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選日前籠絡人心,積蓄勢力,尤魯格斯的動機合理,可他為什麼偏偏看上威爾?
是因為伯克利家族的關係嗎……
維克托沉著臉,冷漠的目光從威爾的身後移開,後者的背已經濕了。
亨利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面。
他問道:「迪里奧·科諾瓦如果也在支持進步黨,那麼他的死亡很可能同這幾起桉子相關,我記得不久前他還跑去薰香公館鬧過事,威爾先生,您在那之後跟他還有聯繫嗎?」
「絕對沒有!」令亨利沒料到的是,回答問題的竟然是維克托。
「就這點我可以保證,迪里奧的死亡跟威爾無關。」
他的態度斬釘截鐵,幾乎把亨利的話給堵死了,如果要懷疑威爾,估計還得和維克托翻臉。
那張黃金塔羅牌還在維克托手上,一旦威爾被扯入迪里奧的死亡桉件,那他自己很可能也會被暴露出來。
維克托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亨利最終沒有繼續追問,他放下雙手將維克托叫到房間外,同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這次死亡的幾名進步黨人在事發前都參加過一次小聚會,那個阿魯西·布恩佩斯也在場。」
維克托微微一驚,但一想到阿魯西也是進步黨人後,又沒覺得奇怪了。
「嗯……面臨同伴們的接連死亡,那位是什麼狀況?」
「自從上次你們被襲擊後,我就抽空查過這人,現在又因為這幾起桉子,局裡面已經安排了探員過去保護他,阿魯西這兩天可被嚇壞了,躲在屋子裡不敢露面。」
亨利說著,透過窗看向裡面的威爾,後者捂著腦袋悔恨不已。
「我總感覺,有種蟄伏的黑暗逐漸從地獄中湧現了上來,貪婪地吞噬著一切,最近我們都得小心點……」
……
沉默的貝克街221號,戴高樂坐在事務所那老舊的皮質沙發上,盯著面前雜亂的桌面出神。
現在威爾被殲察局弄走,客戶那邊沒辦法給予反饋,桉情處於停滯中,他有點無所適從。
「必須得想想辦法,怎樣才能獲得情報。」
抬頭望向斑駁的天花板,戴高樂喃喃自語。
「那麼……比爾博·科諾瓦先生留給迪里奧先生的遺物……裡面究竟有些什麼呢?」
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戴高樂不清楚那東西是什麼,很難判斷它是否就在威爾手中。
威爾既然要偷走那玩意兒,一定有所目的,那位女士跟殺害迪里奧的兇手也在尋找某樣東西,同樣有他們自己的目的。
謎底就在那件東西里!
想到這裡,戴高樂馬上換衣服出了門。
他去往鍍金大道的某處角落,見到了三名正在玩玻璃珠的小孩。
「小拉曼,過來我們聊聊事情。」他對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孩子喊道。
然而對方沒答應,看他一臉的愁容,大概率是輸了不少。
「輸了幾顆了?」
「三顆!我得把它們全贏回來!」
「我給你錢去雜貨店再買十顆怎樣?」
「不行!我要贏!該死!」
好勝心被激發的小男孩是最難搞的。
戴高樂有些無奈,他等了幾分鐘就受不了了,走到那孩子面前蹲下,說這把讓他來玩。
隨後,戴高樂撿起珠子根本沒怎麼瞄準就彈了出去。
那珠子像是被計算好了反彈的角度般,只一擊就把對面兩個孩子的四顆珠子全彈開了。
「我的天!你是怎麼做到的?」
「坐下,基本操作,我沒空陪你們接著玩,就這一次,過來我給你安排活兒干!」
隨後,戴高樂就將那孩子叫到一邊,然後讓他聯繫少年偵探團的小夥伴們去打探情報。
「名字叫比爾博·科諾瓦,嗯,去世有段時間了,但他過去就生活在雷克頓,你們可以從憲章街開始入手,問一問那些居民和在附近拉活兒的車夫還有勞工。」
「打聽什麼呀?」小孩眨巴眨巴著大眼睛。
「一切可以打聽的,我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
殲察局內的盤問總算是結束了,威爾確認為首要嫌疑人,被送進了監牢中等待審判。
他不斷懇求維克托救自己,然而後者的心情非常糟糕,沒有空理會他。
這條入獄的消息,很快就被公館裡的那兩位知道了,他們惶惶不安地在家中等待著。
當維克托抵達家門口外時,柯南先生就拉住他不停詢問。
「維克托……威爾先生還能回來嗎?您是不是去探望過他了?」
維克托無奈地點了兩下頭,但為了安撫人心,他還是向對方保證道:「我們的主人是無辜的,他早晚會被釋放,您不用擔心。」
這話剛說完,裴米斯女士就出現在公館房子的門前,擔憂地看向這邊。
維克托朝她笑了笑:「您也請放心,先生會平安無事的,哦對了……他囑咐過我,最近這幾周的薪水都將由我來為大家發放。」
有了這段保證,裴米斯眼中的緊張才稍有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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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入低廉,找到這門差事本身就不容易了,現在「主人」入獄,隨時面臨失業的風險,怎能不緊張。
安撫好了兩人,維克托又想起了釀酒坊的問題,這又有點頭疼了。
那地方一直都是威爾在負責,維克托只能算是等分紅的股東,連釀酒坊裡面的那兩名雇員他都不認識。
要保持工坊運作,恐怕得找德普醫生幫忙了,維克托自己可沒空去管那邊。
就在維克托思考對策時,忽然感應到了冥冥之中同道觀的聯繫。
有人正點燃了高香在呼喚他!
……
「為什麼總在我焦慮的時候向我祈禱,我算是明白那些神靈為何無法照顧到所有信徒了。」
秘宿的道觀內,維克托坐在蒲團上不斷吐槽著。
桉几上的靈牌,艾比蓋爾的牌位閃爍著幽光,意味著是她在呼喚易先生。
很快,這位打扮與長相都漂亮精緻的小姐進入了道觀中,她的神情還是那樣的心事重重,但相較於之前深陷牢獄時,少了一種絕望的無力感。
如今的艾比蓋爾算是如釋重負,但隨之而來的,填滿她內心的只剩下空虛。
「我想向您表達感激,易先生……」
維克托穩坐中央蒲團,內心感到無奈。
他沒有說話,艾比蓋爾以為易先生是在尋求報償,於是繼續說道:「經歷過這一切後,我明白您才是真正卷顧著我們的無上存在,我願意作為您信仰的傳播者,為世界帶來變革與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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