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白焰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間,讓值夜的老僕去休息後,許白焰從桌子抽屜內掏出一把小刀。
他對著自己的手臂輕輕劃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傷口有鮮血流出來,許白焰立即用手按住。他仔細的感覺了一下,有痒痒的感覺在手臂的傷口處。
很快的傷口就不再流血,而流出來的血也覆蓋在了傷口位置上,形成了血疤。
許白焰被兇徒劃傷的那道傷口,此刻早已經脫落了血疤,只有一道淺淺的白痕。
「豬神賜福果然不同一般!若是賜福再多一些,被劃出傷口就能立即癒合!」許白焰瞪大了眼睛,「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不會受傷,根本就不會受傷!
許白焰又試了一次,他開始數數,數到八的時候,傷口就開始結疤。
「若是不被吃掉,做個大主祭也還不錯!」
許白焰倒床上開心又難過的睡了。
一夜過去,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早晨吃過早飯,立志要當大主祭的男人被他嬸嬸鎮壓了。
「哪裡也不許去,我已經讓人通知你們捕頭了,幫你請個休沐,今日的相親會,一定要去!」嬸嬸捏著許白焰的耳朵,把他抓回來。
「我不出去,等個人。」許白焰解釋道,「孫堅強一會兒來給我送東西。」
嬸嬸這才鬆開許白焰,回房間去收拾。
許白焰等了片刻,孫堅強腦袋纏滿白布從外面走進來。
「你哪位?」
「許白焰是我啊。」
「強哥,你怎麼這樣了?」許白焰看著孫堅強道。
孫堅強說道:「我娘非要讓大夫給我纏上,我也沒辦法,你要的東西。我先走了,下午還要去換藥。」
孫堅強丟給許白焰一個竹筒,與中指差不多大,許白焰接過來:「多謝強哥,慢走強哥。」
孫堅強看了一眼竹筒,又是一陣「嘔!」,快步離去。
許白焰經過北海村一劫,讓孫堅強留下此物,本想以後遇到邪神對付。現在不用了,可以直接對上邪神了。
只是不知道這東西管不管用?
許白焰把竹筒放回自己的袖口裡面,等著嬸嬸一起出來,帶著僕人去了約定的戲樓。
「我告訴你,等見了人家柳夫人和柳小姐你給我表現好一點,柳小姐人很不錯,你敢給我撂挑子,看我不抽你。」嬸嬸告誡道。
「知道了。」許白焰乖巧的點頭。
來到戲樓外,這裡人很多,很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暗裡的淮陽城氣氛緊張到極點,明面上的淮陽城卻是繁榮依舊。
「柳夫人,久等了。」嬸嬸看到迎面走來的貴婦人立即笑著迎了上去。
許白焰也看過去,對方十幾個人,前面幾個是柳夫人和柳家小姐,後面的便是伺候的僕人與護衛小廝。
「許夫人,我才剛到,今天真是讓你破費了,請我們聽戲,改日我請回來。」柳夫人笑著說道。
許夫人,也就是許白焰的二嬸擺手道:「你我一見如故,哪裡能讓你請。這位就是青橙吧。」
「青橙見過夫人。」
柳家小姐一身淡雅的青色長裙,一頭黑髮挽了一個流雲髻,戴著一根銀簪。
許白焰收回目光,這柳家小姐長得還挺不錯,很漂亮。柳眉彎彎,皮膚白嫩,薄唇微抿,尤其是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就像是她那個人一樣水靈。
察覺到許白焰的目光,柳青橙用一把薄紗團扇遮住了臉。
「臭小子還不過來。」嬸嬸與許白焰說道,「這是我家許白焰,在衙門做個小差事。」
「許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許夫人真是好福氣啊。」柳夫人誇讚道。
許白焰長得也算可以,眉清目秀,身材健碩,比書生氣多了一份英武,比威嚴之人少了幾分凌厲。
「別在這了,我們進去聽戲。」許夫人拉著柳夫人的手往前走,「許白焰幫我照顧好柳姑娘,怠慢了人家,看我不回家教訓你。」
「是。」
許白焰乖乖的點頭,引得柳青橙與她身後的丫頭看過來,許白焰露出一個笑容。
這個戲樓原本是個酒樓,掌柜的帶著小姨子跑了,酒樓倒閉。最近來了個很有名的戲班,買下了此樓,改成了戲樓,成為了淮陽城內比較有名的遊玩之地。
許白焰帶著柳青橙在戲樓閒逛,柳青橙四處看看,但目光多數落在許白焰的身上。
「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一直盯著我,我也會害羞。」許白焰看向前方,淡淡的說道。
「啊?」柳青橙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並以團扇遮臉:「你這人真有意思。」
「你知道今日我們相見可是因為何事?」
「嗯。」
「你可有不滿?」
「沒有。」柳青橙搖搖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全憑母親大人做主,況且,你也還好。」
柳青橙說道最後,似乎有些害羞了,聲音變得小了起來。
被一個剛剛見了幾面的少女誇讚,許白焰心裡很開心,但是一想到自己要面臨的危險,他就更加的難受。
要是沒有那些危險,他此刻就要走上迎娶美人,過上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了。
天殺的豬神!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許白焰斟酌了一下道,「若是你我成親,我半月而死,你會不會後悔?」
柳青橙很奇怪許白焰為何問這樣的話,她還是柔聲說道:「不會,女子從一而終,若是你不幸我會為你守節。但我看你不像短命之人,我覺得我不會那麼悲慘,啊!我說的也是假如。」
柳青橙聲音清脆悅耳,一字一句落在許白焰的心中,滋潤了他這顆跳動旺盛的心。
好女人啊!
萬惡的封建時代,真是讓爺享福。
「大爺,給幾個錢唄。」
一個道士穿著的年輕人靠了過來,當即被許家的僕人趕走。
道士也不羞惱,走向一旁買饅頭的商販旁,伸手拿了一個就吃。
「謝謝,三文。」
「我沒有!」道士兩口吞下,嘻笑著說道。
「哼!那你說饅頭甜不甜?」賣饅頭的小哥恨聲問道。
「甜。」
「來來來,王家的饅頭,乞兒吃了都說甜。」賣饅頭的小哥吆喝著去往別處。
戲樓人很多,叫賣的小商販也不少。
柳青橙見狀與身邊的丫鬟說道:「畫兒,拿兩個錢給那道士。」
「柳姑娘真是好心,不過我覺得不如給他買幾個肉包子。」許白焰說道。
「為什麼?」柳青橙問道。
許白焰道:「此人穿著不像是乞丐,我擔心是騙子,但是看他不要臉偷拿饅頭似乎是餓慘了,不如給他買幾個肉包子,也不用擔心被騙。」
「公子聰明。」柳青橙微微笑道。
許白焰從僕從手裡拿過錢,去買了幾個包子,走過去給了道士。
「是你!」道士指著許白焰,接過包子就吃。
「我們認識?」許白焰愣道,他不記得見過這個道士。
「不認識。」道士搖搖頭,「但是我與你一見如故,你這個元神子。」
最後三個字是道士靠在許白焰的耳邊說的,許白焰聽到「元神子」,腦袋嗡的一聲,愣在了當場。
他知道我是元神子。
他竟然知道我是元神子!
「還有,這個世界是假的,城內神也是假的,別信它!」
許白焰轉頭的時候,道士已經去了別處。許白焰只得回到柳姑娘身邊,與她們繼續看戲。
中午時分,柳夫人叫回柳姑娘等人,準備回去。許白焰的嬸嬸欲要請她們吃飯,柳夫人說以後機會有的是,不急於一時。
不過走的時候,柳青橙讓身邊的畫兒給了許白焰一個香囊,嬸嬸看到驚喜無比。
這是要成了!
許白焰則是懷揣著心事往回走,他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與嬸嬸說了幾句,讓她們先回去。
許白焰一個人在街角拐角處蹲守,作為捕快,嗅覺一定要靈敏。
「你為何跟蹤我!」
許白焰察覺到有人過來,立即轉身出來,掐住對方的脖子,把對方扣在牆壁上。
「許兄,是我。」道士連忙說道。
「是你!為什麼跟蹤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那幾個人叫你,就記住了啊。」道士一臉無辜的說道。
許白焰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抵在道術的胸口,他鬆開扣著道士脖子的手,問道:「你跟蹤我有什麼事。」
「當然有事,你可是元神子,我跟著你是要帶你修真成仙。」道士說道。
「這麼好的事情,我不信。」許白焰說道。
道士說道:「其實不想告訴你,但是不告訴你是不行了。那個戲樓是個假的,淮陽城是個假的,大楚也是假的!」
「呵呵,你是傻子吧。」
「我不是!不只是大楚是假的,就連這滿天神佛,妖魔鬼怪都是假的!」
「你乾脆說世界也是假的得了。」許白焰感覺這個人是個癲子。
「這個世界的確也是個假的,我是假的,你也是假的!」道士認真地說道。
「你既然也是假的,怎麼教我修仙?」
「只有修成真的,才能成仙。」道士一臉正色。
許白焰收回了匕首,斷定此人不是騙子就是癲子:「算了,你也是個可憐人。」
「我不是!我是仙!」
許白焰攤開手道:「還是仙?給我表演一下。」
「牆角的朋友,你給我出來。」道士轉頭衝著牆角的陰影喊道。
許白焰感覺可笑,這人跟自己玩呢,結果下一瞬,陰影動了,一個人影漸漸地從陰影裡面走出來,此人穿著一件青衣,面容兇狠,青衣上沾染著血,他握著刀瞪著許白焰。
「你就是姓許的小捕快!」
許白焰心裡一寒,這份殺機有些嚇人,他碰了碰道士:「你不是仙兒嘛?能拿下他?」
「能!」
道士向著青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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