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手持先天靈寶,仙道強者退避三舍。
要是仙人手持先天靈寶?
闡教的殷洪、殷郊手持先天靈寶番天印和陰陽鏡,殺得十二金仙人仰馬翻。
十二金仙可不是十二位金仙,那十二金仙可都是證就了大羅境界,尤其是燃燈老祖,更是斬三屍的存在。
殷洪仙道都未成,尚且有如此手段,這要是金敕強者執掌先天靈寶?就算是准聖人也要頭疼。
就像是大林寺的和尚,有十一品金蓮護體,還有一盞極為難纏的燈火,崔漁就算是出動共工真身,十五個呼吸怕也難以將對方拿下。
除非是……能激活聖人的真身。
先天靈寶絕對是大周朝庭的命根子,榮國公府的血脈竟然能感應先天靈寶,獲得冥冥之中先天靈寶的加持,這絕對是觸動了大周朝庭最敏感的神經線。
「榮國公府的下場如何了?」崔漁意味深長的問了句。
「血脈斷絕!所有的嫡系血脈,全都半途夭折。甚至於就連和榮國公府相近的喜國公府,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是有老太君支撐,只怕是榮國公府和喜國公府已經衰落下去,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近些年來神家嫡系血脈不斷遭受意外,所有嫡系男子要麼傷殘成為廢人,要麼直接身死道消。小姐當年也是察覺到不妙,所以才離開喜國公府,進入了魔門六道,以求魔門大能庇佑,避免了劫數。」海瀾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無奈的苦澀:「神祈是神家最後一位繼承人。」
「所以呢?」崔漁看向海瀾。
「你代替神祈的身份,進入榮國公府,繼承榮國公府的爵位,保持榮國公府的正統。」海瀾死死的盯著崔漁。
崔漁聞言眉毛一挑:「去榮國公府等死嗎?」
「不是等死,是繼承榮國公的爵位。」海瀾看向崔漁:「那是你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你要是不繼承,以後諾大的神家就煙消雲散了。」
崔漁聞言沉默,提起母親他無法再繼續開口拒絕,七情聖姑當初在雲嶺絕地內不顧生命危險將自家送走的一幕,依舊震撼在崔漁的心頭。
「老太太是你母親的親娘,而當今榮國公府、喜國公府里的人,都是你的親兄弟姐妹。要不是實在找不到繼承人,我又何必來求你?」海瀾無奈道:「想要繼承爵位,就要有人能扛起大梁。現如今榮國府內全都是老弱病殘,外界更有各大勢力虎視眈眈,等著神家倒下分一杯羹。府內也是麻煩不斷,神家的人勾心鬥角,旁系想要進入兩大國公府內,奪取嫡系位置取而代之。」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海瀾,心中無數念頭思索,他覺得自己應該去走一遭鎬京,將屬於自己的盤古玉髓要回來。
而且喜國公府內的老太太是自己的姥姥,現在兩府遭受大難,他又豈能見死不救?
「只是大周朝庭要對榮國公府下黑手,我去了也是炮灰。」崔漁道出心中疑惑。
海瀾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許久後才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是我自私了,一時腦子發熱,竟然跑來叫你步入險境。你走吧,這種事情誰來了都沒用,更何況是你?你去了也不過是延緩神家的滅亡罷了。」
海瀾看著少年人明亮的眸子,一顆心忽然軟了下來。
這種事情和少年人無關,不應該將他給牽扯進來。
話語落下,海瀾騎跨天馬化作一道白光離去,留下崔漁站在原地發呆。
看著天空中的大日,崔漁眯起眼睛:「老娘啊!你可給我留下一個大難題。」
神祈是自己的哥哥,老娘將自己的哥哥送入神家繼承香火,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志。
但是自己不小心把神祈弄死了,這算不算是自己的鍋?
「我欠母親太多,如今又獲得不滅金身,前往鎬京走一遭倒也無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只是想到大周朝庭的力量,崔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忌憚。
大周朝庭的力量太恐怖了!
尤其是那個天!
至少是聖人境界的力量。
自己面對著天,簡直就是去送菜。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林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人家都從大林寺內將你救出來了,雖然這個拯救有些多餘,但還是減少了崔漁九成的麻煩,人家的心意不能不領。
崔漁一路施展遁術,跨越虛空在天地間遨遊,體悟著五行遁術。
一邊走一邊祭煉定海神珠,那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崔漁只祭煉了一顆,剩下的仍舊需要崔漁利用神血不斷打磨。
好在崔漁的神血無窮無盡,每日都以堪稱恐怖數量的神血強行灌溉其中,叫崔漁對於定海神珠的掌握突飛猛進。
崔漁這一走就是三年,從大林寺施展遁術,利用土遁術走了三年,才到鎬京。
鎬京和崔漁想的不一樣,沒有想像中恢弘氣勢的城牆,鎬京沒有城牆,有的只是開放式的土地。
「怪哉,鎬京怎麼沒有城牆?」崔漁赤腳走在黃土地上,一邊感受著大地中的土元素,好奇的看向遠處看不到邊際的鎬京城。
全都是各種高樓建築,古色古香。
「鎬京城乃人族中心,匯聚著我人族最強大的高手,誰敢在這裡放肆?而且鎬京看似平常,但每一寸土地都有神靈鎮守,當然不需要城牆。」崔漁身後一個挑著擔子的農夫走過,路經崔漁身旁,開口道了句。
崔漁看向挑擔子的農夫,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鎬京城的農夫和他一路上見過的所有農夫都不一樣,鎬京城的百姓有一股子精神勁,一股難以言述的精神頭。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邁步走入鎬京城內,那鎬京城果然不同凡響。五千年的文明建設,道路上都是青石鋪墊而成,所有的房屋建築都蘊含某種獨特規律,絲毫不比後世的文明規劃布局差。
崔漁看得新奇,青石兩側猶如江南小築般的街道,過往處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百姓紅光滿面潤有光澤。
「不愧是天子腳下,百姓生活果然富足。」崔漁看著過往的百姓,百姓的精神面貌絕非大周各路諸侯能媲美,心中忽然恍然間有所領悟:「大周的局勢,或許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糟。難怪大周朝庭被各路修士忌憚,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忌憚大周朝庭,就連天下各路鬼神對大周朝庭也忌憚無比。」
崔漁心中忽然明悟,大周朝庭的強大與否,不在於是否掌握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諸侯,甚至於不在於是否掌握各路鬼神,而在於大周朝庭本身。大周朝庭本身強大,所以才能威逼得三百六十五路諸侯臣服,雖然懷有二心但卻不敢暴露出來。大周朝廷的強大,才叫天下各路鬼神與大周朝庭簽下正一鬼神盟約。
為何天下各大諸侯和鬼神叫叫吵吵的造反,卻始終沒有動靜?因為大周朝庭就是天下最大的諸侯。
五千年來大周朝庭搜刮天下各路諸侯,究竟有何等恐怖的財力,簡直無可計量。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隨意尋了一家客棧住下,然後拿出生死薄琢磨。
生死薄殘缺得厲害,似乎是被老鼠啃過。
崔漁想要掀開生死薄,但是卻沒有翻開,整本生死薄的書頁就像是一個整體。
崔漁眉頭一皺,看向生死薄上的六字真言貼,那生死薄上的六字真言貼竟然依舊存在,牢牢的烙印其中。
「六字真言貼將生死薄封印住了,你想要使用生死薄,就要先破了六字真言貼。」蚩尤的狗頭從影子裡鑽出來。
「這該死的六字真言貼。」崔漁忍不住罵罵咧咧的道了句。
他還真拿六字真言貼沒辦法。
「六字真言貼的本體究竟在哪裡?」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他要是能找到六字真言貼的本體,必定有機會能將六字真言貼毀滅。
他的破滅之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等崔漁想清楚,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故人來到上京,倒真是叫人驚喜。」
不等崔漁開門,門外的人已經主動打開了大門,就見唐周推門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來上京了?」崔漁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他已經足夠潛形匿跡了。
「我有一門神通,只要有人踏入我的地盤,我就能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唐周笑眯眯的坐在崔漁對面。
他是肉太歲化身,肉太歲的神通是什麼?
只要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就沒有好下場。
而這就是唐周的一道本命神通。
「你的地盤?你的地盤有多大?居然叫我恰好踏入了你的地盤?」崔漁詢問了句。
「我在鎬京有三大分身,分別籠罩了鎬京城的三大方位,只要有人進入鎬京城,就難以瞞得過我的手段。」唐周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崔漁聞言瞳孔一縮,唐周的神通本事出乎了他的預料。能監視整個鎬京,這該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
「你怎麼來鎬京了?」唐周一雙眼睛看向崔漁:「你小子可千萬別在鎬京搞事情。鎬京的高手太多,大恐怖也太多,你要是惹出鎬京城的大恐怖,就算是我也搭救不得你。」
有崔漁的地方,絕對沒有好事情。
唐周此時心中有些發毛,在思索自己要不要趁機離開鎬京城。
崔漁看了唐周一眼:「你知道鎬京城神家嗎?」
「咦?你問神家作甚?」唐周詫異的看向崔漁:「神家和你有仇?那神家可真是倒霉。」
「知不知道?」崔漁沒好氣的問了句。
「你知道我的,對於大周朝各大勢力了如指掌,既然想要改天換地,又怎麼能不知彼知己?」唐周笑眯眯的道了句。
崔漁聞言露出一抹笑容:「我問你,神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神家?」唐周略作沉吟後才道:「怕是支撐不了太久,就要滅亡了。」
「為何?」崔漁喝茶的動作一頓,然後為唐周倒滿茶水。
「因為神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唐周道了句:「甚至於神家之中的某一部分人,已經暗中勾連太平道,準備趁機造反了。」
崔漁放下茶壺:「說說。」
唐周笑眯眯的道:「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幾十年前說起,此事要追溯到喜國公府……」
唐周不愧是唐周,對於鎬京城的隱秘,簡直如數家珍娓娓道來。
大部分和海瀾說得不錯,但也有一小部分有出入。
「大周天子為何不直接覆滅神家?」崔漁問了句,這也是他心中最疑惑的地方。以大周朝庭的力量,想要覆滅神家,應該不難吧?
「那可是兩位國公府啊。二位國公都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豈是周天子想殺就能殺得?更何況現在大周朝庭風雨飄搖,周天子要是敢隨意誅滅兩大國公府,到時候大周朝的人心就散了。」唐周笑眯眯的道:
「更何況,誰說大周王室沒有對國公府出手?」
「嗯?」崔漁瞳孔一縮,知曉真正的秘密終於開始揭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大周朝庭為了覆滅神家,已經布局數十年。有的時候,殺人不一定要用真刀子,軟刀子也同樣殺人於無形。」唐周道。
「我聽人說,神家的所有血脈嫡系,全都意外遭受劫數,成為了老弱病殘?」崔漁開口問了句。
「太偏概!也太小瞧了周天子的手段,周天子想要覆滅神家,豈會用這麼明顯的辦法?太粗糙!非天子所為,有損天子威嚴,容易失去人心。」唐周道了句。
「你的意思是,神家的嫡系死亡,和大周朝庭沒關係?」崔漁愕然。
「和周天子沒關係,不過是有人看到神家家業太大,想要發一筆橫財而已。」唐周笑眯眯的道:「可惜,周天子卻為此人背鍋了。」
「此人是誰?」崔漁心中一震。
「玄家!」唐周開口吐出兩個字。
「玄家?」崔漁莫名想到了玄雍和玄燁。
「玄家可了不得,你最好莫要招惹,離得遠遠的。」唐周警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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