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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蔡三井他們那裡,洛封得知船上似乎沒有能增加運氣的菜品,但不好說馬克在上來的過程中有沒有別的境遇。
因此,洛封決定換種方式來試探看看。
「換一種賭法嗎?」
聽到洛封提出的方案後,馬克無所謂似的聳聳肩,笑著說:「我倒是沒意見。反正不都是賭嗎?」
剛剛洛封向他提出兩人不再以搖骰子賭大小的方式進行對決,而是改換了抽撲克牌的方式。
假如說馬克真是賭場高手,他能夠自己控制骰子搖出的點數,那麼由賭場荷官親自分發給兩個人的撲克牌,他就沒辦法再做手腳了。
每個人一輪各兩張牌,牌面數字相加,大的人勝出。
這樣的形式其實比搖骰子更加方便快捷,不到幾分鐘時間,洛封和馬克就在旁人的關注中,一連對賭了三局,賭注仍然是每場十張空白卡。
這次對賭的結果,差不多讓洛封確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的確是運氣的問題,三場對局他輸了兩場,只有其中一場他以微弱的優勢贏過了馬克。
局勢貌似正在朝顏秀擔憂的方向發展,馬克的運氣很可能不在洛封之下,甚至比受過赫卡忒祝福的洛封還要高出那麼一點。
按照這勢頭,保不齊後面勝利的天平就會慢慢傾斜向馬克的那一邊。
「看起來,你好像沒什麼資本了?」
又贏了兩輪後,馬克顯然就留意到了洛封手頭上不剩多少的空白卡。
他大概是猜到了洛封把一部分的卡片轉移給了顏秀他們,以防萬一,於是就笑笑說:「不如這樣吧,你背段十誡來聽聽,我這輪就收你一張卡,怎麼樣?」
所謂的「十誡」是《恐怖人間》的玩家群體針對那些剛接觸遊戲的新人玩家整理出來的十條警告,洛封最初遇到馬明羅兩人時也有所耳聞。
馬克此時提起這事,在外人看來,他顯然是在調侃洛封。
不過洛封本人卻從中聽出了另一層含義。
「你有意想要激怒我?」
一句絲毫不像是生氣的反問傳過來,馬克微微一愣,然後就繼續保持微笑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好像沒必要做這些小動作吧?」
「是嗎?」
洛封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面具後的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馬克,即便是倒輸給馬克二十張卡,他的反應也十分平靜。
馬克毫不退讓地同他對視,只是臉上那份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也在悄然地收斂。
「現在也就剩下半個小時左右。即便贏了你,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洛封轉頭望了望大廳上方的倒計時顯示屏,忽然提議說:「我們乾脆不要再拖延下去了,直接賭上手頭上所有的卡片,一次定勝負怎麼樣?」
馬克在一瞬間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頭,旋即他就語氣如常地說:「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心態……不過,雖然我這個人很寬容,但你拿一張『神』來賭我手頭上的三張『神』,這種不對稱的賭注,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那你想怎麼樣?」
「一張對一張還差不多。另外你手頭上還剩多少的空白卡,我也賭上多少張,這樣最公平。」
洛封回頭來看看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是最公平,還是對你來說最保險?」
馬克再次皺眉,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也害怕會輸嗎?」洛封看似隨意地低下頭擺弄骰盅,「我和你之間實際上是半斤八兩,這一點你也心知肚明。」
「可如果一直按照你的方式,分次賭下去的話,你大概遲早能贏走我手裡頭的所有卡片。剛剛你用話激我,也是為了加快這一進程。」
「看樣子,你比我還趕時間?」
「不過,即便想要快點結束,你也不敢和我一次性對決。因為你也不能確定這次你究竟能不能贏我,萬一輸了,那你和你的同伴可就一無所有了。」
聽完洛封的話後,馬克罕見地沉默了片刻。
他盯住洛封戴著青銅鬼面的臉龐,幾秒後,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他對洛封很不客氣地說:「無論你有沒有猜中我的心思,結果有什麼不同嗎?你需要我手上的三張卡,所以主動權在我手上。我要拒絕你的這種賭法,你也只能陪我繼續一次又一次地賭下去。」
「明知道是輸,你憑什麼篤定我會耗在你這裡?」
「因為你是一個爛好人。」
馬克倏地咧嘴笑了起來,看向洛封的眼神不知是嘲諷還是讚賞。
「我知道,你是一個沒辦法拋棄同伴的人……所以只要有一點希望,你都會冒險賭一賭,說到底,只剩下半個小時,除了我以外,你還能找到誰願意和你對賭?」
洛封聽了他這話,竟然也認同地點點頭,說:「現在手上有『神』的傢伙,除了你之外,應該沒人敢跟我賭。這麼說來,我僅剩的希望確實在你身上。」
然而,不等馬克嘴邊的笑意擴散,他又突然聽到洛封說:「不過……你說的話,有一點我不大同意。」
嗯?
馬克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似是不解地看著站在他對面的洛封。
只見身穿黑色神父服的洛封終於放下了他手中的骰盅,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嘴裡淡淡地說:「因為,跟我賭了之後,現在全場願意跟你賭的人,也只有我了不是嗎?」
剎那間,馬克的臉色變了變。
他眯起眼,沉聲說:「但我已經有了三張卡,跟你賭了這幾盤後,我也完全可以把手裡頭的卡消耗掉。」
「就是說啊,就是這一點我很奇怪。」
洛封的手指學著前不久的馬克敲了敲賭桌的邊緣。
「從你之前的表現來看,我知道你也是一個珍惜同伴的人,如果說你們的目的是為了通關,那麼根本就沒必要找上我。」
「風險太大,而且主動暴露你們三個人有『神』卡的舉動也很奇怪。」
「我想來想去,只能猜到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你們也想從我手頭上拿到什麼東西。」
話說到這裡,洛封用雙手撐在賭桌上,望向已經無聲攥緊拳頭的馬克,輕飄飄地問他:
「你,其實是想要我手上全部的空白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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