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的身體微微顫動,這短暫的反應被拉托蒙德給敏銳察覺到了。
「你也聽過這個名字,對嗎?那時刻浮現在耳畔的低語,侵入夢境的詭異存在,藏於現世之下的大恐怖……」
聽過,當然聽過,但維克托卻沒有回答,而是選擇了沉默。
要說他面臨的最大危險,當屬那位不知道存在何處的瓦倫丹祖靈,對方引發了黑水災變,一晚上滅殺了十萬活人,當屬恐怖。
但是,要問維克托最害怕的存在,深紅之王才是第一位。
瓦倫丹祖靈雖然確認是長生者,但畢竟維克托沒有親眼見過祂,對祂的恐懼都只存在於沒有具象化的想像里。
但深紅之王就不一樣了,維克托與祂在秘宿中是真實碰過,就連那座神秘的道觀也在躲著對方。
如此強大的東西,如果不是長生者,維克托都不信。
見他遲遲沒有回應,拉托蒙德也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給了維克托一句忠告:「如果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千萬別嘗試與你不理解的存在進行溝通,因為你無法預料到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你向那種東西祈求饋贈?然後利用那口鍋打造了死國?目的是積累死人的力量,反過來對抗深紅之王?」維克托望向對方。
拉托蒙德糾正道:「不止是深紅之王……」
「這不合理,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不招惹祂們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了……」維克托否認對方的做法,覺得非常奇怪。
「你太天真了……」拉托蒙德搖了搖頭,「我對你講了這麼多,你還認為,人類是自由的嗎?」
不管那些神神鬼鬼究竟存不存在,人類本身就沒有自由。
維克托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其實從很早開始,他就在犯困了,這樣的感覺非常熟悉,跟在火車上時一樣。
他預料到接下來或許會發生些什麼,所以一直在拖延時間。
「好吧,假設我答應你,跟你們合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見維克托產生了「動搖」,拉托蒙德先是反問:「你認可我了嗎?」
維克托呵呵了一聲,扭了扭被拽住的雙臂:「你看我有自由選擇的權力嗎?」
他這話也算是在諷刺剛才拉托蒙德的敘述,後者聽出來了,但是也沒有糾結反駁,而是說道:「我需要防剿部的內部資料,聽說你們掌握著海量的隱秘知識。」
防剿部的資料室麼?
維克托微微皺眉:「你想從裡面找什麼?」
「很多,那有助於我了解這個世界的更多秘密,不過……」拉托蒙德頓了頓,「我最感興趣的是一篇布道文,傳聞中來自西大陸北方的一位『活神』,名叫希弗斯……」
布道文?
維克托從沒有看過,也沒聽說過拉托蒙德口中的這位活神。
「那我要是拒絕你呢?」維克托試探道。
「如果拒絕,你對我還是有用的。我會將你製作成活死人先見者,雖然無法繼續為我盜取防剿部的情報,但至少可以成為湍流堡的作戰力量。」拉托蒙德非常平靜地說出這番殘酷的言論。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沒什麼好奇怪的,做生意的人總是會選擇最高的收益,把風險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維克托不可能答應拉托蒙德,而他一直在等待的意外,在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有人從貴賓席的側門闖了進來,撲倒在地,身上全是血。
那是一位赴宴的來賓,他看上去是遭到了襲擊,後背給洞穿了,倒在血泊中抽搐。
這傢伙不知道怎麼會跑到劇院來,但很快,緊隨其後的蝠翼魔給出了答案。
那怪物隨後也闖進劇院,伸出嘴部往那倒地的賓客身上貪婪地吮吸著。
拉托蒙德緊皺眉頭,喃喃了一句:「米瑞亞瘋了嗎……」
他話音剛落,一道響徹在整座湍流堡上的吟唱聲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無畏的勝者之王,他的同伴將其頭顱切下,送回遙遠的天佑之島……舊秩序讓位於新,光輝消逝而隕落,吾等即將前往阿瓦隆,前往並得到治癒,回歸聖樹的靈魂不會死去。」
歌聲悠揚,維克托的昏睡感瞬間達到了頂峰,他知道,那個女人是唱給他聽的!
在昏迷前,維克托看到蝠翼魔發瘋了般撲向拉托蒙德。
……
紅房子外的湍流堡已經陷入了極端混亂中。
從地下逃回來的客人們,並沒有在地面上找到安全,相反,那原本排放工業污染氣體的塔樓打開了,上百蝠翼魔從煙道里爬出飛上天空,開始在城堡上空盤旋,攻擊任何活著的生物!
城堡各處的平台、街巷,血流成河,慘叫聲中到處都是人類的斷臂殘骸。
活死人們在此刻突然接到了同一條命令,開始使用任何武器攻擊狂暴的蝠翼魔群。
人們往城門的方向逃竄,那裡雖然敞開,但石橋的道路已經被蝠翼魔給堵住,想跑出去幾乎不可能了。
絕望的里爾奎鎮長不敢置信,他望著前面那些被蝠翼魔吸食扯斷的客人們,無邊的恐懼摩擦著他的每一寸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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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清楚,城堡地下那些蝠翼魔的主人是米瑞亞·莉莉絲,也是拉托蒙德的新娘,是傳聞中的高等血裔。
它們應該是同盟而不是敵人,可為什麼,現在的情況超出了人們的預料,是拉托蒙德跟米瑞亞反目成仇了嗎?
正在恐慌中時,側邊房屋的屋脊上,一道紅色的人影突兀的現身。
她站在那裡,凝視滿天飛旋的蝠翼魔群,性感的胸腹隨著呼吸起伏,強壓著內心的驚訝與激動。
人們看到,這位紅裙貴婦抬起了右手,朝著面前的空氣輕輕一抓。
頓時,所有蝠翼魔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道紅色透明的印子,那痕跡繪製在它們的脖子上,猶如一道紅色的鎖套。
當這些印記被激活時,蝠翼魔們頓時就停止了攻擊人類。
它們仿佛被某種力量給強行控制住了,每一隻蝠翼魔都難受地發出哀鳴,似乎在與那股力量進行抗衡。
街巷中的客人們見怪物都被控制住,趁此機會一窩蜂地跑出了湍流堡的大門,踏上了石橋,往裡爾奎的方向跑去。
望著下方浩蕩的人群,紅裙貴婦表情嚴肅,眉毛微微顫抖。
「不應該……我的無形之術並沒有失效,這些蝠翼魔怎麼會突然暴走?」
她自言自語一句,然而馬上,一股強烈的昏睡感襲來……
就在她背後的屋脊上,同樣出現了一位黑色長髮的女人。
「因為怪物也會睡覺……而在夢裡,我就是它們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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