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清明一片。
我再一次看清楚這個世界。
還是火車裡,只是兩位前輩已經不見蹤影。
「別找了,臭小子,你找不到咱的!」話音落下,我看見兩位前輩落地,整個火車空間消失。
「小子,這是咱創造的鬼蜮!」
「這個世界,獨立於鬼火車之外!」
「你要是想出去,現在咱就能送你出去,你拿著東西!」老瞎子話音落下。
我感覺手裡一沉,他倆背上的琴盒落在我手上:「前輩,我得到這東西,屬於你們的鬼火車會消失的!」
老瞎子大笑:「不會消失,我們只是暫時消失於鬼火車之中,只要鬼火車消失,我們就會得到自由,去投胎!」
「小子,你的任務重著呢!」
「千萬記得,幫咱們投胎!」
「而且,只有今天一天!」
「你知道鬼火車,為什麼會出現?」
「他一直在地下好好的,為什麼出現?」
「因為,這東西壓根就不老實,他不是好好的呆在地下,是被咱們封鎖下面的!」
「當年,咱們接了,大商號掌柜的任務,要押鏢去大商市,本來咱倆都不想蹚渾水,誰不知道大商號那時候背後是誰!」
「跟小鬼子作對能有什麼好處!」
「可是,架不住,咱雖然是天殘地缺,但還是華國人,身上的血脈是割捨不掉的!」
「看見,小鬼子在咱們的地盤上欺負人,特別是欺負咱們這些苦命人,老子受不住!」
老聾子拍打自己胸口。
老瞎子微笑:「你聾子老祖也說難受,咱們是你奶奶的前輩,你叫我一聲老祖,我能擔得起!」
「所以,我們就接下這個任務,誰知道,就是一個小紙條,就是一句話,就一句話,還要我們十個人來送!」
「大商號掌柜的說了,只要這個東西能送出去,咱們後方的同志就有錢了!」
「這是串銀號密碼,咱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老子,只清楚,這是趕小鬼子的!」
「沒想到,小鬼子,真是陰險,早早地在火車上布下防線,咱們十個人一個都沒出去!」
「唉!都是命,就是可惜了!」
我內心感動,我是個冷漠的人,我不會為大眾做犧牲自己的事,但看見這些偉大的人,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老祖,其實咱們成功了!」
「小子,我不知道,當年的東西,有沒有送出去,但是我們現在成功了!」
老瞎子大笑:「哈哈哈,老子看見你就開心,你是玉珍的種,你能活著,就證明,咱的地方還是咱的地方!」
「馬德!」
老瞎子口中吐出一口怨氣,黑色的怨氣,在慘白的空間裡,異常明顯:「這些,小鬼子,死了也安生,還想在咱地盤上害人!」
「當年,他們用大炮轟死我們,把我們埋在地下。」
「我死後,察覺到他們的狼子野心,他們把地下碎片,咱們自己人的身體,埋藏在龍脈上!」
「這些狗東西,還想著從陰間截斷,咱們的地盤!」
「老子,怎麼能如他意!」
一把一把武士刀,切破空間,來到我們身邊。
我抬頭,手上斬陰刀出現:「老祖,我跟你們一塊對敵!」
「對你個頭,小子,救人不是這麼救的,你想救我們,只需要破壞這鬼火車就行了!」
「帶東西出去,今天小鬼子們,要鬧騰,是準備借鬼節鬼門關關上時候,衝進陰間!」
「他們想跑,想借老子們的功德投胎!」
「放他娘的屁,想死他們!小子,你一定要救我們出去,萬不得已,殺了老子魂魄也行,千百年後,老子還會再現世!」
「但,你不能讓小鬼子,去投胎,那樣老子做鬼也不得安生!」
「小子,我撐不住了,快出去!」
我感動之下,感覺無數怨氣縱橫,有無數的武士刀切斷慘白的空間,想要取我們脖子上頭顱。
我已經散去後面的列車,隨著後面列車散去,前面的怨氣只能越來越濃。
剩下的鬼火車看見死亡,會更加衝動。
我一個人戰鬥,是贏不了的!
無奈,我抱緊琴盒:「兩位老祖,我會記住你們的,我一定會再來救你們的啊!」
瞎子老祖大笑:「哈哈,老子也算為了民族,為了國家,犧牲,哪需要你記住我們,會有人記住的!」
「對了,你小子姓什麼!」
「我姓郝,我叫郝在,老祖!」
我大喊一聲。
但見鬼火車處,有琴聲波浪,我第一次看見聲音的形狀。
鬼火車在半空盤旋,所有鬼物人類,被傳送到邙山山谷。
我抬頭,看見現在鬼火車最後一節,不斷有武士刀外露。
以條細絲,纏繞所有的武士刀,武士刀被細絲切斷。
鬼火車三四節消失不見。
望著天空上,沒到時間的,鬼火車撞入邙山消失。
邙山大地,都震動一下。
天空中有一把巨椅落下:「郝鬼差,我是讓你幫我解決鬼火車的事,你是要拆我的邙山啊!」
我此刻就想一個無腦的青年,對著邙山鬼王大叫:「鬼王,我請問,你知道不知道,鬼火車的真相?」
邙山鬼王從巨椅中坐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知道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
「我是鬼,我是幾千年的鬼,我跟你們的感情不一樣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是鬼,沒感情了!」
我不喜歡道德綁架他人,此刻說出的話,我明白不對,可情感是控制不住的。
尤其是看見有這麼多人,在為我們這個國家犧牲的時候。
面對這些冷血的人,我心中有恨無法壓制:「當年的戰鬥,你是陰間人,無法參加,情有可原!」
「這幾十年鬼火車的戰鬥,我當你不知道,也行!」
「今天,晚上的事,你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當你是個狠人!」
「不過,以後的邙山,可就不止有一個旗子了!」
忽有大風起,我站在高山之上:「這是我們華國的邙山,要插旗子,也只能是我們自己人,插!」
「在下,不才,大商鬼將!郝在!」
黃毛小鬼,跟隨我大喊:「大商鬼將,萬歲!郝在萬歲!」
邙山安靜,可聽蟲鳴。
「大商鬼將萬歲!」我耳邊,傳來無數少年鬼的聲音。
月光下線,穿過邙山鬼王巨椅的帷幔,紅色的光芒照耀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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