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清晨的說明,景岩才算明白了,為什麼清晨知道寒大人殘留的眼球里有本源之力,卻冷然面露愁容了。
因為做實驗的前提,是有理論知識的支撐。
而一個全新的實驗,更是需要豐富的知識做前提,才能運作的起來。
清晨對於如何救活寒大人,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概念,具體如何操作,如何細分,需要做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
而寒大人的那顆眼球,殘留的本源之力,等待不起那個時間。
「那怎麼辦?」
「只能半路莽一波……」
清晨可憐地看了眼景岩。
寒大人屢次存活,靠的是本源之力的總量龐大,敵人總是錯誤寒大人的實力,以為一擊必殺。
實則不然,除非鞭屍,否則寒大人總能殘留一些本源之力。
而白小雅那一下攻擊,已經非常接近鞭屍了,若她下手再狠一點,寒大人連半點本源之力都留不下。
在如此稀少的本源之力下,清晨的思路,是用寒大人的眼球,結合小血斗的骨粉上殘留的些許本源之力,先進行一次本源重塑的固定。
然後才是最重要的本源培育。
具體設計到東西很多,不過從實際操作上來說,就是將這顆摻雜著小血斗骨粉,進行本源固定後的眼球,塞入實驗體的體內。
以實驗體,溫養寒大人的眼球。
如此的話,本源之力,會慢慢吸收養分,逐漸增多。
到一定程度時,就有幾率喚醒寒大人。
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此覺醒的寒大人,能活多久,全看臉,且必須是和他人共享軀體才行。
在兩人商議到這的時候,不遠處的天淡紙鳶舞,又一次的哇的吐了出來,吐得房間裡都是惡臭氣味。
但也沒人說她什麼,畢竟比起惡臭什麼,死去的人,才是他們痛苦的根源。
再看天淡紙鳶舞那堆屍體,已經吃下三分之一。
反正換景岩,他是肯定吃不下去的。
不過若是告訴他,吃了就能漲實力,那他吃的肯定比天淡紙鳶舞勤快。
「寒大人的事,不告訴他們嗎?」
「暫時別說吧……畢竟這事是有風險的,最好的情況,是寒大人在你體內復活。次一點的,是你吞噬了寒大人,等於你間接又殺死了一次寒大人,再糟糕點,那就是實驗失敗,你眼睛報廢,身體被拖累撐不了幾年,最嚴重的,便是你和寒大人一起暴斃。」
「……聽起來很不妙啊!」
「那你要不要做我的實驗體哦?」
「汪!!」
為了變強,我忍了!
而且不得不說,就景岩接觸下來,清晨這傢伙,看起來太靠譜了!
他的嚴謹性,專業性,還有那份對知識的熱愛,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如果真如他所說,做了萬全準備,最次咱也是吞噬寒大人的力量不是!
景岩自動忽略了真正最糟糕的局面,不敢往那方面想,太哈人。
也是他真的沒啥逆襲手段了,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詭異橫行,就連村鎮都不安全。
他被現實被聯手會控制的死死的,每天還必須上遊戲。
不想死的話,就只能變強,不變強就被詭異殺,完全無解。
因此面對清晨提供的這麼好的機會,彎道超車的機會,景岩真的不捨得放棄。
在兩人聊到這的時候……
咚!!
地面忽然如地震山搖般劇烈震動起來。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
「地震??」
眾人正心頭疑惑,卻很快發現,這種震動,不是一會就結束的,而是持續不斷的震動。
仿佛整個青絲縣,在跌宕起伏似得。
心中咯噔一聲,清晨立刻趴在了地面,傾聽一會,面色難看的道:「不好!有大群的生物,在進行大範圍的移動!」
「大群生物?」
「就是詭異!如果我們沒救援,且不是避難區的村民逃出來,那就只有詭異群有這個能力做到如此大面積的踩踏地面!」
眾人聞言,頓時紛紛變色。
「那領頭的詭異,不都被夜大人斬殺了嗎?為什麼還會……我懂了,它們是在逃跑,逃離青絲縣,對嗎?」
「不!」清晨搖搖頭,說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所有的詭異,所有的動向,都是在朝我們這邊靠攏過來的!」
靜。
死一般的靜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呆呆地看著清晨。
他們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實的。
因為這意味著,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的他們,還要冒著夜雨,和詭異大軍再戰一場!
而這一戰,極有可能……全軍覆滅!
他們早就沒有足夠的戰力,迎接戰鬥了。
「怎,怎麼辦才好?」
「完了……我們全完了……」
「不只是我們,我們這邊意思,難民區的村民,同樣活不了!」
「怎麼辦?怎麼辦??」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同樣群龍無首,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站出來統領全局的。
「實在不行,就各自逃吧,能活幾個算幾個。」
武隊長這時沉聲說道,頓了下,他看向天淡紙鳶舞:「你跟我走,我護你出城。」
天淡紙鳶舞一愣,感覺怪怪的:「為,為什麼只護我出城?」
「……因為你和我很像,我們都曾因為一些事發生了改變。我已經完全銳變,而你還在路上,如雛鷹展翅。作為前輩,我想拉你一把,不希望你死在這。更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想必那時,你也會變得驚才艷艷,與眾不同!」
武隊長認真地道。
若不是看著天淡紙鳶舞一口一口的吃進去那些腐屍,他絕不會冒出什麼帶天淡紙鳶舞一起離開的想法。
但是現在,他想給天淡紙鳶舞一個機會,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而不是夭折在這青絲縣。
天淡紙鳶舞看看武隊長,又看看其他人,幾次想張口拒絕,但一想到之前體驗過的接近死亡極致恐懼,她慢慢垂下眼眸。
「對不起。」
說完,她默默地走武隊長的身邊。
景岩和清晨,倒是能理解武隊長和天淡紙鳶舞的決定。
前者武力也不高,能保護的人有限。後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拿聖人標準要求別人,本就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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