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看著眼前景象,許多人面上帶笑,正擁簇推搡著自己,向自己討好道喜,只是聽不清他們說的具體是什麼話。
陳墨體內血氣流轉,望向眼前景象,這景象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仍是有許多年齡相貌不一的人,向自己道賀恭喜。
看來此處並非是一座幻陣,不然自己的血氣之眼,足以勘破虛妄。
如果他猜的沒錯,自己現在身處一片鬼域中。
所謂鬼域,便是鬼靈力量的體現。
釋放出鬼域,鬼靈便可以驅散蜃海。
鬼靈可以掌握鬼域,並且在其中演化許多東西。
所以自己眼前看到的並非是幻象,一定意義上來說,這些東西便猶如蜃海一樣,算是真實存在。
陳墨隨手抓住身旁一人的手臂,用力一拉,那人手臂瞬間被他撕扯下來,但卻沒有半分鮮血流出。
鬼域中的東西雖非虛幻,卻是虛假。
這些演化出的生靈沒有靈智,一個個其實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不過從這人被扯下手臂卻沒流出鮮血,也足以看出,擁有這片鬼域的鬼靈實力不強。
不然縱使是沒有靈智的提線木偶,也應有些更真實的反應。
陳墨把手臂丟棄於地,那人被他扯下的手臂又很快演化出來,仍笑著向他道賀,重複著那些之前說過的話語。
陳墨打量周圍,四處房屋半新不舊,但很是乾淨,一看就有人提前打掃過,沒有絲毫破敗景象。
雖然細節不同,可通過這間宅院的格局,能明顯看出與之前自己所待的宅子相同。
陳墨沒有著急脫離此處,以他的實力,只要激發氣血震盪,那麼足以瞬間沖開這片鬼域。
但他這次前來是想要找到擁有這片鬼域的鬼靈,既然好不容易被拉入鬼域中,那自然不可能直接就這樣離開。
鬼靈,之所以形成,因為臨死之前有極重執念或怨氣,死後化為鬼靈,這執念就更深。
想要掌握鬼靈為己用,只能引導他們的執念,或者幫助他們完成執念。
這隻鬼靈既然願意把自己拉進鬼域,那就證明自己的香沒白燒。
無論是何原因,起碼它願意與自身進行接觸,而不是繼續隱藏起來。
不過自己得在這片鬼域中找到它的本體,再嘗試與其進一步交流。
如果對方比較友好,那麼可以嘗試與其建立更深厚的關係。
相反如果有問題,那自己就得抓緊把它解決,省得再出其他亂子。
眼前一切猶如走馬觀花般進行,陳墨不過才走兩步,太陽迅速低沉,一輪圓月掛上天。
而自己也坐到一張桌上,其他人頻頻向自己敬酒。
桌上擺滿各色食物,陳墨端起一杯酒水輕輕嗅探。
酒水倒也有酒香,此外倒是沒有毒。
以陳墨現在的肉身感知,如果這酒有毒,他甚至不用嘗,輕輕嗅探就能知道。
輕輕抿了一口酒水,這酒水只有酒氣,卻沒有絲毫味道。
但飲下後陳墨只覺精神振奮空靈,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順著酒水流入體內,而後湧入識海。
這麼看,這酒水倒是頗為不凡,似乎對修行頗有幫助。
後天境界的修行,下一步就是要凝聚神識,打開泥丸宮或者說識海穴。
而能夠溫養神識的靈物或丹藥,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價格自然也相當珍貴。
陳墨倒是沒有貪杯,這酒水確實有溫養神識之能,卻難保不會有其他問題。
何況自己如今身處鬼域,還是謹慎小心一些好。
就算自己實力夠強,也得避免陰溝翻船。
陳墨放下手中酒盞,又隨意夾起一道菜,這道菜很奇怪。
看上去確實是燒鴨,但如同酒水一樣,只有氣味相同。
而口感與味道,都和醋溜白菜差不多,吃起來顯得頗為怪異。
陳墨只是嚼了嚼,甚至沒有吞咽就吐了出來。
未待多時,酒席散場,自己再度被人擁簇著走進一間屋子裡。
屋子四處穿紅掛彩,被裝飾成一間新房。
大紅色的喜床上,一個身材略顯纖細的女子,正靜靜坐在床上等待。
聽得屋門被打開,她身子一緊,放在裙擺上的雙手止不住摩挲起來。
陳墨輕輕合上屋門,一路走來,他已經試探過許多人,但這些人無一不是單純的衍生造物,沒有任何靈智。
再結合之前死在這裡的鬼靈,有可能是那被王大戶配冥婚的姑娘,所以眼前之人有八成就是那鬼靈。
「魏夏。」陳墨在距離她約莫一丈遠的椅上落座,輕聲呼喚道。
陳墨既然來此處燒香,那麼在之前就已打探好許多事情。
被逼死的姑娘,身死時年方十七,名叫魏夏,是從八十里以外的雙石村被買來。
之所以賣身,主要是因為其父親遭遇意外橫死,她賣身為給家中減少負擔,同時用賣身的錢讓母親去養活弟弟妹妹。
這些事情,別人去查,未必能得到真正的詳細信息。
但以陳墨的身份想要打探清楚,只是他一句話的事,他甚至能查驗官府的戶籍信息,以做印證。
不止是魏夏,集內其他幾處傳聞鬧鬼的地方,他也都查了一遍,得到不少信息。
他查這些東西主要就是有備無患,或許一直用不到,但用到就有大幫助。
「你知道我?」蓋著紅蓋頭的少女語氣驚訝,似乎是沒想到陳墨竟認識自己。
這也正常,她已死了十五年,就連她活著時,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姓名,更何況是現在。
「當然知道。」陳墨輕輕點頭,旋即反問道,「你知道我嗎?」
少女搖頭,語氣有些茫然,「不清楚,我睡了很久很久,之前你給我燒香時我才醒來。
後來伱突然消失,不再給我燒香,直到今天我才又見到你。」
許是很久沒有和別人說過話,陳墨只問了一句,她就嘰嘰喳喳說了許多。
「那你知道自己的家人現在如何嗎?」陳墨面露微笑,輕聲開口。
鬼靈因執念而留存在世間,他們的執念很強,很多時候他們不能以常理來揣摩。
因此陳墨不打算按對方的想法來行事,他要讓對方按自己的想法來做,他得掌握兩者之間的主動權。
魏夏一下子沉默起來,面上活潑笑意瞬間消失,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我不知道。」
她語氣很是低沉,顯然哪怕已經變成鬼靈,可她仍惦記自己的家人。
這實在正常,當初她就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能活下去,這才願意賣身給人配冥婚。
「我知道。」陳墨輕聲開口。
「那他們怎樣!」魏夏語氣急切,開口追問。
「你三妹在五年前嫁人,如今已育有兩子,她丈夫踏實肯干,雖然日子清苦,但也過得下去。
你小弟如今仍在家中侍奉老母,你母親身患頑疾,身邊離不開人。
你小弟沒法外出務工,只能在村子附近幹些雜活,又得給你母親治病,日子過得很是窮苦,有時連飯都吃不飽。
你妹妹倒是想接濟他,但自家日子也不寬裕。」
陳墨緩緩開口,講述自己所得知的情況。
魏夏不語,豆大的淚珠划過面龐,直打在那件正紅色裙裝上。
「我可以幫你給他們送些銀兩,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寬裕些。」
陳墨面上帶著溫和笑意,繼續道。
請人幫忙總歸是難為情,你去等她說,倒不如自己主動開口,讓她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可是我沒有銀兩。」魏夏輕輕搖頭,她已全然沒心思去想自己為何要將陳墨拉入鬼域中。
她現在只想讓自己的家人能過得更好些,起碼別餓肚子。
但她是被賣進王家,被配冥婚後手頭也沒有寬裕多少,只能說是餓不到。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曾在王家宅院裡找到五十兩銀子,我可以幫你轉贈給他們。」
陳墨並沒有隱瞞,自己先前曾在這所宅院內找到銀子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可那也不是我的銀子,而且五十兩太多,給他們不好。」魏夏輕輕搖頭。
不是自己的銀子就不是,她不願將那些錢據為己有。
何況她雖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
卻也明白五十兩銀子不是一筆小錢,直接拿給自己家人,只會讓人對這筆錢起不該起的想法。
「那我可以借你一筆錢,我是本地鹽運司總司主,朝廷正七品命官,我給出去的錢,沒人敢打不該打的主意。」
陳墨沒有與她糾纏那筆銀子的歸屬,直接開口道。
並且讓她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拿出去的錢,她的家人能夠拿住。
「呀!」魏夏一愣,她只是一個農家女,別說正七品官,尋常一個捕頭,在她眼中就已是不得了的人物。
至於真正的官員,按他父親的說法,那都是文武曲星下凡才做得了的人物,不是他們隨意能接觸到。
「民女拜見鹽運總司主大人!」她急忙起身行禮道。
行完禮也不敢再坐下,只是呆呆站著。
「那先前我喝的酒水,你可知究竟是何物?」陳墨又問道。
「民女不知,只知道那物是逐漸出現在我身邊,我也不知其具體有何用。」
魏夏在得知陳墨的身份後,語氣瞬間拘謹起來。
她手中凝結出一張茶碗,裡面是一整碗只有酒香而無酒味的酒水。
「此物與我有大用,就抵了我借給你的銀子。」陳墨接過酒碗,面上露出笑意。
這是好東西,難得一見的天地靈物,於自己而言有極大幫助。
與它相比,自己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些銀兩,這簡直稱得上是血賺。
用儲物袋內的瓷瓶,將這碗酒水收起,陳墨起身道「我回頭親自走一趟你家,替你照料一番親族。」
魏夏見狀不敢怠慢,又福身行了一禮,「大人您慢走。」
陳墨向外踏出兩步,鬼域徹底消失,眼前仍是破落的王家宅院,香爐內點燃的香火早已熄滅。
只有儲物袋內四瓷瓶養神水,證明剛剛一切的經歷都是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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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城,還是留在這裡?」
孫向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重生後做的第一道選擇題,竟然是來自媳婦的靈魂拷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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