在九竅手裡的,哪還少嗎?
然而,這時候,他卻不閃不避,硬吃一擊。
「咔擦」一聲,謝遙體表浮現一層透明的凝膜,被唐七意踢中,迅速裂縫橫生,碎開一小塊。
她實力也不算弱,九竅力一擊,直接就破開了謝遙的元力覆甲——旋即,在他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小巧的腳印。
可惜,完沒有造成實質傷害。
九竅巔峰和凝意的差距本沒這麼大,奈何謝遙有無垢金身。
開竅期的時候,他的元力濃郁程度就遠超同階。
凝意後,他的氣海容量,是普通同階武夫的好幾倍之多,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腳下去,宛如踩在棉花上,紋絲不動。
唐七意眼神震驚:「凝意境……你居然已經開了大道之門?」
她猛的想起之前自己還放過狠話,當時雙方都是九竅巔峰,她方言自己劍開天門之日,必要報仇雪恨。
結果現在看來,根本是笑話!
幾天不見,人家先把大道之門開了
雙方的差距,將來或許會越來越大。
謝遙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蔑道:「給我撓痒痒?」
「你!」唐七意氣得眼中噴火。
謝遙用餘光撇了眼曹承,見他紋絲不動,作壁上觀,心中便有了底。
當即,謝遙一拳就把唐七意撩翻,揪住其脖子下雪白一片的衣襟,壓在地上:「這可是你先動的手,今日你憑空污我清白在前,接著又暴力脅迫我在後!呵呵,不把話說明白了可別想走,糾察組怎麼了?真以為我們治安所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
謝遙惡狠狠地做反派狀怒喝道。
然而,他話里刻意引導,以至於在場幾人,不光是曹承和幾名警衛,就連唐七念聽了,都是神情一凜,均以為唐七意是藉助職位之便,仗勢欺人。
不過,事急從權,唐七念眼看姐姐一巴掌就落入下發,又要像當初元州武道大會上那般,被謝遙按在地上摩擦了,見狀不妙急忙對著曹承道:「曹叔叔,請您幫忙拿下謝遙,讓他配合我們調查!」
曹承一聽,豁然站起,看向謝遙,目光宛如實質化的利劍,鋒芒畢露。
謝遙心中咯噔一聲,心說你這是作甚,我剛才可是看你沒反應才出手,你現在站起來擱這兒跟我玩釣魚呢?
想了想,謝遙臉上保持著笑容道:「曹所長,您打算怎麼處理?我謝遙向來是奉公守法,只要您曹所長開口,我絕無半個不字。」
他打算先穩住對方,再怎麼樣,也要先回到自己的地頭上再說。
當然,嘴上隨著這麼說,手上可一點都沒輕,唐七意被掐的臉色漲紅,呼吸不過來,但是強硬的她始終沒有求饒。
而唐七念則是拉住曹承的袖子:「曹叔叔,你可是受過我們家大恩的!我姐姐都要出事了,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噫,竟還有這層關係麼……謝遙一顆心直往下沉。
「謝遙,你先鬆手吧。」曹承道。
「好嘞。」謝遙放開唐七意,後者劇烈咳嗽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起身,而是一邊壓住唐七意不讓她動彈,一邊笑眯眯看著曹承。
曹承也看著他,又看看被他壓住的唐七意,還有在旁邊懇求自己的唐七念。
片刻後,他長嘆一聲說道:「當年我窮困潦倒,多虧你父母接濟我一口飯,才讓我有了機會東山再起,有了今天這一番小小的作為。
「眾所周知,我曹承做人的準則,那是一飯之恩,必百倍償還。
「你家對我有恩,我自然要報答的。」
話音剛落,邊上幾個警衛都是眼神有些黯淡,他們大概猜到了謝遙的下場。
同為治安所的公差,自然是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嗯嗯,謝謝叔叔。」唐七念連連點頭,眼神催促,說話間悲傷形於顏色。
快別說廢話了,你再不出手我姐要被那人壓死了!
而謝遙聽了,卻忽然不再緊張,反倒輕鬆起來。
這讓唐七念看得又是火大,又是不忍。
這傢伙,說話做事這麼囂張,這可是你逼著我狐假虎威的!
「叔叔……」她搖了搖曹承的袖子。
曹承點點頭,在唐家姐妹期待的眼神中,輕飄飄道:「來人吶,送二位小姐下去食堂吃飯,記住了,不吃完百碗白米飯,可不能讓她們走了,免得說我招待不周。」
唐七念:???
她表情一下就凝固住,張開嘴就喊:「曹承你居然唔唔唔!」
可惜,這嘴張了一半,就好像被無形力量縫住,無法再說;
而唐七意也是眼睛瞪大,不敢置信。
謝遙撫掌笑道:「曹所長公私分明,有恩報恩,果真是一飯之恩百倍償還,真乃君子也!」
曹承暗翻個白眼,這小子,少t了便宜賣乖,還不放人!
謝遙會意,手上一松,不給唐七意亂咬人的機會,反手一推,輕飄飄一掌就把她丟出去十幾米。
唐七意眼中發紅,咬著牙不講話,當然想說也說不了,就這麼和妹妹一起,被幾名警衛押著出去了,臨走時頻頻回頭,盯死謝遙。
謝遙揮揮手笑道:「再見啊,下次再來。」
「!!!」
兩女眼中噴火,但無奈消失在門口。
屋裡就剩下兩個人。
曹承呵呵一聲冷笑,坐回椅子上,端起茶一看空了,拍了拍桌子,看著謝遙道:「你知道我不顧她們父母當年的情分,也要幫你嗎?」
謝遙給他斟滿,,隨口道:「您是覺得糾察組的手伸得太過了,這兩人只是棋子罷了,就算今天不是我,也會有其他張三李四冒出來被譴責,試圖打你的臉。
「但他們卻忘了,您的面子,可不是那麼好落的!」謝遙說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飲下潤喉。
「哈哈哈!」曹承大笑,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和謝遙碰杯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你很不錯,這杯我請你。」
喝完。
曹承語氣一轉:「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今天幫你,不僅僅是個人的面子。」
謝遙道:「願聞其詳。」
曹承上下掃視他一遍,頗帶欣賞道:「張老門前新秀客,費止手下弄潮兒,你的名字,可是上了咱們那位城主大人手頭案牘的,他說我們幾家治安所出了沒幾個人才,你算一個,若是你在我這還能被糾察組的狼狗們拿了去,你說城主的面子往哪擱?」
怕不是到時候連你一同問責吧……
謝遙補充了一句,接著毫不介意拍他一記馬屁,又倒滿茶道:「愧不敢當,是所長大氣!我敬您一杯。」
推杯換盞。
兩個話裡有話的陰陽人很快喝完一壺,謝遙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曹承忽然叫他一聲,補充道:「謝遙,今天她襲擊你的事情,就此作罷吧,我會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莫再找你麻煩,呵呵,到底是故人之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人當槍使還給折在這兒了。」
謝遙腳步一頓,笑盈盈拱手道:「好說,理應如此!」
說完,回過頭下樓時,已經滿面寒霜。
四大名捕……呸,四大所長中,南區所長曹承,恐怕沒那麼忠於城主,看他今天這做派,看似保了謝遙,打了糾察組的臉,實則不然,他根本就是在踢皮球,沒讓兩邊的矛盾衝突在他的地盤發生而已。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在這即將到來的矛盾衝突中,作壁上觀,堅決中立了!
謝遙是萬萬想不到,坐到所長這個位置上的人,居然還能這麼大大方方選擇中立,不由有幾分羨慕。
反而是他自家所長費止,看起來是一根筋地投了城主的賊船了……
唉,隊長坑我啊……
遙遙嘆息.jpg
謝遙捫心自問,倘若不是唐文博的原因,他是寧肯在曹承這樣的傢伙手底下辦事的。
別看這人看似個二五仔似的感覺很不要臉,表面上你是城主手下的四條猛狗之一,但實際上你解開衣服說自己是個好人永遠忠於聯邦,這叫什麼?
低情商:牆頭草。
高情商:政治正確。
在這樣的人手下,其實不容易吃虧。
吃虧的是費止,還有北區所長那樣的角色,真就對自己的上司掏心掏肺地忠誠。
所以你看,糾察組一逮到機會,就盯著這兩人『約談』。
但是,謝遙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就像曹承說的那樣,說他上了城主寧白首的案牘,是被城主看中的後生晚輩了。
那話裡有話啊,意思就是:我有得選,但你小子沒得選了,趕緊t吧,別在這影響我仕途了!
想到這,謝遙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手底下那光長**,不長腦子的陳隊長,死乞白賴要把我拉來錄口供,我犯得著路過你這被唐家姐妹撿個現形嗎?
曹丹。
破治安所,破城防部,廢土上那麼多流民不去救,那麼多江山不去收復,一天天地在窩裡鬥,擱這拍無間道呢?
勞資當初怎麼不加入調查部,乾淨簡單多了!
謝遙氣呼呼踢飛一塊小石子,啪的一聲擊碎了三樓的玻璃,頓時吆喝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他嚇一跳,趕緊去前台簽了字,一溜煙地跑了。
跑回了西區治安所。
謝遙一進來,就有認識的巡查官看著他笑:「謝哥兒,你又立功了。」
一群人圍過來,逮住他七嘴八舌,接著便是什麼「狗富貴勿相汪」、「年輕有為我有女兒」之類,奇奇怪怪前後矛盾的字句了。
兄弟姐妹們太熱情了,謝遙遭不住,連連告饒,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轉眼就看到千秋月走來,她點齊了這次抓捕回來的變異怪物人頭數,以及待撫恤的公職人員、平民清單。
三百一十六人,其中四個是巡查員,皆他的是那一片的平民。
「喏,在這上面簽個字吧,這功勳一般人夠吃一年了。」小美女把複寫紙捋了捋平,遞給謝遙,眼神有些氣鼓鼓的。
上面李其生和程林都簽字確認了,各占15%的功勞,大頭在謝遙,獨占五成。
其餘兩成,眾兄弟共分之。
謝遙愁眉苦臉道:「死了這麼多人,什麼功勳啊,你這是挖苦我吧?」
千秋月呆了一瞬,忽然眼眶就紅了,作勢就要撲進謝遙懷裡嚶嚶哭泣。
可惜,沒能得逞。
謝遙眼疾手快,摁住她的額頭,把她抵在一臂外:「幹什麼,有話好說,大庭廣眾的別動手動腳的。」
千秋月啐了一口:「誰要跟你動手動腳,我就是想找個肩膀靠靠用來哭哭。」
好傢夥……
謝遙打了個冷戰,不過,出於作為同伴的考慮,還是借給她右肩,要求她不許擦鼻涕,同時安慰道:「死者裡面有你認識的人?」
「嗯,一對老夫妻,他們開了一家福利院。」千秋月道。
謝遙遲疑一下說道:「你雖然這麼說,但別指望我相信你是福利院出來的,你不像。」
千秋月恨恨道:「我不是!但是,治安所每個月都會給他們撥款,每次都是我自己送去,他們很和藹的,每次都留我吃飯,老奶奶做的魚湯很好喝很好喝。」
福利院,治安所撥款……謝遙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那家福利院呢?你們怎麼處置?」
「所里會派遣快要退休的老人過去負責。」
「嗯。」謝遙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但是,之前心裡的陰霾,去了不少。
他大概明白,為什麼唐文博這麼嫉惡如仇的人,會願意為明顯被私慾侵占的治安所效命了。
陽光底下總有陰影的。
但你不能因為有陰影,就去否定太陽。
這時,千秋月抱住謝遙的肩膀,啜泣一會兒後,揉著眼睛道:「謝謝,我心情好多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謝遙臉色一僵。
我根本沒有安慰你吧?
你t這話良心不痛麼?
「好了,也快下班了,我要先走了。」千秋月擦擦眼睛,忽然提醒道:「對了,唐隊和吳姐他們還沒回來,你要找他們的話,可能得明天或者後天了。」
「好。」
整理完手頭事情,謝遙站在關壓那三百多個變異人頭怪的玻璃窗外,站了許久。
那一個個人頭似乎可以感覺到他,有一部分在玻璃上蹭來蹭去看著他,嘴中發出無意識的囈語;
大部分則是縮在角落,似乎在害怕他的靠近。
謝遙站了許久,直到華燈初上,才離開治安所。
遠遠地,謝遙就看到自家門口亮著的、橘黃色的燈,看到下面幾戶人家有的亮著燈,有的則是一片漆黑,忽然心頭一松,腳步輕快起來。
今夜不適合打怪獸。
適合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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