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死了嗎?
李無笛的眼中,世界混混沌沌。
伸出手,若隱若現,不見五指。
嘶,頭好痛。
李無笛看著周圍的灰色迷霧。
又是這個地方!
這次,李無笛不知怎的,五感要比以往來得更加真實。
灰色迷霧的世界,處處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仿佛這是另外一個位面,不屬於這片地界。
「笛兒,笛兒....」
親切的呼喚聲,從遠處傳來。
李無笛聽清楚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道聲音親切溫柔,是李無笛從未感受過的感覺。
李無笛這次不再迷茫,認準了那塊地方,大步邁前。
越往裡走,那種來自血脈上的共鳴,亦是愈發劇烈。
李無笛已經知道,恐怕那女人是他的母親。
「笛兒,莫怪娘親當初把你丟入福地,莫怪娘親讓你從小便受詭異之苦....」
那聲音越發清晰可聞,李無笛皺著眉頭繼續向那迷霧深處走去。
沿路,一些奇異景象也是被他盡收眼底。
有立天坐地的九層之塔,裡面似乎關押著無數妖魔鬼怪,時不時的便發出驚悚的怪叫。
也有一處幻化的景象,那是一處宴會,無數桃樹花開,裡面有隻穿一身薄紗的玉女,春光旖旎,歌姬婉轉流連,翩翩起舞,猶如春宮圖。
....
「醒醒,小子,醒醒...」
李無笛感覺有人在近處叫喊自己,那聲音很熟悉,是他認識的一個人。
可有時,那聲音又猶如遠隔千里,捉摸不透。
【仙主,快醒來!】
隨著,一道腦海的驚天之響,李無笛猛地睜開眼睛。
起身大叫,「娘親,娘親你在...」
當看清周圍的環境時,一張床蓆,見底的大缸,以及燒火用的乾柴。
小木屋。
原來,又是夢。
看著身邊的文凡,那張熟悉的稜角堅毅的臉,李無笛失了失神。
「傻小子咋了,睡了一天一夜了,是被那天嚇傻了?還是被那傻大個給吃壞腦子了?」
文凡在李無笛那無神的眼神前,晃了晃手,眼見還沒有反應。
眼珠子骨碌一轉,嘴角露出壞笑。
拿出酒葫蘆,拔開葫蘆口,就塞進李無笛的嘴中。
沖鼻子的酒味,直衝向靈天蓋。
「咳咳咳。」
李無笛感受到喉嚨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止不住的就咳嗽起來。
整個人更是打了個激靈。
「文酒鬼你幹嘛啊,我草尼...咳咳,這是啥酒,要嗆死人啊!」
聽著李無笛的大罵,文凡心中的石頭微微落下。
「嘿,我就說你這小子,沒那麼容易變成白痴吧。」
說完,文凡自顧自的喝了口酒,那仰頭灌酒的瀟灑樣,和一臉的暢快,跟那少年比起來,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李無笛抹了一把臉,看了看外面,疑惑說道:「我們沒死?」
「什麼話!」
「我們會死嗎?兩個天賦異稟的修煉天才,怎會死在這種鬼地方。」
文凡說著,就將手中的酒葫蘆,砸在李無笛的頭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是真打啊。
李無笛吃痛的摸著腦袋,咬牙咧著嘴,怒吼道:「你打那麼重幹什麼,不死就不死!誰願意死啊!!」
文凡看李無笛動了真怒,話鋒一轉,立馬便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哎呀哎呀,彆氣彆氣,來來,讓文凡哥跟你講講那晚後來發生的事情。」
李無笛的眼神仿佛能殺人般,看著那主動靠攏自己的文凡。
一時辰後,李無笛大概聽懂了,自己被那二哈子塞進肚子裡要被吃掉,後續發展的事情。
是那李村長阻止了一切,將他與二哈子強行分離,文酒鬼也是從紅衣女孩的尖叫中,回過神來。
用掉了一張納靈符,靈氣暴漲,手握冰劍,將那妖魔化後的丫丫,砍飛出去。
隨即,便又施展「一酒不凡」神通。
大葫蘆!
最後,變大的酒葫蘆,將昏死的自己和文酒鬼收了進去,蓋上酒塞,逃過一劫。
「文酒鬼你說,最後那李村長離去之時,留下一句,月圓之日再逢?」
李無笛摸著下巴,這是何意?
月圓之日,又是多久?
文凡明顯有所了解,說道:「傻小子,月圓之日,也就是你十四之生辰。」
李無笛一驚,十四歲!!?
「那....那不就是我要去拜祭祀之日?」
「對啊,也是你小子當祭品的大好日子。」
文凡一臉壞笑,似乎毫不擔心李無笛即將就要成為那「蛇眼邪佛」
的祭品。
李無笛粗算了一下,整個人在木席上,都要跳起來,「這不只剩十四日了嗎?」
「對啊,十四日後,也剛好是你的十四大壽,期不期待?」
「還什麼大壽....不對,你那麼有恃無恐,你該不會知道怎麼離開這個地方了吧?」
李無笛一臉奇怪的看著那文酒鬼,主要是那文凡所表現出來的太奇怪了。
仿佛,就真的跟他事不關己一樣。
呃,好吧....好像還真跟他沒什麼關係。
但是,自從那晚李無笛見識過那文酒鬼的本事後,他打死也不會放這個辟穀境大修士走了。
多一個免費打手....不,應該是多一個生死與共的同伴,它不香嗎?
文凡注意到李無笛那望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時,全身也是一陣的不自在。
這小子,又在打啥壞主意。
「咳咳,離開這個地方,知道啊。」
文凡故作高深的說道。
「怎麼出去?」
李無笛聽聞,一臉欣喜的望著文凡。
「把那尊邪佛,打碎就好了啊。」
語氣輕描淡寫,說得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誰去,你去啊?
文凡瞧著那李無笛的眼神,也是能看穿李無笛的心聲般。
微笑說道:「那個人,當然不是我了....」
既然不是我,那就只有你了啊。
「啊,腦袋好痛,肯定是昨晚被咬壞了,現在還沒痊癒。」
李無笛痛呼一聲,眼見就要倒下。
「別裝了,臭小子當時你有二品靈氣護體,還外加一張御體符咒,那普通的暗人,怎會傷的了你。」
半響,見某人還沒反應。
文凡眼底浮出一抹笑意,表面卻攤了攤手,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說道:「好叭,那就祝你到時候能留個全屍,說不定還能在李村長和那尊邪佛的口中溜走呢。」
不到一息,倒下的李無笛便直挺挺地立起。
見他一臉一本正經的道:「文凡哥你說,該怎麼做,我看要不到時候我一拳把那尊邪佛的腦殼打掉,還是把它的蓮花底座給掀翻?」
「還是說要打配合,文凡哥到時候你用昨晚那招,將他們全部凍住,我喚起大鐮刀,將他們斬成碎塊?」
「火攻怎麼樣?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藏著,避過那天....」
文凡見李無笛說的越來越離譜,急忙打斷道:「停停,你小子怎麼還越說越上頭了。」
「那蛇眼邪佛是一定要打掉的,能離開此地的關鍵,應該就在於它。」
「至於到時候怎麼打,到時候會先擬定一個計劃,但也是穩妥的,你那些根本不切實際。」
「而且,依我所看,那尊蛇眼邪佛恐怕是一位修暗者,真身還不知道在何處。」
修暗者?
李無笛露出困惑,便問道。
文凡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發出啪啪啪的骨骼聲,一邊向李無笛解釋道:「這個世界,共分為兩面,白天與黑夜,相對應的,既有我們這種修真者的出現,當然也有對立,那就是,修暗者。」
「我們修真者,是在普通人中誕生,最後領悟仙資,覺醒本命天賦,成為修真人,那修暗者亦是相同,不過他們是從暗人里誕生,成為一名修暗人。」
說到這裡,文凡轉頭看向正聽著一臉津津有味的李無笛,微笑問道:「無笛小子,成為修真者是靠仙資,強大自身是靠修煉靈氣,那你可知修暗者,不,準確來說是暗人的修煉方式嗎?」
「暗人的修煉方式,對啊,他們沒有領悟仙資,肯定不靠修煉靈氣強大自己,那他們是靠...?」
李無笛沉吟了一會。
文凡仿佛並不想耽誤時間,旁敲側擊的說道:「青靈村莊本有百人,你所看到的有多少?」。
李無笛豁然開朗,同時也是感到毛骨悚然。
「五十六人,將近一半,居然有一半的人被他們自己吞噬了。」
想起那些白天的村民,還相互幫助,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李無笛雖然早已接觸了他們是妖魔的事實。
但往往回憶,就是一劑痛苦藥,讓人反覆琢磨,細思極恐。
「好了,今日份的靈香白煙要來了,我拿走其中兩香在你隔壁修煉,你就在此處,吸食另一香。」
「別說我以大欺小,我是隱隱有契機好像要突破了,實力提升了,到時候把握也更大些。」
李無笛點點頭,畢竟他已經自己一個人吸食過兩次了。
「來,接著。」
那文凡手捏兩香,臨走之際,還扔給李無笛一白色靈瓶。
「這是什麼?」
「我們修真人最基礎的東西,你自行體悟。」
說完,不到一息,那門口又露出那張讓李無笛可憎可恨的臉。
只見他一臉微笑道,「我再補充一句,你小子要是這點都領會不了,只能說你不是修仙這塊料咯。」
「還是乖乖去當祭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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