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凋零我不朽，舊神逝而我永生 第78章 慘無人道的教廷，崇高的「勘探英雄」？
時間，是一把無形的鋒刃。
其無時無刻，每分每秒都在流逝，為人們深惡痛絕！
試問世人又有誰未曾感慨過，希望時間能流的慢一些呢？
下到鄉野農夫，上到王公貴族。
無一人能逃離時間的銘刻。
生物的身體機能會隨時間流逝而下滑，大腦遲緩，青春不再。
哪怕強到被稱為「神」的污染生物，亦會在時間面前拜倒，伴隨時間衰老消亡……
世間從來就沒有任何事物，可逃過名為「時間」的陰毒詛咒！
——在「瘋教宗」出現前，西大陸的人們都是這麼想的。
而如今。
老不死的「瘋教宗」再次動員了整個西大陸，募集訓練無數航海士，一切的一切只為打撈「母神」而服務……
舊曆1236年。
這是西大陸有史以來最為黑暗的一年。
純白教會停下了無休止建造船隻，與向各國索求大量資金的行為。
可隨後卻開始強制徵兵了！
教廷樞機院要求，每個國家都必須提供定量士兵，用以化作海員支持遠洋作業，打撈「母神」。
這種明擺把人命趕去海上送死的行為，各國君主為了統治權不得不去支持，否則便要迎來「瘋教宗」的審判……
春季。
應教廷樞機院命令。
海岸線處，每天都有數艘船隻奔赴大洋，前往「母神」隕落區域勘探。
具體勘探方式為船隻停留在海面上，再讓海員下餃子般下潛深海，探查「母神」隕落的具體位置。
聽起來其實啥沒問題。
可壞就壞在疑似隕落「母神」的深海區域內，盤踞數之不清的海洋污染巨怪……
由此。
勘探船往往在海面上停留一小時不到，就會被造型邪異的巨大污染海怪發現，鑿沉船體或連著船身捲住海中。
潛水海員們的死法更是千奇百怪。
深海內，污染生物多得難以計量，往往下潛不到百米就會被水生污染生物活活殺死！
教廷命令過潛水者身穿卡扣鬆弛不固定，方便隨時脫卸的盔甲，並且攜帶利刃。
這是為了讓人能在海里下沉的更快，同時保護自身，防備海洋中的污染生物威脅。
可惜效用不明顯……
每天都有許多人因此而死，葬身大海。
據不完全統計。
自教廷的春季勘探作業持續以來，因此而死去的人，比荒野開拓前線的每年死傷都要多！
且勘探的進度也非常感人——根本就沒進度。
潛水員下潛深海，就沒有能活著重新浮上水面的，更妄論在限定時間內發現「母神」所在並登回勘探船。
夏季初啟。
在付出大量損失後。
教廷樞機院停下了勘探作業，轉而培養固定類別的污染者。
只要是有利於在海中活動的污染途徑，其污染生物被成群成群的捕捉，被用來讓海員們感染污染病！
此舉有違人倫，出產了大量惡性污染病患者。
但在龐大基數下，還是有許許多多的海員滋生良性污染，被迫成為了正式污染者。
或身上長魚鰭，或體表布滿鱗片。
教廷風評再次下滑一個階梯的同時，勒令重啟勘探作業。
而這一次的勘探人員，全部都是在身軀水中仍舊靈敏的污染者……
成效喜人！
下潛的污染者海員們雖死傷無數，卻也能有人成功活著上浮了。
教廷一邊培育污染者，一邊維持深海勘探。
過了兩個月後，終於有潛水者冒死，在無邊深海下窺見疑似「母神」的輪廓陰影！
教廷樞機院對此大喜！
兩天後。
「瘋教宗」召見該潛水員，表示要親自授予其「勘探英雄」稱謂……
聖城。
純白神庭。
聖潔又奢靡的庭院中，有宗教人士翼翼抬著擔架，步往主體殿廳方向。
擔架之上。
躺著一名傷痕遍體，裹滿紗布，七竅不停流血的魚類特徵污染者。
這便是確定了「母神」方位的悲慘潛水員！
該污染者上浮當日慘狀駭人，據說差點都沒活到上岸，如今被醫師全力救治才得以撐到現在——但也只「撐」而已。
內臟多處破裂，傷口產生無數疫病感染。
再想好好的活著已經是一件奢望。
這種恐怖的內外傷勢，換做正常人早就死了。
其之所以還能撐到現在，皆因污染者相對較強的生命力，與強大的意志力罷了！
不多時。
躺在擔架上的「勘探英雄」被抬入殿廳，抬到「瘋教宗」面前……
殿廳兩側。
站有許多特地趕來，只為見證這一幕的西大陸高位者。
他們目光看向擔架上半死不活的魚鰭污染者，於此刻低聲交流，紛紛感慨：
「這便是『勘探英雄』？」
「後世種種史書都將記載其名諱，可謂千古留名，用死亡探究『母神』神秘面紗的奉獻之人！」
「能得到偉大的『人間行走』頒發如此榮耀，必然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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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幾秒後。
於白銀殿廳內大多數人的驚詫眼神中。
擔架上「勘探英雄」還沒等被「瘋教宗」授予榮耀，便發出一聲瀕死哀鳴！
緊隨其後狂吐一大口鮮血在白銀地磚上。
頭一歪，身體再無起伏跡象。
死了！
一時間。
殿內許多人神情繽紛多彩，未料到己身竟能見證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約旦則對此無動於衷，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拿著黃金鑄造的榮耀獎章，為剛死沒幾秒的「勘探英雄」戴在胸前，隨後高聲道：
「『勘探英雄』的犧牲是值得的！」
「其邁出揭秘『母神』的一小步，卻是整個人類群體的一大步。」
「我欲對其賞賜，即日向世人宣稱，『勘探英雄』直系家眷可任選西大陸任意國家榮譽伯爵，世襲罔替……」
約旦幾語言畢，便揮手遣散廳內眾人。
幾分鐘後。
白銀大殿重歸清冷，僅餘下地磚上那一抹殷紅刺目的血跡……
唯獨有幾個樞機院高層還沒走，反而表情微妙的來到約旦身前，行禮稟告道：
「『人間行走』閣下，您之所言封賞無法賜下，『勘探英雄』早已家破人亡……」
「據調查『勘探英雄』幾個月前被強制征為海員後，其家眷便尋死覓活，為了能讓其脫離海員身份變賣家產，四處奔走。」
「是的，其家眷後被授予詆毀教會的罪名，早已抓入了宗教審判庭活焚處死……恕我等告罪，此前忘記將該消息稟報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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